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親感謝saidi親和一路藍天親送的靈寵緣,耐你們,么么噠么啊 “多謝大嬸指路!”
景麒本就只是想尋個由頭,讓自己一進城就直奔百草莊而去,顯得不那么扎眼兒,這會兒,索性也沒人提前下來給登記,便就借著這個開頭兒,跟這個一看就是很容易套話兒的中年婦人,“閑聊”了起來,“大嬸說的這個百草莊,診費和藥費貴不貴啊?我家可不是什么富貴大戶,太貴了的話…怕是治不起的…”
“便宜著呢!上回給我家孩子醫病,給開了十副藥,才要了二十個銅子兒,我織一天的布,都不止這么點兒!”
對百草莊,中年婦人真可叫是贊不絕口,許是自家孩子的命,就是那里給保住了的關系,跟景麒描述起那里的情景來,都是有些眉飛色舞的,“你可是不知道,那百草莊里的大夫,有多么厲害!我家孩子,明明都已是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少了,那大夫三根銀針下去,就睜開了眼,會喊娘了!”
“不貴就好。”
景麒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佯裝是松了口氣,一口一句“大嬸”的叫著,頃刻間,關系就近了不少,“唉,對了,大嬸,這城門外立著的這些綁了人骨頭的木頭柱子,是怎么回事兒啊?瞧著可怪怕人的…”
“你說這些混蛋啊?哼!活該這下場的都是!”
天天走城門兒,對這些森然白骨早已失去了懼意的中年婦人,聽景麒跟自己問起這事兒來,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生怕他聽不明白般的,從頭到尾,連親眼所見加道聽途說,都一并說給他聽了起來,“這些混蛋。以前都是為禍鄉里的山匪來著,臨水城的上任城守,就是他們的后臺!”
見景麒聽得興致勃勃,中年婦人也是一臉的得意。從籃子里拿出了一個水袋來,喝了一大口里面的水,才又繼續跟他講了起來,“尋常里,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直到前些時候,膽子大的連納蘭府的那位雪兒郡主都給劫持了,才引了當時的皇帝陛下,帶了人來圍剿…我聽人說啊,當時。為了救那位雪兒郡主,莫國的五皇子殿下,都被那群山匪給抓了!嘖,那位五皇子殿下,可真是個癡情的人呢。為了心愛的女子,就帶了一千來號人,就敢去闖知微山!聽說,前些日子,被人找到的時候,還是有傷未愈的呢!這都…三四個月了罷?你想想,當時。可得是受了多重的傷!”
從中年婦人的話里,景麒毫不費勁兒的找到了司馬玉所說的那個,先他一步,帶了一千人上山去的人,司馬殤,那個之前時候。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視野里,又突然在這些時日,乍然出現的五皇子殿下…
之前,他怎就沒想到,會是他呢!
怪不得司馬玉不肯說。原來,是怕把懷疑說出來的早了,壞了他弟弟的名聲兒!
司馬家的男人,果然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等他把這事兒查個清楚明白了,公諸于天下,看他司馬玉還怎么揣著明白裝糊涂,死不要臉的庇護那個司馬殤!
說著話兒的檔兒,就到了開城門的時候,隨著一陣“咯吱咯吱”的絞索聲響,吊橋被放了下來,朱漆銅釘的臨水城大門,也被人從里面向外推了開來。
“開城門了!走了!走了!”
見城門開啟,中年婦人也不再繼續跟景麒話家長里短,忙不迭的把籃子往自己的臂彎上掂了掂,轉身跟著長長的入城隊伍,往前走去。
景麒本就是來打聽害納蘭雪的人是誰的,這會兒,聽了這中年婦人的話,也是稍稍有了些頭緒,剩下的,就只是找親歷過的人,查證一番了。
如果,當真查出了是司馬殤做的,他是去把這事兒先告訴了納蘭雪,然后鬧得全天下人盡皆知呢,還是直接往天星城方向走,直接把那個司馬殤給結果掉?
一邊兒騎馬往臨水城的百草莊走著,景麒一邊兒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前者,可以鬧得整個司馬家身敗名裂,讓莫國,成為商、風兩國發難的對象,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給納蘭雪報了仇,但,卻是讓他不痛快的很,全然享受不到“手刃仇人”的愉悅感覺,而且,只是一刀砍殺了那個司馬殤的話,也太過便宜他了。
后者嘛…當然是更讓他覺得喜歡的,但,卻是沒法兒讓司馬殤的卑鄙嘴臉,讓全天下的人知曉,雖然,他可以把那個司馬殤給囚禁起來,一點點兒的享受,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快感,但,卻是會給他留下一個好名聲兒!這,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這可真是麻煩,難道,就沒有個兩全其美的…”
景麒輕輕的抿了抿唇角,不自覺的就把這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要是有個能既讓他身敗名裂,又能落進我的手里,讓我慢慢兒折磨致死的法子,該是多好!”
