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靜靜躺在床頭柜上的三星大器手機,李大保微微搖了搖頭。扭頭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低頭又看了眼病床下的垃圾桶。
最終,李大保一臉肉疼的閉上了眼睛,抓緊時間補覺。
許久之后,端著醫藥盤的護士從李大保房門口路過的時候,隱隱約約就聽房間里,李大保在睡夢中呢喃一句:“真特么疼死我了…呼呼…”
一個堪堪走到病房門外的護士,腳步一頓。下意識嘀咕了一句““看來傷的還挺重,這樣真能出院?也不知道趙大夫為什么會讓這樣的病人出院…”
自言自語之后,護士旋即邁步朝著不遠處的另一個病房走去。
此時的窗外,一輪上弦月緩緩行至西山,淡淡一層月暈似乎預示著太陽升起的時候。可能京城不會在是一個好天氣了。
“啊…哎呦,爺爺!爺爺!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我真的不敢騙你們!爺爺…我錯了…”
京城某間黑暗房間內,一個身穿黑色彪馬運動衣的少年,手里把玩著一把尋常的水果刀。笑容興奮的就好像剛看完大白帶著小宏在城市上空翱翔歸來一般。
只不過,此時手中的水果刀間,卻滴著點點血跡!
“小說電影里那個喬峰不是自己能給自己三刀六洞嗎?我一直好奇自己扎了自己還能蹦蹦噠噠的亂跑。你說這是真的嗎?”甩了甩水果刀上的血跡。少年問道。
仰躺在地上,叫聲如殺豬般的男人。下意識點頭說道:“真的…真的!”
忽然,這人看著眼前少年的目光落在了胸腹間。豁然明白了什么,趕忙搖頭說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爺爺!小爺…我知道的都說了。手機我真的扔到醫院門口的垃圾桶里了。我錯了,我哪里兒知道會偷到你們這幫老大身上啊…手機…手機…繞了我吧。我也不知道手機哪兒去而來!”
“是嗎?”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彪馬運動衣暗紅色的衣角兒。嘴角微微一撬,很隨意的說了句:“那我的人怎么沒找到呢?”
“啊…”這人如野豬般慘叫了一聲。低頭看著水果刀扎進了自己大腿根,刀柄此時仿佛隨著自己心臟的跳動而微微顫抖著。
他忍著頭上的虛汗趕緊說道:“我真的扔進去了。要不…要不…是不是被搞衛生的收了啊…我去找,我真的去找。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少年臉上笑容依舊燦爛。只是此時微微搖動的額頭,仿佛斷送了這人最后的希望。
“韓少…”站在這少年身后的某人輕聲喚了一句。
少年緩緩站起身子。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后,黑壓壓一片的黑衣人。冷聲問道:“干嘛?”
其中那個站在最前面,仿佛小頭目的人說道:“東哥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說不準真的被環衛給收走了。我看這人慫的好像面條一樣。絕非什么硬骨頭。還是我帶人在去找找吧。”
少年沉吟了片刻。哼了一聲說道:“手機要是真的隨著垃圾給填埋了倒也無所謂。就怕是落在有心人手里。到時候就麻煩了。我哥他剛…”
說道這里,話音一頓。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重人說道:“你們再去找找吧。”說完話。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韓少…這人怎么辦?”小頭目趕忙沖其問了一句。
腳步一頓,韓少回頭看了看仰躺在地上,如哈巴狗般滿臉祈憐的毛賊。微微搖頭說道:“找地方埋了吧!”
韓少話語隨意的,就好像丟一包垃圾一樣無所謂。
“韓少…韓少…讓我去找手機成嗎?我…我真的去幫你找。找不到在埋我!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啊…”
哐當一聲悶響,韓少看都沒看這人。依然邁步出了門。此時他手里拿出手機,摸了個電話,待電話一通:“喂…東哥。”
“喂,騰哥。我這就送李大保去機場了。你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嗎?”公孫起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捂著自己的藍牙耳機朗聲問道。
“呵呵呵…我親自送李大保當然不會白送嘛!這小子好著呢!你放心吧。再說了,這種事兒怎么能隨便打發一個助理來?我有種感覺…”
寶馬車在黑夜里如同一顆璀璨的黑曜石在京城的環路間疾馳而過…
距離京城上百公里外的某個房間內,此時青煙裊裊。
還是那張黃檀木雕彌勒佛矮桌。依舊一香爐。一經書…
秋蟬兒抬頭看看窗外即將升起的朝陽,一雙赤足未曾穿著襪子,如暖玉般的白皙芊足,此時依舊雙腳結合跏趺坐在仰覆坐蓮之上。
雙手虛心合掌,拇指與小拇指相捻。剩余六根雪白指頭微屈,秋蟬兒若手持凈瓶救苦救難的觀音般雙手綻放蓮花。
那串一直在秋蟬兒手腕上盤的石榴石手串。在黎明破曉前顆顆依舊綻放奪目光彩。
觀自在菩薩,何等寶相端嚴。
門外。有人輕聲嘀咕道:“金鶴大哥,李大保這小子還沒回來。兄弟們現在還在高鐵站守著呢!你說…”
金額皺了皺眉頭,犀利的目光沖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瞥了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之后。耳畔中已然聽聞房間里傳來了陣陣平靜舒緩詠頌心經的聲音。
“觀自在菩薩,行深版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
金鶴輕輕一側身,拉著來人往房門稍遠處走了幾步。沖著來人低聲說道:“京城那邊不是說有人見到李大保了嗎?大小姐說了,今天晚上看不到李大保的人,你們就可以從高鐵站撤回來了…”
來人看了眼金鶴眼中犀利的目光,暗暗一咧嘴。趕忙點頭說道:“那…那…”
“去吧,你盡管去按照吩咐做事就好。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聲音低沉,但話語聲音卻不大。可給人的打破感卻讓來人有種想跑廁所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