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市場中,被老婆激起血性的何遠同志再次義無返顧地沖了進來,心中那真百般不是滋味,碰上個比自己強勢的冰霜老婆,話說一般男人,決然承受不住,也就是我們老何,在壓迫下毅然強挺了一個月,可如今再若沒有番事業,莫不成要在那婆娘面前永遠抬不起頭嗎,那是絕對不行的。
話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此時此刻,何遠深切的感受到這句至理名言,算算時候,也該反抗了。
“哼,趕明我混個省長當當,看你還能說什么,叫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叫你擦背你就不敢搓泥。”幻想著老婆如小媳婦一般鞍前馬后地伺候,何遠心里這個美啊。
“這位先生,請你去別的地方面試吧,我們公司不適合你。”
一個清冷的女聲打斷了何遠的幻想,約莫26歲的女人一身咖啡色的職業裝正襟危坐,精練的盤發有些一絲不茍的味道,黑色時尚眼鏡下,清研的杏眸勾人心魄,豐滿的雙峰在職業女裝下撐起一道深深的乳勾,那個深度、那個厚度,遠遠不是倒霉丫頭可比的,老何心里嘀咕著:“這才是女人啊,天知道我怎么瞧倒霉丫頭那飛機場瞧了半天,這是境界的差距啊。”
看這打扮、瞅這姿色,無疑傳達出一個信息,這是個清冷的高級白領啊,然而,這只是一般男人的眼光,以老何那6.0的超長視力,清楚地瞥見了女人微微上勾的眼角,杏眸的等級又上升了一個檔次,那是對小狐貍眼兒啊。
巧目輕盼,散發出一抹誘惑的光澤…
且說這女人最誘人的地方也正是于此,但好似她卻刻意讓眼鏡將最迷人的地方蓋住了,何遠知道,如若把眼鏡拿下來,一個狐貍精的稱號必然會降臨到女人頭上。
“請你把眼鏡摘下來。”何遠很想這么說,但苦于工作無路,只能學著女人來個正襟危坐,端得像個小學生樣筆直了腰板:“我很想說,其實我很適合你們公司,為什么你問都不問就拒絕我呢,這很不公平吧。”
天知道自己何時坐到了這個柜臺,瞧瞧展示板在另一方向,跟本看不見啊,何遠很想來那么一句:“請問貴公司是干什么的?”但卻有失禮貌,只能趕鴨子上架,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哦,你覺得真合適嗎?”齊韻瑩狐貍眼一閃,似來了些興趣,心里卻惡毒把他罵了個透,你個臭流氓,賊眼往哪瞅吶,老娘的便宜豈是那么好占的,哼哼,剛才自言自語什么呢…對了,當省長是吧,我呸,呸,呸,你怎么不當主席去,來這兒吹牛。
顯然,方才老何的幻想叫女人聽了個透。
“我覺得很合適。”
“真合適?”
“真合適。”
“好,那你說說怎么個合適法。”齊韻瑩簽字筆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等待他的回答。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力強,甭管什么工作,適應都不用,上手就干,而且還不出紕漏,那是保管你滿意啊。”何遠以前面試那講究保守原則,只說自己會的,別人家用了你,屁都干不了,那純屬丟人去了,可如今也就放開了,大言不慚起來:“嘿,你還別不信,什么叫21世紀的人才,我就是啊,姑娘,還猶豫什么,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高級人才就在你的面前啊,喂喂,你別皺眉好不好,這個,我雖然貴為高級人才,但價格不會要求太高的,真的,5000塊怎么樣,喂喂,你別撇嘴啊,這樣吧,3000塊,高級人才也是有尊嚴的,可不能再低了,得得,瞧你眉頭都篡成一團了,人格我也不要了,就賣你個面子,1500,嘿,告訴你吧,你們公司可賺大了,像我這樣的…”
“先生,請說重點好不好,我們還沒答應聘請你,工資的事以后再談。”齊韻瑩真不知道若讓他再說下去,自己這展臺還會不會有人來,剛才瞧見個條件不錯的,可卻實實被這貨給嚇跑了,心里這個氣啊,莫非這貨知道報社急缺記者,站著位子想把人嚇跑,而只剩他一個?
