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給你這個，這是我烤的羊肉。”
“師父，嘗嘗我烤的魷魚。”
倆小姑娘一人端著一個盤子，給方曉和秦鳳儀送了一份烤好的食物，然后又連蹦帶跳的跑去烤爐那邊了。
“雖然烤的很糟糕，不過看這意思。”秦鳳儀盯著方曉面前那條黑乎乎的魷魚，笑著說道：“晴君還真把你當師父伺候了啊，這丫頭以前有什么好東西，都是自己先吃，然后才給別人的。”
“她估計是想讓我這個便宜師父試毒吧。”方曉調侃，他捏著鐵簽尾部的木柄，拿起魷魚，嘗了嘗之后，回頭喊了一聲：“晴君，烤的不錯，很好吃！”
齊晴君笑嘻嘻對他比劃了個V字，花詠妍則喊道：“師父，等我烤好了下一個，馬上就拿給你吃。”
“好。”
“方曉，你這魅力還真不小。”秦鳳儀嘖嘖贊嘆，她側著頭看著在烤爐前忙碌的花詠妍，說道：“朵朵是個很內向文靜的孩子，很少像今天這么活潑，你才和她見兩次面，就能讓她肆無忌憚的跟著你玩鬧，真是個天生的孩子王。”
“我一直很喜歡和小孩子玩，和成年人反而沒太多話說。”
“你合適去幼兒園當老師。”秦鳳儀吃了一串花詠妍烤的羊肉，然后說道：“朵朵比晴君有耐心，烤的很不錯。你那個，其實不好吃吧？”
方曉苦笑，說道：“里面沒熟。”
“那你還夸她，真是自討苦吃！”秦鳳儀笑了，說道：“等會晴君一定會送一堆給你吃。”
“不要緊，一會我親自去烤。”
秦鳳儀點頭，她放下烤串，擦了擦手，說道：“方曉，我剛才只是和你開玩笑，其實走后門，走的是人情，不是錢財，錢財只是買人情的道具，你量身為我寫了一首歌，這份人情，比萬兩黃金還珍貴。”
方曉本色演出，呆頭呆腦的笑。
“剛才你和我說了實話，那我也和你說實話好了。”秦鳳儀繼續說道：“那天面試，我不僅沒有投票給你，而且還讓別人不要投票給你，為什么？因為你才華橫溢，而且親和力十足，圣心是住宿制的女子高中，里面都是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你進去當老師，等于虎入羊群，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免不了會惹出麻煩事。我這么做，一是保護那些學生，二是保護你，圣心每個學生的背景都不簡單，要是出了事，你的一生就毀了。”
方曉點頭，說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秦鳳儀指了一下正在幫齊晴君串肉的喬雅丹，問道：“小喬打工賺錢的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一點，她沒有細說。”
“小喬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秦鳳儀又看了一眼喬雅丹，然后說道：“我和小可的媽媽是好友，對鋼琴也略知一二，那天彈鋼琴的幾個面試者里，小喬的水平只能算一般，我本來以為她練得不夠努力，剛才看到了她的手，才知道其中另有原因。”
方曉附和著嗯了一聲。
“像朵朵和晴君這樣家庭環境比較好的女孩子，教她們鋼琴，教她們跳舞，教她們畫畫，固然有培養興趣，陶冶情操，提高修養等方面的考慮，其實更多的，還是想要通過學習這些東西的過程，去磨練她們的品性，玉不琢不成器，嬌生慣養是不行的，女孩子可以不懂音樂，不懂美術，但是不能不懂做人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方曉點頭贊同。
“所以就算你不跟我說情，我也會打電話和馬校董溝通，請他把小喬招進圣心的，她堅韌自強的品格，才是這些女孩子們最需要學習的東西，比才華更重要。”秦鳳儀抬了抬下巴，示意方曉回頭，說道；“而且小喬很適合當老師，你看，朵朵和晴君對她雖然不像對你這么親昵，但是很尊重她，愿意聽她的話。”
方曉回頭，看到喬雅丹站在烤爐前，拿著兩個魚片，示范和講解怎么烤，兩個小姑娘神情專注，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動作。
“這倆丫頭，她們爸爸虎著臉講話，都能當耳邊風不理睬，小喬能讓她們安靜的畫畫，也能讓她們專心的聽講，很了不起了。”秦鳳儀收回目光，從提包里拿出精美小巧的手機，放在桌子上，說道：“方曉，在我打電話給馬校董之前，要先和你說個事。”
方曉訝然，問道：“什么事？”
“晴君爸爸是香江日報的總編，這兩年國家一直在要求各地媒體多講典型，多立榜樣，為青年人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保駕護航…”
秦鳳儀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方曉也笑了。
“總而言之，香江日報最近在籌劃搞一個叫做‘勵志、青春、正能量’的大型系列宣傳活動，我看小喬的經歷，很適合參加這個活動，所以剛才就問她愿不愿意去，她說聽你的。那你覺得呢？”
聽我的？
方曉有些驚訝，他回頭看了看喬雅丹，然后問道：“這個活動，主要是些什么內容？”
“就是一些官方套路化的東西，采訪啦，領獎啦，專題報道啦，可能還會有一些匯報演講之類的活動。”秦鳳儀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你是晴君的師父，小喬是她未來的師娘，晴君爸爸不會難為小喬的。”
一句師娘，讓方曉想起齊晴君那句等她三年的話，忍不住笑了。
“其實這么做，對小喬也有好處，任何地方都有競爭，圣心也不例外，我當年就吃過不少苦頭，小喬多一些榮譽和名聲，也就多一層保護，畢竟你們南師大的招牌，已經沒有十幾年前那么硬了。”
“還是秦姐考慮的周到。”方曉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于是笑著說道：“要是雅丹愿意去，那就去好了，我給她當個賢內助。”
秦鳳儀大笑，問道：“你怎么當賢內助？洗衣疊被還是燒鍋做飯？”
“我是個好吃懶做的家伙，那些我都不會，不過我會點別的。”方曉微笑，說道：“官方搞宣傳，總是不接地氣，搞的越正式，得到的嘲諷越多。要我說吧，搞這種宣傳，最好的途徑，就是和流行歌曲結合，除了電影，沒有比流行歌曲對青少年的影響更大的了，而寫一首歌，比拍一部電影要簡單便宜多了。”
他指了指自己，說道：“秦姐，我敢收你家寶貝女兒和寶貝外甥女當徒弟，給自家女朋友寫幾首歌，有什么難的？”
“媽媽，快來嘗嘗我烤的魚。”
“我這就過來。”秦鳳儀站起來，對方曉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錯，我回頭和晴君爸爸商量一下。至于小喬的工作，你不用擔心，我會打電話給馬校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