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趙火生表面上沒有絲毫的不悅,挽著楊宗保就往里走。
楊宗保一進衛生局,就發現今天氣氛與平時很不同。所有的辦公室門都是開著的,里面一塵不染。工作人員都在十分忙碌。看的楊宗保暗暗伸舌。平時自己來的時候可沒見過那些老爺們這么努力辦事。
楊宗保好事的偷瞄了一下,有些人的電腦屏幕上鼠標,幾分鐘沒有移動一下。無語了,這弄虛作假給誰看啊。
趙火生把楊宗保引進了會議室。
楊宗保一進去,就被雷鳴般的掌聲給嚇了一跳。
會議室被布置成了一個表彰會的現場。主席臺上坐滿了人,楊宗保只認得一個蔣老,再一個就是站在主席臺下面的穆言。好好的一個會場硬是被墊起了一塊,當作主席臺。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臨時搭建起來的臺子能有多牢,坐在上面不知道穩不穩。
“部長,這就是精誠醫院的院長——楊宗保,也是對這次控制疫情做出杰出貢獻的醫院的院長。”趙火生卑躬屈膝,恨不得把臉貼在部長前面的桌面上。
“楊宗保,這是衛生部的副部長姜今新。”趙火生把那個副部長的副字含糊不清的帶過了。
楊宗保聽著皺起了眉頭,趙火生這是明顯的占自己便宜,直呼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當做后輩。這是明顯的貶低自己抬高他的一種拙劣的做法。可是現在不是記叫這個的時候,楊宗保心里清楚的很。
楊宗保滿臉堆笑的握住了坐在位置上不起身的姜副部長:“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久仰什么大名只有楊宗保自己知道。在這之前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坐。”顯然楊宗保滿足了對方的虛榮心,姜部長很滿意楊宗保卑微的態度,終于裂開了嘴角,讓楊宗保坐在主席臺的下面。
和在場最大的官打過招呼之后,趙火生又領著楊宗保一一熟悉另外業界的人…
楊憐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直到出了楊宅才松懈下來。
保國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全過程,但是礙于自己的立場,沒有搭話。
“我是要去住校嗎?”楊憐一直住在療養院,學校什么的還真沒去過,都是老太太請的家庭教師過去輔導。所以現在盡管恨著楊宗保,但是對學校卻有莫名的向往。
“寶哥吩咐,您住校。”保國一邊注意后視鏡里那位大小姐的表情,一邊說:“那個學校在市區,很近的。公巴黎學校雖然是男女同校,但是男生和女生是分開上體育課,分開生活的。所以小姐不需要害怕被打攪。對了,竇寶少爺也在公巴黎學校。”
保國不想小女孩子緊張,所以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剛剛獲知的學校情況。竇寶少爺?保國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自己什么時候叫二寶那小屁孩為少爺了?要不是為了某種特殊的氣氛,保國才不會這么找罪受。
“是嗎?”楊憐興趣缺缺。
公巴黎位于座頭市的市中心老城區。不注意的話,誰都不會發現在老舊的城區內會有一所全西式的學校。這所學校的大門非常的平民化,圍墻幾乎就只有一個成年人的高度。從外面就可以看到學校的校園非常的綠化,教學樓普遍都是西式建筑。學校的電力供應都由教學樓外墻的太陽能電板提供,十分的環保。
公巴黎的學生的校服都是在著名品牌定做的毛料西裝。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公巴黎的學生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社會精英的縮小版。因為學校的原因,接送車輛一律停在離校門口500米之外的地方。保國遵照規定把車停好了,從后備箱里取出行李帶著楊憐一路步行去學校。
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奇怪在學期中期竟然有人突然轉學,所以紛紛側目。可是自小養成的良好的教養讓他們也不能太過于關注。
楊憐表面上很淡定,其實心里也在忐忑不安,好在保國一直在前面帶路,楊憐只要跟著就好。
順順利利的來到教導處,教導處主任給楊憐辦入學手續。
教導處主任是個德國人,皮膚很白,雀斑也很多。
“我們學校是一所世界聞名的貴族學校,我們對家長們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按時交學費。一年20萬軟妹子,2萬的學雜費。還有課外學習的費用,我希望你們交10萬的保證金。”教導處主任有些看不起保國和楊憐。因為在中國這塊土地上面雖然有錢人多,但是能夠真正舍得花錢給孩子教育的并不多,基本上是讀個半年就退學的很多。還有一些是經濟條件明明不夠,非要進入學校,可是后期學費跟不上,也只好退學。公巴黎私立學校不是善堂,自然是有錢就讀,沒錢就算了。教導處主任羅西也是很為難,所以但凡有學生進入學校,除了考核學生的素質之外,還需要提前說明學費問題,并且要求一定的保證金,以確保學生能夠最少完成一年的學習。羅西昨天晚上才接到通知說是有學生要轉進學校,其它一切不詳。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最后都是退學處理。現在留在學校的那些學生,其中外國人的孩子比較多,要不然就是家中確實富有的中國孩子。
