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可能有讓人不適的血腥場面。。。不過作者文筆不好可能寫不出那種血腥的感覺)—_!
馬車吱吱啞啞停在了怡紅院的后門口,成巧蓉和成顛鸞先后下了車,穿過小院,從后面直接上到頂層的成巧蓉閨房中。
成巧蓉舒服地撲到床上,感受著被子的柔軟,慵懶地說道:“哼哼,還是床上最舒服,是不是啊姨。”
成顛鸞看著成巧蓉,一臉慈愛,一股成熟的氣息撲面而來,完全沒有在外面那天真的樣子,但是看著成顛鸞那稍帶青澀的臉,卻是沒辦法猜出成顛鸞的年齡。她靜靜坐在了書桌邊上,拿起筆,輕輕在紙上寫了什么,才拿著紙張遞到了成巧蓉面前。
成巧蓉瞇著眼看著紙上的字:“今天只是純粹去見蕭銘么?”
成巧蓉臉頰微紅:“姨啊,怎么這么問呢?”
成顛鸞笑著又寫了些什么,成巧蓉干脆起身站在成顛鸞身后,一字一字地看著:你今天好像一點收獲也沒有呢。
成巧蓉失笑,俯下身子看著成顛鸞的眼睛,“怎么會呢,姨娘,我可是知道了很多事情啊。”
成顛鸞又寫道:那你準備告訴晉王么?
成巧蓉輕輕捂住嘴,露出彎彎的眼眸,卻是沒有說話,而是接過成顛鸞的筆,輕輕寫下了三個字:不可說。
成顛鸞沒有再寫什么,而是慈愛地伸手摸了摸成巧蓉的小腦袋,成巧蓉眼睛一閉,露出滿足的神情,直接便縮進了成顛鸞的懷中,讓成顛鸞輕輕抱著她。
成顛鸞笑了笑,提起筆還想要寫些什么,突然,手輕輕一顫,筆便落在了紙上,發出一聲輕輕的啪嗒聲。
成巧蓉睜開眼,抬頭看著成顛鸞,發現成顛鸞的臉色突然有些慘白,眉頭緊鎖,好像有什么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擔心地問道:“姨,怎么了?”
成顛鸞搖搖頭,重新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突然感覺很是心悶呢。
成巧蓉也皺起眉頭,“我也感覺有點懶散和心亂呢。”
成顛鸞沒有再寫什么,只是輕輕抱住成巧蓉。
難道是他?
成巧蓉也沒有再講話,而是看向了窗外,院中那幾株竹,真有生機啊。
周圍的竹子已經慘不忍睹地倒下七七八八,有的被炸爛,有的被光滑地切開,有的竹子上面還插著一些金錢鏢,短匕之類的暗器,只在中間留下了一個空地,而對立的兩個人,正是小六和那個圣手尊者。
小六的家丁服破損不堪,露出一些肌膚,而且嘴角有一處淤腫,微微滲出血來。對面的圣手尊者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本來長長的胡子已經只剩下一半,胸口處的衣服被圓潤地割了一個大洞,若是再貼近一毫,就是一個血洞了。
“小子,暗器練得不錯啊,你是第一個能夠憑借傷到我的人。”那圣手尊者微微喘氣,想要捋一捋胡子,卻是發覺胡子已經被小六手中的短匕割了一半。
“你也是第一個能接下我這么多暗器,卻還沒死的人。”小六顫抖地用手擦了擦嘴唇,帶下一絲鮮血,心中暗自罵道,江湖什么時候出現了個如此厲害的人物?圣手尊者?完全沒有聽說過啊,這些地煞的辦事效率真不高。
“哈哈,你的暗器都用完了吧,而我的一雙手還在。”圣手尊者哈哈大笑,“你應該感到高興,因為你臨死前還殺過我那么多兄弟,值了。”
“結束了吧。”小六嘆了口氣。
“正合我意。”圣手尊者突然冷聲附和。
小六有些奇怪地看著圣手尊者,“我不是跟你說話。”
圣手尊者立馬沉下臉,暗自戒備,“還有人?”
