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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五章 猴子來了

  可喜可賀楊老板今天又在峨洋搞了個全勤,雖然四點就要走的樣子但他到得早嘛。今晚要加班的人不少,老板還讓人事負責一下宵夜回頭找自己報賬。新成員好像已經了解老板的風格,答應起來也顯得輕車熟路,還記得王成川中午提了句過年吃痛風了。

  楊景行順道又關心一下在自學編程的男客服能不能拿到公司的獎學金去接受專業培訓,雖然龐經理主導了對公費學習的嚴格把關,但老板還是鼓勵大家努力追求:“去那邊拜個師,請兩頓燒烤。”

  員工瞄了老板一眼就繼續盯著屏幕上的一排#include嘆氣:“看不懂。”

  楊景行更看不懂,還是不多嘴了。

  音樂編輯青兮現在又不算新人了,直接起身迎面不用給老板笑臉:“幫忙聽一下是什么。”一只手拿手機一只手捏著耳機的一邊遞到老板腮邊了,另一邊在她自己耳朵里。

  昨天花了一百八今早還由女朋友親手摸順的發型呢,楊景行脖子縮了一下:“外放。”

  青兮邊扯嘴角邊拔掉耳機在手機上播放動畫片,但不是給兒童看的,畫面一動就涉嫌暴力夸張惡俗搞笑,不過激烈的管弦配樂聽起來并不是電子產品。

  這個搞得懂,著名作曲家只用幾秒鐘就給答案:“席曼諾夫斯基第四交響曲。”

  “我以為是鋼協。”青兮好像不怕露怯,取下自己的耳機:“俄羅斯人?”

  楊景行搖頭:“烏克蘭出生波蘭人。”

  “謝謝。”青兮又加點笑容:“有事嗎?看你一直打電話。”

  楊景行邊搖頭邊從這里朝自己隔間瞧瞧,看不見什么呀。堂堂著名作曲家著名音樂制作人還是主任更是老板,有幾個電話不正常嗎?瞧不起誰呢,楊景行面無表情:“沒,走了。”

  又是王蕊何沛媛于菲菲三人同行在廣場路邊等著,都是大包小包,得放進后備箱了再上顧問的車。王蕊喜氣洋洋:“阿怪到媛媛家吃湯圓?”

  何沛媛更興高采烈:“他們兩口子二人世界,家里爸媽都不要了!”

  王蕊氣憤解釋:“又不是什么大節日,過年都在原來家里過的,我媽還沒空管我們沒時間做飯…”

  于菲菲可憐:“我才沒人管。”

  何沛媛安撫:“珍惜最后的單身時光吧,等和小潔住一起了肯定超多大媽給你介紹對象。”

  王蕊還給顧問說明一下:“他們小區好多老街坊,她公公婆婆那么朋友,結婚的時候…”

  何沛媛正經問伙伴:“要不要介紹?說真的!”

  于菲菲呵呵,搖頭,也不開玩笑:“我又不急,先陪小潔…不過我們兩個人有點悶,把甜甜也拐過去就好了。”

  王蕊提醒:“曾理饒不了你們…阿怪,昨天你有沒有發現甜甜對曾理有什么不一樣。”

  何沛媛切:“他看得出來才見鬼。”

  楊景行可怕鬼:“哪里不一樣?”

  幾個伙伴一致認為曾理在甜甜這的地位已經比較穩固了,這樣一個單純而忠誠的男朋友對甜甜而言大概也是最合適的。

  女生們還是很關心朋友的幸福的,所以今天高翩翩表示自己跟何成時應該不會有下問的時候大家也沒怎么勸,畢竟帥只是幸福的基本條件之一。哎呀,可惜,實在可惜,伙伴們都很能體會翩翩的那種忍痛割愛。

