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一大早就起來了,雖然昨晚運動了好久,但是他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累。看了看依舊躲在懷里的林婉秋,嗅了嗅還依稀林婉秋體香的空氣,不禁自然而然地將林婉秋抱住。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蕭銘沒有再貪睡,而是輕輕翻身起來,沒有吵醒一臉疲倦的林婉秋,摸索著穿好了衣服,便自己推門而出,將守在門口的小橫云嚇了一跳。
蕭銘見到橫云,便很是有幾分奇怪地盯著橫云看。橫云快嚇哭了,不敢逃走,也不敢看蕭銘,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手指攪在一起身體僵硬著。
這樣一個怕生的小姑涼居然是蕭府限制級的高手?還是高手中的高手,十二詞牌的首領?蕭銘滿臉的不相信,莫不是蕭大搞錯了?還是橫云她偽裝的太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橫云,太可怕了。
蕭銘皺著眉頭迫近了一步,橫云嚇得就要跌倒,顫抖著身子往后挪了兩步,雖然她平常也怕生,也怕蕭銘,但是她不知怎地,覺得今天蕭銘的氣息特別可怕,目光好像要把她看透,咬著嘴唇,不知所措。
“橫云…”蕭銘緩緩說道。
“少,少爺…”橫云弱弱地應道。
“…首領。”蕭銘將后面的兩個字說完,靜靜地看著橫云。
“嗯…”橫云依舊怯怯地應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老爺說過,少爺知道了十二詞牌的話,我們就聽少,少爺的話…”
蕭銘看著還是一副柔柔弱弱怕人的橫云,再仔細打量了下,消瘦的肩膀,少女一樣青澀的身材,柔弱的臉,一點也沒有偽裝的痕跡,蕭銘被打敗了,難道這橫云就是這樣子的?限制級?莫不是因為太差了進不了羅剎吧…
蕭銘用手捂著腦袋,“好了好了…好好照顧好少夫人吧…”蕭銘說完便匆匆朝門外走去。
“嗯…”橫云趕緊蕭銘又變成原來的樣子了,雖然自己還是有點怕怕的,但是比剛才好多了。
猛地,橫云的小臉被人狠狠捏了起來。橫云先是驚訝,又是一副柔弱驚恐的樣子,最后才扁了嘴:“痛…少爺…”
蕭銘捏了捏,仔細看著噙著淚水的橫云,良久才嘆了口氣:“橫云啊,膽子大一點?嗯?除了本少爺,誰要是欺負你和少夫人,你就狠狠咬他,扇他耳光,嗯?”
“嗯…”橫云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蕭銘放下柔嫩的臉頰,摸了摸,哄道:“橫云不哭啊,少爺等會給你買糖回來啊。”
“嗯…”橫云依舊柔弱地點點頭。
蕭銘就搖頭嘆氣地重新出了院門。
橫云揉著臉,呆呆看著蕭銘遠去的背影,嘟囔著什么,撅著嘴回過身來,就看見林婉秋已經穿好衣服扶著門框站在門口,連忙上前扶著林婉秋:“少夫人,您起來啦…”
“嗯。”林婉秋淡淡點點頭,扭頭問橫云道:“少爺他有說要去做什么么。”
橫云搖搖頭。
“那,給我準備熱水吧,我要沐浴…橫云你留下來幫我清洗身子…”林婉秋緩緩吩咐道。
“嗯。”橫云紅著臉點點頭,“我先扶少夫人去床上歇息。”
“嗯。”林婉秋任橫云將她攙扶到床上,看了看橫云,心中微微一嘆,還未及笄,橫云還小啊。
幽暗的密室。
“主上,已經得到所有消息了。”一個跪著的黑衣人恭敬說道。
“說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昨天參與行動的老七他們,已經確定全部死亡,但是還不知是何勢力所為。而昨晚派出的人,全部犧牲,皇帝直接從龍驤軍調集最精銳的陌刀兵參與絞殺。”
“果然如此。”那蒼老的聲音似乎沒有一點憤怒。
“那,主上,我們現在要…”那黑衣人問道。
“忍。”那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依舊有力。
“是。”黑衣人恭敬回道。
“他以為我這次失去了一只手,其實只是一根手指罷了,無傷大雅。不過,我可是摸清楚了他的所有情況啊,皇上啊皇上,你果然還是不如我。”那聲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嘿嘿…”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也跟著傻笑起來,緊繃的心也放松開來。
“砰!”一聲輕響,一個茶杯在那黑衣人的臉上爆開來。
“廢物,連老七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不快去查,傻笑什么?”那聲音慍怒道。
“是…”黑衣人忍痛退下。
幽暗的密室只剩下一人。
“看來又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參與進來了…是你么,晉王殿下…”
“爹…”蕭銘懶散著推開了小廳的門,正好看到蕭天賜在吃早點。
蕭銘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自顧自拿起一個包子咬著道:“散朝了?這么快?”
