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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頓時,就讓尉遲恭僵愣在了原地!

  他的猜測是對的!

  來的人,正是納蘭述的妻兒,司馬溪跟三個孩子!

  司馬靜這狠心的女人,竟是要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的親姐姐和三個外甥,都要出賣去給司馬殤!

  這簡直,這簡直就是狼心狗肺,混賬至極!

  若不是有莫等的這一番提醒,他可真就要不知不覺的做出,對不起納蘭述的事兒了!

  納蘭述這般放心,把妻兒托付到自己這里來,自己若是…若是…

  “我家里有些急事!你們先繼續巡營!”

  想到這里,尉遲恭也顧不得今天的巡營還沒結束了,把那封信往自己的衣襟里一揣,搶過了那送信來的侍衛的馬韁繩,翻身而上,就直奔城主府而去,“你去,挑一隊武技上佳的人回來府里,府里有要緊的人物,需要保護照顧!”

  尉遲恭快馬加鞭的到了城主府的時候,司馬靜還在做她的黃粱美夢,在她想來,她這般聰明設計的書信,定然,能順利的被送到司馬殤的手里,然后,司馬殤看了,想要得到能鉗制納蘭述的人了,就定然,會許給她,她想要的生活…她終于不用再在這里遭罪了,過不了多久,她就又可以回到莫國的昭陽城去,過她錦衣玉食,下人環繞的生活了!

  “你這個賤人!”

  尉遲恭一個箭步進了屋子,揚手就把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司馬靜的臉上。

  他是個武夫不假,但,卻是從不會動手毆打女人,今日,在司馬靜的身上,可以說是,他開了先例。

  被尉遲恭的這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司馬靜微微一愣,待回過神兒來,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尉遲恭。便是本能的擰緊了眉頭。

  尉遲恭的憤怒。是貨真價實的,即便是她這個極少跟他有過交集的人,也能感覺的到,她想不出來。自己是做了什么惹他不高興的事情。竟是能…尋常里。他雖是不甚喜歡她,總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也不至于…難道是…

  不可能!

  她那般精妙設計的東西。怎么可能輕易就被人發現!

  一定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夫,夫君…你…你這是做甚么…”

  想到這里,司馬靜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挨打腫起來的臉,頃刻間,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靜兒有什么做的不對,不好的,你,你教訓就是了,怎…怎么還…嗚嗚嗚…”

  “教訓?!你配么!”

  瞧著司馬靜這哭得像是遭了多大的冤枉似的,尉遲恭頓時更怒,抬腿給了她一腳,就把她給踹得向后倒退了幾步后,摔在了地上,“這世上,怎就會有你這么蛇蝎心腸的女人!你這卑鄙無恥的德行,可真真是盡得司馬家的真傳了!”

  在邊院里聽到怒吼和異響的司馬溪,本能的擰了擰眉,以為是自己的到來,給司馬靜惹了麻煩,害得她被尉遲恭難為了,忙不迭的抱了納蘭靜淵,喚了納蘭墨染和納蘭丹青一起,就小跑著直奔司馬靜住的房間而去。

  司馬溪想的是,尉遲恭若是容不下他們,他們走就是了,可不能讓司馬靜的好心收留,給她自己惹了麻煩!

  入眼,是司馬靜摔在地上,唇角掛著血絲,一臉驚恐的表情。

  背對著門站著的,真是尉遲恭高大的身影。

  從尉遲恭微微顫動著的雙肩來看,明顯的,是他剛剛生了很大的氣,現在,也還在氣著。

  “尉遲恭!你容不下我們,我們走就是了!她好歹是你的平妻,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她!”

  瞧著司馬靜的凄慘樣子,司馬溪這當姐姐的便是看不下去了,把抱在懷里的納蘭靜淵往納蘭墨染和納蘭丹青中間的地面上一放,一個箭步上前,把尉遲恭撥開了一點兒,就要直奔摔在地上的司馬靜而去。

  司馬溪只走到了尉遲恭面前一步,還沒來得及到達司馬靜的面前,就被一條粗壯的手臂,給攔了下來,還不及她繼續再罵,一封出自司馬靜之手的信,就被晾在了她的面前。

  尉遲恭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他相信更多的,是事實勝于雄辯。

  之前納蘭述還沒有離開莫國朝堂的時候,司馬溪和司馬靜常有書信往來,所以,司馬靜的自己,司馬溪是極為熟悉的。

  雖然,司馬溪還沒弄明白,尉遲恭為什么要突然把一封司馬靜寫的信,送給自己的面前,但…卻是已經可以明了,對他們母子四人,尉遲恭是沒有半點兒不歡迎的意思的!