“我的意思是,那邊的戰斗應該結束了吧。”小六一挑眉說道,“你的那些兄弟又要死一地了。”
“真是笑話,我的兄弟們估計已經將蕭銘薄皮拆骨剝人皮了。”圣手尊者冷笑。
“真是笑話啊…”小六嘿嘿笑道,“相信我,你很快就會聽到慘叫聲的。”
“少廢話,受死!”或許是小六自信滿滿的模樣讓圣手尊者有些慌亂,他立刻張開一雙大手要沖向小六,心中安慰自己,這只不過是小六故作鎮定,自己派向小亭的人手,可是這次全部來的好手,足足有十人,就算暗處還有那么幾個像小六這樣的高手,他們就算無法劫持林婉秋,也必定能一舉斬殺蕭銘。
但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遠處傳來,好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發出來的,在竹林中很是刺耳“魔鬼啊!!!”
圣手尊者臉色一變,發出叫聲的,正是自己的心腹司寇錦。
“都是這句話啊,真是…名副其實啊。”小六突然打了個寒顫。
圣手尊者嘴角抽搐,雙腳一點,立馬毫不猶豫地轉身而逃,笑話,若是連十個高手都殺不了蕭銘而反被屠戮,那么他們必定有不下十名的好手,若是現在再跟小六拼斗,被趕來支援的蕭家護衛圍攻那更加不妙,于是那圣手尊者果斷地選擇了逃遁。
小六見圣手尊者轉身而逃,嘻嘻笑著,也不追趕,直到看不到圣手尊者的人影,才一下子坐在地上喘著氣休息,一會兒,才舉起手中的匕首看著。匕首在陽光的映照下,隱隱地顯出一層白霜。
亭中的蕭銘見到那幾個蒙面人舉著刀沖了上來,一咬牙,一腳踹向了面前的石桌,石桌咕嚕嚕飛下亭子,蕭銘扭頭對林婉秋和橫云吼道:“快跳下小溪逃走!”
“蕭銘!”林婉秋沒有回答蕭銘,而是驚恐尖叫,因為那些蒙面人的功夫實在了得,一個石桌子怎么能阻擋他們片刻?已經有一名輕功好的蒙面人已經上了亭子,舉著刀砍向了蕭銘,林婉秋瞧了個正著,驚叫出聲,一咬牙,拽開蕭銘,就沖到那刀鋒將要劈砍處,用身子迎向了那刀。
“夫人!”橫云尖細的聲音劃破蒼穹。
“姐姐!”蕭銘心神劇裂,看見了林婉秋帶著遺憾和解脫的目光,“不!”蕭銘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憤怒,比上次他憤怒的時候,要劇烈百倍,千倍。蕭銘用他平生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拽住林婉秋,狠狠一拖,順勢轉身,用自己的背迎向了那砍來的樸刀。
“撕拉”一聲,連衣服帶肉,將蕭銘的背部割開一個口子,鮮血立馬滲出來。
那蒙面人吃驚了一下,沒見到居然還有人搶著死,更驚訝的是,他居然這把一刀斃命的絕殺落空了,只是砍開了薄薄的一層皮肉。他冷笑一聲,便要舉起手中的刀繼續砍下去,這時,卻發現自己的刀再也舉不起來了。
“你…們…死…定….了。”一聲好像從地獄中透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所有人都莫名打了個寒顫,定睛一看,發出那聲音的人,居然是那個被所有人忽略的小侍女——橫云。不,侍女?現在沒有人認為這只是一個侍女,那,是,魔,鬼。所有人的心中莫名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橫云的雙眼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就好像是真正的用血充盈而成,而緩緩的,橫云血紅色的雙眼,居然留下了兩行淚,居然也是紅色的。不,那就是血。
橫云在笑,很是凄涼的樣子,可是她的手抓著一只手,那只手上還拿著一把刀,正是那個偷襲的蒙面人的手——只不過那只手已經不在蒙面人的身上,而在橫云的手中。沒有人看到發生了什么事,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連那個蒙面人也好像呆住了,他完全沒有發覺自己失去了一只手,直到看到自己的手被橫云好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之后,才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的手!”
