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不要說話,下去。”胡主任這是楊宗保認識一來第一次疾言厲色,本來平時脾氣最好的外科主任也有被惹毛的一天。
博士生氣的把反穿衣一脫,離開了手術室。
接下來胡主任只好自己親自為侄子止了血,切除了包、皮。
“為什么胡主任不早給自己侄子做?”周逸問楊宗保。
“因為術業有專攻,那個博士是專門從事下水道專業畢業的,所以相對于普外的胡主任來說有專業優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只能專長于某一方面或者某幾方面。”
“哦,為什么是下水道啊?”周逸不解。
“下水的道路,你說是不是下水道?”楊宗保一直懷疑這娃怎么考上學校的研究生的,難道是花錢?話說現在的學校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全中國也是一流的,能考進的都不是白癡。不過這家伙表現的太像白癡了,由不得讓人想歪。
“還真是形象啊。”周逸總算明白了,自己嘿嘿的笑起來。
“你學生?”胡主任這個時候也處理完了手術,正讓侄子自己穿衣服呢,這個時候康樂也出去洗器械了,所以小男孩雖然慌亂但是總比之前好了很多。
“今天差點栽了。”胡主任站在楊宗保旁邊,臉上還有怒氣。
“嗯,從哪里找來的這貨色啊。”
“不知道,只知道是那里的,你懂的。”
“嗯,不過你侄子這次心靈受損啊。”楊宗保開玩笑。
“男孩子都有在女性面前裸、露的一天。很正常。”
“你倒是開朗。”
楊宗保看到男孩子,越急越穿不上,走過去安慰說:“別著急,咱都是男的,慢慢穿。”想了想好像有些歧義于是又接著說:“你上大學的時候,那個澡堂子啊,一進去,一排全是20多個光溜溜的爺們,你要盡早習慣。”
男孩子非但沒有被安慰到。抖得更兇了。
楊宗保不知道的是,因為楊宗保的一番話,這孩子大學期間在外面租了四年的房子,為的就是不和他人一起光溜溜。
男孩子最后還是穿好了衣服,下地的時候,胡主任要去扶他,被拒絕了,叉開兩腿如同機器人一樣走路,同時極度哀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叔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終于胡主任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音,太逗了。
只看到男孩子,屈辱的想要加快腳步快點走出手術室,但是奈何快不了啊,兩/腿之間的傷口折磨著了可憐孩子的神經。
但是更加搞笑的使男孩子受傷的事情發生了,在他還沒有走出手術室之前,康樂回來了,看了一眼成了石雕的男孩說了句任何男人聽了都傷自尊的話:“穿衣服比脫衣服快,你15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主任笑得差點背過去。
因為是星期六,難得的就安排了一臺擇期手術,接下來的時間,楊宗保挑了間手術室看書。這回看的是托福考試題,沒有別的原因只是楊宗保想看看,所謂的錢晴川托福滿分是怎樣一個天才的情況。
周逸找到楊宗保發現他正在看書,湊近一看,后退幾步。連連大叫:“我錯了,我錯了。”
英語是周逸的致命傷,蝌蚪文字真心不是他的長項。
“怎么啦?”楊宗保不解的問。
“沒什么,今天沒什么事了吧?”周逸嘿嘿的淫、笑道。
“沒了,怎么啦?”
“晚上有活動,你老看?”
周逸一副卑躬屈膝。
“問我干嗎?下班后,愛咋的咋的。”
看見楊宗保如此的不在意,周逸暗叫自己孬種。為什么現在連這種事都要請示楊宗保。這是一個很不好的開始,好像自己不自覺地把楊宗保放在了一個領導者的位置上,而自己則被他收服了。
怎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周逸氣餒的就要走出去,當時被楊宗保叫住。
“等下。”
周逸停下等待著楊老大的吩咐。
“過來看書。”
說完扔給周逸一本書。
周逸趕過去接住,一看,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么?”
“r國真人工口書。”
楊宗保翻了一頁手里的試題。
“我為什么要看啊?”
周逸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這么大的男人了,能沒看過嗎?可是這樣公開的可是第一次,正常人都不會高興吧。
“剛才兩臺手術,你的眼睛都不敢直視傷口。”
楊宗保剛才發現周逸的眼神一直在飄,也就是說他不敢正視人體,這個樣子怎么當醫生,如果不能克服這一關的話,以后難道閉著眼睛了解手術進程。
醫學是個非常奇怪的學科。其它學科可能眼見未必是真實的。但是醫學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其它的一切猜測都是不可取的。所以就算是做藥物試驗也應該是要在人體上親自試驗的。所以說醫學是一個直視的學科,不能看人體是絕對不行的。
周逸被楊宗保說的啞口無言,最后只能默默的拿起工口真人版,翻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剛開始的時候周逸不敢放開大膽看,光天化日之下,總是有些難堪的。但是男人嘛,本質是一樣的,看著看著也就看進去了。
正當周逸有些激動的時候,楊宗保在他后面幽幽的說:“好看嗎?”
