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一生,剎那之間,心光閃耀,陸正猛然一醒,就如同從一個夢中醒來一般,但是終究心里卻并未清晰,情心受到沖擊反撲,再度如海潮一般席卷而來將他剛剛萌發的自我吞沒,讓他又再度淪入昏蒙之中。這情形好比似乎有一個種子已經發芽,要破土而出,但是無奈土層堅厚,無論怎么努力也沒有成功。但相比之前,卻已經有了極大的突破,情心之劫正在被一點一點的突破。
而就在陸正剎那之醒的時候,蠻荒之中赤靈正在林間急速奔行穿越,為了不驚動蠻荒之中其他的妖物,他可不敢直接化為紫火,幸好得到玉佩中神秘人的指點,施展了一陣神行法術,不僅速度極快,而且還可以掩藏行跡。
忽然,神識之中聽見玉佩中那位神秘前輩聲音急促喝道:“赤靈,馬上停下!”赤靈聞聲即止,等待神秘前輩的指示。六龍佩里的白衣人剛才感應到了陸正出現在了天地之間,但這種感應又在瞬間消失,如同是黑夜之中的星辰忽然一閃,轉而又立即隱遁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不過雖然只是如曇花一現,但是白衣人卻已經立即感應出了陸正所在的方位。
看來自己的判斷并沒有錯,按照陸正的情心所動,他果然是奔著雷澤去了,就是去找風琳了。這沒什么出息的小子!同時白衣人也不由暗暗驚嘆,根據剛才所感應的位置,陸正這一路走得好快啊。以他在陸正身上的所下的特殊靈引。只要是在千里之內,都是能夠清晰無比的追蹤到的。但是現在的感應卻十分模糊,顯然陸正在不到區區七天,竟然已經走出了千里之外。
雖然已經判定了陸正的方位,但是白衣人卻沒有立即告訴赤靈讓他全力追趕,沉吟了一會兒,白衣人卻道:“赤靈,你是不是想回去看看赤先?”
赤靈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位前輩怎么會突然提起這個。趕緊道:“前輩。事情有輕重緩急,赤靈還是分得出來的,現在以陸老弟的事情緊要,其他的事情現在可顧不上。”
白衣人卻道:“就是因為找陸止一這件事現在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你可以先回去看看。也算是了卻你一件心事。以后你跟著陸止一要做的事情太多。只怕你可沒有時間回去了。”
赤靈驚道:“怎么?前輩突然叫我停下,莫非已經確定陸老弟無恙了嗎?他現在人在哪兒,我們不是應該馬上去見他嗎!”
白衣人道:“你別著急。我剛才的確是感應到了他的一些狀況,但要說無恙也是未必。不過我剛才忽然想明白了,我做的許多事已經超過了限度,反而不利于他的修行。這一次,就讓他靠自己的力量解決。我不去找他了,讓他自己來找我吧!”
赤靈一聽,白衣人這話說得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未免也有些想當然,這簡直就是有放任不管的意思嘛,萬一陸老弟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
想到這里,赤靈斟酌了一下語句,道:“前輩,雖然陸老弟來歷非凡,但是按照您之前所說,除了氣運對他的影響之外,還有斷慈山的妖物也在暗中作祟。雖然目前斷慈山可能還未必確認他的身份,但是冥冥之中諸多巧合已經讓他們開始對上了陸老弟。氣運之事也許沒有誰能夠幫得了他,可是斷慈山的妖物那邊,并不關氣運啊。
除此之外,陸老弟形神之中還有火之神,那可是忘我老人夢寐以求的,很有可能他也正在到處找陸老弟。他們要是出手,陸老弟可就危險了,這樣讓他獨自去面對這一切,真的不會出事嗎?再有您不是說,他跟這塊玉佩不能分隔一個月的時限,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天,老弟真的能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渡劫成功,順利找到我們嗎?”
赤靈越說越是擔憂,哪知呢玉佩中的前輩卻呵呵一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這就是他的命啊!”
赤靈一怔,那聲音又繼續道:“相比以后他所要面對的一切,現在的危機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已經教了他那么多,假如他不迅速的成長起來,那還有誰能夠幫助他呢?路都是自己走的,不管來歷如何,能不能到達,還是要看他自己。他有他要做的事情,你也有你要完成的使命,不必再多說了,先去赤焰豹的祖地吧!”
赤靈聽了,雖然心里還是擔憂,但已不敢再反駁,加上他也十分記掛大長老和一眾族民,當即不再猶豫,轉身辨清方向,向赤焰豹一族的祖地奔去。這時候,玉佩之中的白衣人道:“赤靈,你的紫火雖然是天地之間第一神火,但是你還不知道怎么運用,我還是繼續多指點你一些法術吧!”
