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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碰瓷?

  一件案子正式審理之前,宣判方都會提前遞交處理意見,等領導方,也就是院長、副院長之類的審批。(最穩定,給力文學網)類似電視里當庭處理,顯然不可能。而一個案子的實際處理結果,可以說很大程度上是取決于領導方,宣判方的處理意見,他們能全權駁回,因而,領導方的意見至關重要,審判庭上的法官僅僅是象征意義而已。

  吳笑笑的案子,并不是新鮮事,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的案件,并且有案例可以援引,對法院而言,不難提出審批意見。

  宣判方查明案件事實后,根據以往的案例提出了十年有期徒刑,罰款30萬的處理意見。雖然不是劉羽要的結果,但相對來說還算公平。

  只是,讓下面干宣判方沒想到的是,院長程義峰把處理意見駁回了,理由是,事實不明,務必審查清楚。

  這么一來,案子就要往后長期拖延了。

  之后,程義峰單就這起案件,在隨后的討論會議上,簡單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案件尚存在疑點,受害者沖到主干道動機有待調查,鑒于對本案宣判有重大影響,暫時延后。”意思就是,吳笑笑在玩碰瓷,卻意外死在了車輪之下。程義峰的推測有沒有道理?肯定有嘛,這年頭玩碰瓷的人還少么?

  只是,一般到了院長、副院長都不會輕易參與案件的具體審理,程義峰在會議上單獨提了這個案子,并“隱晦”提出自己的看法,還不夠明顯么?沒有利益在背后驅動,程義峰不會這般無聊。吳笑笑的案子,對于法院來說,太普通了,每個月都要審理好幾起,怎么就不見程義峰關心別的類似案件?

  “劉羽,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程院長表態,我們政法委也不好強硬干涉,只能通過協商的辦法。”崔亮臉皮微皺,事情沒辦好啊,這個程義峰背后有點硬,不買政法委的賬也不是頭一次了。

  劉羽能忍氣吞聲?判個十年他都不愿意,何況按照程義峰的意思,要從輕宣判?

  “勞煩崔主任了,我自己想辦法吧。”劉羽露出一絲如沐春風的微笑,掛了電話,眼中彌漫著寒氣:“碰瓷?嘿,行,你覺得是碰瓷是吧?”

  程義峰應酬比較多,通常晚上回家比較晚,出了明珠酒店,程義峰拍了拍褲口袋,確認剛到手的一百多萬的不記名卡沒有遺落在酒店,這才滿意的微微點頭,徑直朝自己的車去。

  程義峰剛出酒店,猛地,一輛別克轎車急速從不遠處沖來,拉著長長的刺耳的剎車聲,險之又險的跟程義峰擦肩而過。

  饒是如此,強大的氣流依舊將程義峰刮得原地打個轉,一坐在了地上。

  “有你們這么開車的嗎?”程義峰爬起來就怒吼一聲,直至此刻,他雙腿依舊打著顫,背脊發涼,心有余悸的后怕感在心頭縈繞不散。剛才太玄了,哪怕那車再側過來一點,他就要被攪進車輪里給扎死了!從未受過這種恐怖經歷的他,心冰涼一片,所以,對于那開車的人,你說他能不憤怒?老子差點交代在這了!

  不成想,程義峰憤怒,那車里下來的三條彪形大漢更憤怒,怒火沖天的氣勢洶洶沖過來。

  “你麻痹的,長不長眼睛?”其中一個異常魁梧的,上前就是一耳光,抽得程義峰發懵——我被打了?堂堂市法院院長,被看起來地痞流氓的小人物打了?而且,還是非常不講理的那種。

  “你腦子毛病?是你差點撞到我!告訴你!事情沒完!”程義峰紅著脖子,怒吼一聲,飛快記下了車的牌照。

  “草泥馬逼!”魁梧大漢后面的一人,飛起一腿,踹得程義峰倒飛了兩米遠,砸在地上,五臟都震得一顫一顫的,胸腔發悶,渾身酸痛,耳邊緊接著傳來怒不可遏的怒罵:“艸!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命的,拿命玩碰瓷,老子服了你!”

  一通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圍過來,程義峰氣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說不出話來,顫抖著手指著為首的大漢,好半天才怒道:“你們…你們放屁!碰瓷?我用得著拿命碰瓷么?你見過拿命碰瓷的么?”

  “你才放屁!”為首的彪形大漢掄起拳頭就狠狠砸他干凈的臉一把,不屑吐口唾沫:“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你肚子里裝的什么墨水?這年頭,拿命玩碰瓷的又不是沒有?”可惜,程義峰在氣頭上,沒聽出言外之意來。

  “你!你們完了!”程義峰被周圍的人以古怪的目光望著,只覺得從未有過的羞辱,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對于眼前三人的一派胡言,算是恨到了骨子里。明明是你們飆車,撞到我,居然紅口白牙說我碰瓷?行,不整死你們,我不叫程義峰!

