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限!”王凡摸了摸頭發,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這個人在哪方面有建樹,值得你綁來啊?”雅迪接著問道。
“他可了不得,叫董時進,雖然后世沒什么名氣。但在主位面的歷史上,他曾于1949年12月上書老mao,勸阻土改!”王凡輕聲說道。
“勸阻土改?開玩笑吧!貌似這個是紅黨政權最重要的幾大基石之一!”雅迪聽到后有些難以相信。
“放在當時,這個言論和觀點確實是有些聳人聽聞和驚世駭俗了。”王凡對于雅迪的反應感覺很正常,解釋道:“不過從后世的結果上看,這個人真了不得,他準確預言了兩件事,第一個是建國后,等紅黨政權穩固,政府就會將分給農民的土地收回,開始建立大批集體農莊,并統收大量收割上來的糧食,從而產生許多問題;第二個預言就是由此造成大饑荒到來。”
“這么神?”雅迪有些不相信。
“真的!”王凡點頭道。
“說到這個,我發現蘇聯20世紀30年代的大饑荒和你國家遭遇的很像,你思考過其中的緣由嗎?”
“這個嘛,我有想過。蘇聯建國前,沙俄時代,老毛子是糧食的出口國,但是蘇聯建國后,糧食反而越來越少,最后需要進口大量糧食才行,白白浪費了他們大片可耕用地。”
“根本原因呢?”
“我的認識是,主要是蘇聯實行集體化后,收獲多少都是國家的,農民用心種植的意愿很低,每年都只是完成國家下達給自己的耕種任務,任由其他的耕地荒蕪著。同時到了收獲季節,不及時收割,造成大批糧食爛在地里,最后政府不得不派出軍隊實行搶收。”
“啊這是哪?你是誰?”(此時床上的董時進醒了過來)
“你好,你可以叫我古龍,這里是陜西延安!”王凡看到對方慢慢從床上坐起后,答復道。
“延安,陜西?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董時進的大腦此時還是有些迷糊,詢問道。
“啊,關于這個啊,你被我綁票綁來的!”王凡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白牙。
“為什么?”觀察四周設施,感覺確實被對方挾持到一個陌生地方的董時進,沒有表現驚慌失措,反而平靜的問道。
“因為這個,董先生你先看看。”王凡沒有多說廢話,將后世袁隆平教授早期研究的雜交水稻資料,和其他專家研究的諸如小麥、高粱、土豆等資料拿了出來。
一個小時后。
“不敢相信,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炎黃農民就有希望了!”看到 據詳實,步驟明晰,理論合理的各個實驗方案和結果預測,董時進難以自持的感嘆,并說道:“這是哪里來的?是哪位專家做的?我要見他,無論如何要請他來炎黃一趟,請他傳授我們相關技術!”
“很遺憾,這個愿望永遠也達不成了。”一直觀察董時進臉色的王凡,開口答道。
“為什么?”
“因為一場意外大火,這位專家和他的助手全都遇難了(請袁教授原諒小王同志吧_),所以已經培育出的種子都燒掉了,我們盡了最大努力,才收集到這些信息資料,所以希望董先生能夠挑起大梁,建立糧種研究所,早日重新培育出這些,能夠解決炎黃百姓口糧問題的優質稻種和其他糧種。”王凡解釋道。
“這樣啊,可是這里缺少足夠的條件和環境。”董時進被王凡最后一句說的有些沖動,但是嚴謹的他很快就發現需要面對的一系列問題與現實。
“請隨我來!”王凡沒有再廢話,帶著董時進出了院門,坐上三輪摩托,半個多小時后,來到了一處距離大學城不遠的農業科研基地,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實驗器材和必要的后世設備。看著琳瑯滿目的設備器材,董時進被震撼得有些犯暈。
“未來這里的設備和人員都會繼續添加和擴充,最終成為炎黃的農業研究基地。”王凡一邊介紹設備一邊說道。
“很不錯,可惜…”興致很高的董時進看到一半,突然間又沉默了下來。
“怎么了?董先生?”王凡有些不解。
“這些雖然好,但是卻并不能解決炎黃農民貧苦的根本問題!”董時進答道。
“哦?不知道董先生指的是哪些問題?”王凡聽到后,有些疑惑,問道。
“炎黃農村的問題不是土地分配不均,而是人口太多,土地太少,農村勞力大量剩余。僅僅只是靠改良糧種,而不節制生育,發展工商業,消化多余農村勞力的話,根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農村問題。你們紅黨的政策我了解過,平均地權平分土地,這樣表面上很好很美,但是卻會將勞力緊緊束縛在土地上,阻礙國家工業化的發展。并且平分土地后,土地越發細化,難以實行大規模機械化。
