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柔雖然被人私底下稱為是“男人婆”,但實際上她很女人,思想保守,要不是臨危,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要死一起死”這種近乎地老天荒的表白的話來。
所以,話一出口,她急了,忙又解釋說:“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就這么白白地陪你死去,我還沒有活夠呢,我要掙錢當老板,當大大的大老板!”
“我誤會你妹啊!”
寒心直接爆粗了,本來他不想罵人女孩子的,可就因為林溫柔突然從身后抱住他,他感覺到林溫柔胸前的飽滿,所以岔氣了。
本來嘛,憑著體內的真氣,寒心是可以輕輕松松將懸崖邊的車子提起來的,就因為岔了氣,所以車子才會扯著他急速下墜。
爆了一聲粗口的同時,寒心再次憋足了氣,幾乎是整個后車輪都掉到懸崖邊的時候,憑著一縷無形無狀的真氣,他一下子就將車子給舉了起來。
車頭依然趴在馬路上,但兩只后車輪卻直接離地而起,他話音剛落,雙臂用力向前推,立時,那本該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轎車自己被他推得滾出斜斜劃出三五步,如漂移一般。
“嘶…”
車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呼!”
虎口脫險,寒心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啊?”
抱住寒心的后腰、整張臉都貼在寒心背上的林溫柔自然沒有看到她的轎車被寒心抬起來甩出的一幕,不過,車輪子與地面發出的摩擦聲她是聽到了的,聽得真真切切。
她迷迷糊糊地松開寒心,當她看到車子穩穩地停在馬路邊的時候,她忍不住驚叫出聲:“天,你是怎么辦到的?”
說這話的時候,林溫柔怔怔地盯著猶自滿頭大汗的寒心看,美目中,有詫異,有驚駭,當然,更多的是崇拜,就如花癡一般。
“我能說是運氣嗎?”
寒心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紛,所以,淡淡一笑之后,他徑自坐上了副駕駛室。
“這也可以?”
林溫柔不是小孩子,當然不會相信寒心的話,當然,也正是因為聰明,所以她才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寒心想告訴她的,早晚都得告訴她,但如果寒心不想告訴她的,她問了也沒用不是?
哪怕是夫妻之間都有各自的秘密,更何況她林溫柔和寒心還什么都不是呢,所以,林溫柔從不過問寒心那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是怎么學來的,也不過問寒心是如何煉制駐顏丹和白玉丹的,自然更不會過問寒心哪來的這么大力氣!
想著自己還要急著拿那碗雨水去檢測含量,所以,見寒心上車,林溫柔也急忙跟上去。
有了前一次差點出車禍的教訓,這一次林溫柔學乖了,雖然想爭取時間,但車子開得四平八穩的。
臨進青城市區的時候,林溫柔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就繼續驅車前行。
雖說寒心是在青城長大的,但因為這幾年青城發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高樓大廈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來,所以,如今的青城在寒心的眼里是陌生的。
車子進城后,寒心所能看到的,盡是一路的車水馬龍,一路的燈紅酒綠,一路的繁花似錦,即使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
林溫柔的車技非常好,在她的駕駛下,銀白色的轎車在街道上左拐右拐,很快的,寒心就迷糊了,他徹底不知道自己現在置身何處。
周圍的車越來越少,人越來越少,到最后,轎車穿過一條種滿櫻花樹的馬路。
這條路很寬敞,而且筆直,道路兩旁除了櫻花就是一望無垠的草坪,路燈通明,這條路異常筆直,似通往天邊。
就這樣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前面出現一棟古樸雄渾的別墅,林溫柔將車停在別墅樓下,然后對寒心說:“下車!”
“這是哪?”
仰頭看著頭頂直插云霄的古老別墅,寒心感覺到一股蒼涼的氣息,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非同小可。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別墅正大門前立著的一塊石碑上。
這塊石碑比成人還要高,最起碼也有兩米的高度,黑色的石頭,石碑上刻著“龍洞堡”三個字,鐵畫銀鉤,荒涼古老,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
這時候,大門已經開了,走出來的赫然就是瀟湘。
一身銀白色的小西裝,干練的同時又給人一種女人味十足的驚艷感,那高高盤起的馬尾辮以及火辣的身材令得寒心眼前一亮。
寒心看向瀟湘的同時,瀟湘的目光也落在了寒心的身上。
能夠看到寒心,瀟湘的臉上不自覺地閃過一抹淺笑,因為平素不怎么喜歡笑,所以,這笑看起來有些牽強,而當她感覺到寒心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時,她的淺笑就直接變成了冷淡。
當然,這冷只是表面上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冷若冰霜的瀟湘只要看到甚至是想到寒心都會心跳加速。
冷冷地瞪了寒心一眼,似賭氣一般不搭理寒心,瀟湘看向林溫柔,說:“溫柔,你怎么把他帶到這兒來了?”
