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花、莖、葉、根、須、俱都完美的千足蘭,千足蘭吶!哈哈哈哈!”焦冥舉著玉盒笑的淫.蕩而風騷,叫顧盤飛氣的眼睛泛白。
唐城在一旁跌跏而坐,因御劍而來的元力消耗已經恢復完畢,并且又有些許精進。此刻他看著焦冥得意的炫耀,在一旁淺笑不語,并不提自己對這株靈藥有一半所有權的事實,并且暗暗的觀察幾人的表現。
千足蘭身為五品靈藥中較為稀少的品種,價格居高不下,百年份的更加少見,三百貢獻點是一線天宗給出的標準價格。而在長春谷的私下交易里,可以賣出五百點的高價。
而這種私人收獲是不計入總分配名額的,這些收獲再加上焦冥之前的存款,足夠他購買一款劍器而有余,也難怪他如此失態!
秋原目光清澈,微微一笑道:“恭喜焦師弟!”
蘇味面無表情,只得兩個字,道:“恭喜!”
顧盤飛卻是白眼亂飛,恨恨的道:“狗屎運,狗屎運,得意個什么勁?”
“嫉妒是修行的魔障,少年,你要謹記著一點吶!”焦冥故作深沉的樣子叫其他幾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
笑了一陣,秋原突然嘆了口氣,道:“若是這兒當真有望月犀,那該有多好!”
一瞬間,歡樂的氣氛頓消。
秋原察覺到這一點,頓時有些后悔。
此時,已入夜,月明星稀,清輝遍地。
碧月潭畔花香襲人,一股淡淡的霧氣在碧月潭上方變幻不定,更襯得如此美景非人間所有。然而,春光雖好,卻非五人所愿。
整個碧月潭只聞飛瀑空響,不見半點雜音。望月犀牛的影子都看不到一點,這就難怪一向沉穩的秋原扼腕長嘆。
胡令月的消息一向準確,任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擺了諸人一道。如果今晚空等,那他們的投資將是打了水漂,壺天符的用途狹窄,想要原價賣出,必然要等上不少時日。
顧盤飛想到這里,便咬牙切齒的道:“胡令月這王八蛋,回去我定然要扒了他的皮。秋師兄,這些散修的消息就是叫人信不過,我們下次定要小心才行!”
秋原沉吟了一陣,道:“胡令月常駐長春谷,按理說他畏懼你我兄弟報復,當不會做此不智的行為,不過萬事都有例外,這次空手而歸,必要他給我們兄弟一個說法!”
話畢,又轉身問道:“蘇味,你怎么看?”
“等!”蘇味仍舊是惜字如金。
月影西斜,時光如水。
在五人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忽地,一陣水花翻騰的聲音落入幾人耳中。顧盤飛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滿臉激動。
碧月潭甚是遼闊,而眾人竟能聽到水花的聲音,那么可以推斷,從潭中鉆出的必然是一個體型巨大的家伙。可惜,潭面上煙霧迷蒙,卻看不真切。
唐城四人齊齊看了顧盤飛一眼,這種情況自然是要他這個術法大師出馬方可。顧盤飛朝焦冥擠眉弄眼的一笑,雙手捏印持咒。瞬間,一陣微風徐徐而來,緩緩的將潭面上的薄霧吹散。
清風咒,作用微小,但卻沒有大的元氣波動,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從這一點看,便知顧盤飛已得術法三味。
潭面上一只小山大小的怪獸踩在水面上,隨著水面的波動,而微微起伏,它的腳下是一圈圈的月華,支撐它不會沉入水中。
鼻子上有一只殘月型的獨角正對著月亮,在幾人的凝神觀察下,天空中無盡的月華之力,如百川入海,注入那犀角之中,猶若神跡。
這種美輪美奐的景象,凡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看到。
望月犀體型修長,姿態優雅,雖巨大無比,卻并不顯得笨重。
“好大個!”顧盤飛渾身顫抖,望著那犀角,目光眨也不眨一下。
“看這個頭,不知是多少年的妖獸,只怕已經度過了感應天地這一關,我們要小心在意才行!”秋原摸了摸落魂鐘,雖驚不亂,仔細考量得失。
蘇味道:“在水中,是它的天下,一旦不敵,只怕會立刻潛水,你我也無可奈何。不如由一人前往逗引,將他引上岸來,截斷其退路,方可一舉成擒!”
