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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歸來、留言與裸老族

  主位面炎黃大陸津海市.

  興商鉆石山小區,王凡剛剛回到屬于自己的別墅.屋里面很干凈,幾乎沒有什么塵土,這是因為附近清潔公司會定期派人打掃.由于這一帶別墅區業主收入較高,能承受相對高昂的"清潔服務費",所以一直是津海市各保潔公司爭搶的優質客戶,價格戰在這里不能說沒有作用,但絕對不是第一因素.屋子打掃的干不干凈,才是各家各戶評判的主要標準,也是每戶每個月高達5000元清掃費,最終花落誰家的根本依據,

  王凡洗了澡,打開一瓶啤酒開懷暢飲后,才將多日不用,正在充電的手機開機,聽取移動"云秘書",留言信箱里的語音留言.

  "王總,我是石勁山,‘自強互助基金’這個月的發放匯總單和援助對象的家庭信息統計表,我已經發到您指定的郵箱了.您有時間的話,可以過目看看.‘老兵基金’項目也運轉正常,不過這個月有2位老人去世,我們已經按照基金業務規定,送去了花圈并協助當地村委會,料理了老人后世,總體上一切順利."

  "王總,我是白鴿(津凡公司總經理王雪林代號),這是用保密電話(軍用)留的言,這個月的經營簡報我已經按要求發到了保密郵箱(軍用),您有時間可以看看."

  "王凡,你又玩消失半個多月!到底跑到非洲哪塊無人區去了!那里到底有什么啊,吸引你必須每個月都往那里跑氣死我了!哼,等你回來咱們走著瞧.還有啊,回來后立刻給我電話,我有點想你了(聲音變小)"慕云婷的留言伴隨著一點撒嬌,一點不滿,一點刁蠻的語氣傳了出來.

  王凡聽到后,呵呵一笑,就準備拿起手機撥打她的電話.不過這時候,手機里突然傳出了似曾相識,但又點陌生的聲音:

  "王凡,你好,還記得的我嗎我是夏娟(王凡的大學同學之一,女性,關系一般),不好意思,三年多沒打電話,突然間騷擾你,真抱歉.我實在沒辦法了.遇到的困難徹底壓垮了我,只好挨個給大家打電話求救,希望能夠得到幫助.我家里有人生了重病,需要幫助.如果你可以的話,能不能借給我點錢.我不是電話騙子,我可以給你發照片或通過網絡視屏確認身份.還有我現在的住址是廣東省深圳市福田區xxxx,你要是正好離得近,也可以過來驗證.不過先說一下,我恐怕借了錢也短時間內還不了你,因為我的丈夫得了早期肝癌,父親大腸也出了問題,需要盡快進行手術,但家里因為給丈夫看病,已經掏空了,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雖然相當長的時間沒有見過夏娟,和聽過她的聲音.但是隨著講述話語的進行,王凡慢慢回憶起大學里那個皮膚很白,頭發很黑,長得稍稍有點丑,門牙有一點點外凸的清秀女孩.和記憶中的聲音對比,王凡有八成把握,這就是她.印象中那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子,雖然衣服較其他女同學樣式質地比較落伍,但洗的很干凈,搭配的也很順眼.她大學四年的學習成績都很棒,英語四級一次通過,六級失敗了一次,但大三第一學期也順利拿到了本子.印象中,她畢業后應該回南方了,自最后的散伙飯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和聯系了.

  想到這里,王凡調出了留言的電話號碼,回撥了過去.

  "鈴"

  "喂,你好,是王凡嗎"

  "是我!好久沒聯系了,夏娟.你怎么找到我的號碼"

  "我在自己記事本上查到的.你大四才買的手機,當時我沒有手機,就把大家的號碼抄了一份.不過我是回來工作半年后,才買的第一部手機,但是給大家發聯系號碼的事情就一直偷懶,耽擱下來."

  "我知道了,對了,到底怎么了我剛從國外出差回來,聽語音留言,你丈夫和你父親都生重病了,怎么回事"

  "唉!這事說起來就長了"

  下午5點,津海市國際機場.

此時一輛沃爾沃汽車緩速駛近機場內的一座附屬小樓,小樓周邊停放著幾架小型私人飛機.由于炎黃的國內"特色",總會有部分少  .但是王凡同志,托"約翰尤因"的鴻福,在表達因國內趕飛機不太方便后(畢竟除了私底下玩消失瞬移,王凡正常的往返還是需要留有痕跡,并看各航空公司爆不爆倉臉色的),炎黃的一號首長和宋總理,遲大將經短暫商議后,給他特批了一架由空軍直接負責維護和駕駛的"私人專機",24小時待命執勤,只要他想去哪,都可以實現1個小時內起飛.

  "你是真不嫌折騰,還特意跑過來."將車停好,下了車的王凡,一邊鎖車一邊和慕云婷說道.

