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已經設立了崗哨,大門有荷槍實彈的特戰隊員把守。
才擁有了不到一個星期的別墅,儼然已經成了一座軍營,確切的而說,是一個軍隊的臨時指揮部。
周圍都是士兵,這讓他感覺有些心煩意亂。
商人?軍隊?
他不過是想要解決家里跟浙江督軍盧永祥的矛盾,說起來,這在并不難,尤其是王學謙身后的美國背景,加上手中掌握了大量的軍火,盧永祥要知道了,肯定會求上門來。
但一場碼頭上的綁架鬧劇,將這原本是一件很容易解決的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尤其是,當張嘯林介入之后,連‘精武門’都牽扯進來了,他還不知其中是真是假,但鐘文豹口口聲聲說,他是‘精武門’的人,就肯定不會錯。
要是真的冒出一個陳真出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不過是想成為一個生意人,壓根就沒有心里準備,來民國當大反派!
不過貌似陳真好像是瞎編的吧?
其實王學謙的心里也非常矛盾,怎么就鬧出了一個精武門,這不是扯淡嗎?可事情已經攤上了,甩是甩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但怎么下手,如何讓自己擺脫這些麻煩,需要有一個完整的策略。
或許這個時代的精武門,并沒有太強大的實力。
但后世的電影,讓王學謙的內心之中多了沉重的壓力,根本無法忽視精武門的存在。少說也有幾十部精武門的電影,李小龍版本的,李連杰版本的,甄子丹版的,幾乎每一個武打明星,都會扮演上一次,而且一個比一個演的夸張。
以至于,王學謙自己也搞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腦子亂哄哄的,根本就無法想事。
反倒是皮維,在軍醫的檢查之下,感覺身體并沒有大礙,離開了房間。坐在客廳之中。
德懷特艾森豪威爾好不容易抱上財團的大腿,這可比抱軍隊的高層靠譜多了。他甚至幻想,要是能在40歲的時候。晉升準將,這輩子的軍旅生涯也就沒有留下遺憾了。
霸占著電話,不停跟在港口指揮將軍火運送上岸的李奇微,還有美國總領事之間通電話。總之,情況很嚴重,對方已經派出了刺客。
“先生。你別擔心,我已經和總領事通過電話,明天一早,就會通過總領事館,向民國政府抗議,并發出通牒,緝拿兇手。另外。我們是否在上海也行動一下,免得被動?”感覺自己應該有所表現的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早就把軍隊官員不準介入民國事物的警告忘的干干凈凈。
尤其是,王學謙還是他未來的希望。
怎么可能允許在危險之中,視而不見。
王學謙腦袋暈沉沉的,點了點頭,似乎贊同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的建議,但是說的話。卻讓人有些不解:“德懷特,先不要讓領事館出面,即便要出面,也不要用我的名義,最好是用…”
發現喬治惠特尼對著一堆的罐頭皺著眉頭犯難,船上的漫長旅行,尤其是在軍艦上。吃的都是罐頭。蔬菜罐頭,蘑菇罐頭,牛肉罐頭,連水果都只能在靠岸的幾天里。吃上新鮮的。
可沒想到,在抵達美食王國的東方,招待他的還是罐頭?
一張英俊的臉,頓時有些糾結起來。
“如果可能的話,讓公使用喬治惠特尼的名義,不要用我的。”
喬治惠特尼哀怨了一聲道:“威廉,你就沒打算給我準備法國大餐嗎?”
“這已經是半夜了,誰給你準備法國大餐。要是想去,等明天中午的時候,讓你的保鏢羅恩開車帶你去,大華西餐廳的法國菜和意大利菜,都是聘請最優秀的西餐廚師,可能會合你的胃口。”王學謙心說,自己晚上就吃了一碗路邊攤的餛飩,現在已經是饑腸轆轆了,哪里還有心思給你準備晚餐?
喬治惠特尼苦笑著推開椅子,站起來,準備上樓找一個房間睡覺,至少在陸地上,床就不會像在船上一樣晃了。
“算了,太危險了。我去上床睡覺,希望會忘記饑餓的困擾。”
說完,拿起了一包小餅干,準備上樓。而王學謙在他背后說:“不要住在樓上,一旦你在窗口出現,很容易被當成目標。萬一對方手中有槍的話,就糟糕了。”
“天哪,威廉,你成了全民公敵了嗎?”
