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洗到一半，方曉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電話響了，喬雅丹幫他拿過來，說道：“是侯博文。你接吧，我來洗。”
方曉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侯博文是猴子的本名，他放下手上的碟子，說道：“全都洗過了，清一下就可以了。”
“嗯。”喬雅丹拿了一個干凈的抹布，遞給他，說道：“先把手擦一下。”
方曉收拾干凈后，拿過電話，按下了接通鍵。
“方曉，你這兩天跑哪去了？怎么又沒在宿舍。”
“我這兩天有點事，住在外面。”方曉走出廚房，問道：“你今晚沒通宵？”
“沒，那個BOSS過不去，懶得打了，等明天版本更新了再搞。”猴子說了幾句游戲的事，然后問道：“你要找網絡水軍干什么？”
“你能聯系到他們么？我手上有個推廣的活，想找個團隊運作一下。”
“推廣什么玩意？”
“推廣我。”方曉笑著說道：“我要出名。”
“尼瑪，你還不夠出名么？”猴子以為他開玩笑，也笑著說道：“現在全校誰不知道咱們音樂學院出了個牛B的呆頭鵝，我剛才回來的路上，還看到一群人在大排檔里吼愛情釀的酒。”
方曉干笑，他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聲音關小，說道：“我想要更出名。”
“要多出名？你想要全世界的妹子都來喝愛情釀的酒么？”
“全世界就算了，我只愛中國妹子。”方曉對正盤膝坐在沙發上用平板電腦上網的許可做了個鬼臉，然后說道：“說正事，猴子，你認識組織水軍的人么？”
“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搞了，你等會，我看看有沒有被踢。”那邊傳來一陣敲鍵盤的聲音，然后猴子說道：“我還在那個聊聊群里。”
“你那個群，有多少人？”
“1000人，滿員的。”猴子匯報道：“我這是四群，一共好像有八個群吧。”
“這規模還可以，那你找頭目問問，要個發帖回帖的報價單給我。”
“方曉，你真有活啊？”
“真有。”方曉微一沉吟，確定了預算，說道：“五萬塊錢左右的單子，要是效果好，還可以追加。”
“那行，我幫你問問。”
方曉和猴子又瞎扯了幾句玩笑話，然后掛了電話。
“是猴子？”
“嗯。”
“我今天早上太忙，下午想去找他的時候，正好秦阿姨過來了。”許可抬起頭，看著他，說道：“而且我覺得，既然咱倆是合伙人，那你所有的音樂，都應該讓我聽過之后，才能發表出去，不能搞突然襲擊，這樣會讓我很被動。”
真能較真…
可是我喜歡…
“你說的對，以后我會注意的。”
許可見他從善如流，給了個笑容，說道：“那你現在把早上想唱的歌唱給我聽聽。”
“等會再唱吧。”方曉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道：“雅丹現在也是合伙人，一會一起聽。”
許可嗯了一聲，又低頭看平板，問道：“什么是網絡水軍？”
“網絡水軍是公關推廣的一種類型，成本低，起效快，覆蓋面積廣。”方曉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解釋了一下水軍的概念和操作手法，然后說道：“我想把那天晚上唱歌的視頻在網上炒起來，為做演唱會聚集人氣。”
“這樣可以嗎？”許可顯然屬于對互聯網很不敏感的那群人，她輕輕皺眉，說道：“網絡上亂七八糟的，很多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亂罵人，學校論壇里不就有好多人在你那個視頻下面胡言亂語么？”
“這你就不懂了，沒人罵，說明不夠紅。”
許可皺眉的樣子很可愛，方曉說話之間，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然后越過小巧的鼻尖，滑過紅潤的嘴唇，還想繼續向下，此時喬雅丹走出了廚房，斜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拿開！”許可面色微紅，推開他作怪的手指，抱怨道：“一股子煙味，難聞死了。”
然后她放下平板，輕盈的跳下沙發，說道：“我先去洗澡了。喬雅丹，把那頭色－狼看好，別讓他亂跑。”
煙味？
方曉豎起手指嗅了嗅，發現還真有那么一點，可能前任抽煙抽的太兇了，煙草的味道已經滲入皮膚了，連洗潔精的香氣都掩蓋不住。
