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來到五色峽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此地并沒有觸動他七情,他是被地氣留下的。雖然這里的土地已經被翻來覆去篩了好幾遍,再也沒有五色石,但是畢竟這可是孕育五色石的大地,地氣相比其他之處更有一種恒定之氣,陸正就是被地氣之中的恒定之氣留下的。
一路行來,修行界之中地氣處處不同,對陸正也有所影響,尤其是一些地氣躁動之處,更是能夠讓陸正在某個瞬間顯露身形。在這五色峽谷之中,因為地氣不斷加身,隨著七情和原本的法力運轉,也有不少的地氣被陸正逐漸煉化,他的眼耳鼻舌身也漸漸開始恢復,身形愈顯,但仍舊在有無之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正的眼睛和耳朵終于又重新有所聞和有所見。在之前他并非看不見和聽不見,而是所聞所見,無心可留,就好像小孩子經歷一切,卻又很快淡忘一切一樣。但是因為這五色峽的地氣所影響,他的身心又進一步得到了恢復,又從情心之中醒了一些。
因為不再被發現五色石,而且從此進入蠻荒中所能探索之地也已經沒有了什么靈藥,因此散修們漸漸散去,而五色墟早已不存,徒留五色峽還在。雖然也有散修居住在此,但是此地畢竟已經荒涼。
陸正此時就從五色峽的最中央睜開了眼睛,兩側的崖壁之上也有一些散修的洞府,洞口也有法陣守護。但陸正舉步之間就跨了進去。然后直接在巖壁之間穿梭。他見到了一些散修,有的在打坐行功,有的在煉制丹藥,有的在煉制法器,陸正經過的時候,都不經意間出手幫助了他們一下。這不是他有心之舉,而就是被那些散修所專注凝定之七情所感染而已。
那些散修感覺到十分意外,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煉丹、煉器,乃至打坐修行都十分順利,而陸正則已經來到了峽谷的末尾。地氣之中的恒定之氣已經鎖不住他。他馬上就要走出峽谷。這里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只是聽從遠處的呼喚,而且他知道距離那個聲音已經不遠了。
就在這時,一陣激蕩的七情波動牽扯住了他。陸正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這陣七情十分濃烈。情緒也十分復雜。有驚喜更有擔憂,也有不顧一切的沖動,更彌漫這一種迷茫之感。陸正追尋而去。發現這陣七情是來自于峽谷底部的一個不起眼的洞中。這是一個修行人鑿建的山洞,但似乎已經被廢棄了,外面也沒有法陣守護,洞口無遮無擋。
這樣的洞府內還會有人嗎?陸正移動身形來到了這個洞府外,卻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山洞竟然別有洞天,里面透出一陣極強的法力震蕩,顯然是一個極為強大的法陣,能夠阻止一切聲息外邪。但是當然阻止不了陸正,里面的七情越來越濃烈,陸正瞬間就走了進去。
越過法陣,這洞內竟然寬闊明亮無比,竟然分成了里外兩間。所有的光源不知來處,但是整個洞內明亮的就跟洞外一樣。陸正立身之處,正是外間,看得出洞內經過一番精心的布置,地面上鋪著一層草編的墊子,四處放置著各種用具,在一側有兩個蒲團和一張小桌子。
雖然外間顯得有些空空蕩蕩,但這只是可見的部分,真正重要的是在地面之下似乎設置了一個聚集地靈之氣的法陣,使得這個洞中的靈氣十分濃厚。如果這是一個散修的居所的話,那可比之前陸正進入的幾個山洞要顯得整潔華麗太多了。但陸正卻沒有想那么多,因為他現在還不會想事情,在外間掃視了一圈之后,他將目光停留在右邊的里間,那一陣七情正是從里面傳來的,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這陣七情的糾結和沉重。
陸正停留在外間,感應著這股七情,他沒有直接走進里間。因為他已經從這陣七情情緒中感應到里面是一個女人,所以他沒有進去。為什么里面是女人,他就不進去呢?要只是七情感應,陸正肯定是直接進去了,但是此刻他卻停了下來。他的身心之中有一種讓他停留在外間的命令。這個命令從何而來,陸正沒有去追溯,只是就很自然的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應,內中女子的七情變化不休,時而激動難抑,時而憂思成結,一顆心怦然不止,有所期待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樣的心思一點不落的都被陸正感應到了。這顯然是一個少女的心情,如風雪一般。不過她并不知道有一個不存在的人已經獲知了她所有的心事。