橫云咯咯笑著,一個箭步沖向了砍了蕭銘一刀的那個蒙面人,手上寒光一閃,劃向了那蒙面人的另一只手,在那完好左臂的關節處迅速游動幾下,接著就是向下延伸,盆骨,膝蓋,腳踝,然后又是一拐直接一跳朝上從那個蒙面人的下巴自下而上劃過頭頂,然后橫云落在地上,靜靜的。所有的事情好像一瞬間發生一樣,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等到橫云落在地上之后,才看清,橫云手上握著一把小小的簪子,對,就是女人扎頭發的簪子,金簪。
“司大哥…看…看…”突然有人驚恐地用手指著那個被橫云不知道做了什么的蒙面人,顫抖地說道。
所有人看去,好像見到了世間上最恐怖的事情,那個蒙面人完好的左手,指頭,一節一節地脫落,而血竟然沒有噴射出一絲來,就看到那指頭一節一節脫落,然后是手掌,手腕,手臂,肩膀,然后膝蓋掉下,人卻沒有倒下,而他的整張臉,緩緩地從腦袋滑落下來。整張臉!從下巴,完整地被剝落下來,緩緩地從臉上滑落,露出了臉皮下那血紅的肌理和仿佛再笑的牙齒。好像是一張人皮面具一樣。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那整張臉,緩緩從臉上掉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真的猶如面具一般,而那蒙面人也倒了下來,不過只是上半身倒下來,腿還是站立在亭子中,然后才慢慢地,大腿掉下,小腿倒下。整個人,都沒有完整的地方,最后,血才從身體各處涌現出來,迅速地在地上暈開來。
所有人心中都涌現出一股涼意。殺人,他們見過,他們殺過,可是,如此殘忍而又如此藝術地殺人手法,他們不要說見過,聞所未聞。
“你們都要死。”橫云咯咯笑著說道,雙腳一點,手上拿著金簪,竟然是直接沖向了剩下的九個人。
“殺!她就一個,不要怕!”司寇錦鼓足勇氣大聲喊道,于是所有人都鼓足勇氣沖了上去。
橫云的速度很快,轉眼便沖到一個蒙面人面前,還沒等那蒙面人舉刀,橫云直接自下而上,狠狠地劃了個逆十字,一瞬間,那個人的身體便被鋒利的金簪劃開來,皮膚好像一層薄紙一樣。內臟哇啦一聲從十字口掉出來,小腸大腸胃肝臟掉了一地,還沒等那個蒙面人叫出聲來,橫云的左手已經從那十字的傷口伸了進去,毫不猶豫地從肋骨下穿過,直接抓住心臟,扯了出來。然后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咯咯笑著將還跳動的心臟捏了個粉碎。雙殺。
“天啊!魔鬼!惡魔!”有人驚恐地叫道,雙腳已經顫抖,這是魔鬼,從地獄來的。
“殺,殺啊!”司寇錦顫抖地叫道,可是雙腿就是邁不過去。
橫云沒有停頓,咯咯一笑,便轉身朝著最近的一個人沖過去,那人完全被嚇得忘記了抵抗,可是橫云卻沒有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橫云輕輕一躍,金簪從他的左太陽穴穿過,很是精確地刺過一顆眼珠,接著又穿過另一個眼珠,再刺出來,“啊!”那人終于叫喊出聲,舉著樸刀亂砍,可是橫云怎么可能被傷到,膝蓋一撞,就將那人撞倒在地上,右手一扯,那金簪穿著兩顆眼珠就從那人的臉上拉出來,眼珠還帶著一條筋一樣的東西,扯出來幾絲白色的粘稠物。