“那沒問題,小姐的哥哥也在這所學校學習。”保國立刻獻上支票:“這是我們家少爺給小姐交的一年的全部費用。上面多余的部分少爺說了,當是給貴校捐款。另外,少爺還給貴校的所有學生教師提供一次免費全身體檢。”
“哦?”教導處主任這下子來了精神:“什么醫院?我們學校的學生一般都是一流的醫生來體檢的。”羅西有些瞧不起保國口里所說的少爺的捐贈。學校收到捐款是常有的事,何況這張支票上面除了必須的開銷以外也剩不了多少錢。
“這個,請您一定放心。我們所說的醫院是精誠醫院。”保國心里暗笑,心想我看你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座頭市的精誠醫院?”教導主任羅西立刻改變了態度,熱情起來:“請問您口中的少爺是…”
“就是精誠醫院的院長。”保國依舊熱情的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疫情發生的時候,我們也是很害怕呢。”羅西的一張臉,雀斑都集中在了臉的上半部分了。公巴黎學校之所以有現在的地位,和他們的交往圈子有很大關系。人脈大多數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現在很多國家上流社會圈子里的人百分之五都出自于這個學校。
“我們家小姐就拜托了。”保國不愿意和羅西多嘮叨,馬上把話題轉移到楊憐身上。
“一定一定…”羅西急忙說:“楊同學,你先去教室吧。”
楊憐拿上書包,走了出去。
“我們少爺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您。”保國等楊憐離開之后才正色說。
“您說。”
“少爺也就是楊憐的哥哥希望貴校一視同仁,不會因為她身份的特殊而區別對待。”保國說道。
“您放心,我們會的。”
再得到了教導主任羅西的保證之后,這才走出了辦公室。沒想到楊憐背著書包等在門外。
“你們說了什么?”楊憐眼睛盯著兩只互相碰觸的腳尖。
“好好讀書。”保國知道現在和孩子多說什么她也不懂,只能交代好好讀書。
“如果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就打我的電話。”保國想了想補充道,從懷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楊憐。
楊憐沒有拒絕名片,拿到之后就去找自己教室了。
保國嘆了口氣,準備回去復命。
楊憐方向感不好,在快接近下課的時候才找到自己的教師1a班。
在教室外面深吸一口氣,楊憐鼓足勇氣打開門走進了教室。因為太緊張,楊憐只能看到黃色的,紅色的,黑色的,棕色的頭發,根本分不清楚人臉。
“你是?”正在講數學的教師也是很不確定眼前突然進來的便衣同學是誰。
“她是新來的學生,叫楊憐。”突然從一個角落里發出了聲音。楊憐順著聲音看過去,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一個男孩子懶懶的從桌子上爬起來,似乎剛睡醒。栗色的頭發有些卷曲,貓兒一樣的眼睛睡眼朦朧,雖然才12歲,但是身高已經有160公分,在同齡人當中算是高的。
“那好,竇寶同學,你來介紹一下新同學。”老師急于被解圍。
“我和她不熟的。”竇寶心里很討厭楊憐的。昨天在宅子里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楊宗保是竇寶的姐夫,在竇寶的心里那是不可替代的崇拜偶像。而這個楊憐對自己姐夫滿口胡言亂語,竇寶當然對她沒有一絲好印象。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楊憐?”老師壓根就不相信竇寶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說辭。
“老師這是秘密。”竇寶的樣子越來越像楊宗保了,人小鬼大。
鈴鈴鈴鈴…
最后還是下課鈴聲救了數學老師,隨便個楊憐指了個位置,老師落荒而逃。
楊憐默默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后,向竇寶的位置上看過去。發現后者被一群女孩子圍著問題目,貌似那個男孩子也很享受。收回自己的目光,楊憐坐在自己位子上發呆。
“你新來的?我帶你參觀校園好不好。”一個校服都沒扣上的雞冠頭一只手撐在楊憐的課桌上調戲說。
“…”楊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一幕被竇寶看在眼里。那個雞冠頭是有名的二貨,號稱全身都長滿jj。雖然14歲了,可還是在讀初一,腦袋不怎么好使。竇寶也在看楊憐的反應。到底是和姐夫有血緣關系,那張臉還真是有人緣。無聊的竇寶,對楊宗保的崇拜近乎瘋狂了,都能從楊憐的長相中找出楊宗保閃光的地方。
“去不去你倒是說句話啊。”雞冠頭見楊憐許久不反應,有些不耐煩。
“不去。”楊憐終于有了反應了。
竇寶聽到這里就知道要糟糕。
果然不出所料,雞冠頭把楊憐桌子上的書本全部掃到地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讓你因為拒絕我,而付出代價。”說完把楊憐的桌子給掀翻在地。
楊憐是何種人物,脾氣本就暴躁刁蠻,從來只有她削人沒有人削她的。剛才的忍氣吞聲只不過是昨天被楊宗保嚇到的后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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