喬治惠特尼捂著腦袋,很不甘心的樣子,隨即下了一個決定:“算了,我還是過兩天跟著軍艦去天津吧。反正有一批補給要云送過去,順便去北京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機會。”
喬治惠特尼所說的機會,就是賣軍火。
不過,王學謙也知道,北洋時期的北京雖然也混亂不堪,但比上海灘要好很多,至少幫派的力量幾乎微乎其微,軍隊才是主角。而在北洋軍隊中,沒有人會去故意得罪一個外國人。
再說了,東交民巷的六國飯店的菜式,還是很正宗的。
好不容易等德懷特打完了電話,皮維這才拿起電話給法租界總領事打電話。
電話當然無法直接跟總領事魏爾登聯系上,但是七拐八拐的,跟領事府邸通上了話。
從被窩中被叫起來的魏爾登,還有些生氣,拿起電話的那一刻,語氣頗為不善,但聽到皮維說,王學謙剛剛經歷了一次刺殺,頓時睡意全無,嚇也被嚇醒了。
白天還在公董局,甚至叫上了黃金榮一起參謀,如何建造一棟能讓王學謙喜歡并滿意的別墅而傷腦筋,畢竟,公董局還沒有一個人精通東西方文化兼并的設計師,除非造出一個四不像出來。但一轉眼,就聽到王學謙被刺殺,這可是在上海,在租界。雖然可以推到英國人的身上,但保不齊別儒家族的人不這么想。
皮維并沒說是什么人干的。
但直接指名道姓的讓魏爾登幫忙找一個熟悉上海街頭的幫派人物,來王學謙的別墅指認被抓住的嫌犯。
好在王學謙沒有受傷。魏爾登頓覺虛驚一場,立刻打電話給黃金榮。
一來二去的,法租界里也不得安寧起來。
正在打麻將的芮慶榮剛拿到一手好牌,頓時招兒撓腮的心中直癢癢,手上哈氣,小心謹慎的摸牌,突然手下跑來告訴他有電話。手一把沒抓住,頓時掉了下來。
三個麻將搭子,頓時眼前一亮。
與其讓芮慶榮拿到一副好牌最后胡了,還不如抓了他的沖頭,這么想當然無可厚非,但是三家一起攤開牌面。一沖三,頓時讓芮慶榮氣得把牌一推,氣呼呼的手指自己的小舅子,罵道:“連你都幫著外人詐我的錢?”
“姐夫,你這牌面實在太大,我也輸不起了!”
芮慶榮憤憤不平的站起來,怒罵道:“小兔崽子。長能耐了是吧!胳膊肘都學會往外拐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姐?”
說完,臉上帶著一種潮紅,似乎想到了旖旎銷魂的場面,吞了一口口水。
慢騰騰的走到電話機邊上,期間阿根偷偷的告訴他,是杜老板的電話,這才走的勤快了一些。拿起話筒說:“大哥,你找我?”
“馬上去西摩路,王公館,不要問為什么,對什么人也不要說,立刻去。”電話那頭,杜月笙的語氣有些急切。黃金榮正在他的邊上,魏爾登打來電話的時候,語氣可是非常不善,就差罵人了。
“大哥。這大晚上的,公共租界的人看守的嚴,我也不見得能過得去啊!”芮慶榮有些不大情愿,又是王學謙,這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大晚上的折騰人,這不是消遣你家二爺嗎?
不過,杜月笙的面子他不可能不給,加上在電話那頭,還有黃金榮的聲音,似乎真的出大事了。
一時有些憋屈的芮慶榮,走到牌桌上,拿起贏來的錢,打了哈欠說:“今天不玩了,改天繼續。”
“慶榮,贏了錢就跑,你怎么還是這個德行,不成,再打三圈。”
“再來三圈都天亮了,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不成,你小子肯定耍詐,阿根,你說剛才的電話是誰的?是不是他家里那口子打來的?”
贏了錢就跑,幾個牌友怎么可能放過他。阿根支支吾吾的不敢說,畢竟杜老板加上黃老板,這兩位都讓他守口如瓶,怎么敢說?不由的看向了芮慶榮。
芮慶榮氣得直瞪眼道:“看我干什么?”說完,把手中贏來的錢往桌面上一扔,罵罵咧咧的說:“晦氣,算我親了一幫窯姐吃宵夜,這回兩情了吧?”
出了弄堂,芮慶榮給正在大瞌睡的手下一巴掌,打醒了司機,這才往公用租界的地頭跑。
忙了一整天,又折騰了大半夜,還受了驚嚇,王學謙長時間的精神緊張,卻依然沒有一絲睡意,能感覺到身上的疲倦,但是卻好像不會困似的,精神非常好。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同樣再等待手下聚集的德懷特,說:“德懷特,可能我的要求有點過分,但是現在我必須獲得你和軍方的幫助。”
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搖了搖頭,笑道:“威廉,軍方肯定不會同意你動用武力。而且是在法國人的地盤上。”
正當王學謙一愣的時候,他繼續說:“但是我現在可不是軍方的人,而是黑水公司的戰斗部隊的主管,我和幾百訓練了大半年的精銳,可都是你的手下。你的命令,我無法拒絕。”
王學謙一愣,隨即心中暗喜:這不就是說,連美國軍方都承認他的私人武裝了嗎?站起來,拍了一下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的肩膀,王學謙說出來一句讓德懷特艾森豪威爾這輩子都難忘的話來:“德懷特,不管您將來想要獲得什么樣的支持,財團都將無條件的幫助你,哪怕是競選美國總統。”(。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