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聽了寒心的話,張龍井微微一驚,忍不住問道:“寒心,莫非你認識鐵無情?”
能夠認識鐵無情的,肯定不會是普通人,一時之間,張龍井看寒心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他很好奇,寒心怎么可能會和鐵無情這樣的人物有關系。
注意到張龍井的神色變化,寒心知道對方是誤會自己了,于是,他微微搖頭,淡笑著說:“張老不要誤會,我之所以知道鐵無情,完全是因為他外孫女的關系!不瞞張老,我是桂花村的村醫!”
“據我所知,鐵無情的外孫女林溫柔是桂花村的村長,難怪你會知道鐵無情呢!”
張龍井做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頓了頓,他說:“既然是這樣,想必你已經從溫柔小丫頭那里得知鐵無情的狀況了吧?”
“嗯!”
寒心微微點頭,說:“雖然我沒有為鐵無情診斷過,但林村長說的和張老你說的一樣,你們都說鐵無情早年的時候突然患了怪病,說他從那時起身體的免疫能力就極度下降,時常生病,而且渾身使不上勁來,甚至連走路都覺得累…”
“沒錯!”聽了寒心的話,張龍井忍不住追問,“依你看,鐵無情是患了什么病呢?”
寒心淡淡一笑,隨手從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他自己點上一支,又遞給張龍井一支。事實上,張龍井很少抽煙的,不過,既然是寒心遞來的,他也就含笑點上了。
寒心一邊悠然地吸煙,一邊不溫不火地說:“依我看,鐵無情并非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中毒!”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啊!”
早年張龍井為鐵無情診斷過之后就斷定鐵無情不是患病而是中毒,不過,他那是經過多次診斷、然后翻遍了所有的醫書典籍才得出的結論。
可寒心不一樣啊,他單憑林溫柔和張龍井的口頭描述就斷定了鐵無情是中毒而非患病,單從這一點來看,他就要比張龍井高明很多。
也難怪張龍井聽了寒心的話后會忍不住大加贊賞。
因為太過激動,所以,張龍井贊嘆的同時,忍不住抓住寒心的手,他用極其期待的語氣道:“寒心,既然你能夠輕易就知曉鐵無情是中毒,那你肯定有辦法治療,對嗎?”
寒心很想說,本人的血能解天下百毒,可這話說出來那就是驚世駭俗了,所以,他僅僅只是微微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見寒心點頭,張龍井更加激動,顯然,他和鐵無情的私交很好,要不然也不會激動得老淚縱橫了。
緊緊地握著寒心的手,張龍井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那你…那你可不可以…”
“當然沒有問題!”
寒心見張龍井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于是就笑著說:“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我當然不可能推辭的,張老請放心吧!”
“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張龍井如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激動得站起來,不由分說,他拉起寒心就要準備去見鐵無情。
“張老,你先聽我說!”
寒心淡淡一笑,又說:“雖然我很想為鐵無情解毒,之前我也曾與林村長去看望過鐵無情,可我當時被他的兒子鐵飛龍拒之門外了…”
“還有這樣的事?”
聽了寒心的話,激動得不行的張龍井這才冷靜下來。再度坐回飯桌旁,張龍井想了又想,干脆掏出電話撥給鐵無情。
此時的鐵無情正在醫院的超級豪華病房里修養,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打電話他都有可能不接,可張龍井和他私交很好,年輕那會兩人是鐵哥們,所以,電話剛一接通,鐵無情就接了電話。
“喂,張老弟,打電話給我有事嗎?”電話里,鐵無情含笑問張龍井。
聽到說話的是鐵無情,張龍井便笑哈哈地說:“老哥,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哦?什么好事?說來聽聽!”鐵無情問道。
“會施展北斗七星針的小兄弟讓我給找到了!”
張龍井含笑沖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寒心微微點頭,這才激動地對電話里的鐵無情說:“老哥,這下你有救了!”
“那個小兄弟真的找到了?”
電話里,鐵無情也是激動不已,要知道,早在十幾二十年前他就身中奇毒,備受折磨,如今看到了康復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不激動?
“那位小兄弟現在在哪?”
“就在我旁邊呢,哈哈!”張龍井得意地說,“老哥,要不我現在就把他帶到你那兒來?”
“好!盡快!”鐵無情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掛斷電話后,張龍井又客氣地邀請寒心。寒心也不拒絕,含笑答應。當即,兩人便坐車回醫院。
再次來到一醫最豪華的住院部大樓,寒心始終保持著平和的心態,不溫不火地跟在張龍井的身旁。
很快,兩人就到了全是黑衣保鏢守護的走廊里,負責守在大門外的依然是高個子黑人“威利”!
