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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朱鵬全身匯入紫火劍光之中,沖著那步虛境強者都要為之規避的巨大自爆直迎而上——為什么朱鵬可以騰空境的修為和三個步虛修者對轟到這個地步?
不是因為他之前百年的修行積累真的夸張到可以無視修為差距與人數多寡的地步,而是他癲狂瘋魔到殺龍求道,將在之前紫焰漩渦戰斗中折斷的禪光佛劍直接融入了體內,他一身氣脈本就雄渾,再加上融入猶有一絲龍性的佛劍,短時間內一身抗性倍增,多少有了些龍族刀兵水火侵而不傷的強韌。
巨大的步虛自爆便是樂厚與司徒羽都要全力規避,他們剛剛弄死了青海一梟也是消耗不小,所以此時打算退避,回去請白板道人弄死朱鵬。
樂厚狀態較好施訣控印,將“撤退”之心意神念傳入了百里外的嵩山修士心內,嵩山并不怕被華山諸人認出自己的行藏,便好似前幾年美國人拿導彈炸中國大使館,明明是故意的愣就說導彈失控,中方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不是慫,而是國力沒人家強,若真把人家逼急嘍,美國耍起流氓作派:“炸的就是你中國大使館,怎么著吧?”中方能把人家怎么的?
總不能真開導彈井往美國狂拍原子彈吧,那是不能輕動的滅亡之策。
同樣的道理,嵩山劍宗下絆子陰華山劍宗,華山劍宗可以對攻亦或防守,但就是不能擺明車馬的與對方死磕,不能公開的宣布嵩山劍宗偽裝魔宮修士殺華山門人。不然,就是滅派之戰,而且華山劍宗被滅的可能在七成往上…
只是在混濁的元氣氤氳中,剛剛完成傳念的樂厚突然察覺一抹如虹光般的紫意襲來,那股光華之烈,便好似只是注目,便能讓人感到刺傷眼球的錯覺。
“司徒師兄…”
樂厚發覺得較早,但本能的驚呼一聲卻已經不及出手,他只能將自己的身軀移到正在咳嗽喘息的司徒羽之前,剛剛的一系列殺招,幾乎都是司徒羽下大力氣布置的,此時此刻,陰陽手樂厚理所當然的擔起了護衛之責。
嵩山十三太保,當年逆天改命時已經并肩子相互擋刀百多年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許算不得個個融洽,但在喋血廝殺時,卻都是可以互相交付性命的驚人契合。
“唰”
包裹著極盛紫焰的雙手骨劍便好似熱刀切牛油一般,異常爽利的透過了樂厚的前胸,只是樂厚精擅陰陽萬化大·法對于尋常的致命傷勢早就習慣了。或者說,被捅呀捅呀也就被捅習慣了。
樂厚與朱鵬直面相對,此時此刻,相比被長劍貫穿胸膛的樂厚,朱鵬的形象凄慘到了極點,全身包裹著消彌異種氣勁的紫宵陰炎,又合人劍合一之勢疊防斬殺,防御之高,攻速之快都相當的驚人。
但他一穿而過的畢竟是一個步虛修士的自爆呀,紫宵陰炎一瞬間便被炸得七零八落,合著人劍合一的狀態外加朱鵬氣道防御與強橫體魄,這一爆依然把朱鵬打入了重傷狀態,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處處都有裸露淋漓的蒼白和淡金骨骼,雙腿完全被炸得廢了,只是被朱鵬的身形拖拽著,大量紅中摻金的血水嘩嘩的往下流淌,沿著朱鵬大體保持完好的身軀主干,便好似一條條奔流不歇的河溪…
“司徒師兄,看來不用麻煩白板道人了,此時此刻,你我便能把他料理嘍…司徒師兄?”