“那還不簡單?”
就在景麒一個愣神兒的工夫,一個帶著笑意的回答,在他的背后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陣女子的體香,悠悠傳來,“先把確切的結果告訴了主子,然后,在那司馬殤被人砍了腦袋之前,將他給偷出來,關進景瑞家的水牢里,慢慢兒收拾!”
“你怎么在這兒?!”
景麒的身子微微一僵,明顯的,對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背后的女子頗有些忌憚,揪著馬匹的韁繩,謹慎的轉了個身,往自己的身后看去。
結果卻是發現,自己的身后,壓根兒就沒有什么人!
“我在這兒呢,笨蛋景麒。”
莫閑笑著的花枝亂顫,伸手,用自己的食指,戳了戳景麒的后頸,彎下身子,以一個詭異至極的姿勢,保持了身體的平穩,天靈蓋朝下,跟景麒四目相對了起來,“就你這樣的反應,要是我有心要殺你,你可該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你這女人!還能不能有點兒矜持了!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跑到個男子的身后,跟人家騎在一匹馬上!”
景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身子一縮,然后,從一側躍下了馬背,跟站在馬屁股上的莫閑,保持開了距離,“就不怕讓你哥看到了,狠狠的收拾你一頓!”
“瞧你這一臉緊張的樣子,就跟我是只老虎似的。”
莫閑笑著跳下了地面兒,一手牽了馬匹的韁繩,一手輕輕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裳,又逗了景麒一句,“放心,就你這點兒小身板兒,都不夠我燉一鍋湯的,要吃了你,也得先把你養得肥肥的,夠一鍋了才行。”
“你怎么在這兒?”
景麒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這一輩子,就對兩個人沒有辦法,而且,這兩個人,還都是女人…一個是納蘭雪,但凡是她跟他說的,求的,希望的,他都不忍說出半個字的拒絕來,另一個人,就是莫閑,這他怎么拒絕,都會卷土重來,讓他避之猶恐不及的,不知何時就會從哪條地縫兒里鉆出來的,可怕女人!
“來找你的唄。”
莫閑也是知道,景麒對她有多避之猶恐不及,但,卻是不管他做什么,多少次尋著機會從她的視線下逃之夭夭,也都會全不當回事兒的,繼續對他圍追堵截,“當時,咱們可以約定好了的,等我第九百九十九次抓到你,你就從了我的,嗯,這回,是第一百三十二次,我得好好兒的記下來,省得將來,你不認賬。”
一邊兒說著,莫閑竟真的從自己的衣袖里面拿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和一直炭筆出來,打開其中的一頁,在上面寫了起來,凌天歷,某年某月某日,于臨水城中,第一百三十二次捉到景麒,跟他說了什么話,然后,在下面畫了一個表情興奮的小人兒,小人的腳下踩了另一個小人兒,旁邊兒寫了一句讓景麒更加吐血的話:還差八百六十七次,你就是我老娘的人了,景麒!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景麒臉色又黑了幾分,伸手搶過了馬匹的韁繩,翻身上馬,加快了速度,往臨水城里的百草莊方向,逃也似的策馬疾奔,“我有事兒忙呢!別跟著我!”
“嘖,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么你!真是想不開!”
目送著景麒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莫閑唇角故意沖著他的背影,大喊著笑出了聲兒出來,然后,把那本兒手掌大的小冊子和炭筆往自己衣袖里一塞,唱著小曲兒,不緊不慢的也往百草莊的方向慢悠悠的溜達而去。
一邊兒走著,一邊兒低聲念叨了一句,“主子啊,你給我安排的這任務,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啊…景麒這小子,可是越來越會躲,越來越跑得快了…估計再有個十幾二十回,我可就真該抓不著他了…”
“也只有主子,能相出這樣兒的損招來,逼著人勤學苦練。”
就在這時,莫等的身影,也自旁邊的一條小巷子里挪了出來,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跟上了莫閑的腳步,“也多虧是有主子,不然,以景麒這小子的破資質,哪能達到今天這樣的成就!”
今天的第二章今天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