“哎呀,瀟湘,你先不要管他了,快點給我化驗下這碗水的成分先吧,十萬火急!”
林溫柔和瀟湘的關系一直很好,所以也不客氣,她上前拉住瀟湘的小手,然后將密封的碗遞給瀟湘。
“可是…唉,算了!”
瀟湘有些猶豫,但想了想,終于還是咬牙接過林溫柔遞來的碗,頓了頓,她說:“跟我進來吧!”
說這話的時候,瀟湘不自覺地瞥了一眼跟在林溫柔身后的寒心,很明顯,她雖然有些為難,但是她又很期待寒心進門。
于是,在瀟湘和林溫柔的帶領下,寒心進了這棟叫“龍洞堡”的別墅。
從外面看,龍洞堡不過只有三層樓,當然,每一層樓都有普通樓房的五六層那么高,也就是說,這棟別墅最起碼也有二十來層普通樓房那么高。
身臨其境后,這棟別墅看起來就更加高大了。
進了正大門后,直接就是一個升降電梯,電梯是透明的那種,樓頂有一束強光照射下來,讓人不敢仰視,巍峨雄偉。
讓寒心更加驚訝的是,這棟別墅不是用鋼筋混凝土堆成的,而是由實打實的鋼鐵澆灌而成,看上去冰冷而且堅固,無堅不摧。
至于升降電梯的玻璃則更是高強度的防彈玻璃。
“次奧,這他媽整個一鋼鐵怪獸啊!”看明白了“龍洞堡”的建筑材料后,寒心忍不住罵出聲來,“奢侈!實在是太奢侈…”
話音未落,寒心意識到不對,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眉心真兀自狂跳著,此刻,正有一顆紅色的、如花生米一般大小的光點落在他的額前。
紅外線瞄準器發出的光束…
很明顯,這棟看起來非常安靜的別墅里,潛伏著無數的狙擊高手。
透過透明的鋼化玻璃看到自己眉心處的光點,寒心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還沒說完的極其憤青的話被他急忙改為:“雖然奢侈,不過真是太漂亮了,我喜歡!”
說完這話,寒心便傻了一般討好地沖著四周訕笑,而那本該插在褲兜里的手也暗暗捏緊成拳。
“解除警戒,這位是我的朋友!”
就在這時候,瀟湘突然說話了,語氣冰冷,如對過往的空氣自說自話。
瀟湘話音剛落,寒心頓覺壓力散去,透過透明的鋼化玻璃,她能夠隱約看到眉心處的索命紅光已經消失不見了。
“呼!”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管兩女同不同意,寒心很蠻橫地擠到兩女之間,如左擁右抱。
身體與寒心發成摩擦,兩女下意識地紛紛側身讓開半步。
林溫柔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臉頰略微泛紅的瀟湘,心中升騰起一股子酸味。
頓了頓,她忍不住半開玩笑地問瀟湘,說:“瀟湘,你什么時候和寒心成為朋友了?”
“啊?”
正暗暗后悔自己情不自禁地說寒心是自己的朋友呢,冷不防聽到林溫柔的話,瀟湘先是一怔,繼而大窘,她臉頰微醺,索性便做出用手撫弄額前劉海的動作,借此遮掩熏紅的俏臉,頓了頓,她開始扯話題,說:“溫柔,你怎么會大半夜的要我幫你化驗一晚雨水啊?這碗雨水很特別嗎?”
“死丫頭,居然學會顧左右而言他了,哼!看我不掐你…”
暗暗跺了跺腳,林溫柔忍不住繞過身旁的寒心,然后伸手去掐瀟湘。
天地良心,林溫柔的本意是要掐瀟湘的腰來著,可她的手被寒心用手臂“不小心”碰了一下,然后,她的手就直接壓在了瀟湘胸前的飽滿上。
“呃…”
“咿呀…”
林溫柔大窘,瀟湘則是如受驚了的小鳥一般輕呼出聲,至于寒心,則不露聲色地盯著瀟湘胸前那幾乎被林溫柔抓得變形的飽滿使勁地看。
一時之間,急速上升的電梯里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好在,伴著一聲清脆的“叮鈴”聲,升降電梯總算是停了。
看了看層高,第十八層。
若是普通人家,絕不會有人傻到住第十八層樓房,因為這代表著“十八層地獄”,十個人都忌諱,但“龍洞堡”卻不避這種莫須有的諱,而且,這個十八層也正好就是龍洞堡的最高層。
可是寒心忌諱啊,從他踏足第十八層的走廊時,他的心就開始打鼓,仿佛在他眼里,這里真是十八層地獄一般。尤其走廊里的燈非常昏暗,這讓寒心更加覺得沒底。
所以,出了電梯后,走了差不多五步左右,寒心突然伸手拉住準備繼續前進的林溫柔以及瀟湘,然后壓低了聲音神神叨叨地說:“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