  劉思蔓早上請假的時候大家還擔心呢,還好只是去教培中心看一看幫幫忙,張毅捷也不像會突然有意外的樣子。雖然這種日子也不好過,但是每個人都會選擇長痛的。

  先把于菲菲送到只能住幾天了要損失兩千塊押金的公寓,不過比起節約的房租還是很劃算的。大家往好處想嚴光永能一年就回吧,所以于菲菲買房子這事最好是掐著時間來。

  于菲菲一下車,何沛媛和王蕊立馬開始,動心了動心了!對給伙伴介紹男朋友這事王蕊好像更熱心,畢海洋也接受了重任的,看樣子還比較積極。何沛媛暢想著有什么好人選就帶來幫菲菲搬家,然后一起吃飯,大家幫忙撮合撮合多好呀。

  不過王蕊已經看過畢海洋那些單身男同事或者朋友的照片,沒有很能入眼的:“老畢還算矮子里面挑將軍了。”

  何沛媛不取笑伙伴,而是認為于菲菲也不一定就真的要很好看的類型,讀書時的那位也只能說是還行吧。再說了現在再交朋友可就是奔著建立家庭去了,帥真的不能當飯吃,心靈美最重要。

  王蕊什么時候看透了:“男人有幾個心靈美?菲菲也不差,你給她介紹個看不過去的,她怎么樣想?如果我給你介紹一個歪瓜裂棗的,你怎么想我!?”

  何沛媛信誓旦旦:“再丑沒關系,絕對不怪你,只要品行好,如果介紹的是品行有問題的,那不好意思…”

  “真是說話不腰疼!”王蕊別臉到一邊要跟副駕駛的人絕交。

  “真的!”何沛媛很想表達出自己的誠意:“要是我只看樣子…哎,認識多少年了?你說我是不是那種人?”

  王蕊呸。

  何沛媛也生氣了,小白眼兩翻,迅疾一貓拳撓在司機胳膊上。

  楊景行還沒來得及抗議,

  王蕊已經哈哈哈,何沛媛也咦嘻嘻,冰釋前嫌了…

  不過等王蕊在單位門口都等不及停穩就下車拿東西走人后,何沛媛立刻戳人脊梁骨,這女人真是可笑可悲,去年精品超市剛開業時候,王蕊是叫得最兇逛得最積極卻最舍不得花錢的,每次都是一點小零食小蛋糕就把自己打發了。如今呢,一千多塊錢一斤的牛排直接往車里扔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句老畢喜歡!還有上百一瓶的啤酒。結賬的時候她一個人兩千幾,于菲菲兩百不到,何沛媛孝敬父母的也就五六百。

  “老畢今天有口福了。”楊景行哈哈:“不過還是比不上我。”

  何沛媛就變了臉色轉移矛盾:“別人早就吃上了…別人王蕊家不知道多少好吃的山珍海味。”

  楊景行就見不得別人好:“她爸媽哪有時間研究這些,讓他們啃半糊半生的牛肉,我們晚上至少四菜一湯,幾十年老手藝精心制作。”

  何沛媛瞪眼找毛病:“你才老手藝,不準說我媽老…蕊蕊說那個牛排不用腌,撒鹽了橄欖油直接煎就可以了,明天我們試試吧。”

  楊景行還端著:“…一百多的啤酒也要。”

  “沒那貴的,八十多。”何沛媛說明就氣急:“誰吃牛排喝啤酒!?”

  “反正我要…”

  吵了幾句后何沛媛就放棄了,實在不可教,想起來正經事的:“張毅捷還沒打電話?”

  沒有呢,劉思蔓更沒消息。

  何沛媛就有點擔心了,是不是幫倒忙了?生意談得不愉快?別人出了很過分的價錢?或者是又舍不得賣了?何沛媛越想越不放心:“你問他,看怎么樣。”

  楊景行覺得:“沒必要,感覺像催他一樣。”

  也是哦,不過何沛媛還是不想懸著心過元宵:“我問瞎子…”

  楊景行還是負責到底,給張毅捷打電話:“老張。”不過電話是由何沛媛掌握。

  張毅捷哎:“是我,你下班沒?”

  “準備吃飯了。”楊景行也繞起來:“劉思蔓今天請假了,那邊忙?”

  張毅捷嗯了一聲后變成劉思蔓的聲音:“我跟他說,怪叔。”

  楊景行就直接了:“老張是不是沒跟我講實話,他說不賺錢,我怎么感覺想接手的人不少,肯定是個好生意。”

  劉思蔓呵:“那要謝謝怪叔。”

  “又來。”楊景行的表達語氣就行,表情有副駕駛做,他問:“有沒有人聯系老張?”

