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得了大胡子的保證,不用上班,全力調查案件。所以出了門,就直奔圖書館了。楊宗保從來沒有像這一時刻一樣這么迫切。沖進了圖書館,楊宗保竟然手都有些哆嗦。給門衛了一眼大胡子給的證件,楊宗保在圖書館里暢通無阻。
如同系院一樣環形結構的圖書館,從底下上面就是無數同心圓疊加在一起的萬花筒。每一個環形的樓層邊緣都有一張張圖書桌,每張書桌都坐了人。一樓大廳也幾乎沒有空位,大家很自覺沒有坐成一個挨一個,而是每人中間都空了2個位置,不多,但是也剛好讓人插不進去。
楊宗保可不管這些,漫步在書架之中,貪婪的呼吸著油墨香味。不管電子時代多么的發展,但是紙質書籍還是有著獨特的魅力。
一排排落地書架一直延伸到頂上。漫步其中,楊宗保有種歲月的錯覺,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歲月,自己在穿越在歷史的走廊里面。這些書年代不同,各自散發著屬于它們那個年代的特點。楊宗保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只是挑選自己喜歡的書。
不多時,楊宗保懷抱著滿滿的書籍,回到大廳找位置。一個個的都坐滿了,楊宗保也不是那種喜歡和別人擠的人,所以也不愿意和其他人緊靠著,所以一直抱著書本找位置。突然在中間發現了一張完整的桌子,沒誰去坐。楊宗保當然當仁不讓的坐了過去。
剛把書擺在桌子上,楊宗保還沒翻開第一本書,就發現周圍有目光若有似無的關注著自己。楊宗保不還是笨蛋,所以仔仔細細查了一下,這桌子和其它的沒有明顯的區別。既然沒有明顯的區別,也沒有告示說不能坐,楊宗保當然心安理得的繼續坐著。
書的油墨香讓楊宗保一下子就沉浸進去,紙張在手里的感覺如同絲絹一樣讓他沉醉不已。
突然楊宗保感覺到頭頂上有一片陰影。可是這點小事被楊宗保忽略了,置之不理。
圖書館本來就是很安靜的地方,可是自動進來了四個人之后就更加的安靜了。
四個人走到楊宗保的面前,虎視眈眈。周圍的學生有意無意的自動遠離。
一本書撞在了楊宗保累在一邊的書堆上面,書堆倒在了楊宗保正在閱讀的書籍上面。因為楊宗保的一手正翻起了一頁書本,倒下來的書堆正好把豎起來的書頁撕成了兩半。
眉頭皺了起來,楊宗保心里頓時有了氣,可是表面上不動聲色,抬起了頭:“有事嗎?”
對方四人盡管不太禮貌,但是楊宗保承認外貌還是比較出色的,身姿也挺拔。
“你站了我們的位置。”為首的學生并沒有說話,而是他右手邊一個笑瞇瞇的男生開口。
“哦,寫了你們的名字?”楊宗保問。
“呃?盡管沒寫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是我們的。要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沒人坐?”男生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繼續笑瞇瞇的說。
“那我為什么不能坐?”楊宗保反問。
“你…你是警衛吧,我們不能好好商量嗎?”笑瞇瞇的男生也注意到楊宗保的軍裝。
“你們是學生吧?”楊宗保突然問。
“是啊?”男生下意識的回答。
“今天星期幾?”楊宗保繼續問。
“周一。”
“那為什么你們不穿軍服?”楊宗保知道學校雖然寬松但是周一到周五上課時間必須穿軍裝,可是面前的三男一女似乎不在此范圍內,穿著便服。
“這個不是你管的吧。”左邊的男生戴著黑框眼鏡,冷漠的回絕楊宗保。
“你仔細研讀了校規?不穿軍服被抓到扣十分操勤。報上你們的名字和年紀…”楊宗保一邊說一邊整理堆在自己面前的書堆,特別可惜被撕破的那一章,仔細的磨平了。
“段風快點解決。”為首的男生終于不耐煩了。
“要不這樣,反正你挪一下,我們一切好商量。”笑瞇瞇的男人繼續勸說。
“那么廢話干什么?”眼鏡男出人意料的把所有的書全部都揮到了地上,楊宗保的手上只剩下了半張撕裂的書頁。
“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楊宗保問。
“告訴你也沒辦法的。你一個小小的保安,就算知道我們是誰也沒辦法。”段風笑瞇瞇的說。
“你們是預備役吧?”楊宗保把半張殘頁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站起了身。