“還行,就是人不算漂亮。”
周逸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么,立刻閉上了嘴巴。
“看的很起勁,就是害羞。”楊宗保得出了結論。
“你行?你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看,試試。”周逸不服氣。
“你說的,咱們就賭這個。”
“賭什么?”
周逸直覺自己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問。
“拿著這本工口書,邊看邊到普外晃一圈。能夠堅持下來的就算贏。”
“什么?你瘋了?”
周逸不敢信息,這還是那個木訥的楊宗保嗎?
“賭不賭。”
“咱們賭什么?”
“如果我贏了,你要聽我的,叫你往東不能往西,哪怕就算讓你搞基,你也得要毫不猶豫的執行。”楊宗保的要求非常的簡單,但是過分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那如果是你輸了呢?”周逸問,開什么玩笑,普外科700多張床位,每個走一遍也得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拿著這本掃黃打非的書籍招搖過市,這不是瘋了嗎?周逸是不相信。
“同樣的條件反過來。”
“好,但是要你先來。”周逸鐵定楊宗保丟不起這個面子。
“沒問題,跟我來。”
楊宗保拿起工口書,領著周逸走到手術室門口。拿起門口的白大褂穿好,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楊宗保堂而皇之的翻起了工口書,一邊走路,一邊看。
這不是真的吧。周逸腦子里一片混亂,搞不清楚狀況,楊宗保的形象在他的心中漸漸的高大起來,高不可攀。
路上不停的有人對楊宗保指指點點,但是他充耳不聞,好像被大家關注的焦點不是他一樣。但是跟在他身后的周逸無地自容啊,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太丟人了,偏偏丟人的中心人物還不在乎。
“這人是醫生嗎?”
“看穿的衣服是啊。”
“但是看的是什么啊?色/情雜志,真不要臉。”
“快去叫保安,或許是精神病呢。”
議論紛紛,不自覺間周逸拉開了和楊宗保的距離。
有的醫務人員認識楊宗保,也覺得真是個瘋子,醫院怎么會有這種人,以前來送病人的時候很低調的一個人啊,為什么短短一個月就變成這樣子了,難道是工作壓力太大,終于崩潰了?
“喲,年輕真好。”
胡主任也聽到了消息立刻閃了過來,抱住楊宗保的肩膀。
“你小子這是最新的,你也好這口啊?”
說完胡主任還動手翻了翻:“真懷念啊,想當初,我們那時候還沒這種東西,只有小黃冊子,但是都是私底下傳閱,沒想到你這么膽大,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內定學生。怎么樣,要不要轉過來?”
“不。”楊宗保甩開他,繼續走著。
“為什么啊,你一定要待在麻醉?”
胡主任不甘心的在后面叫道。
“誰給錢誰就是老大。”
聽到楊宗保這樣說,周逸越發的無地自容啊,這人是真的缺少這方面的神經還是什么?可悲的是這樣的人還是自己帶教老師。更可悲的是自己還和這樣的人打賭。萬一真讓自己去搞基,那自己可真要絕后了。
楊宗保似乎嫌做的還不過癮,整個普外一層樓,連放垃圾桶的角落里都沒放過。
圍觀的,尾隨的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在看笑話,沒有正義的力量阻止這個年輕男人發瘋。
“站住,你們太過分了。”
終于不和諧的聲音終于出現了,李思思擋在前面。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么李思思會出現在這里,但是看到楊宗保的周圍3尺的距離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李思思今天不值班或許許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來到醫院,然后在這個信息飛速傳播的年代,獲知了這里的騷動,因而過來阻止。
“過分,這個嗎?”楊宗保后知后覺,把書遞到了李思思的眼皮子底下。
“啊…色狼…”
李思思尖叫的后退。
“這個嗎?為什么是色狼?”
楊宗保一步步的靠近,李思思一步步的后退。
啪的一聲,楊宗保把書拍在了李思思后面的周逸的臉上,然后拍拍手說:“是他的,他讓我看的。”
“變態。”
“不,不,不是我,是他…”周逸這下子是真的認識到了楊宗保的可怕,說起慌來毫不猶豫,表情語調一點破綻都沒有。
“原來是他啊,我就說為什么那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猥瑣,甚至有點小帥呢。”
“就是后面跟著的反而躲躲藏藏,真心惡心。原來他才是主謀。”
周圍議論紛紛,周逸成為了眾人討伐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