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心性不定,玩了十來串燒烤之后,就相繼失去了興趣,回到了遮陽篷下坐著,享受司機小王烤好的食物,小王的手藝很出色,調料和火候都掌握的恰到好處,讓幾個人大飽口福,吃得不亦樂乎。
“呀!”吃到一半,齊晴君停下來,說道:“師父,咱們剛才寫好歌之后,應該唱給那兩個人聽聽的。”
“對呀對呀。”花詠妍附和,滿臉都是憧憬,說道:“用他們的背影寫他們的歌,然后再唱給他們聽,多浪漫,一定會讓他們很感動。”
“花朵朵,看你那樣子,還說我想談戀愛,我看是你想談戀愛了吧?”
“胡說,明明是你偷偷畫了人家的背影,你才是想談戀愛…”
方曉正想加入戰團調侃兩句,卻感覺到褲兜里的手機在震動,摸出來一看,是許可發過來的。
“歌已談妥,你的那首15萬,小溪的那首23萬,明天就可以簽合同。”
這么快?
這么多錢?
還真是個女強人…
昨天早上和許可談判的時候,方曉就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中國和前世一樣,版權保護環境很差,尤其是音樂行業,詞曲賣出去了之后,作者很難再以版稅的方式賺取后續利益,因此音樂人在賣歌給唱片公司的時候,都選擇犧牲版稅分紅的比例,盡可能的多要現金。
像在前世,香港的林夕,寫一首歌只收5000塊,但每年可以靠版稅收入千萬,而內地的張亞東,每年收到的版稅,還不夠吃一頓大餐…
方曉賣這兩首歌,同樣也是現金為主,版稅為輔,所以看起來賣的很貴,其實真要算下來,買家并不虧,因為他這兩首歌,完成度都很高。
一首流行歌曲的制作,并不是簡單的事情,很多人以為只要寫出來簡譜,再填上詞,就算一首歌了,其實不是。
這樣寫出來的簡譜,只是一首歌的主旋律,只有骨架,沒有皮肉,不能算一首完整的歌,還需要經過編曲進行加工,編曲通常需要完成十幾甚至幾十種樂器的寫作,并做到互相協調,還要安排不同樂句的感情色彩起伏,工作量和寫旋律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可以這么說,一首只有簡譜的歌,只能算毛坯房,根本沒法拿出去見人,編曲就好比精裝修,風格怎么統一,家具怎么擺設,水電線路怎么走等等問題,都需要很專業的知識才能解決,一個房子,裝修的好壞,直接影響住客的生活質量,而一首歌,編曲的好壞,也直接影響聽眾的耳朵體驗。
隨便找個人,多花點時間哼哼,也有可能寫出完整的旋律,但是沒有豐富專業知識的人,根本就編不了曲,因此入行的門檻很高,同時做編曲的人不享有版權,是一錘子買賣,所以在音樂行業里,編曲人的收費,往往比寫曲的人或者填詞的人更高。
今生的行情,方曉還不清楚,但是在前世,一首只有簡譜的普通曲子,兩三千就能買到,但編曲至少要五千起步,知名編曲人更高,友情價就要兩三萬,這還僅僅是構思的費用,錄樂器,找樂手之類同樣屬于編曲工作范疇的費用,還得另外算,而像John-Williams這樣譜曲編曲一把抓的大師級人物,價格更是高達百萬美元以上。
方曉剽竊的這兩首歌,詞曲俱佳,一個節奏強烈,一個情感豐富,都有大熱流行的潛力,質量遠超普通口水歌,他又用吉他把編曲工作做了大半,前奏如何引導,中間如何過渡,最后怎么收尾,伴奏和歌曲搭配的很完美,所以寶叔說他的歌成熟度很高,不需要做多少修改,只要做好其他樂器的搭配,就可以進錄音室了。
歌曲就和買古董一樣,成套的價格要比單品要高很多,如果只有曲或者只有詞,一萬頂天了,詞曲俱全,而且質量上佳,三四萬很輕松,如果詞曲編都很優質,溢價就更高了。
如果方曉此時已經功成名就了,兩首歌打包三十萬,絕對會被瘋搶,但他現在還是無名小卒,開價三十萬有點虛高,本來只是想獅子大開口,能宰就宰那個王老板和莎莎一把,宰不到就打折再賣給別人,沒想到許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又多宰了8萬…
穿越就是好呀就是好…
一天的時間,就賺了前世好幾年都賺不到的錢…
終于要擺脫吃軟飯的窘境了…
“方曉,什么事?”
“沒事。”方曉收起手機,對喬雅丹笑了笑,說道:“你等會還去酒吧?”
“今天不練琴,可以晚點再去。”喬雅丹看了一眼秦鳳儀,然后拿起一串雞翅遞給他,說道:“沈叔一直很照顧我,我不能說走就走,等酒吧那邊找到新服務員了,我再辭職。”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沈叔的真實身份?
“小喬,你幾點鐘上班?”
“我一般是四點鐘到酒吧,先做一下清潔工作,然后用酒吧的鋼琴練一小時琴。”喬雅丹笑著說道:“不練琴的話,可以等五點多鐘再過去,現在還早。”
秦鳳儀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已經一點半了,咱們吃完就回去,我讓小王送你。”
“秦姐,不用的。”
“用的。”秦鳳儀堅持,意有所指的說道:“業精于勤荒于嬉,不能因為玩樂耽擱了練習。”
喬雅丹笑著客氣了兩句,然后用腳手臂輕輕碰了碰方曉,再用眼神示意兩個女孩子。
方曉了然,他輕咳一聲,又擺出一副為師的架勢,說道:“晴君,朵朵,聽到了沒有?你們要以小喬老師為榜樣,天天練習,不準耽擱,否則,我就把你們…”
“趕!出!師!門!”
倆小姑娘異口同聲的接了他的話頭,然后大笑,齊晴君一邊笑一邊鄙視他,說道:“師父你也太呆了,就不能想點別的懲罰措施?把我們趕走了,你就成了光禿禿的掌門了,凄涼無比,到底是懲罰我們還是懲罰你自己呀?”
她這個“光禿禿的掌門”讓滿桌子人都笑了起來,方曉正想反擊,這時候花詠妍說道:“媽媽,我們等會吃好了就去買吉他吧?”
“方曉,你看呢?”
“可以啊。”方曉同意,大凡學校附近都有琴行,不過他還沒徹底的摸清學校附近的地形,因此并不能確定,于是就問喬雅丹:“我們學校附近有賣吉他的吧?”
喬雅丹以為他只是隨口問問,說道:“有的,那邊有十多家琴行,吉他很多。”
“那好,等會就去南師大那邊買吉他。”秦鳳儀做出了決斷,笑著說道:“送你們回去的同時,正好也去看看許可,那也是我的徒弟呀。”
方曉和喬雅丹對視了一眼,一個苦笑,一個微笑。
吃飽喝足了之后,一行人開始打道回府,在經過湖邊草坪的時候,發現那對戀人已經不知去向了,讓齊晴君和花詠妍很是郁悶和惆悵,在回去的路上,她們倆坐在后排,腦補各種那對戀人聽到歌曲后的反應,有些段子很浪漫,有些段子很搞笑,充滿花季少女幻想和小心思的對話,讓前排的幾個成年人不時的為之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