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al,goal......上帝啊,我們看到了什么,18歲的天才,第一場正式的意甲聯賽,他就攻破了意大利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門神布馮的十指關,讓我們記住他的名字.......”
“嘭!”
“oh該死的,為什么為什么......老溫蒂,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拉波少爺,您這樣的舉動不是一位紳士該有的!”
“紳士?去tm的紳士,球隊正在輸球.......聽著,我要卡納瓦羅,要伊布,馬上把他們重新買回來,老溫蒂,我是馬上,讓那個被香腸爆了菊花,滿腦子全是大便的狗屁主席......”
意大利名城都靈郊外,一座豪華的古堡客廳,毫無疑問,此刻正播放著一場激烈的意甲球賽,伴隨著不時傳來的破碎巨響聲,粗俗而又憤怒的咆哮正猶如火山迸發般四處蔓延。..
“親愛的拉波少爺,您記錯了,他不是什么狗屁主席,他是尤文圖斯新任的科波利.吉格利主席,偉大的阿涅利家族的一致決定!”面對著滿地的狼藉,古板的老管家面無表情糾正道:“另外,需要重新替您準備下午茶嗎?”
整齊的黑色燕尾服,雪白的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一雙不大的眼睛并為因歲月的流逝顯得老態龍鐘,相反的,矍鑠而內斂的眼神不時有著精光閃過,穩健而又睿智。
他是阿涅利家族現任家主碩果僅存的兒時跟班,是整個家族中資格最老最忠心。也是最受人所尊敬的老管家,受家主的指令。多年以前就一直跟隨著這位阿涅利家族中年紀最,以叛逆瘋狂。脾氣狂暴而著稱的繼承人之一,拉波.阿涅利。
“呼.......好吧,老溫蒂,他是科波利.吉格利主席!”
面對著老管家的從容和深厚資歷,暴怒中的拉波也不得不努力收斂著火爆的脾氣,隨手扔掉了已經被他雙手扭成麻花狀的銀質刀叉,一張咬牙切齒的臉緩緩逼近道:“記住,冬歇期后,我要看到他們重新出現在主力陣容的名單中!”
修長而不失壯碩的英挺身材。立體如雕塑般的五官,因為遺傳了阿涅利家族的基因,卻有著一頭極為罕見的銀發,藍色的眼眸因為憤怒而微微擴張,不夸張的,拉波.阿涅利是一位足以讓無數少女心動的大帥哥。
不過此刻,拉波的英俊面容因為球隊的失利而扭曲著,平日里迷人的面容正散發出一陣陣危險的氣息。
“拉波少爺,請恕我無能為力!”慣性地無視了拉波的威脅。老管家微笑著提醒道:“俱樂部的危機已經過去了,按照家族的規定,即便是英明的您一手挽救了俱樂部的命運也不行!”
為了保持家族的興盛不衰,古老的阿涅利家族有著一整套嚴苛的族規傳承。其所有的家族產業均由幾家投資公司分別代管,非產業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機或家主委派,任何人不得干涉經營。即使是危機干預,也需要家主授權。
穿了。這一套管理模式與封建時代的君主集中制度極為相似。
一個英明的家主,足以領導維持一個家族的昌盛。而為了避免遇到一個昏聵的家主,阿涅利家族的繼承人也遠多于一般的家族,除了血脈以外,由誰繼承,完全取決于繼承人們的一貫表現。
06年意大利職業足球聯賽爆出了轟動全球的“電話門”假球丑聞,包括尤文圖斯在內的四家意甲豪門球隊因牽涉其中遭遇嚴重危機,而尤文圖斯恰恰是阿涅利家族的產業之一,拉波正是臨危受命處理這一樁事件的第一負責人。
從老管家的反應中就可以看出,拉波的危機處置能力已然得到了他的贊賞,身為家主最親近的人之一,毫無疑問,他的反應也代表著家主的贊賞與首肯。
“尊敬的老溫蒂,你似乎忘了我的綽號!”拉波英俊的面容拉起了一抹邪魅危險的弧度,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多出了一把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手槍:“我不僅僅是尤文的球迷,還是一名傭兵,別忘了,我是銀色雄獅,有著能讓上帝都顫抖的忠誠勇士們,他們可不會在乎什么狗屁家族規矩!”
“只是曾經,您已經答應家主退役了,上帝會原諒您過去的叛逆!”老管家依舊從容不迫,一邊在胸口劃著十字,一邊微笑著耐心應對道:“當然,我不介意您讓您的勇士們把科波利.吉格利主席和我一起變成都靈貧民區野狗們的狗糧,不過,下一任的俱樂部主席依然需要家主來指定,不是嗎,我親愛的拉波少爺?”