“啊!”那個蒙面人痛苦地叫喊著,聲音異常沙啞。或許是橫云不大喜歡這個聲音,皺了皺眉頭,狠狠一拳砸向了那人的腦袋,一拳,兩拳,三拳,不知道多少拳。所有人腿都軟著,有幾個還嚇得尿了褲子。他們忘記了自己要干什么,就只是呆呆地看著橫云一拳一拳砸在了那蒙面人的臉上,直到那臉完全凹陷,直到白花花的腦漿噴射出來,沾滿了橫云白色的裙子,橫云咯咯笑著,很開心的樣子。三殺。
“逃命啊,救命啊!”終于有一個蒙面人受不了了,扔下樸刀就掙扎著跑開,他永遠不想要再面對這個女人,不,這個惡魔。
橫云笑聲停住了,突然嘶啞著說道:“游戲還沒玩完呢,怎么就跑了呢…”一個樸刀已經飛了過去,好像沒有阻礙地穿過了那人的身體,那蒙面人跑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自小腿以下沒了,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叫起來。
“下一個。”橫云很是滿意地舔舔嘴唇,抬起頭,嘶啞著聲音說道。
“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說不知道橫云玩了多久,那十個人,每一個都被橫云玩得支離破碎,肢解,肢解,肢解,除了肢解,他們沒有其他的死法,橫云好像最好的屠夫,精準的認知人身上所有的關節所在,看她殺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個詞:庖丁解牛。沒錯,橫云幾乎沒有用過什么力氣,只是輕輕割破了一些皮肉,就將人完整地分成了排骨、骨盆、指骨、大腿骨、頭顱等等零碎的骨頭,更可怕的是,那些骨頭上都帶著完整的肉,人肉。
直到橫云咯咯笑著將最后一個人,也是他們的領頭人司寇錦,在他凄厲地叫著:“魔鬼啊!”的聲音中將他變成一堆碎肉,才滿意地舔了舔嘴唇,看向了亭子中呆呆的蕭銘和林婉秋。
蕭銘見過殺人,但是從未見過如此一副地獄般的景象,他的腳邊還靜靜躺著一張剛剛從人臉上剝落下來的人皮臉,身邊還有一堆碎肉,面前除了內臟,就是鮮血,然后便是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大腦,蕭銘忍不住一轉身靠在亭子上吐了起來,狠狠地吐著,全身發抖。
林婉秋則是早就在橫云開始屠戮的時候閉上了眼睛,抓著蕭銘,臉色慘白地坐在亭子上不停發抖。
橫云看見蕭銘和林婉秋這一副樣子,血色的雙眸忍不住一黯,輕輕低下頭,幾絲血淚從臉上滑下,橫云,橫云很讓人害怕對吧…可是沒過多久,橫云面前出現了兩個人影,橫云帶著血,帶著血淚的腦袋輕輕抬起來,看見了蕭銘雖然慘白,但是帶著微笑的臉,和林婉秋慘白,但是仍然帶著疼愛的面容。
“橫云,不用擔心,我們很好。”蕭銘輕輕地摟住了滿身鮮血腦漿的橫云,毫不介意地用胸膛抱住橫云,“橫云對不起…”,蕭銘輕輕說道。林婉秋也是輕輕抓住橫云的手,像以往那樣撫摸著。
“嗚嗚”橫云哭了出來,她狠狠哭了出來,緊緊抓著蕭銘,在蕭銘的懷里。就因為那一句對不起。她知道,蕭銘為什么說對不起。
蕭銘抱著橫云,右手輕輕撫摸著橫云瘦弱的背部,眼神一片冰冷,很好,很好,居然有人試圖來挑戰自己的底線啊。
他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