鉆石,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嚴格來講這句話并不對,試驗狀態下強度比金剛石更大的物質還有一些,但“金剛石最硬”的概念已經深入所有人的內心之中。
捏碎鉆石?這要多大的手勁!而且,即便有這么大的手勁捏下去,最后毀掉的恐怕也不是鉆石,而是自己的手吧。所以,當楊奇伸開手掌顯露一手粉末的時候,就連咖啡屋中的監控者都一臉見鬼的樣子大叫一聲:“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
“是障眼法吧?”那觀察員立刻自己找理由說服自己:“如同魔術師一般,以假換真,看起來是捏碎了其實是掉了包吧?天選者都有儲物空間,如果他是天選者的話,或許是利用儲物空間弄出來的騙術…”
但是,如果說是騙術,那么必須事先準備好相應的道具,誰會在儲物空間中隨身帶著晶粉呢。若不是騙術…那就更不可能了!觀察員不論怎么調集觀測數據,都無法確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僅是觀察員,派對現場的人更震驚,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這“近景魔術”在眼前上演,其中最為震驚的就是朱銘。鉆戒是他買的,他手里還放著這鉆戒的證書,鉆石絕對不是假的。但他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沒有天選者使用儲物空間時的光芒!
哪怕一瞬,只要使用儲物空間,其余天選者就能看到一閃而過的光。但是楊奇手中一片安靜。什么都沒有。哪怕使用納米中樞進行分析,也沒有發現什么弄虛作假的地方。
難道說,他真的。捏碎了鉆石?!
這絕對不可能!
朱銘愣了,但是還有人心思活泛,一個女人眼珠一轉立刻大叫道:“你這魔術變得好!太像了,我們都看不破呢!”經這女人一叫,很多人都回過神來,紛紛點頭交頭接耳:“原來是魔術!”“真不錯,完全看不出來!”“就連指環都是原樣。實在太像了!”“我竟然差點就相信了哈哈哈!”說到后來,竟然紛紛鼓起掌來。為楊奇的“魔術”叫好。
那女人一看氣氛回暖,立刻加力道:“好了,大家都知道你魔術厲害了,但還是別拿人家婚戒開玩笑了。把戒指還回來吧。”
楊奇卻把手中的粉末往桌子上一倒,叮當一聲把空指環放在桌面上,神色不松:“我沒說笑,也沒變魔術,就是這個。”
“呃…”大家說不出話來了,沉默片刻之后,終于爆發了激烈的討論和喧嘩。有人堅信楊奇是在開玩笑,說只是演的太入戲。有人借機埋汰朱銘,說婚戒竟然也弄假。有人反駁。戒指明顯是正牌的牌子貨,怎么可能有假的。另有人不服的爭辯,說一千道一萬。用手都捏的碎,不是假的還能是什么。
用手捏碎鉆石,這的確太荒唐了。其實,即便是楊女王在這里,用一龍力去硬捏恐怕也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為人的手指畢竟是柔軟的、有彈性的,鉆石體積小又極硬。不可能真的像是門板夾核桃一樣的把鉆石夾碎。但偏偏,楊奇卻能做得到這一點。
而且。就連手法都很簡單,甚至說出乎他自己預料的簡單。
鉆石的特殊晶體結構,導致了它耐劃卻不耐敲,更不耐共振。就好比玻璃,硬度強度都很高,但偏偏能被人用嗓音震碎。楊奇就是利用了這個原理,首先觀察了鉆石的結構(鉆石每個面強度不一樣),然后將明玉功全力運轉到了掌上,更將鐵掌化刃推至巔峰。手中一搓,繃緊的皮膚與鉆石削切出來的峰楞面不停撞擊,就像一個個細微的撞針不停敲擊在鉆石上。
整顆鉆石,簡直是被無窮拆遷掌法包圍了。在共振抗性方面,石頭尚且比晶體強。楊奇的拆遷掌法連金剛巖都拆的碎,金剛石就更不在話下了。全力出手之下,卡啦,鉆石就裂了。碎裂之后就更簡單了,鉆石的碎片互相撞擊、摩擦,更加劇了裂解的過程。所以,外人只看到楊奇握拳捏弄了幾下,再張開手時,就只剩下細碎的粉末了。
“這太荒唐了,這不可能!”那女人立刻指著楊奇嚷嚷起來:“你、你把鉆戒偷走了吧!沒錯,你是個小偷!對,那鉆戒不下于十萬塊,你是想偷走鉆戒發財!”