  劉思蔓嗯:“有,來了四趟,四撥人,五撥,那兩個不是的,是曾理介紹來的,還有打電話,我們推后了,今天沒時間了。”

  楊景行就更樂觀了:“有好好談的沒?有誠意沒?”

  劉思蔓看人向善:“肯定有誠意才來呀。”

  楊景行好像不好意思打聽:“感覺怎么樣?能不能達到老張的預期?”

  劉思蔓的沉默好像挺沉重:“…我跟你說一下吧。”

  楊景行嗯:“行,我了解一下行情。”

  “最早,今天…”劉思蔓好像又不太樂意的猶豫:“上午九點多十點,我還沒過來,直接來人看了也沒打電話,來三個人,張毅捷正好在就問他們…他們沒具體說是誰介紹的,就是聽朋友說的,張毅捷就問,就說是聽浦音琴行的人說的,張毅捷就問我,我就趕過來了。”

  楊景行問:“是什么人?叫什么?”

  “姓伍。”劉思蔓有自己的敘事方式:“自己說他們也是開班的在雕塑公園那邊,對學校情況很了解,但是沒說你。等我過來了,我也沒說我是干什么的,就問他們…他們也不仔細了解情況,東西隨便看一下,不知道聊些什么,后來就問張毅捷有沒有合伙人,學校認不認識老師有沒有關系好的,比地方和生源值錢,他們主要看這個,我們都說沒有。后來又扯了好久,中午都要下班了,他同學打電話來了,我們就叫他們再考慮一下就留了電話,張毅捷一查是金圣學校的!你知不知道?”

  楊景行嗯:“聽說過。”就是搞圓夢浦音沖刺班那種東西的。

  劉思蔓說順暢了:“下午又打電話想再來談,打了兩次,亂七八糟!我們就說沒空。確實沒空,他們一走他同學就來了,叫張煜君…”

  楊景行哦哦:“研究生,見過,教育理論的。”

  “去年畢業了,留校當輔導員了。”劉思蔓語氣變溫柔了些:“原來就還行,住院的時候去看過…”

  何沛媛舉電話都累,要轉個身在椅子上為手肘找個臨時支點,但是這么久沒說話現在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電話另一頭張毅捷好像也不在了,劉思蔓分享得很仔細,同學之間就好得多,這個張煜君直接跟張毅捷說是在學校聽到消息的,而且很確定是鋼琴藝術中心的尤老師發布的消息,很多人感覺這事挺緊迫的,所以張煜君就試試看地幫忙聯系了合伙開班的師兄師姐。師兄師姐跟張毅捷也算認識至少面熟的,但是他們也知道培訓班不好搞,所以雖然很有誠意但是也只能開出個四十萬的價格,而且要分期給…不過生意沒談成并沒不愉快,如果不是要接待下一波,張毅捷很想  請吃飯的。

  第三批是曾理介紹的,是想從搞婚慶跑場子轉行的人,所以也沒膽量更沒本錢,不過人都蠻好的。

  劉思蔓重點要說的是第四批,由潘澤源親自帶去的樂器行老板和一個年輕女人。潘澤源雖然不從事教務工作但是浦音就這么大,張毅捷和劉思蔓在校時都是認識這張面孔的,雖然叫不上名字但是見面也很親切。而且這批人不像是談生意的,見面了很久了都還是在關心安慰。

  “說了很多話,挺會說的。”劉思蔓想起有點好笑,但是笑得也不爽朗:“…當時真的挺感動的。”

  楊景行只能嗯一聲。

  劉思蔓覺得:“兩個人都挺直率的,潘主任說這種事本來你是不方便出面,但是你都說了他也可以舉賢不避親…覃老板也很佩服你還是很仰慕你呀,就是這些話你自己想。”

  楊景行干哈:“難為你們了。”

  “不是的,我要把這些人給你說清楚…”劉思蔓想了一下:“其實都還沒說到,他自己提出來,他出八十萬,或者四十萬讓張毅捷留一半股份。”

  楊景行覺得:“這個價格好像還行吧?”

