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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當然,司馬靜并不會因為納蘭墨染說話中聽,就放棄了自己的打算,她早就厭煩了現如今這樣的生活,若不是,在尉遲家里,要更加遭人白眼和擠兌,她才不要,死乞白賴的在尉遲恭的這城主府里,過這般低人一等的日子!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早就死了的司馬穎,到底有什么好的?

  論樣貌,論身段,論穿衣打扮,完完全就是一個土包子的她,到底使了什么迷魂大法,勾得尉遲恭這般對她念念不忘!

  還有,還有這府里的下人們,也都是跟尉遲恭一樣的混蛋!

  她好歹也是尉遲恭的平妻,這府里的女主人來著,他們,他們憑什么,就從不跟自己行禮,從不把自己當成是這府里的主子?!

  她要回莫國去,不惜一切代價的,回莫國去,她要過她以前過的生活,不要跟這些混蛋們,同住在一個屋檐底下!

  納蘭丹青是個極善觀察人反映的孩子,再加上,他本就對司馬靜抱有戒心,所以,之前時候,司馬靜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也沒能瞞得過他去。

  納蘭丹青知道,對這個司馬靜,他娘親司馬溪還是頗多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這么大老遠的跑來投奔,換句話說,他就是說破了嘴皮子去,也是不可能說服的了他娘親,聽他的話,遠離這個司馬靜,另謀安身之處的…而如果,讓這個司馬靜知道,他是對她有戒心的,那,他們就會更加危險!

  “娘,我的長命鎖,好像丟在剛剛的馬車上了,我去找一找!”

  佯裝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納蘭丹青“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不待司馬溪反應,就一個蹦兒的往城主府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跟將要準備離開的車夫喊道。“伯伯!伯伯!等一等!等一等!我落了東西在你的馬車上了!”

  納蘭丹青長得討喜,一路上又跟車夫東拉西扯的聊了很久,自然而然的,就惹了這車夫的喜歡,這會兒,一聽他說,是落了東西在自己車上,便忙揪著馬韁繩,讓車停了下來,下車抱了他爬上車椽。讓他去車廂里面找尋。

  納蘭丹青根本就沒在車廂里落下東西,這會兒“找尋”,又怎么可能找到?

  里里外外的翻了又翻,從車廂里爬出來,見司馬靜的目光還在往自己的這邊兒瞟。便不得不又編了個謊話,來讓自己脫身,“娘!車廂里也沒有!許是落在路上了!我讓車夫伯伯載著我再去找找,等回來了,你再給人家算銀子罷!車夫伯伯,咱們快些走罷!不然,被旁人撿了去。可就麻煩了!我記得…在進城之前,我還拿在手里玩兒來著…咱們,就沿著進城來的路,一路往回找罷!”

  車夫不知這是納蘭丹青的計謀,以為他是真的丟了要緊的東西著急,抬頭。看了看司馬溪,見她也是點頭應允了,便側身坐上了車椽,驅著馬車,沿著來時的路。回返去幫著納蘭丹青“找東西”去了。

  風墨遠遠的跟著司馬溪一行,見她們見上了司馬靜,司馬靜還對他們頗多歡迎熱情,便是放了心,打算回返天星城外的山里,跟納蘭雪回報。

  不想,前腳剛準備走,后腳就見著納蘭丹青從府里又跑了出來,鉆進馬車里面一陣翻找之后,又讓車夫駕著馬車,沿著來時的路往城門口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尤其是,納蘭丹青這聰明的小子!

  想到這里,風墨忙揪緊了自己的馬匹韁繩,依舊遠遠的跟著那輛馬車,往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出了城門,納蘭丹青便讓車夫把馬車往旁邊趕了趕,停了下來,他自己,則是提著衣擺蹦下車椽,站在原地,豎著鼻子聞了起來。

  風墨就在這附近,他身上的點心香味兒,早就出賣了他!

  納蘭丹青一邊想著,一邊開心的勾起了唇角來,瞇了瞇眼,往空闊無人的地方叫了一聲兒,“風墨叔叔一一”

  買點心,也是風墨跟著馬車往城外來,順手而為的,這是一種習慣,從他認識納蘭雪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現如今,在納蘭墨染和納蘭丹青兩個小家伙的身上,也是同樣好用的很。

  “你怎么又跑出來了,丹青?”

  風墨策馬而來,臨到了納蘭丹青的面前,便一個翻身跳下了馬背,一個海底撈月,把他撈進了懷里,原本拿在手里的點心,也順勢塞進了他的手里。

  “那個叫司馬靜的女人,不是好人,你給姑姑寫封信去,告訴姑姑,這邊兒,極有可能需要她遣人來。”

  納蘭丹青捧了點心,撕開紙皮,從里面拈了一塊兒出來,送進了自己的嘴里,看向風墨的眼睛里,盡是聰明的光亮,“我娘親好騙,被她幾句好話就給哄了信任去,我覺得,我就是跟她說自己的想法,她也是不會聽的。”

  “你也覺得,那個司馬靜不像好人?”