許可走進臥室，很快拎著一個裝著換洗衣服的小籃子走了出來，她指了指放在電視機前的車鑰匙，說道：“酒店有洗衣服務，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我都讓他們洗好了，放在車后備箱里。方曉，你到樓下去拿一下。”
“好。”
“快點去。”許可在進浴室之前，又從墻角探出頭，警告道：“在我沒洗完之前，不準回來。”
沒有鎖的玻璃門，擋不住色－狼…
等許可拉上了浴室的門之后，喬雅丹拿起鑰匙，對方曉說道：“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嗯。”
一走出門，喬雅丹立刻挽住方曉的手臂，緊緊的貼著他。
“不用抱這么緊吧，我雖然瘦，也不至于被風吹走。”
“我就怕你飛走了。”
此時已經九點多了，用電梯的人少，很快就到了，空蕩蕩的，一進去之后，喬雅丹轉身，和方曉面對面，擁抱著他，仰著頭看他。
“有攝像頭。”
“親一下有什么關系？”
“那好吧。”
兩人就這么貼著，從18樓一直到1樓，都沒有松開。
“以后在外面不要這樣，不然走路好難受。”
喬雅丹瞥了一下他的關鍵部位，抿嘴而笑，然后拖著他朝小區門口走。
“小可的車在那邊吧？”
“真呆！”喬雅丹眼波如水，閃爍著誘人的波瀾，柔聲問道：“你現在就想做爸爸？”
方曉恍然，嘿嘿而笑，說道：“那多買點。”
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里挑了一套盥洗用品之后，方曉把貨架上不同牌子，不同類型的小雨傘都拿了一盒，讓收銀的中年女服務員眼睛發直。
“小伙子，注意身體。”
喬雅丹輕笑，方曉干笑。
剛走出便利店，方曉的電話又響了，掏出來一看，還是猴子。
“方曉，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方曉一愣，問道：“怎么了？”
“昨天有幾個人去你宿舍找你，沒找到，剛才那幾個人又來了，不像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且聽說話的口氣，似乎是想教訓你。”
莫名其妙…
難道又是前任留下來的歷史問題？
歷史問題…唐依依…言辭惡劣的短信和電話…
你妹的！
“猴子，你上一下學校論壇，看看前兩天那個爆我和唐依依故事的帖子，還在不在？”
“等一下，我這兩天忙著推BOSS，一直沒上論壇。”猴子停了一會，說道：“沒了，都被刪了。”
看來十有八九是那個唐依依了…
真是陰魂不散…
話說你勾搭上了富二代，就好好的去享受生活啊，和我糾纏個毛…
“方曉？要不要緊？”
“沒事。”方曉想了一下，問道：“猴子，那幾個人走了沒有？”
“還沒有，在樓梯口那。”
“幾個人？”
“四個。”
要是幾天前，方曉搞不清形勢，說不定就躲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控了新的生活，不虛了，于是說道：“猴子，你去透個話，說我明天早上九點回宿舍。”
“你要搞啥子？”
“呆頭鵝就好欺負么？”方曉笑著說道：“我等會打電話給大劉，找幾個籃球隊的大漢來，明天看看是誰教訓誰。”
“好！”猴子很興奮，語氣激昂，說道：“其實不用大劉出馬，咱們幾個兄弟現在就能揍那幫丫的，敢來我們的地盤囂張，真是不知死活！”
“別急，都快畢業了，沒必要搞大場面。”方曉安撫他，說道：“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可我最近沒得罪過人，明天先把他們堵住，問問到底是誰看我不順眼。”
“好。我現在就去傳話。”
“你也不用直接去講，搞點技巧，杜胖在不在？你和他一起去，演個戲，假裝路過閑聊，把消息透過去，杜胖不是號稱影帝么？讓他秀一把。”
“杜胖，過來過來。”猴子在電話那頭大笑著嚷嚷，然后說道：“方曉，我先掛了，等會再打給你。”
掛掉電話，喬雅丹立刻問道：“什么事，誰要教訓你？”
“小事情。”方曉不想在她和許可面前提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唐依依，說道：“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也不要告訴小可。”
“真的沒事？”
別說四個人，就是四十個人，也不敢在大學校園里亂搞，熱血青年，可不是好惹的…
“沒事的。”方曉點開劉誠杰的號碼，說道：“大劉那么壯，朋友那么多，有他保駕護航，誰敢動我。喂，大劉，床單滾破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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