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抱著林婉秋,后背被張冰兒抱住,橫云還將小腳蹬在蕭銘的臉上,蕭銘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費力地小心翼翼從三個女孩子的包圍中鉆過來,嗅了嗅三人交織在一起的體香,蕭銘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昨晚四人大被同眠,蕭銘早就心癢難耐,可是林婉秋死也不肯蕭銘動她們,說什么受傷的時候不能做那種事情,會泄了陽氣,以后整個人都病怏怏的。張冰兒和橫云也都是這么認為的。于是蕭銘只好只能摸摸抓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今天早上起來,蕭銘感覺精神氣特別足,手上的傷也沒有什么感覺了,嘿嘿一笑,就伸手朝林婉秋的下身探過去,可是手剛剛深過去,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抓住,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蕭銘扭頭一看,云正笑瞇瞇地張著紅色的眼眸盯著他,小腳又伸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蕭銘臉上蹭著。
“那個…云,早啊。”蕭銘有些尷尬地打著招呼。
“少爺…該去上朝了。”云眨了眨眼睛,善意地提醒道,“快遲到了哦。”
“咳咳,馬上就起,馬上就起。”蕭銘假咳了兩聲,規規矩矩小心翼翼地從三個女孩子身體中爬出來,一本正經地穿起衣服來,眼睛的余光卻時不時地瞟向床上的三女。
“咳。咳。”云倒在了本來是蕭銘躺著的地方,伸出小手摟住了林婉秋的細腰,閉上了眼睛,但是卻似乎能感受到蕭銘投來的目光,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蕭銘訕訕一笑,接著噗嗤一聲搖搖頭,這小丫頭。
沒有人服侍,蕭銘迅速地穿好衣物,洗漱完畢,三口兩口吃完了早餐,才急急忙忙地準備去上朝了,自己的家都燒沒了,少不得得向皇帝再要一個更大的,最好再訂做一張大大的床,不然以橫云和冰兒睡覺滾來滾去不安穩的狀態,鐵定會從床上掉下來。
蕭銘手拿著一個花卷出了門,正想上轎,跟著老爹的轎子進宮,眼睛一瞥,卻是一呆。
蕭天賜還沒坐上轎子,而是站在轎子旁,跟一個人聊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那人,正是先生。
蕭銘頭皮都炸起來了。尼瑪這個什么先生簡直就是災星啊,跟著太祖,結果太祖的兒子被弟弟殺了,跟著晉王,結果老晉王早早就死翹翹了,而新晉王也被自己伯伯給殺了,傳說中的喪門星不過如此吧?這人…難道是當年蕭天賜在皇宮中的舊識?蕭銘摸了摸下巴,說不準還真是…不過跟這種人有什么好聊的,保不準他當面笑嘻嘻的,暗地里就在算計人,憑老爹的智商,難保不被賣掉。
蕭銘正胡思亂想著,卻看見那先生微微一轉頭,看向了他,接著輕輕笑了下,對蕭天賜說了一句什么,就朝蕭銘走了過來。
蕭銘一皺眉,身旁的小六就臉色一黑,幾乎忍不住就要掏出暗器射先生一臉了。
先生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小六的惡意,而是走到蕭銘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把蕭銘唬了一跳,他也是連忙還了一禮,才皺著眉頭輕聲問道:“你來做什么?”
先生笑了笑,可是他的笑容總是顯得那么僵硬,輕輕說道:“蕭小侯爺,在下已經是蕭家的賬房先生了,是安平公爺準的。”
“什…么?”蕭銘嘴角一抽,蕭天賜居然把這人收到蕭家了…是要逼死我的節奏?
“小侯爺還請上朝去。蕭家的賬簿交給在下,您就放心吧。”先生說道。
交給你我才不放心啊!蕭銘忍耐住下令當場格殺先生的想法,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要是識相,給我帶著你的絕聲衛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京城,否則別怪我跟你魚死網破…”
“可是…我已經簽下賣身契了,這樣就走了,不合適。”先生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放心吧小侯爺,算賬什么的我最擅長了。”
蕭銘一下子掐住了先生的肩膀,驚疑不定:“你…簽了賣身契?”
“是啊,昨晚我就來了,小侯爺去休息便不知道。我已經是蕭家的家丁了,不過,兼任賬房先生罷了。”先生一臉正經地說到。
“…說,是誰讓你來禍害蕭家的!”蕭銘咬牙怒道。
蕭銘最終還是沒能將先生勸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邊跟蕭家家丁打著招呼,一邊走進身后的舊福安王府,漸漸消失。
蕭銘呼出一口氣,快步走到蕭天賜身邊,皺著眉頭低聲道:“你怎么把那人給招進蕭家了?”