楊奇掃了她一眼,這女人看著眼熟,想一想竟然是剛進門時嘲笑楊奇窮酸的那一個。順便一提,和她搭檔的那個男人,可不就是之前被灌毒酒的那個么。看來,這兩個人是官方安排好的刺兒啊。
“快,把他捉住別讓他跑了!”那女人嚷嚷的天響,極盡作死之所能:“別聽他狡辯什么,一定是他偷的,快,立刻打電話報警,把這賊抓起——”
“都住口!”一聲怒叱,震住了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和混亂的場面,怒叱之人不是別人,卻是齊曦。誰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發飆,就連楊奇也沒想到。齊曦胸膛起伏,顯然情緒有一瞬間的失控,然后又勉強收拾好情緒之后低聲對所有人道:“這里沒有什么小偷,這個鉆戒,就當是我弄丟了吧…”
“丟了?”那女人不依不撓:“結婚用的戒指啊,沒了怎么結婚!這可是銘哥花真金白銀買的,你還沒過門呢,竟然一句輕描淡寫的丟了就想揭過?你…”
“你說的也對。”楊奇真的有些惱她了,但卻沒有駁斥,反而順著話茬道:“沒戒指,怎么結婚。這個假婚戒說到底是被我弄碎了,既然如此,我也負起責任好了。”他看向齊曦,微微笑道:“齊曦,我去給你買個戒指吧——貨真價實的。”
楊奇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瞬,腦子反應了半圈,然后忍不住就想大喊:“我、次、嗷!”
我給你買個戒指?還貨真價實的?這、這到底想表達什么啊!到底想映射什么啊!這都不能算是含沙射影了,簡直就是正面拿著加特林去掃射!喂喂喂,我們,是不是趕上了什么狗血劇的直播啊!大家面面相覷,總算還是忍住了起哄的念頭,但一個個眼中都在放光,興奮不止。
齊曦已經呆了,她真的沒想到楊奇竟然說出這種話。抬頭看著楊奇的雙眼,楊奇眼中是略帶野性的光,齊曦如被重擊一般不由自主的后腿兩步,一時間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這時,朱銘終于反應過來了,他撥開人群沖了過來,抬手一指楊奇想吼什么,但是氣急之下什么都吼不出來。
楊奇目光微閃,好,來吧,動手,就等你動手!
咖啡屋中,眼鏡蛇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的邪光,拿起一個麥克風摁下了一個特殊的按鈕輕聲道:“朱銘君,別忘了任務,要有風度。”
朱銘瞬間瞪大了眼睛,劇烈的喘起氣來,最后憋得滿臉通紅,終于砰的一拍桌子。他深呼吸幾口,終究勉強摁下情緒,忍下了這口氣:“對,這個不算什么!再買,我們再買,立刻就去買!”他覺得手肘一緊,回頭看去卻是齊曦抓住了他的胳膊,勸慰道:“大家今日都喝了酒,就別…”
“少羅嗦!”朱銘卻不管這些,一把拉住齊曦轉身就走:“對,就現在,還不算晚,立刻去買!諸位,咱們改成兜風派對,一起去外邊玩吧!”
“好!”一場大戲讓所有人都很好奇,發誓哪怕通宵也要看到最后。所有人呼啦啦的都去找車,朱銘換上衣服奔去提車,這個狂躁的夜晚終于要進入下一樂章。一輛輛汽車被發動,這些喝的半醉的家伙也不在意什么酒駕,嗷嗷叫著在別墅外面的馬路上炫耀著各自的豪車。
年輕人們像是飆車族一般的空檔加油門,互相比拼炫耀。轟隆隆的馬達聲哄傳四野,幸好現在不過是夜里九點,不算特別晚,要不然少不得要算個擾民。
“哇哦!”遠處有人喊了一聲,無數人看去,只見一輛豪車從別墅車庫中駛出。看到這輛白色的兩座跑車,很多人驚喜的叫出了聲:“這不是法拉利么!”“是法拉利加利福尼亞,真羨慕!”“銘哥真的好有錢啊,精品高富帥!”
咯吱,法拉利停在了門口,的確是很引人注目的一輛車。車門打開,朱銘一身豪華西裝走了下來,讓很多人起哄:“哇哦!新郎官!”朱銘走到齊曦身前說了兩句,齊曦似乎不怎么愿意去,但吸了口氣之后還是坐進了車里。
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從一輛寶馬中冒出頭來,看著站在門口的楊奇哈哈大笑的諷刺道:“喂,窮酸鬼,你不會真的是打車來的吧?要是打車來的話可沒法跟我們一起玩!”
經她這么一說,所有人都訝然的發現——對啊,他好像沒車的樣子。大家來的時候都是一來的,現在要出去了,別說車上沒空,就是有空,現在情勢微妙,又有誰愿意蹦出來出這個頭呢?朱銘偷眼關注著這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知道楊奇家資驚人,但也不點破。所謂遠水不救近火,他就是半小時后能叫來一架直升機,現在也只能囧在這里。
能占一時之上風,他已經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