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導，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哪里的話，這是意外，和方董沒關系，而且遇到這種提高收視率的意外我是求之不得。”田野明呵呵而笑，他把方曉送到電梯口，等電梯到了之后，握手告別，說道：“方董，我要去跟上頭匯報一下，就不送您了。大頭，你幫我送送方董。”
“沒關系的，我認識路。孫哥你忙你的，不用送。”
話雖如此，大光頭孫瀚還是陪方曉走進電梯，里面有幾個電視臺的員工，不過看到方曉也沒太多反應，想必是見慣了名人的緣故。
“方董，還是您耳朵好，聽個開頭就知道貝斯和吉他有實力。”
“其實我什么都沒聽出來，只是以前聽過他們的幾首Demo，耳熟而已。”方曉回想剛才的情形，有點心有余悸的說道：“那個主唱你認不認識？脾氣有點暴躁啊。”
“那人叫傅敦，是飆風酒吧的招牌。”孫瀚抱著雙臂，不屑加憤慨的說道：“他名聲一直不怎么好，沒想到脾氣這么差，一點氣量都沒有，隊友寫的歌比他好，居然當場翻臉，還想打人，而且是打女人，MD！當我們演播廳是酒吧呢！”
“還好不是直播，要是直播的話，你們田頭今天可就慘了。”
“不止田頭慘，我更慘！他這個樂隊是我找來的。”孫瀚嘖嘖后怕，怒罵道：“MD下次再也不去飆風酒吧了，亂七八糟！”
到了香江傳媒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兩人沒走幾步，就看到孟芳菲靠在一根柱邊上抽煙。
“孟芳菲，你沒事吧？”
孟芳菲猛吸了一口煙。丟掉煙頭，問方曉：“方老師，你回學校么？帶我一程吧。”
她頭發散亂，衣服也破了，額角青了一塊。臉上還有些紅印，看樣錄完節目之后，又和那個叫傅敦的主唱干起來了…
她昨天帶著貝斯手來找方曉，想必是瞞著樂隊其他人，不知道是內訌還是想吃獨食——那只盤里有五首歌，全是她唱的。而且質量明顯高過參賽的《痛苦》…
孫瀚顯然也注意到了孟芳菲的狼狽，問道：“傅敦又找你麻煩了？”
孟芳菲煩躁的揮了一下手，罵了句粗口，一臉憤憤的說道：“什么玩意！要不是海鮮拉著，老娘咬死他個狗日的。”
孫瀚癟了癟嘴，也沒在說什么。把方曉送到停車位之后就告辭了，孟芳菲則大刺刺的坐進了副駕駛位。
等方曉發動汽車，駛出傳媒大廈之后，孟芳菲又掏了支煙，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方曉，謝了。”
“沒什么。”
“要是我跟海鮮和瀕死樂隊拆伙了。還能不能繼續參加這個節目？”
“這個我不太清楚，得問節目組的導演。”
“那你幫我問問唄。”
方曉瞥了她一眼，問道：“你很需要這次機會？”
“我無所謂，但是海鮮需要，你也聽到了，他很有才華，寫的歌不比你差。”
“確實很有靈氣。”方曉沉默了一會，說道：“不過有點小眾，曲高和寡。”
“切！”孟芳菲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吐了口煙。毫不顧忌的說道：“他那才叫音樂，你寫的歌，十首有首都是無聊透頂的垃圾，也就《高級動物》那幾首不錯。”
“你真會講話。”方曉笑了笑，也不生氣。問道：“怎么你也去看我的演唱會了？”
“錢晴給的票，正好那天晚上沒事干，就去看了。”孟芳菲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要不是海鮮說《高級動物》寫的好，我才懶得去找你。”
這性格，難怪許可和她吵了半年…
方曉松開握住方向盤的右手，向她豎了豎拇指，說道：“阿琳說你眼睛長在腦門上，果然名不虛傳。”
“我說實話而已。”孟芳菲又仰頭看著車頂，過了一會，說道：“阿琳人還不錯，不過沒什么天賦，規矩，要是沒遇到你，也就是適合當個音樂老師。”