農民在這些小塊土地上根本沒有致富的可能,短期內可能確實激發了農民的熱情,但是長期看,他們缺乏長遠規劃土地的熱忱,從而造成土地退化。還有就是,土地改革后,會造成大量地主富農的累進賦稅消失,給國家稅收帶來災難!”董時進一扶眼鏡,慢慢地說道。
“僅僅只是這些,還有嗎?”王凡聽到后,微微一笑,耐心的問道。
“怎么?閣下難道有辦法解決這個死結嗎?”董時進看到對方不以為然,大聲說道。
“如果我有辦法解決農民的貧苦問題,并且確實可行,那么董先生就要答應在下,留在延安做帶農業科研帶頭人,專心發展雜交水稻等優質糧種的培育,如何?”王凡平靜的問道。
“好,一言為定!”聽到對面的年輕人,竟然絲毫不在乎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董時進心中非常不滿,但又有一絲希冀,也許世上確實有一條自己沒有想到的康莊大道,從根本上解決困擾炎黃上千年的農民與土地問題。
“好,我相信董先生的人品,說到做到。”王凡沉思片刻,稍稍組織下語言,然后說道:“炎黃農民貧苦、貧弱的本質其實就是收入低、可選擇的工作少,或者說除了種地,根本沒有其他生活經費來源。董先生,你知道炎黃農民是什么時候突然增多的嗎?”
“突然增多?這個確實沒有想過。”在董時進的記憶中,好像生來炎黃大陸就有那么多的農民了。
“我曾經查過,發現炎黃百姓,尤其是農民,人口劇增是出現在清王朝雍正乾隆年間!”王凡說道。
“雍正乾隆?是因為康乾之治嗎?”條件反射般的,董時進說出了這個成語。
“也是也不是,董先生應該知道,我們炎黃是定耕農業文化,農戶家族是社會組織的細胞。圍繞這一文明核心,產生并形成了炎黃民族自己的價值信念、社會組織、制度體系、宗教信仰和行為倫理等。
歷史上,我國人口的增長由兩種因素決定,一是自然繁殖,二是儒家制度激勵。儒家價值觀,你應該有所了解,比如“多子多福”、“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等,像修家譜、興太廟、舉宗祠皆被儒家文化奉為人生大事。
同時社會組織家族化,一切以家族為根基,譬如土地權屬制度、宗法制度、稅賦、征兵、田間生產、民間械斗等,以上種種造成家族人口多,自然勢力大,容易取得生存優勢。而家族人口的增長,唯有靠生育。”
“這點我懂。”董時進點頭道。
“但是歷史上,尤其是清王朝雍正成為皇上之前,朝廷多以人頭為征稅對象,多一人多一稅,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有意,炎黃的封建王朝,一方面嬰兒死亡率高,一對夫婦一生通常生育十幾胎,最后存活往往只有幾胎。另一方面朝廷又以人頭稅客觀上限制了人口滋生,事實上形成了一種看不見的人口動態平衡。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到了清王朝的雍正年間,為了增加稅源,他們將人頭稅改為攤丁入畝,這本來是好意。但估計誰也沒有想到,看不見的動態平衡被打破,僅僅百年間全國人口 量就激增二倍以上,由一億增至三億。董先生,不知道你研究沒研究過炎黃耕地歷史,我略微翻翻,發現人均四畝地,是封建王朝維持自身存在的底線,少于這個就難以應對天災、稅賦、兵役、,所以激增兩倍的人口,再面對的是無法同時增加兩倍的可耕用地,這些因素是造成現在民國農民生活困苦的主要原因。”
“恩受教了,不過你講來講去,并沒有說出解決之道啊。”董時進雖然對于王凡的獨特觀點很是吃驚,但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才是他更關心的。
“我的方法大體是以下幾條,第一,培育資料上的優質良種,在配以現代工業化肥,將畝產增至千斤以上(民國平均畝產是137斤),讓所有人先有飯吃。第二,在有飯吃后,開始調整飲食結構,因為沒有足夠的葷腥,所以現在每個人一頓能吃5、6個饅頭,而我們現在光復了外蒙,那里僅僅只有幾十萬人。未來等全國光復后,外蒙加上內蒙,還有青海等地,都可以成為優質牛羊肉的提供地,再加上規模化養殖豬鴨雞等,這樣就可以使百姓肚子里有葷腥了,從而可以節約大批土地,種植附加值高的經濟作物。
同時再引導鼓勵農民與企業企業簽訂長約,實現種植、加工、生產、銷售一條龍,提高農產品附加值,比如水果經罐頭封裝后,可以賣到全國各地,從而增加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