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立刻就傳來肉搏的聲音。
“揍他,這種人就應該揍。”
“對啊,什么東西,有錢,有錢了不起啊。”
雖然其中有不少的正義之聲,但是同樣的也有幸災樂禍的挑事之人。
楊宗保把男人的大腿扎上,就去檢查車主的朋友了。
同樣的爬出了車子,只是倒在地上不能動彈。見到楊宗保朝她走過來,臉越發的紅了。
“你…”
“怎么?以為我不會過來?”
楊宗保低頭檢查傷勢,沒什么大事就是脊柱或許被震蕩了,暫時失去了感覺。
一失去感覺就糟了,楊宗保鼻子里突然鉆進一股不好的味道,加上面前的人臉上局促不安,就是不敢正視楊宗保的眼睛。楊宗保當然瞬間知道了什么事,失禁了。
奇怪的是周圍有圍觀的人,拿出手機拍了起來。一般就算是事故,也不會有這么多人會閑得無聊拍事故現場的照片。
楊宗保不會自戀到因為自己的見義勇為的舉動而引起圍觀,更不會是因為自己帥得慘絕人寰,值得這么多手機的狂轟濫炸。在看面前女子的樣子,似乎在躲避著什么,立刻反應過來,脫掉了自己唯一的遮體的t恤,罩在了女子的頭上。
120、119同時在10分鐘之內趕到,周逸沒想到身體挺好,把那個車主揍翻在地上呻吟。
“你真狠。”
因為120來了,就沒楊宗保什么事了,對于周逸,楊宗保重新做了個評價,勉強能夠進入他的眼睛了。
“還不是你叫的?”
周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什么人啊,不是讓自己搞定嗎。
“咱是學啥的?”
楊宗保看周逸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心情大好的解釋。
“麻醉啊。”
周逸還沒有明白過來。
“麻醉啊?麻醉是麻醉什么的?”
周逸繼續好心情的引導。
“神經啊。”
“神經,哦,神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我不會。”
周逸最后還是沒明白過來,楊宗保放棄了。
“麻醉神經,很多神經都是在體表有個集合的,比如頸部,比如手和腳,在這些神經最靠近體表的地方敲下去是不是能瞬間給對方的神經造成負擔,而控制他們的行動能力呢?”
“對哦。”
“還有個好處就是看不出來傷的。”
最后一點是最關鍵的一點,這點是楊宗保覺得重中之重的優先考慮點。
周逸啞口無言的看著眼前的腹黑男,真沒看出來,從那種無辜的嘴臉里吐出這么腹黑的話,真是讓周逸打開眼界,以前真是小看楊老師了。
“發什么呆,跟上,咱們醫院的120,快上,順風車。”
楊宗保雖說是沒穿衣服,但是胸部全部是繃帶,包的比木乃伊還嚴實,完全沒有走光的危險。
楊宗保跑到120旁邊說:“兄弟,一個醫院的,搭個便車,趕著上班呢。”
結果就在周逸不可思議之中上了車。
直到車裝上了病人上路之后,周逸還回不過神來。
“你不會是故意等著120來然后載我們去醫院吧。”
周逸弱弱的問。
“有一部分原因。”
轟,周逸的腦子完全爆炸了,這人真無恥啊。自己當初為什么會認為這人好欺負呢。現在看起來,自己真的很沒有識人的天分啊。
到了醫院,正好還差10分鐘,上班。
等楊宗保和周逸換好衣服,剛才那個大腿動脈斷了的男人被送到了手術室。
“做什么麻醉?”楊宗保邊系口罩邊問周逸。
“全麻吧。”
周逸征求楊宗保的意見。
“成,但是人家開電瓶車的,家里沒錢,做個腰麻,麻他下半身好了,便宜。”
“周逸,你怎么在這?”
原來是周逸他哥周闖今天值班。
周逸碰見周闖無疑是耗子碰見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是他的帶教老師。”
楊宗保解釋說。
“哦,那你可要累了,這小子皮得狠。”
周闖開始給楊宗保做心理建設,心里卻是七上八下,這兩個人不是才鬧過矛盾嗎?能和得來嗎?充滿了擔憂。
“沒事,挺和我口味的。”
暈死,周逸心想,當自己是寵物嗎?還和口味。赤、裸裸的人格侮辱,如果是今天以前,自己肯定會撂挑子走路,但是自從見識到楊宗保那異于常人的無敵思維,真心跪拜了,加上自己哥在這里,更是泰山壓頂,不敢妄動。
照著楊宗保的指示,給病人接心電監護,拿麻醉包,給病人翻身,消毒。然后拿著一根半手指長的腰麻針,用一種小鹿斑比祈求的眼光看著楊宗保。
“看著我干嘛?做啊。”
楊宗保可不想幫忙。
“可是,我不會啊。”
“不會?不會就試啊。”
周逸手抖得如同抖糠一樣。
“邊去,看好了。”
楊宗保這回是真看不下去了,取代了周逸的位置,用手在病人的背上一卡,在脊柱上面找到了進針點,然后把針給慢慢的捅了進去,很快的,腦脊液就流了出來,注藥,ok了。
整個過程不超過2分鐘。
“看到了?”楊宗保說:“只做一遍。”
“嗯。”
“可以開始了吧。”
胡東主任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手術室。
“開始。”
“咦?”