  "我只是很好奇,值得您王‘大’老板,這么心急火燎的外出見面和幫忙的大學女同學,是何方神圣"一身素麗清裝的慕云婷輕笑著答道.

  "你吃醋了怕我被別人拐跑了"聽到慕云婷的回答后,王凡很沒形象的,俯身一臉賊笑的看著慕云婷的臉蛋.

  "去死!你想的倒是挺美!"

  "哈哈!"

  飛機起飛,進入平流層后,在飛機中部的賓客間內,王凡正和慕云婷解釋,此次之所以決定親自去深圳一趟的原因.賓客間內一角,站著兩位空姐服務人員.

  "你們先休息會吧,我這里沒什么需要服務的了."王凡客氣的跟兩位空姐道謝,后者很有禮貌的走向了機尾附近的餐茶準備間.

  看到她們離開后,王凡才開口道:"夏娟想找我借的錢倒是不多,大約10萬吧.不過促使我去實地看看的,主要是她提及的一個詞."

  "一個詞"

  "對,一個詞!我第一次聽到的詞,叫‘裸老族’!"

  廣東省深圳市,福田區東部的上步碼頭.

  這里曾是深圳重要的貨物轉運碼頭,進入21世紀后,逐漸演變為當地建材市場.與碼頭僅一河之隔的地方,便是香港.

  2003年,夏娟的爸爸,夏免輾轉來到這里繼續打工,這一干就又是10年.夏免是四川廣安人,是炎黃共和國第一代進城務工人員,也就是社會上所謂的第一代農民工.他去過很多地方,打過很多種工,北京,云南,四川,遼寧,都留下過他的足跡,他曾經干過建筑工,清潔工,削過木片,扛過麻袋.在上步碼頭這里,他的主要工作則是夾磚,下水泥,鏟垃圾.下水泥就是用特質的鋼制工具,從船上把水泥磚石用人力夾道岸上,1塊1分錢,1次夾5塊,需要彎腰俯身兩次夾到岸上,這樣每掙10元錢,就需要夾1000塊水泥磚,彎腰2000次.

  自上世紀1992年開始,伴隨著"東西南北中,發財到廣東"這句話的流行,

  億農民工涌入城市,他們中少部分人不但實現了脫貧,還成為了新一代的企業家,工廠主,成功商人.但大部分人,僅僅只是解決了溫飽,因為他們中許多人背后,老家那邊還有著弟弟,妹妹需要養活,當時他們每個月都需要寄不少錢回家救急.等弟弟妹妹長大成人后,像夏免這樣的人,已經超過40歲了,再然后就是供自己的子女上學,因為上世紀末,教育實行"產業"化了,上大學需要自己負擔學費.這樣夏娟上大學時,夏免仍在碼頭工作.并且因為"眼界"和朋友圈子的問題,從17歲出來打工后,一直沒有花時間,花精力習得一門手藝,只是從事最簡單的體力勞動,說起來也很可悲,他的朋友圈子,造就的文化就是:閑的時候打牌耍錢,忙的時候出賣體力掙錢,并覺得這樣的生活是應該,挺好,理所當然的.從沒有想過老了以后怎么辦,如何應對.也許如果碰到一個想的比較遠的朋友,或者一個有自己思想的老鄉,夏免的人生軌跡就會完全不一樣,只是可惜,沒有如果.

早幾年歲  逐漸變大,感到自己老了的夏免,想的也很簡單和純粹,只要女兒大學畢業了(獨生女),自己就可以靠她接濟一部分養老錢,然后和老伴平時再干些零活,就可以一直維持生計下去.可惜天不遂人愿,剛開始的幾年,確實如夏免預想的那般,由于有了"高學歷",女兒找到了可以坐在辦公室里上班的"體面"工作.工資也在三年后,兩倍于自己的收入.然后認識了女婿,再然后結婚,一家人都很快樂,看到了光明的前景.

  因為女婿也是外地人,當時夏娟和她老公的想法是先攢攢錢,然后在深圳偏遠的城市郊區,貸款買上一套小房子.為此,同樣出身農村的夏娟老公,拼命工作玩命掙錢,正當一切快看到曙光的時候,一紙病危通知書給了這個家庭當頭一棒.

  因為發現是肝癌早期,有治愈的希望.所以為了治病,治好這個絕癥,他們花光了5年攢下的全部積蓄,同時為了最大化省錢,他們搬到了夏免租住的赤尾村簡陋筒子樓里.可是當治療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錢用光了.為了留住丈夫的生命,夏娟想盡一切辦法借錢.當周邊同事親戚借無可借時,不得已,她翻開了大學抄下的手機通訊錄.而這也是王凡第一次聽到,由第一代農民工老了后,才創出的新名詞"裸老族".(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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