  劉思蔓輕嗯:“…我說八十萬不是小數目,讓他再考慮一下。”

  何沛媛差點出聲,楊景行也驚訝:“你們也太誠信了吧?”

  劉思蔓呵:“可能是想多了,總覺得不踏實…說要請你吃飯。”

  “老張昨天答應了,事成請我吃飯。”楊景行叫起來:“想反悔?”

  “不是。”劉思蔓解釋:“是他們說,覃老板想請你吃飯。”

  楊景行還不識好歹:“他不用請,就該老張請,他們出席就行了。”

  劉思蔓和張毅捷就謹慎得多,他們打聽了這個四十多歲聽起來確實懂點音樂的覃老板,說是新加坡歸國華僑。琴行是前兩年剛開的,主做專業高端市場,浦音在校師弟師妹或者附中附小的家長們肯定有多耳聞,據說鎮店小提琴就標價八十萬,所以接手一個教培中心好像很簡單。

  楊景行胃口大:“還有沒有更高價?”

  “沒有。”劉思蔓反而高興:“說給你打過電話,耿老師。”

  楊景行嗯:“是,他去了?”

  劉思蔓疑惑:“好像沒見過,他說零五年就在學校了…”

  這個耿老師帶去的人也是正兒八經想做生意的,對各種情況進行了很詳盡的了解,恨不得把張毅捷電腦里兩年來積累下的資料都仔仔細細看一遍,連新中心的裝修清單也不放過,甚至還展開架勢要好好討價還價。

  劉思蔓又好笑:“當時不知道怎么說了,搞得有點尷尬…就都再考慮一下再聯系。”

  楊景行支持:“是不用著急,多考察一下,最好是價錢合適又能認同老張的辦學理念。”

  可是別人急呀,明天已經約好的還有三個意向,都是想今天就實地考察的,不過劉思蔓和張毅捷都覺得應該冷靜一下:“…他也怕給你找麻煩。”

  楊景行哈哈:“想太多了,是不想請我吃飯吧?一個買一個賣一手錢一手貨,合同寫清楚了就行能有什么麻煩。”

  劉思蔓呵呵:“反正我們就咬定跟你不熟,叫我們打電話還是找你出來我們都答應就行了。”

  “沒必要,我們君子之交又沒什么見不得人。”楊景行還挺自信呢:“你們別想太多,本來是朋友之間幫個忙,別變成給你們找負擔了。”

  “不是!”劉思蔓終究還是客氣:“你別這么說…想給打電話一直沒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說,真的謝謝你。”

  楊景行不耐煩:“別說這些了,你們也別耽誤了,元宵節…”

  劉思蔓好像又八卦了:“你在哪?媛媛呢?”

  楊景行可得意呢:“我去她家過。”

  劉思蔓哈哈:“好呀,你在開車?”

  等楊景行說了拜拜后何沛媛就負責掛電話,這姑娘很憂心呀:“怎么辦?”

  楊景行都不知道:“什么怎么辦?”

  何沛媛都有點后悔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學校的人給你個面子就行了,還拉外面的人跟你扯關系!”

  楊景行哈哈:“知道你男人多吃香了吧。”

  何沛媛皺眉噘嘴:“都知道你好說話…多半扯到最后就是有個學生,楊主任幫忙照顧一下指點一下呀。”這姑娘陰陽怪氣的。

  楊景行哈哈哈:“憑我的智商誰能算計我?”

  何沛媛哼:“算計得少了?有美女早上鉤了!”

  “難呀。”楊景行簡直哀嘆:“所以說有得必有失,在我擁有了一個大美女后世界上的美女卻突然變少了,以前打光棍的時候我看美女可多了,現在除非跟媛媛在一起平時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你去你去去去去!”何沛媛遮住了俏臉:“別看我。”

  “光不看不行,還不能想,哎呀猴子來了。”

  “你才是猴子!”

  楊景行很想找驚喜:“快幫我分散一下注意力…那個誰呀,你要不要給家里說一下多煮點飯?”

  何沛媛踢腳墊別臉:“別去了,免得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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