“什么人?”蕭天賜似乎毫不在意,隨口道。
“就是,就是那個先生。”蕭銘說道,“就算你們是舊時,就算他為平定叛亂做了那么一點奇怪的事情…可也不能讓他進蕭家啊。”
“什么舊時?什么平定叛亂?”蕭天賜有些不解,“那個賬房先生,不是你讓他做的嗎?”
“什么?”蕭銘張大了嘴巴。
“不是嗎?”蕭天賜有些疑惑,“他昨天拿著你的玉佩,說是你給他的信物,說是你讓他到蕭府當個賬房先生的…今天早上偶然遇到,便聊了兩句…他的學問是不錯的,當個賬房先生綽綽有余。”
“玉佩?”蕭銘的嘴巴張得更大,連忙在身上摸索著,半晌才叫道:“那個老不死的趁昨天我揍他,偷了我的玉佩!”
“你揍他?”這回輪到蕭天賜驚訝了。
“對…”蕭銘點頭,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我昨天特么一腳把他踹肋骨骨折,他怎么今天還活蹦亂跳的?尼瑪!那老匹夫騙了我!次奧,誰也別攔著我,今天我就去揍死他…”
蕭銘怒發沖冠,就要沖進府中,可是被蕭天賜拉住了。蕭天賜看著氣急敗壞的蕭銘更是疑惑,微微一搖頭,伸手掏出蕭銘的玉佩塞到蕭銘的手里說道:“他說這是你暫且借給他的,還給了我…蕭銘,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蕭銘呼出幾口氣平息了怒火,收起玉佩,半天才緩緩開口,第一句就讓蕭天賜大驚失色:“他是絕聲衛的總管,或者說,首領。”
接著蕭銘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說給了蕭天賜聽,嘆了口氣:“不知道他這么處心積慮要進到蕭家是為了什么?按理說,他應該趕緊有多遠跑多遠,帶著絕聲衛,在哪里混都不吃虧,為什么要進我們蕭家?就算他有逆天的智謀,若是在蕭家,每個人都防著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吧,而且,我們要殺他,便易如反掌。”
“或許…他是認定我們不會殺他。”蕭天賜沉吟片刻,說道。
“…我現在就去殺了他,還能邀功呢。”蕭銘轉身就要走,卻又被蕭天賜拉了回來。
“若是這樣一個人…有沒有辦法,收為己用?”蕭天賜很認真地問道。
“沒有辦法,上一個想要將他收為己用的人是晉王,然后他死了。”蕭銘沒好氣地說到。
“那就殺了我吧。”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蕭銘皺著眉頭轉過身去,正好看見了先生。
“你真想死?”蕭銘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明明是非常想要殺他,卻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決定。
“你能說說,為何要混入蕭家?”蕭天賜皺著眉頭,看著先生。
先生笑了笑,“我說我累了,想找一個地方好好歇歇,你們信嗎?”
“那我好好謝謝你…別逼我殺人,我可不想一個隨時能威脅到蕭家的人存在。”蕭銘面目猙獰。
“絕聲衛已經解散。”先生似乎沒有看見蕭銘,低低地說了一句。
“什么?”
“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什么意思?”
“我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
“呵。呵。”
“我真的會算賬。”
“你以為我會信你?”蕭銘也不想和他扯皮了,也不廢話,直接從小六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先生的脖子上,“要么走,要么讓我給你一個痛快,本少爺殺過的人也不少了,別以為我不敢。”
“…”先生不為所動,一副隨意的模樣。
蕭銘和先生就這么僵持著,突然,蕭天賜盯著先生重重呼出一口氣:“算了,蕭銘,就讓他在蕭家做個賬房先生吧。”
“嗯?”蕭銘眉毛一挑,不置可否。
“謝公爺。”先生淡淡說道。
“下去吧…以后,你也姓蕭吧。”蕭天賜輕輕擺擺手。
“是。”蕭先生理也不理蕭銘,徑直就轉身走人。
看著蕭銘一臉的古怪,蕭天賜拍了拍蕭銘的肩膀:“你也是不想殺他。”
“…”蕭銘聳聳肩。
“但是我突然不想殺他了…就讓他做個賬房先生吧…對了,蕭大似乎跟他,真的是舊識。”蕭天賜說完,便上了轎子,搖搖晃晃地走了。
蕭銘腦子有些亂,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看著蕭天賜的小轎,搖搖頭,也上了轎子。
“他終究是認出來了。”先生,不,蕭先生,他用連自己也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著,緩步走進了舊福安王府。
京城外,官道上,兩匹馬正在狂奔著,發出一連串嗒嗒嗒的聲音。
馬上,是兩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均是一身素衣。
其中一名女子身后背著一柄大劍,另外一名女子身后背著兩把小劍。
“江南…現在正是雨季呵。”背著小劍的女子沉吟道。
馬蹄聲向南,漸行漸遠。
第一卷完第二卷卻道江南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