“是又怎樣?”眼睛男跩得二五八萬一樣。
“我是上尉。你們對長官不禮貌…”楊宗保還沒說完突然動了起來。越過了桌面一腳踢在了眼鏡男的嘴巴上面。眼睛男臉往左邊一閃,眼鏡飛了出去。
“你干什么?”斷風迅速的沖到面前,被楊宗保一把扭住了碎骨和肩關節的連接處。
“你在走一步試試。”楊宗保眼睛都紅了。
“你能把我怎樣?”斷風的眼睛終于不再瞇著了,瞪圓了。
咔嚓一聲。
斷風的胳膊被下掉了。
為首的男生終于面色有了變化:“你身手不錯。”
“你裝逼的樣子不錯。”楊宗保反唇相譏。多大點的人,電視劇多了一個個裝的心思深沉,以為真的是計謀深沉之輩啊。
“你…”為首的男人本來想發火,但是想了想,還是壓下了火氣:“我叫秦凡卿,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的。提前通知你,小心點。”
“秦凡卿?卵蛋?”楊宗保故意貶低對方。
“呵呵…”
“哈哈…”
果然楊宗保此話一出,周圍立刻有了附和的嘲笑聲。
“哼,咱們走著瞧吧。”秦凡卿招呼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同伙帶著身后一言不發長發女人轉身便走。
“你給我等著。”眼鏡男放下了狠話。
“你完蛋了。”斷風也留下了一句話。
風暴過后,圖書館已經沒什么人有心思書了。
楊宗保則慢慢的把地上的書一本本牽起來,但是突然和一只手碰到了。
楊宗保抬頭一一個女人也在和他一起把地上的書撿了起來。
“跟我來。”女人說了句,撿過了地上的書。楊宗保抱著剩下的書,跟著女人走到了管理臺。
“對不起,這書我會賠償的。”楊宗保在女人復雜的神色之中開口了。
“賠,當然要賠的,但是你知道到你得罪了誰嗎?”女人把書籍收拾好,淡然的開口。
“嗯?”楊宗保沒太注意女人說什么,而是被她的一雙手吸引。那是一雙晶瑩剔透的手,楊宗保從來不知道真的會有那種十指纖纖,白玉為骨的手。想著如果這雙手用來碾墨的話會是怎樣一幅情景。相比較手來說,女人的臉倒是顯得有些平庸了。
“你在什么?”女人有些厭惡,因為楊宗保的樣子很像豬哥。
“你的手很漂亮。”楊宗保直言不諱。
“呃…”女人沒想到楊宗保會這么誠實臉一紅,隨后問到:“知道剛才你得罪的是誰嗎?”
“誰?”楊宗保也想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那么囂張。
“秦凡卿。”
“我知道了啊,剛才他告訴我了。”楊宗保早就知道對方的名字了。
“他是二建有名的天才,現在大四可是已經可以作為普通的住院醫師了。”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風,破天荒的給他解釋起來:“他身邊的兩個男生,一個叫斷風胸外的,一個叫張弛病內分泌的。都是很有才華的學生。”
“那個女生呢?”楊宗保記起了那頭長發,很熟悉。
“她?你是高攀不上的。別想了。”女人聽楊宗保提起別的女孩子也覺得他和別的男人沒什么區別,一心只想吃天鵝肉。
“不是,只是覺得她和我媳婦有點像。”楊宗保是覺得那頭烏黑的秀發和鳳凰有得比。
“像你媳婦?你結婚了?”女人壓根不信,以為這是楊宗保的托詞。想要像那個女孩子,那是很難得的。
“算是結婚了吧,家里人都承認了。”楊宗保也不多說:“走了。”
楊宗保無所謂的態度在女人眼里變成了心虛的表現。所以在女人眼里他的離去也就不值得在乎了。
“孔平,怎么啦?”另外一個管理員上廁所回來了。
“沒什么…”孔平也不遠多提。
楊宗保回到院子之后,老和尚正在葡萄架下等他。
“遇到事了?”老和尚未卜先知。
“您又知道了。”楊宗保并不意外老人知道。
“你早上出去的時候,面上有郁悶之色。接下來的與人相處必定耐心不夠,容易發生口角。”老和尚微微一笑,端起了紫砂壺喝了一口。
楊宗保瞧老和尚手里的紫砂壺,古樸飽滿,包漿自然,應該有些年頭了:“哪里來的?”
“自然是有人送的啰。”老和尚得意的又喝了一口。
“…”楊宗保不做聲了,日鬼和影子亮都能找到自己,老和尚身邊的人只高不低,所以并不奇怪會突然多出一把壺。
“聽說最近又發生了一起命案?”老和尚突然話鋒一轉,提起了正事。
“嗯,第三起了。為了安定情緒,故意不走漏消息。”楊宗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