蕭天賜看也不看蕭銘,輕輕喝了口粥:“是啊,皇上震怒,提前散朝。五城兵馬司所有人罰俸半年,杖打二十,官降一級,而五個指揮使全部被開革回家,永不錄用。王大人上表請罪請辭,杖二十,打發回江南了。”
“我不是要問這些,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關我屁事…”蕭銘咬了咬包子。
“皇上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給福安王壓驚,并且下令江南各府嚴查白蓮逆賊。”蕭天賜依舊緩緩道。
“我想問的是,那泰王。”蕭銘低聲問道。
蕭天賜橫了一眼蕭銘:“不該問的不要問。泰王,從不干政,福安王,泰王,從未上朝過,還能怎樣。”
“是嗎,多有意思啊。”蕭銘將包子一口吞下,看了看蕭天賜,忽然嗤笑著低聲道:“我說蕭天賜啊,你組建了這么大勢力…就不怕…”
“你既然接下來了這羅剎十二詞,這些事情就該你擔心了,我啊,做好我的丞相就行。”蕭天賜也將碗中的蓮子百合糯米粥喝完,“不要再問了,蕭大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說完便起身離開“你慢慢吃,給婉秋端一份過去。”
“誒,你這老頭…”蕭銘還要跳腳罵道,就見蕭天賜已經消失在門口。
這老頭…什么都沒說啊。蕭銘郁悶了,他膽子還真肥,就不怕我玩壞了?
不過,這老頭好像又說了什么,蕭銘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我想的太復雜了,這羅剎十二詞…
“你說,不是你們出的手?”怡紅院最頂樓的客廳,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疑惑道,正是晉王。
“是的,不是我們。”成巧蓉看也不看坐在對面的晉王,淡淡道。
“那到底是誰?”晉王皺眉問道。
“我們試圖抓活口的,但是,他們都是死士,沒有一個肯開口的,不是戰死就是自盡,我們也沒有辦法。”成巧蓉不咸不淡地回道。
“…”晉王沒有說話,良久,突然微笑起來,“這樣也好,不用我們自己出手,便將他們的布局全部攪亂,他們肯定也是云里霧里的。這樣更好,我們正好可以渾水摸魚。”
成巧蓉瞥了一眼晉王,“晉王高見。”
“那是,那是…”晉王哈哈大笑,“先不管那出手的人是誰…你說,我們下一步要怎么做?”
成巧蓉眼神有一瞬的迷離,“拉攏…蕭銘。”
晉王表情微微一頓,“不是失敗了嗎。”
“我是指,”成巧蓉微微抬起眼皮,“你,親自出馬。”
“什么?”晉王有些驚訝地指著自己,“我?不可能!若是暗中拉攏還好說,我這要是明目張膽親自現身…”
成巧蓉心中不屑一笑,出聲打斷了晉王的話:“有時候,越是隱蔽,越是讓人忌憚呢。”
京城最近最大的新聞莫過于福安王在詩會遭刺客行刺了,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著。
“嘿,你聽說了嗎,福安王在江南得罪了白蓮教,被人家追上了京城報復來了。”
“當然知道了,不過你知道福安王為什么得罪白蓮教了嗎。”
“咦,為什么啊。”
“噓,小聲地,我告訴你啊,我一個哥哥的小姨子的鄰居,是福安王保護福安王府的一名府兵的二大爺的孫子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的兄弟的同鄉,他告訴我啊,福安王是因為在江南調戲了白蓮教教主的夫人,才逼得白蓮教狗急跳墻,想要一雪那恥辱呢。”
“原來是這樣啊,不行,我得趕快告訴小李子去,他還嚷嚷著福安王是因為調戲了白蓮教教主的母親才被追殺的。”
總之,京城里說什么的都有,京城的百姓平常沒有娛樂活動,就靠著這八卦新聞活著呢。不過也就只有那福安王遇襲這事情傳的最開,如蕭銘大戰葉再起,蕭銘一雪前恥不再做紈绔,蕭銘他站起來了的新聞完全沒有人知道,可憐的蕭銘還以為自己已經一戰成名了,殊不知自己的名聲跟沒參加詩會完全沒有兩樣…
順天府尹換人了,五城兵馬司也換人了,新來的官都很是低調,百姓們也不管原來的府尹死哪去了,每天就是這樣過著,直到福安王遇襲這個消息慢慢淡了。
很快,踏春的日子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