張龍井時常來找鐵無情,這些保鏢也都是認識的,所以,見到張龍井,一個個都含笑點頭,就連威利也不例外。
不過,當注意到張龍井身旁跟著的是寒心時,威利的臉色就微微變了。
“張院長,您是要見我家主人吧?”
威利雖然是純種的黑人,但說的卻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沒錯!”張龍井說,“我今兒來,是帶了神醫來給鐵老哥看病的!”
“張院長所說的神醫該不會就是他吧?”威利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寒心的身上,眼中盡是輕蔑。
對此,寒心僅僅只是沖著威利微微點頭、淡淡一笑,他笑得云淡風輕,可有可無。
“是啊!這位小兄弟是我費盡心思才尋來的神醫,也只有他才能救鐵老哥!”張龍井并不知道威利對寒心有成見,所以便想到什么說什么。
“張院長,恕我直言,這位先生之前來拜見過我家主人,但卻被拒之門外了!”
說這話的時候,威利用更加輕蔑的眼神看向寒心,那意思就是說,小騙子,想冒充神醫見我家主人,門兒都沒有!
“呵呵…”對于威利言語中所暗含的攻擊,寒心淡淡一笑便揭過去了,他可沒有閑工夫和一個看門的較真,更何況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別人愛什么那是別人的事情。
“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
注意到威利看寒心的眼神很不友善,張龍井微怒,忍不住沉聲道:“威利先生,我可告訴你,我和寒心是受了你家主人的邀請才過來的,若是耽誤了事情,我看你怎么交代!”
“張院長,主人如今正在靜養,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家老爺鐵飛龍說了算,他說了任何人都不要打擾主人休息,那我就只能奉命行事,很抱歉,您請回吧!”威利也是暴脾氣,說這話的時候,他板著臉,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
“哼!”張龍井懶得再和威利說廢話,當著威利的面,他撥通了鐵無情的電話。
半分鐘后,緊閉著的病房門從里面打開,開門的是一名身著護士裝的漂亮女孩,而且很年輕,多半是鐵無情的專職護士或者貼身女保鏢。
掃了眼門外的眾人,女孩的目光就落在了寒心的身上。
“張院長,想必這位就是寒神醫了吧?我家主人有請!”
說著,女孩很禮貌地將門讓開,然后微微福了福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寒…寒神醫…”
聽了女孩的話,威利只覺得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額頭上甚至有豆大的汗珠滑過,不過,打死他也不相信衣著老舊的寒心會是神醫,所以,他雖然心驚,但還是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屁的神醫啊,我看八成是騙子!”
寒心沒有和威利做口舌之爭,不過,當他從威利身旁經過的時候,他不露痕跡地用肩膀撞了威利一下。
看起來,寒心撞威利的動作是不小心的,也沒用什么力氣,但是,足足比寒心高出了差不多一個頭的高個子威利愣是被他撞得靠在了墻壁上。
“好大的力氣…”
這下子,威利的心里已經激起了千萬層的駭浪,看寒心的眼神也變得復雜起來,隱隱的,在他的眼中有不易察覺的恐慌閃過,就好像叢林里的餓狼感覺到了猛虎的存在一般。
將寒心和張龍井請進門的同時,女孩冷冷地瞪了一眼威利,說:“主人交代,罰你三天不準吃飯!”
“砰!”
說罷,女孩將病房門摔上,驚得門外的威利直冒冷汗。
不由分說,他趕緊打電話給不在場的鐵飛龍:“老爺,不好了,原先隨同溫柔小姐來過醫院的無名小子被我家主人請進了病房里…”
“什么?你是怎么看門的?廢物!”電話那頭,鐵飛龍怒罵了一聲,然后匆匆掐斷了電話。
看那架勢,估計正往病房這邊趕來。
在女孩和張龍井的帶領下,寒心很快就進了那道需要用視網膜解鎖的高科技大門,順利進了病房的里屋。
里屋沒有外屋寬敞,但卻更加豪華,整個房間里布置典雅、裝扮奢華。
十多名清一色身著護士裝的年輕女孩整齊地站在墻角,一個比一個漂亮,看得寒心一陣頭暈目眩。
此刻,在豪華的大圓床上躺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臉色蒼白、精神不振,但身材高大魁梧,單從他的身板來看,站起來的話最起碼也有一米九的身高。
這個人高馬大的老人便是林溫柔的外公鐵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