  風墨本就對司馬家的人頗多抵觸,要不是有納蘭墨染和納蘭丹青這兩個跟他關系交好的小家伙,他定然,得連司馬穎也一并給厭恨上,“你是怎么打算的?現在就跟了我走,還是…”

  “我得回去。”

  納蘭丹青咽下了嘴里的正在嚼著的點心,伸手,又拈了一塊兒出來,送進了自己的嘴里,“墨染還在那里呢,那傻丫頭,沒我的話,會活不了的!”

  聽納蘭丹青說納蘭墨染是傻丫頭,風墨不禁一笑,故意逗他道,“這話,你敢當著墨染丫頭說不?”

  “哎呀!你這人,怎這么沒意思呢!得啦,得啦,沒她我活不了,行了罷!”

  納蘭丹青也知道,風墨是在逗他的,但,知道歸知道,為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服軟,認慫,換個話題,他可不想讓他家寶貝妹妹不喜歡他,不依仗他,不黏著他了,志氣什么的,又不能吃,丟了,也就丟了!

  “你看,早好好兒的說人話,不就好了么?”

  風墨最是愛看納蘭丹青這才兩歲的小家伙,說大人話,還被自己逗得當真的樣子,心情愉悅的一勾唇角,伸手戳了戳他的腦門兒,“這樣,你就先回城主府去等著,我給主子寫封信,然后,就帶了人去城主府周圍,暗中保護你們,別怕,及笄城里,咱們少說也是能有百八十人的,用來救你們,綽綽有余。”

  給車夫丟了一錠銀子的“封口費”,風墨便把納蘭丹青重又抱上了馬車,告訴車夫,若有人問,就告訴問的人,他們是在城門口的草叢里找到的納蘭丹青的銀鎖子,估計是進城門的那會兒,他拿在手里玩兒,給甩丟了的。

  車夫本就喜歡納蘭丹青這個小家伙,這會兒,又得了風墨的“賞錢”,自然不可能多這句嘴,因沒聽到風墨跟納蘭丹青在一旁說的什么,他本能的,就想成了,納蘭丹青是風墨的孩子,司馬溪帶了三個孩子跑來這里,是他們“小兩口兒”吵了架,女的一方堵氣跑到自家妹妹這里散心了。

  遠遠的護送著納蘭丹青回了城主府,見他牽著司馬溪的手走進去了,風墨才撥轉馬頭,直奔及笄城里的百草莊而去。

  納蘭丹青雖小,但,分辨善惡的能力,卻是不容小覷,他說司馬靜不是好人,那,司馬靜就不可能是好人,這事兒,他得盡快稟報給納蘭雪,然后,等她的回復來了,再決定如何應對。

  遠在天星城外的納蘭雪,在傍晚的時候收到了風墨寫來的信,伸展開看了之后,便擰緊了眉頭。

  她對司馬靜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五歲就嫁給了尉遲恭,之后,就一直生活在昭陽城里,是司馬溪的親妹妹,尋常里,也是跟她頗多往來的,只是司馬溪隨了納蘭述歸隱之后,為避免暴露行蹤,才斷了信函。

  她原本以為,司馬溪跟司馬靜,該是姐妹情深,可堪托付的,沒想到…司馬家的人,果然,就沒幾個是好東西的!

  雖然尉遲恭是個可堪托付的,但,卻終究是個粗獷的大男人,把司馬溪跟三個孩子托付給他照顧,還是有些不合適的…深閨內院,總有許多的腌臜事情,他一個大男人,一整天里,又能在家待幾個時辰?

  納蘭雪可不舍得,讓自己的三個寶貝侄兒、侄女兒,變成閨院之爭的犧牲品!

  所以,司馬溪一行人的歸處,她還是得重新酌量,重新安排才行!

  尚扶蘇。

  這個名字,突然在納蘭雪的腦海里閃了一下。

  想到那個為討得“納蘭雪”尸體,而不惜放棄了一統天下的男子,納蘭雪的心,稍稍柔軟了一些,輕嘆口氣,提筆寫了一封回信,讓人給風墨送去。

  她決定,把司馬溪和三個孩子托付給尚扶蘇,以一種巧合的方式。

  如果,連尚扶蘇都不能保護和照顧他們的話,那,她也只有使人去商國,把他們四個給接回來了!

  算著日子,也差不多是納蘭述說的,可以脫身的日子了,她不會武技,沒本事親自去昭陽城外接他,但,她卻是打算,走出去一些,跟江越一起,到臨水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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