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蕭銘蕭銘,你怎么這么厲害了?你不是傳說中不學無術的紈绔嘛?怎么你作的詩好像把所有人嚇一跳呢。”張冰兒一挑眉,突然問蕭銘道。
其實蕭銘和張冰兒在以前幾乎不認識,一個是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一個是臭紈绔,蕭銘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偶然見到張冰兒一面,就表示對這個青春活力的少女很感興趣,才有了那檔子事情。真正算起來,蕭銘和張冰兒見面的次數兩只手都數的過來,對彼此除了外面的傳聞外,基本也沒有什么認識。所以張冰兒才有此一問。
蕭銘一聽,得意地仰著頭,鼻孔對著張冰兒哼哼道:“那是少爺我以前不屑展示我的文采,低調,低調懂嗎,我爹已經是丞相了,如果我再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天才,別人還不把我們蕭家嫉妒死?”說完頗為得意地晃晃腦袋,心中不禁對前世那嚴厲的系主任感激萬分,唉呀媽呀,還是您老有遠見,叫我背了這么多的詩,以后在你家地皮上埋上幾個本少爺用的碗,你以后撿到就發財了。
“那你怎么今天就展示出來了?不再裝紈绔了?”張冰兒大大咧咧隨意地問道,眼睛卻狡黠地轉來轉去。
“因為啊。。。”蕭銘的聲音突然惆悵起來,似乎很是感傷。林婉秋感受到蕭銘的情緒,不禁抓緊了蕭銘的手掌,張冰兒也豎起耳朵,想要聽聽蕭銘要講什么。
“因為啊。。。今天詩會有很多大家閨秀啊,我不表現地出眾一點,怎么騙回家納小妾啊?啊哈哈哈哈。。。。哎呦,姐姐饒命,別扯耳朵。。。我錯了我錯了。。。”蕭銘嘆一口氣,卻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來,便哈哈大笑,林婉秋忍不住立馬撒開手捏了捏蕭銘的耳朵,卻沒想到他就怪模怪樣地亂叫起來,弄得林婉秋尷尬不已,狠狠掐了蕭銘一下才罷休。
“原來如此。。。哼哼,婉秋姐姐掐死他。。。”張冰兒在旁邊做了個鬼臉,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卻冷哼一聲,不老實的家伙。
“因為啊。。。蕭天賜這家伙,似乎陷入了死局中啊。。。我必須做那個重新制定規則的人啊。。。不然的話。。。誰特么不想做紈绔?整天彈彈琴,說說愛,跟姐姐生個娃,多舒服啊。。。”
“希望情況不要太糟啊。。。”蕭銘哈哈大笑著,心中滿是憂慮。
“請公子隨我來,詩會即將開始。”不知什么時候,一群群身著統一服裝的王府下人來到了那一群群人身邊,恭敬地說道。
所有人都恍然,哦,詩會終于要開始了,學子們躍躍欲試,那些沒參加比賽的人也露出感興趣的樣子,大家都隨著家丁,到了詩會舉辦的場所。
蕭銘自然也跟隨著家丁到了所謂詩會的舉辦場所,其實就是王府中巨大的空地,設了許多臺子用來進行比賽的,跟鄉下戲臺班子搭的草臺差不多,每一個臺子上都有三名評委樣子的人,臺子周圍都擺有一些小桌,上面有一些點心茶水之類的,供來來往往的人享用,每個臺子前還有一個大大的木板,上面粘了宣紙,依舊是用來向眾人展示優秀的詩、對子、詞曲的。場面很是自由,讓蕭銘不禁產生出一絲自己在現代參加怕踢的即視感。
“如果這時候有個主持人上場,說幾句廢話,然后來一個開場表演節目,最好是唱歌什么的,我靠,那就是大學生聯誼晚會?”蕭銘忍不住想到。沒想到,蕭銘的想象突然變成了現實——
中間最大的也是最豪華的臺子上突然蹦上了一個人,正是福安王。
他風度翩翩,他英姿勃發,他笑得很開心,他彬彬有禮地咳嗽了兩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待到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臺下,他溫文爾雅地拱拱手,說道:“多謝各位才子佳人來參加小王的詩會,小王感激不盡。”
我勒個去,你說話不會大聲點?蕭銘掏了掏耳朵,表示沒聽清福安王講的是什么。突然,幾個粗狂的聲音突然在臺上響起,“多謝各位才子佳人來參加小王的詩會,小王感激不盡。”
額?蕭銘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幾個膀大腰圓的王府下人站在草臺的兩邊,把福安王的話大聲重復了一遍,確保了所有人都能聽見。還自帶擴音器的?居然還是人形擴音器!蕭銘目瞪口呆,這逼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不會吧。。。穿越過來智商這么低?腦袋先著地的?
福安王很滿意眾人集中精力聽他講話的樣子,讓他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瀟灑感覺,這是他平時幾乎感受不到的。
他滿面春風地繼續說道:“小王為了這次詩會,特地請了怡紅院的成巧蓉大家來為大家演奏一曲,為詩會助興,并且預祝各位才子能夠做出流傳千古的詩詞。”等到兩邊的擴音器將聲音重復完,福安王便揮揮手讓他們推下去,自己也很有風度地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底下的人卻早已炸開了鍋,成巧蓉是什么人?那可是怡紅院最近力捧的花魁啊。號稱京城最美清倌人,想要見她一面的人可以從京城排到塞外去,可是想要見她一面何止是困難,那是難于上青天,至今還沒有幾個人能見到成巧蓉,不少達官貴人在怡紅院狠砸了錢財,就為見成巧蓉一面,可是人家不見就是不見,拿出多少錢,直接扔回去,想要用強?據說成巧蓉的背景大過天,無數試圖用強的人,無論是誰,一個字,揍,還不帶人報復回來的。
此時見到成巧蓉參加福安王的詩會,大家有的就回過神來了,原來成巧蓉是福安王的捧出來的人啊,怪不得后臺如此強硬。不過大家更感興趣的還是這個成巧蓉的真面目,是否是與傳說中的那樣花容月貌。于是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等待著成巧蓉的登場。
只見臺子上出現了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呵,那是怎樣的女子啊,所有人呼吸都是微微一頓,一襲淺紫色暈紗留仙裙罩身,對襟邊刻絲著牡丹,胸前彩繡并蒂蓮,華貴的羅裙裙擺,邊上彈墨彼岸花。將三千綢緞般的青絲挽成一個美人髻,一對牡丹銜珠七水晶寶瓚點綴在兩旁,金蕾絲燒藍白玉絹花落在中間、粉色的裙擺搖曳著美麗的光華,裝扮艷麗,但又不失高貴,特別是一雙黛色的眸子,鮮艷的紅唇,當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遠遠望去像墜落人間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蕭銘是見過成巧蓉的,他以往見到成巧蓉的時候,她都是未施粉黛,素顏朝天,但是天生媚骨,一顰一笑都異常勾人。但是今天的成巧蓉,明顯是精心進行過打扮的,掩蓋了柔媚勾人的樣子,展現出的,竟然是如此淡然從容的美。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啊,成巧蓉。”蕭銘喃喃道。
成巧蓉感受著下面或癡迷,或吃驚,或愛慕,或嫉妒的目光,朱唇微微一動,輕輕一笑,“妾身,成巧蓉。”五個字,如水悠然。
蕭銘不禁想起了一首詞。
紅杏了,
夭桃盡,
獨自占春芳。
不比人間蘭麝,
自然透骨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