白衣人就這么拋下了陸正不理會,和赤靈一起回赤焰豹的祖地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怎么樣的算計,心里的考量是不是就是他跟赤靈說的這些理由。總之,看情形他是不準備在這個時候去找陸正了。
五色峽之中,陸正又再度進入了山洞之中,洞內的男女歡愛之后彼此擁抱在石床上,陸正看了一眼就退在了外間,正聽見那女的蜷縮在那男人的懷里道:“天師哥,你剛才是故意氣我的對嗎?你總是這么霸道,一點兒也不疼惜人家。明明知道人家在想什么,就是不肯哄一哄我,你可真夠狠心的!哎,也是沒有辦法,我就是喜歡你,怎么都舍不得你,你怎么對我狠心,我心里都一點兒也不會埋怨你。只是你下次可不要再跟我說其那個人好嗎,我不愿意你提起他?”
“哄你,剛才我那么用力哄你,我見你被我哄得挺開心啊!”那天師哥說出的話,讓那女子嬌羞不已,連聲叫討厭,一通粉拳打在了那天師哥胸口。那天師哥繼續道:“你倒是說說看,怎么就不能提起躋九陵了?他可是我師弟啊,心地純良,人可是十分忠厚的。雖然說有些冒傻氣,但是面子上對我這個大師兄還是很恭敬的。哦,我知道了,你跟他有婚約在身,卻做了我的女人,你是覺得對不起他,是嗎?”
那女子一聽,在那男子的胳膊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嬌嗔道:“你還說,還說。”那男子躲閃一陣,嬉笑不停。那女子咬了幾下都沒咬中,只好放棄,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道:“我心里的確是覺得對不起躋師哥,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歡他。是爹爹做主要把握許配給他,我心里可是一點兒也不愿意的,我總不能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啊!”
那天師哥帶著譏諷道:“躋九陵可是現在的雷宗少主,以后的雷宗宗主。你們洛家跟雷宗淵源深厚,你爹爹把你嫁給躋九陵,他便有了一個雷宗宗主的女婿,如此一來,在各大世家也可以抖起威風來,算盤可打得精的很。”
說到此,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冷色的笑容,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道:“像我孟九天這樣的人,你爹爹是看不上眼的。可是你爹爹怎么也沒想到,他女兒早已經成了我孟九天的女人,想要躋九陵做洛家的女婿恐怕是不可能了,哈哈哈!”
那女子道:“爹爹那是癡心妄想了,躋師兄也未必真想做洛家的女婿,整個雷宗誰不知道,他心里愛慕的是風琳。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玄都山回來之后,雷宗上下都說他好像不再糾纏風琳了。他為什么答應這門親事,誰又知道是什么緣故。”
那男子孟九天一聽,伸手一捏那女子的下巴,笑道:“聽你的口氣,好像假如躋九陵這傻小是真心愿意,你倒是很想當一當雷宗宗主夫人過癮嗎?”
“才不是呢!”那女子直往孟九天懷里鉆著道:“我才不要當什么宗主夫人,哪有什么好玩的。我只想永遠跟天師哥你在一起,那才是最開心的事情,其他的我什么也不在乎。”
她這幾句話說的情意綿綿,但是那孟九天卻道:“你不想做宗主夫人,未必我不想做雷宗宗主呢!別的不說,論修為,論才干,論輩分,我孟九天哪一樣不是遠遠超過躋九陵,這個宗主之位本該就是我的,憑什么讓驚百里一句話就成了他躋九陵的,雷宗上下不過都是一群馬屁精,又有誰敢出來說一句公道話。不過我孟九天也不是這么好欺負的,哼哼,等著瞧吧,這雷宗宗主早晚跑不出我的手心!”
那女子聽得他言語之中帶著一股陰狠,心里一慌,道:“天師哥,你一個人可斗不過他們那么多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不管怎么說,就算你不當什么雷宗宗主,清兒還是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啊。”
孟九天聽著,伸手摸了摸那女子的臉蛋,道:“你怎么知道你天師哥是一個人呢?我告訴你,能幫天師哥的人多了去了。區區一個雷宗算什么,哼,還不是妖物留下來的宗派,我現在就要以妖治妖,到時候看誰厲害!”
那女子聽得蹊蹺,一下子直起身來看著那孟九天,只見他眼中滿是一種算計的得意,擔憂道:“以妖治妖?這是什么意思,天師哥,你這是瞞著清兒在做什么事嗎?你寧可為了我行險啊,要不咱們還是逃走吧,逃出修行界去人間過日子。哪怕做一對平凡的凡人夫妻,也可以長長久久,快快樂樂,你為什么總是不肯答應呢?”
孟九天知道自己一時不慎說漏了嘴,當下冷冷一笑,故意道:“清妹,你以為到了人間,他們就能放過咱們嗎?不要說雷宗,就算是你們洛家以及你們洛家在人間的勢力,咱們能過上你說的那種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