胡東主任覺得奇怪了,今天楊宗保很不一樣了,以前是平靜如水,現在稍微有了點活躍的感覺。
不過楊宗保哪里會關其他人的這許多的想法,做自己的就好。
“對了,等下幫個忙吧。”胡主人邊縫合血管邊說。
“什么?”
“侄子割包、皮,你給接待一下?”
楊宗保接著問:“多大啊?”
“18了,明年上大學呢,再不做就晚了。正好科里來了個北醫的博士。”
“這個局麻就可以了吧,要不我再旁邊看著,不行再麻醉?”
楊宗保這說的是實話,麻醉嘛,總不是好東西,肯定或多或少的會有些后遺癥,所以盡量還是少做的好。再說割個包、皮而已,用不上,淋點東西就行。
“也成,就這臺后面哈,大家辛苦點,中午我請吃飯。”胡主任愉快的說。
手術很快就做完了。
周逸去送病人了,這間手術室臟了,就換了一間。
18歲的小男孩由胡主任親自領著進來了。
“脫褲子吧。”楊宗保考慮到孩子的理解能力直接說的淺顯一點。
小男孩不肯。楊宗保回頭一看原來是洗手護士康樂,正在準備手術器械。
“康樂,你要不回避一下?”胡主任問。
“這個怕什么啊,等下子還不是要被我看光啊。況且在這手術臺上,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什么沒看過,沒什么大驚小怪的。除非你們不要洗手護士,我就出去。”
手術室的姑娘個個彪悍,說起話來讓一干大老爺們自愧不如。
“呃,也對,軍軍啊,脫了吧。”胡主任一咬牙只好讓自己的侄子犧牲一回。
“可是,可是…”男孩子臉紅得滴血,腦門上甚至有了好些薄汗。
“真是的,是爺們不,是就脫。”
康樂也是豪爽的北方人,見不慣扭扭捏捏的男人,認為不夠大氣。
小男孩眼里含著淚水,屈辱的脫下了長褲。
“內褲也要脫。”
康樂不留情面。楊宗保他們沒有阻止,因為脫光病人的衣服確實是護士的責任。
胡主任眼睛也東張西望就是不對上自己侄子的眼睛。
男孩子顫抖的雙手在內褲的松緊帶上猶豫了很久,一咬牙,一狠心迅速的脫下了褲子,用手捂住檔、部。
“早這樣不就好了,快點躺上去。”康樂指著手術床說。
小男孩在現場得不到叔叔的支持,只能躺上了手術臺,但是雙手還是牢牢的遮擋著重要部位。
“放開啊,不放開怎么備皮啊?”康樂拿了把剃毛刀,威風凜凜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小男孩。
“你,你,你要干什么?”男孩子直覺到肯定有更屈辱的事情要發生,表情慌亂的問。
“剃毛啊,不剃的話,你怎么手術啊。你快點把手放下來,沒什么的,我們的眼中不分性別的。”
“剃,剃,剃毛?”男孩子嚇呆了,估計在他18年的人生中,從來沒干過這件事。
“君君,聽護士的吧。”
胡主任其實已經憋笑到快內傷了。但是礙于是自己的侄子,不能笑出聲。
終于淚水從男孩子的眼角落了下來。放開了雙手,至于身體兩邊,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墊,兩條腿繃的筆直,十個腳趾全部扣住,腿上的肌肉看起來非常緊張。
康樂戴上了手套,提起男孩子的男孩子,手起刀落,區區幾下,一毛不剩。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康樂也是人才啊,手法比男人刮胡子還爽利。
“好了,你們可以開始了。”康樂一聲令下,胡主任忙把科里的博士招過來。
博士一進來,立刻非常牛、逼的給男孩子消毒,手法如果非得評價的話,就是除了有些地方沒消毒到,其它都消毒到了。
胡主任也是皺著眉頭站在一邊。但是人是自己叫來的,沒理由把人家拉下來吧。
“你還沒打局麻。”楊宗保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當那個博士拿起手術刀的時候,才驚叫了出來。
“什么,沒打麻醉?”胡主任也從手術室旁邊的板凳上跳了起來。
而躺在手術臺上的叫君君的18歲男孩的小身板一陣哆嗦。
“胡主任,你確定讓他做?”周逸悄悄的靠近胡主任在他耳邊說:“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不會吧,人家可以北醫的泌尿博士呢。”胡主任說這話自己都底氣不足。
“胡主任上臺吧。”楊宗保看了一眼后對胡主任說。
“怎么啦?”
因為胡主任一直沒上手術臺上看,所以不能很好地了解手術進行的情況。
“不知道,但是視野一片模糊,出血很多。”楊宗保也不大聲說,只是對胡主任耳語道。
胡主任立刻站上了手術臺,還真是楊宗保說的那樣情況。
那個博士對于胡主任突然上臺還很是不滿,就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