  看到尉遲恭從衣襟里拿出了自己寫給司馬殤的信,司馬靜頓時便失了全身的力氣,心里暗道一句“完了”,便死了心,閉起了眼睛。

  信是她親筆寫的,里面都寫了什么,她比誰都清楚,這封信…落到了尉遲恭的手里,還被拿出來給司馬溪看了,便是等于…她如今在這里,已經是只能等死,連對她出言相幫的人,都不會有了!

  接了尉遲恭送到自己面前的信,司馬溪低頭默讀了起來,越讀,心越沉,越讀,心越冷,到看完了信,看向司馬靜的目光,已是冰冷的足以讓人如置冰窟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我還你三個外甥的安危,竟都比不得你的榮華富貴!”

  司馬溪的憤怒溢于言表,對司馬靜這種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做事行為,嗤之以鼻,“既然,你都沒拿我當親人,那,從今以后,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老死不相往來好了!”

  “不,不是的,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這是別人陷害我的,對,就是這樣,是別人,是別人想用來陷害我的!”

  自己閉著眼想了一會兒,自作聰明的司馬靜決定,再拼上一拼,反正,如今這般情景,橫豎都是死了,說不定,她再鬧上一鬧,裝一裝可憐,還能有什么轉機,也未可知了,“姐姐,姐姐…咱們從小兒關系就是交好的,我哪里,哪里可能這般的害你,我,我…我沒有跟司馬殤串通一氣,我…”

  一時激動,司馬靜把司馬殤的名字脫口而出。

  出口之言,如水覆地,哪還能收的回來?

  司馬靜懊悔至極,卻也是,無力回天了!

  “呵,你還知道這信是寫給司馬殤的?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聰明的可以!都不需要人跟你說,是怎么誣陷你的,你就已經能知道了!”

  司馬溪只是盲信了司馬靜的熱情,覺得她肯收留他們母子四人,是出于手足情誼,并不是愚傻,不是任什么人編幾句,就能哄騙的了的,這會兒,聽了司馬靜這讓她失望至極的人,還想要拿瞎話來騙自己,頓時,便被她的幼稚給氣得笑了出來,“你這不用掐指,就能妙算的本事,若是進了觀天監去,就算是成不了里面的首席天官,當個第二、第三什么的,也是綽綽有余了!”

  “弟妹不要生氣,跟這個女人發火兒,氣壞了身子,就不合適了。”

  對司馬溪,這個肯為了自己所愛之人,不惜毀去容貌的烈女子,尉遲恭還是頗多敬佩的,在莫國,那個從小就教育孩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國度,她敢為了納蘭述而不惜做到那般地步,也可以算是個傳奇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罷,來人,準備客房和奶娘,帶納蘭夫人和三個孩子去安歇!”

  無論是在尉遲恭的軍中,還是在商國,納蘭這個姓氏,早已經是萬人敬仰的姓氏了。

  納蘭籍這英武將軍也好,納蘭述這天下名相也罷,連納蘭雪,現如今的“商國皇后”都算上…這納蘭家,就沒有一個人,是簡單人物的!

  尉遲恭先是稱呼司馬溪為弟妹,又是吩咐人給“納蘭夫人”準備歇息的客房,他手下的兵將們,怎還能猜不出來,現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納蘭述的妻子,莫國的那位傳奇公主,司馬溪?!

  軍中之人,皆喜歡與烈性豪爽,能與夫君患難與共的女子相識,尉遲恭之前的妻子,司馬穎,便是其中翹楚,只是可惜,紅顏薄命,早早兒的就沒了。

  現如今,又見了司馬溪,這傳說中為了納蘭相爺自毀容顏,在納蘭相爺棄官歸隱后,舍棄富貴,形影相隨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就是讓尉遲恭手下的兵將們想起了已死的司馬穎來,頃刻間,紅了眼珠子。

  如果,他們家將軍夫人還在的話,現在,也該是這般的被孩子纏著黏著的喊娘了,這兩個小家伙兒…該是,跟他們家小少爺,差不多年紀的罷?

  只是可惜,他們家小少爺曾落到過莫國皇族的手里,還沒斷奶,就遭人下了烈性的毒藥,燒壞了腦子,現如今,都快兩歲的人了,還不會開口叫人,不會站立,每天就只會傻傻的坐在炕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面前的被子發呆,喝個水,都能從嘴角流出來,撒得一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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