“那你呢？”
“我？”孟芳菲嗤笑一聲，幽幽說道：“也許有那么幾分天賦吧，我也不知道。”
她抽了口咽，又說道：“海鮮很有天賦。”
方曉在路口的紅燈前停下車，側頭問道：“你和海鮮是情侶？”
“情侶個P，炮友吧。”孟芳菲摸了一下額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MD傅老炮那個鳥人，拿著海鮮寫的歌騙我，被我發現了還抵賴，操！老娘跟誰睡都行，就是不跟這種欺名盜世的男人睡。”
真混亂…
難怪那主唱反應那么大…
馬不僅搞小動作，還甩了他和小弟搞上了…
方曉有些無語，想起了許可早上說的話：孟芳菲恃才傲物，口無遮攔，不會做人，也不會看人，說不定哪天就被人賣了或者打死了。
“你和海鮮準備單干？”
“當然！那狗屁樂隊除了海鮮，其他的都是三流貨色，還不如阿琳。”
方曉發動了汽車，笑呵呵的說道：“阿琳聽到了你這話，一定會很高興。”
“我也就隨口一說。”孟芳菲搖下車窗，丟掉煙頭，然后說道：“你能量大，要不幫海鮮找個唱片公司吧？”
方曉又瞥了她一眼，說道：“讓海鮮自己來跟我談。”
“他很孤僻，不愛講話。”
“他人呢？現在在哪？”
“回住的地方收拾東西去了。”
方曉心頭泛起不妙的感覺，問道：“你們樂隊是不是平時都住在一起？”
“是啊，我們又不像你有錢住大別墅，合租了一套房，就在酒吧附近。”
方曉揉了揉下巴，示意道：“打個電話給海鮮。”
“干什么？”
“你們主唱當著演播室那么多人都敢揍你。你就不怕海鮮一個人回去被他打死？問問他有沒有事。”
孟芳菲一呆，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聽了一會，遲疑道；“沒人接。”
“白癡！”方曉奪過電話，撥通了報警號碼。然后扔給她，說道：“告訴警察，就說你們住的地方有人殺人。”
“啊？”
“啊你妹啊！要是沒事，謊報警情最多罰點款，要是真有事，能讓他免遭一場罪。”方曉左右看了看。又問道：“你們住的地方怎么走？”
“那個海鮮沒事吧？”
“還好警察去的快，只斷了兩根肋骨。”方曉在餐桌前坐下，說道：“真不知道孟芳菲和海鮮是怎么長大的，頭腦簡單的令人發指。”
“小溪都能長這么大，他們倆能有什么問題。”喬雅丹給他盛了一碗蟹肉粟米羹，笑著說道：“這個世界還是很安全的。”
藍小溪埋頭扒飯。許可看了她一眼，問道：“海鮮寫歌真的很有天份？”
“他的Demo還在鋼琴室，你可以聽聽。”方曉用調羹喝著湯，說道：“只論音樂性的話，確實不錯，但是論商業的話，就不怎么樂觀了。旋律不討普通聽眾的耳朵，歌詞也比較陰暗，沒什么傳唱性。”
“我等會去聽聽。”
四人安靜的吃了一會飯之后，喬雅丹說道：“方叔叔今天打電話過來了，說他后天回來。”
不知道是盛情難卻，還是因為一個人呆在香港無聊，在演唱會之后，方東平跟劉誠杰的父親去了濱城旅游，已經玩了一個多星期了。
方曉哦了一聲，問藍小溪：“小溪。阿琳和潔心都準備買房了，你要不要買？買的話公司預支首付。”
藍小溪看許可，喏喏道：“我覺得住在那挺好的。”
“好什么好。”許可示意她吃菜，說道：“那里一點私密性都沒有，你這幾天被拍到多少次了？和阿琳她們一起買房吧。做個鄰居，總好過一個人住著無聊。”
“那好吧。”藍小溪低頭想了想，又猶豫道：“阿琳說她想在龍塘買房，潔心姐想去赤柱買海景別墅，都太遠了，而且好貴的。”
“有公司墊首付，你怕什么。”喬雅丹把她面前的西蘭花炒帶拿走，笑著說道：“別只吃這個，我做的菜這個最難吃。”
“不墊付也沒關系，你很快就能賺到了。”許可順手把自己面前的蝦球推了過去，說道：“公司收到了不少商家發給你的廣告邀約，Seln正在談，談好了的話，大概能拿五百萬。”
方曉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換了話題，問道：“曉鷗有沒有把新聞發布會的稿拿過來？”