蘇味這話說的在理,然而,五人當中,有資格去逗引望月犀的也只有可以御劍飛天的唐城一人。一時間,四人將目光同時投到了唐城的身上。
焦冥心中不忍,和這樣大個的家伙單挑,想想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他插口道:“秋老大的雷雀飛行絕跡,快如閃電,用來挑釁這大家伙正好。我和唐城擋在湖邊,截斷他的退路,不然,只憑我一人只怕力有未逮。”說完,焦冥也甚是心虛,只怕秋原幾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秋原淡淡的道:“此言有理!大家各自隱藏好!”唐城和焦冥兩人向潭邊走去,身后蘇味道冷冷的向秋原道:“費盡心力拉攏他,還沒有來得及利用,就已經是心想外人了,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千足蘭價格不菲,真是浪費啊!”顧盤飛的聲音也是怪里怪氣 “閉嘴吧!”秋原輕聲呵斥,掃了焦冥二人的背影一眼,指揮雷雀前往攻擊望月犀。雷雀的體型極大,若非如此,也不能載著他們五人飛越千山。
雷雀展開雙翼,彈指間便飛臨望月犀的上方,雷光閃耀,凌空劈下。望月犀牛的塊頭是如此之大,雷電根本不能落空。
雷電每每轟在望月犀的體表,便被一股燦爛的光華攔掉了大半威力,剩余的部分已不足給皮糙肉厚的它造成致命傷害。
繞是如此,也將望月犀轟的心浮氣躁,連連嘶吼。隨之戰斗的升級,整個碧月潭瞬間變的波濤洶涌起來。
唐城和焦冥贊嘆的看著遠處的戰斗,焦冥羨慕的道:“有一個強橫的靈禽做幫手,當真是方便,哎,白羽鶴實在是太過沒用了!”
“你的白羽鶴還是宗門所有,好么?”
唐城略開了個玩笑,又問道:“焦冥,看秋原他們幾個年紀要比我們大上不少,你是怎么認識他們的!”
焦冥詫異的看了唐城一眼,道:“他們比我們早上三年入門,法器和實力要比我們強出不少,能夠加入這樣的隊伍,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望月犀被動挨打了一陣,卻無絲毫反擊的能力,雷雀便越飛越低。犀角上猛然射出一道殘月型的光刃,閃電般射向雷雀,饒是雷雀迅如雷霆,仍舊被月刃射穿了翅膀,雷雀哀鳴一聲,歪歪斜斜的滑翔墜落岸邊。
望月犀晃了晃腦袋,歡鳴一聲,大步跑向岸邊,欲置敵于死地。望月犀邁步間平穩自如,碧波萬頃在它腳下如履平地。
唐城和焦冥對視一眼,互道一聲珍重,向兩側讓開各自隱匿。雷雀在岸上,笨拙的扇動翅膀,向遠處逃去。這情景刺激的望月犀更加激動,飛快的撲向岸邊。
甫一上岸,望月犀如小山的體型便使得它速度驟降。超重的身軀使得他四蹄翻飛間,震的地面隆隆作響。望月犀甫一越過岸邊,唐城和焦冥便如風一般出現,截斷其歸途,卻并未出手攻擊。
遠望,望月犀已經是異常巨大,而近觀則更是恐怖。唐城和焦冥的身高只能達到它的腿彎處,可見其身體之巨。
望月犀腿腳粗壯,在岸上的速度不快,但雷雀更慢,一步步接近,眼看著它就要追上雷雀,那只大鳥卻陡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秋原出現在原地,同時,他身前漂浮著一顆漆黑無比的鐘!
落魂鐘!
漆黑的鐘身上蕩漾著一層黑色霧氣,無時無刻的不在扭曲變化。霧氣凝結成一顆顆骷髏,猙獰恐怖,直欲脫離鐘身,去吞噬鮮嫩的血肉。
秋原滿臉肅然,屈指一彈,一縷指風徑直撞向鐘身。
“嗡”一股無形的波動四下蕩漾開來,那望月犀正是首當其沖。唐城只覺得腦袋如遭重擊,元力在剎那間運轉不暢,難過的直欲吐血。
僅僅是余波,便有如此威力,吃下大半威力的望月犀,其狀態可想而知!
“孽畜受死!”顧盤飛兩頰通紅,持咒結印,空中的葵水精元頓時凝結如刀,數百片刀刃匯聚成一團,亂刃斬下。
望月犀身上原本可以抵御雷霆的月華之力,因靈魂激蕩,竟然無法凝聚,結結實實的吃了這一擊,直斬的它皮開肉綻,血花四濺。
一團飛針不知從何處飛來,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凌空分成兩股,直刺望月犀的眼睛。這正是蘇味道的手段,他的法器是古時女修常用的飛針。飛針極為陰損,且操控不易,近百年來,包括女修在內,極少有修士使用,無怪乎初遇之時,焦冥不曾介紹他用的法器,這實在是有些尷尬。
望月犀感覺不妙,急忙甩頭,但那飛針來勢何等迅捷,縱然望月犀躲避的及時,仍舊被弄瞎了一只眼睛。
唐城和焦冥雖遭攻擊,但元力略一運轉,彈指間便已恢復清醒。唐城向前一指,碧瀾劍霎時間分出一串劍光,直指望月犀的后腿。
既然已經決定戰斗,唐城便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昔年,宋襄王臨水列陣,卻主動退后,讓出地利,導致大軍慘敗,并留下婦人之仁的千古笑談。而如今,唐城若是犯這種錯誤,丟掉的卻是自己的小命,他自然不會如此不智。
古人云: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倘若唐城這一招能夠將望月犀打的只剩三條腿,那眾人便可穩立不敗之地。
一旁的焦冥卻有些郁悶,由于這望月犀實在太大,故而焦冥拎著靈蛇鞭躊躇不定,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攻擊才好。
唐城的想法雖好,現實卻很殘酷。就在此時,望月犀憤怒的對月嘶吼,犀角上光華大盛,突生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