  “靠!還敢威脅我們!這年頭玩碰瓷的越來越不要臉!兄弟們,揍死他!艸了,玩碰瓷的二筆貨,跟哥們囂張?你找錯人了!”

  于是,程義峰英勇的一挑群,選擇了…被群毆。一通運動下來,渾身是不輕不重的傷。

  尤其是臉上,被照顧得厲害,鼻青臉腫的,其中一只眼睛特意被打成了黑圈圈,按照帶頭大漢的話說,打一只就行,兩只都打成了熊貓,別人還以為是睡多了,體現不出哥們憤世嫉俗的高潔品姓來。

  程義峰丟臉算是丟到家了,胸膛里燃燒著極端的憤怒,驅車回家,不顧身上的傷勢,立刻調查那輛車的主人。

  一個法院院長的能量還是非常龐大的,打了電話不過半個小時,他就得到了要的信息,只是,那車的主人,叫他傻眼了——車牌號,不是別處的,就是他法院的,還是副院長的!

  程義峰從憤怒中清醒下來,把事情前后聯系一遍,終于確認,這起事故是專門針對他的。至于是不是那位副院長,還用說么?見過傻了吧唧開自己車報復上級的?顯然是有人栽贓陷害嘛,我程義峰才不上這個當呢。

  可是,找不到車主,僅憑幾個人的長相,如何找到他們人?這讓程義峰要抓狂,渾身酸痛了一晚上,礙于容顏愧對法院的招牌,他很自覺的請假,在家休養。

  程義峰憋著一股火氣沒處發,可讓他更火大,甚至生出一絲恐懼的事發生了。

  他妻子在市直機關管理處上班,晚上下班的時候,他妻子開車回家,中途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下來買菜。可是,她才出來,一輛黑色別克急剎車,雖然沒撞到人,卻把她刮到了,手臂磨掉一層皮。

  她妻子上前講理,卻被車里鉆出來的三條漢子罵著“碰瓷”打了一頓,沒打多重,耳光卻是狠狠挨了幾下。

  最后,其中一個帶頭的丟話了:“要怪就怪你男人,拿命玩碰瓷,是他想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她妻子又氣又恨,丈夫在法院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回家便跟程義峰大吵大鬧,你個不長眼睛的,什么人的錢都收!害得老娘也被人打擊報復!你不把事情解決,老娘跟你沒完!

  程義峰這下氣得一佛二佛跳墻,自己連通老婆居然都被人威脅!

  這時,程義峰也明白自己為什么被人打擊報復了,事情還落在吳笑笑的案子上,說吳笑笑是碰瓷玩死自己的,不是他程義峰說的是誰說的?

  只是,程義峰覺得就這么妥協太傷面子,我堂堂法院長,你恐嚇我一下我就要改變主意,不是讓別人看笑話么?

  幾乎就在當晚,吳有才被帶回警察局問話,毫無疑問,嫌疑最大的就是吳有才。

  在風山某處,那帶頭打人的彪形大漢,此刻一臉恭敬的站在一輛車前,車窗開了半邊,露出一張年輕而清秀的冷峻面孔。

  “劉哥,按你的吩咐辦好了。”

  清秀的年輕人微微頷首:“嗯,沒傷到人吧?王大彪。”

  大漢赫然是建委拆遷辦的王大彪,此刻傲然的聳聳眉毛:“嘿嘿,不怕劉哥笑話,哥們幾個以前就是玩碰瓷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劉哥當然就是劉羽了,滿意點點頭:“干得不錯…”正這時,劉羽電話響了,從警局得到消息,吳有才被帶走了。

  劉羽掛了電話,臉色拉下來。第一次是給程義峰一個教訓,第二次是給程義峰帶話。沒想到,程義峰不思悔改,還想著把人揪出來!

  “他家里還有什么人?”

  王大彪遲疑一下:“除了夫妻兩,還有一個上小學六年級的女兒,十四歲。”

  “十四歲么?”劉羽出神念叨一句,吳笑笑也才十三歲呀。

  “繼續吧。”冷冷丟下這一句,劉羽便開車遠去。

  王大彪望著劉羽的車遠去,背脊冷汗涔涔,這位劉哥不是個善人啊。

  “王哥,劉哥的意思是弄人家小女兒?這…不地道吧?”一個跟班為難道。

  王大彪轉身就哼了聲:“別怪我沒提醒你,少說劉哥的小話,不然有的是你苦頭吃!”王大彪頓了頓才沉聲道:“吳笑笑的事,我聽說了,程義峰那個王八蛋確實不是東西,我也想跟著劉哥看看,別人家的女兒命不值錢,他家的女兒命是不是也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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