“下午送過來了，我放在書房里了，我覺得寫的不錯，你再看一下吧。”許可撇了撇嘴，說道：“你總是喜歡即興發揮，寫了稿也不背，何必要他們去寫。”
“有備無患嘛，要是我臨場卡殼了，可以用來救場。”方曉笑呵呵的說道：“期權池的事，研究的怎么樣了？”
“綜合了一下各方面的意見，我打算把期權池設在8。”許可一說起公事，就認真了起來，她放下筷，說道：“一般初創公司的期權池都在10以上，有的甚至高達20，不過我們并不缺錢，以公司現在的情況來算，8很豐厚了。”
期權池就是員工持股計劃的俗稱，意思是指將部分公司股份提前留出，用期權的形式激勵員工——這個“員工”不僅僅是普通員工，也包括公司創始人自己和高管，這是初創企業實施股權激勵計劃通用的形式。
期權與股權不同，股權代表所有權，期權代表的則是在特定的時間、以特定的價格購買特定所有權的權利，它可被視作員工與公司之間關于股權買賣的一份合同，設立期權池的目的有四個，一是吸引和留住高素質人才，二是補償管理層以及企業骨干的創業風險，三是給員工歸屬感，激勵工作熱情，四是免除每次向員工發放股票時都要重新走一遍增發股票的法律流程。
期權池一般在第一輪融資之前設立，設早了沒意義，設晚了沒誠意，而設立的大小則和公司的發展程度成反比，越初級，需要招募的重要員工越多，角色越重要，要預留的期權池就越大，越成熟，公司組織架構越完備，期權池就會越小。
谷歌現在處在高速發展的階段，人才缺口比較大，別的不說，光四個公司的核心高管就全部空缺，所以要設一個期權池，用來挖人，但許可把期權池設的比較小也沒有錯，因為谷歌不缺錢，可以用高薪和福利來挖那些非核心的管理人才。
“那設立期權池加上內部融資的稀釋之后，我還有多少股份？”
“你真是個白癡，連自己的股份都不關心！”許可白了他一眼，說道：“期權池稀釋了你5.2的股份，融資的話，初步意向是融資10億，如果成功的話，又會稀釋你4.6624的股份，最終你還有55.1376的股份。”
“原來還有這么多。”方曉得意的呵呵了兩聲，又問道：“你不是要投資1億么？那融資過后，你有多少？”
許可看不過他得意的嘴臉，拿筷搗了搗米飯，很不爽的說道：“8.516！你給我好好干活，不然咱們就要睡大街了。”
方曉聞言哈哈大笑——許可非常狠，不僅想把F&Q的1200萬分紅和公司25的4900萬分紅拿了出來，還打算把這棟別墅也抵押了，湊齊了1個億，全都投進谷歌。
“環球博富基金呢？”
“他們打算投資5億，將會成為第二大股東，11.76，不過投票權沒我多。”
隨著合伙人和投資人的加入，以前方曉和許可兩人擁有100投票權的架構自然不能繼續了，經過一番調整，在谷歌和蜻蜓音樂整合的時候，兩人各自放出去了一部分投票權，分給了博富基金和秦鳳兮這樣的投資人和朱琳琳和劉誠杰這樣的合伙人。
“你爸呢？”
“他準備和小曼姐一起出了2億，剩下的8000萬，大秦阿姨說她和小秦阿姨各出了4000萬。”
方曉嗯了一聲，不再細問，F&Q用兩個月的時間賺了3億多，這還是沒怎么接廣告和參加商演的前提下完成的，演唱會之后名氣人氣持續增長，如果火力全開，一年很有可能會賺10億，即使不考慮以后股份升值，光是分紅也非常可觀，而且又把蜻蜓音樂整合進來了，未來想象空間非常大，所以這個時候沒有人想退出，凡是有能力的，都在加大投入。
吃過飯，方曉鉆進了書房，查閱章曉鷗送過來的新聞發布會稿件——7月1日，谷歌將在香江會議心召開新聞發布會，發布《F&Q告別青春校園演唱會》的典藏版光碟，蜻蜓音樂2.0，Queen樂團招新計劃以及雅虎K歌系統概覽等等一系列重量級業務，作為公司的頭面人物，方曉是當仁不讓的主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