身后司徒羽的氣息莫名的越來越淡,樂厚大驚之下,整個頭顱驀然發力,然后自旋三百六十度回頭,看到了司徒羽的此時狀態。直到此刻他才駭然發現,朱鵬雙手所執的雙手骨劍破開了他的身軀,但破開之后直接炸開,里面的游龍劍器飛出,直接接力式的捅入了司徒羽的胸膛。
明亮的游龍劍器上焚燒著極旺盛的紫炎,整柄靈階頂峰的劍器都被燒得漸漸化了,但它的作用無疑完成了,樂厚說話時,司徒羽的口鼻五官之中都噴涌大量濃郁到仿佛巖漿一般的紫色光火,他沒有樂厚那陰陽萬化的可怕功法,朱鵬的紫宵陰炎對他來說,那就是致命的劇毒。
焚氣化脈,消融命機,樂厚轉頭時,堪堪看到司徒羽先是頭顱,接著全身上下都焚成一個紫色的火炬,他掙扎著在紫火中猶自張嘴,卻偏偏吐不出一個字來…
但那股意念,不用聽,樂厚也領悟過來了。“走,快走,把這里的事情告訴左師兄,快走…”
“轟”
紫火驀然間大盛,下一刻,一陣煙燼灑空,卻是一個步虛境幻術高手最后的存在證據。
樂厚本能的去抓取那些煙燼土灰,但抓在手中,卻是隨著一股紫煙而逝,朱鵬的筑基靈火紫宵陰炎,除了因為筑基地特殊而融入的時空之力外,其本身也修者功行九轉后的極高階靈火,消彌氣勁焚化生機,效果極為可怖,若不是樂厚的陰陽萬化大·法立意實在太高,每被朱鵬斬到一劍,便都要付出相當多的真元才能將紫宵陰炎迫散。
而司徒羽幾經出手真元消耗量實在太大,這一次又在突兀之下被朱鵬一劍刺中了胸腹要害,實在沒得迫散真元了,所以便紫焰焚軀而死,就連自爆的資格也無。
看著自己的師兄在自己眼前被焚成了一陣煙氣,樂厚一時間呆愣,而就在他呆愣愕然的短短時間,朱鵬已經自其胸腹抽出骨劍,在其身上連斬了數劍之多,樂厚渾身上下陰陽黑白光氣縈繞閃爍,但隨著傷勢的越來越多與越來越重,此時此刻已經漸漸的暗淡。
任何意義上的不死之身都是要有能量消耗的,樂厚的陰陽萬化大·法同樣如此。
他緩緩的回頭,直視著猶自揮劍劈殺的朱鵬,此時此刻朱鵬渾身上下有淡淡的紫意與縈繞糾纏的磁煞電光,氣道與體道之力首次在朱鵬身上體現的如此完美,不但不互相牽制影響,甚至還互相助益補充。
只是,這卻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朱鵬的氣道與體道力量都已經衰竭到了一定地步,單一存在甚至已經無法維持朱鵬的肉身騰空了,此時此刻,兩者之間才會融合的如此完美。
“沙…”便好似肉與烙紅金屬之間的接觸,事實上也與之相近,樂厚回頭后反手揮上,以掌心擋住了朱鵬斜上劈下的骨劍,血水自手掌的傷痕流出,與骨劍之上的紫意與電光相觸,直接便被焚成了陣陣煙氣。
只是樂厚不管不顧,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灼傷極重手掌,只是定定的盯視著朱鵬,看著他那一身的破碎襤褸,一身的創口傷勢,甚至于那一雙因為過度使用,而已經漸漸失去神采,便好似一對缺乏生氣紅水晶般的妖異雙瞳。
“其實,你早就支持不住了吧?
其實你現在傷重的隨時都會死吧?
其實你融入身體里的劍骨龍意早就已經開始造反了吧?
那么…為什么你還不去死?甚至還不顧一切的殺過來,殺了司徒師兄?”
樂厚眼眶瞪裂,額綻青筋的如是怒吼,他的口水甚至都直接噴在了朱鵬的臉上:“到底是為了什么?”
“因為心空。”
“嗯?”
樂厚根本就沒想到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意識迷離的朱鵬還能回應言語,他只是單純的咆哮宣泄并為最后之搏殺積蓄最后的情緒力量而已,他覺得自己若是朱鵬,應該趁著時候趕緊再砍自己兩劍,而朱鵬卻突然回答了,而且是正面回答:“到底是為了什么?”
“因為我心空無為,所以意之所至,無不為。在這種心境狀態下,我可以做到我自己都為之吃驚的地步,便如此時。
你說我早就應該支持不住了,但我支持住了,我受創之重早就應死,但我偏偏就是不死,禪光佛劍在我體內早就造反,龍之意魄影響我的血脈甚至輻射我的骨骼,但我偏偏就在真元不足,氣血不旺的狀態下將之壓制甚至條理、控制…
我思來想去,最后只能歸于我此時的心境:“心空無為,故而無不為。””
如是言語,全都是真話,但傳入樂厚耳內,卻只是放屁而已。
“我管你什么心空無為,我只求殺你而已。”雙手推出,陰陽大化,但這內含驚人威力殺傷同樣驚人的雙掌拍擊,卻被朱鵬手中的骨劍以傾斜殺入,然后只是紫焰劍光一絞,雙掌之間的陰陽魚圖便全面潰散了。
朱鵬真的沒有欺騙樂厚,如果說在之前戰斗中,他心中還有豪情與術算的話,那么此時此刻,他真的稱得上是“心空無為”,真元幾乎打空,氣血幾乎竭盡,就連心力都在體內龍意的咆哮與沖擊下,開始疲乏潰散了,心空了,朱鵬之劍術越發空靈凌厲,殘余之氣脈真元,越發的運轉無礙,心體氣自由,此種狀態,被佛家稱之為:“大自在。”
心空無為者得大自在法,劍仙有道:“劍心,劍意,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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