大約走過了一炷香時間左右,陸正忽然感到遠處有另外一陣七情洶涌,而且迅速接近這里。又有人來了!而且是飛天而至,看來起碼是個知道境的高手。來人就是沖著這里來的,但是他顯得很小心,沒有直接落在這個小山洞前面,而是落在了峽谷的中央,然后閃身進入了另外一個山洞。
又過了一會兒,陸正感到所在山洞的法陣忽然打開,隨即有一個青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這個男子眉眼清秀,形容整潔,周身一股隱約的奔雷之氣,一雙眼睛深沉明亮,一進洞就沖著里間喊道:“清妹,我來了!”一邊喊著,人已經到了里間門口。
里間的女子聽見叫聲,驚喜的叫了一聲,趕緊奔了出來,一見那男子,便叫一聲:“天師哥!”直接就撲到了那男子懷中。那男子一把摟住了那女子,道:“清妹,可把我想死了。”說著,低下頭便要去親吻那女子。
那女子嚶嚀一聲,伸手擋住了那男子的臉頰,有些害羞道:“天師哥,別這樣。”
那天師哥呵呵一笑道:“清妹,怎么這會兒倒害羞起來了,你忘記了那晚…”
見那天師哥要說出那晚的事,那女子嬌羞的不行,直接將那男子推開,跑到里間去道:“天師哥,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那天師哥哪里肯放過她,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用力將她拉回額懷抱之中。那女子驚呼一聲,卻早被那天師哥俯下身吻住了嘴唇,雖然裝模作樣的掙扎了幾下,漸漸地感到口鼻之間傳來那天師哥的氣息,頓時身子也軟了。
陸正就在一旁,見此情形,便轉過了身去,卻聽見背后各種嬌喘之聲,好一會兒,那男子才放開了那女子。只聽那男子喘著氣道:“清妹,咱們…”他正要說出求歡的話,卻被那女子用手指堵住了嘴巴,那女子道:“天師哥,你真壞!”
那天師哥摟住那女子笑道:“清妹,你說我是壞的,那好的是誰,是躋九陵那傻小子嗎?”
陸正本來已經向外走去,離開這山洞,聽見躋九陵三個字,卻又停下了腳步。此時的他,當然不知道躋九陵是誰,但是七情之中卻有感應,眼前涌現了在清都山上,有三個人一起飲酒然后扭打在一起的情景,但是此時的陸正卻并不認得其中一個便是自己,也不認得躋九陵和荒未央,只是七情感應自然而生的情景罷了。
那女子聽得那天師哥這樣說,卻是臉色一變,道:“天師哥,你提他做什么?你心里覺得我是個不安分的女子是嗎?我一個人來到這臟兮兮的地方,足足等了你一天一夜,沒想到你心里是這樣想我的,那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那女子顯得十分傷心氣憤,一個勁地要掙扎出那天師哥的懷抱。那天師哥卻把她摟得緊緊的,那女子也只不是真想走,掙扎了一陣還是脫不開那天師哥的胳膊,便道:“你放開我,讓我走?”
那天師哥嘻嘻一笑道:“清妹,你當真要走,那我可不攔你哦?”說著,放開了胳膊。
那女子見男子真的不介意自己離開,轉身急走出兩步,那男子也沒追上來拉住她或者叫住她。頓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轉身跑進里間去,哭得更厲害了。那天師哥仍舊是笑瞇瞇的慢慢走了進去,陸正就跟在他后面,站在了里間的門口。
里間空間比較狹小,卻更為精致,儼然如一個女子閨房一般,居中還擺著一個大大的香爐,正冒著絲絲的白煙,香霧氤氳。而那女子正撲在一張石床之上,哭得傷心。
那天師哥走上去,坐在床邊,拍拍她的肩膀,那女子不理,只是將臉埋在胳膊里,哭聲卻更大了。那天師哥又笑,又伸手去摸那女子的頭發,卻被那女子一下打開。那天師哥忽然直接撲到了那女子身上,伸手抓住那女子后背的衣領,一下子就撕了開來,頓時整今后背露了出來,一片雪白的肌膚。
那女子觸不及防,驚呼一聲,知道那男子要做什么,卻堵著氣不肯就范,但她性格柔順,只是一味在石床上閃避,偶爾用微弱的胳膊阻擋。這樣哪里抵擋得過那那男子,不一會兒,所有的衣服便被撕得稀爛。那女子又羞又怒,又哭又惱,卻擋不住那男子撫摸親吻,不一會兒興致漸起,便忘乎所以,任由那男子為所欲為了。
陸正早在人間的時候,便知道男女之間有這么回事,但是哪里有真的親眼見過。此時眼見如此之景,耳聽婉轉魅惑之音,情心之中羞澀大起,當即退出了山洞之中。就在他退出山洞的剎那,忽然一個念頭從情心之外響起來:“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