“重點嗎,重點就是我是個高級人才,謝謝,回答完畢。”
齊韻瑩臉色一陣變幻,險些撕破臉皮毫無淑女地上去跟他干一架,耐心,耐心,深呼了幾口氣才緩過來,眼神清冷地瞧起他來:“你要是個高級人才怎么會到我們公司來應聘,你這身打扮也不象高級人才的打扮吧。”
“聽你這意思好象貴公司不怎么的啊?”何遠連擺食指加大搖其頭地反而教育起她了:“每個職業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必定有它的道理,千萬不要小瞧自己的行業,正所謂行行出狀元嘛,再說說這成功人士的打扮,這個問題就很深奧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我嘛,就偏向于樸素點的,生活點的,范什么哲啊,阿什么尼啊,那些高級品牌只能裝點在外表,可心靈的境界卻怎么也掩飾不住,像我…咳咳,嗯,我這么說,你明白了么?”
“我,我明白個屁。”齊韻瑩心里嘀咕了一句,雖然忍不住覺得有些道理,但也被他最后那沒說出來的自戀話給氣得夠戧,兀自翻了個白眼:“這樣吧,我問,你答,多余的話不要說,OK?”
“請問。”何遠瞧著她飛來的“媚眼兒”,暗自得意,哼哼,看我是高級人才就想勾引我嗎,切,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清清嗓子,齊韻瑩用簽字筆支起下巴,粉嫩的小嘴兒也自然的嘟起來,著實有些調皮的味道:“你會英語嗎?”
“切,我一個高級人才能不會嗎?”何遠心虛地翻翻眼兒,眼神飄忽起來。
齊韻瑩哭喪著臉真是受不了:“能不能請你不要再提高級人才四個字?”
“O…K。”艱澀的蹦出兩個字母,后而為自己第一次說英語而洋洋自得起來。
“那請你說幾句。”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得得,聽好嘍,OK,KO,三Q…夠了吧,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嗎,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不會英語還不行,別瞪眼了,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何遠悶悶不樂起來,心道這工作指定又沒戲了。
“你的身手怎么樣,嗯,我是說打架或逃跑的功夫。”
老何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塊木板,心里這個興奮啊,眼光大亮:“這你可問對人了,逃跑,哼哼,我何遠的字典里從沒有逃跑兩個字,再說說這個打架吧,嘿,你瞧我這身子膀能打幾個,什么,三個,切,十個以下我都不好意思和人家動手,你問為什么,哼哼,太欺負人唄,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
“好了,何遠先生,你被錄取了。”齊韻瑩可見識了這貨的口才,不得不打斷他,自己是一句都沒說,然而這家伙的話卻將自己的戲份也給演出來了。
“錄,錄取了?”何遠莫名其妙地想著:這吹牛都能吹出份工作來?
“初審算是通過了,后天八點到公司來。”齊韻瑩將寫有公司地址的單子推給他,然而,表情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有些警告的味道:“我不希望實際操作上,你的表現不能令我滿意,希望你吹牛和搞笑的功夫和你的能力成正比,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報,報社?”
總算看清了應聘的職業,哭笑不得的何遠,嘴角卻勾起一抹苦澀無奈的微笑,甚至有些傷感的意味,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呢?
捕捉到這一表情的齊韻瑩,不由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錄取他也只是全憑那出眾的口才,然而,這一復雜的表情叫齊韻瑩忽感這個男人,或許沒想象的那么簡單,或許他,真的適合干記者吧。
“我說,你們報導的題材,不會牽涉官場上的事吧?”難得正經的何遠弱弱問了一句。
“一個報社當然各個方面都要抓,官場也不例外,只不過報導有些限制,潛規則你知道嗎,嗯,說白了就是類似于底線的東西。”雖然奇怪他的問題,齊韻瑩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比如呢,你們的底線是什么?”
齊韻瑩眨著妖媚的狐貍眼兒,皺眉想了想:“還是跟報社的實力有關,我們是小報,底線就比那些大報社高的多了,比如現在風頭正緊的莫市長,豐陽日報若報導莫市長的老公是何許人也,想必沒有大問題,要是我們報社就沒那么容易了,咦,你緊張個什么?”
莫市長的老公?
這也能報導?
太八卦點了吧?
何遠差點一個跟頭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