犀利的言辭,隱晦的暗示,拉波.阿涅利藍色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一道精光,從軍,退役,再進入血腥的傭兵地下世界.......叛逆任性是他的外衣,性格狂暴只是他的偽裝,試想如果是思維簡單的一個人,又如何在黑暗的血腥世界生存下來?
面臨著家族內部的各種傾軋爭奪,身為年紀最的繼承人之一,他不得不選擇了這條看似遠離家族核心,危險且又另辟蹊徑的道路,一切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掩飾自己對那張位置的,更是當做對自己的一種磨練。
不過,這些都瞞不過阿涅利家主的眼睛,于是老管家溫蒂很快被指派到了他的身邊。監視也好,器重也罷,不管最初是出于何種目的,但至少老管家日趨贊賞的態度,足以明問題了。
老溫蒂在阿涅利家族中素來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更重要的是,某種程度上他還代表著老家主的態度!
“好吧。我改變主意了!”
轉眼間,陽光和煦的笑容代替了拉波臉上的猙獰陰狠。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連手中的槍也不知何時消失了。風度翩翩地坐回餐桌,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樂意為您效勞!”白發蒼蒼的老溫蒂微微躬身,按了按口袋中的訊號器,很快,一隊仆人迅速出現在了客廳中,收拾完房間又重新擺上了可口的心后,客廳重新恢復了安靜整潔。
“老溫蒂,消息查的如何了?”品嘗著精美可口的法國松餅,拉波一副無可挑剔的貴族風范。不經意地問道。
老管家躬了躬身,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疊相片遞到了跟前,又有些面色遲疑道:“拉波少爺,您確定是要找他嗎,僅憑他的歌聲?”
“《》,很好聽,不是嗎?”像是在自言自語,拉波隨手用遙控打開了音響,然后閉上了眼睛。悠揚的旋律頓時自客廳回蕩起來,最好的音質效果,足以辨別出演唱者聲音的每一處細節。
他不懂音樂,不過他的耳朵有著與生俱來的靈敏。不僅僅是過耳不忘,更有著堪比動物的聽覺,任何一絲細微的響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拉波很信任自己的耳朵,依仗著這個天賦。他曾經避開了無數次必死的結局,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直到有一次......
拉波安詳的神情突然浮現了一絲痛苦的掙扎,猛地睜開雙眼,細密的冷汗已然悄悄自額頭浮現,渾身燥熱而瘙癢,藍色的眼眸中充斥著心悸......
無法揮去的夢魘,無論回想多少次,拉波都止不住內心的激蕩,他是幽靈,因為只有幽靈,才能無聲無息的逃過自己的耳朵,不甘,屈辱,卻又摻雜著一抹矛盾的敬服,心底再如何否認也沒有用,正是那次后,拉波才真正有了退出傭兵行列的心思,因為地下世界名聲顯赫的銀色雄獅,生平第一次怕了......
“拉波少爺.......”
沮喪,無力,恐懼,第一次見到拉波如此的神態,讓始終波瀾不驚的老管家終于有了一絲驚容,不得不心焦地出聲喚醒。
“老溫蒂,我沒事!”拉波努力平復著胸中復雜的情緒,有些顫抖地接過照片,一張張端詳了起來,良久,才低聲地呢喃道:“原來他是這個模樣?”
再次深吸了口氣,拉波終于恢復了平靜,揮手示意道:“吧!”
“好的,拉波少爺!”老溫蒂咳了咳嗓子,道:“聶子潤,華夏人,即將來歐洲宣傳,三年前開始在奧地利維也納音樂學院進修,師從米歇爾.朗格,目前是一位創作型歌手,在韓國娛樂圈發展,據調查,他可能有華夏方高層的家庭背景,但資料不詳,曾經有過服役經歷,具體經歷不詳,服役年限不詳,部隊番號不詳......”
著著,老溫蒂不禁也有些底氣不足,這些所謂的資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哪怕只是一個普通歌迷,稍稍關心也能得到,除了他的家庭背景,但以阿涅利家族在歐洲堪稱通天的情報能力,居然也只得到了一個疑似軍方家庭背景的訊息,實在是讓人有些尷尬不已。
“不詳?不詳才正常.....”拉波輕笑,罕見地主動撫慰起了老管家。
老溫蒂一臉疑惑:“拉波少爺,你已經確定他是你要找的人了?”
“不確定,不過他要來歐洲了,我倒是可以親自去確定一下!”
此刻的拉波笑的猶如一條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那把手槍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手中,仿佛最心愛的寵物般輕輕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