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友涼子是個聰明人,眼看兩個埋伏的暗手都無法殺死對方,她當即放棄了其余心思,老老實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住友涼子的爺爺,是目前住友集團的幕后掌控者,據她所知,是美國方面有一個勢力與住友集團的高層接觸,需要他們幫助做些事情。
那便是劫持還在日本商談事宜,安德雷斯北美分部負責人方業。
提供一些方便,不用親自去動手,就換來了不少的補償合作,這在住友集團高層看來,還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畢竟與在前與方業的合作商談破滅,方業的不客氣行為讓住友集團高層很是不滿,便順水推舟提供了方便。
以住友集團在日本的勢力,做這種事情簡直比日本政府還要來的順利隱蔽許多,也導致陳央派遣的人員無法追查下去,線索全部被隱藏在了幕后。
“到底是什么勢力讓你們住友集團也無法拒絕?”
陳央發聲詢問道。
“那是一家來自美國的進出口電器貿易公司,因為以前和我們住友集團簽訂過合作協議,所以這次他們提出要求打算在合作方案上讓步,只需要我們提供一些幫助,所以我們無法拒絕。”
“一家電器貿易公司,提出這種要求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陳央半瞇著眼睛,不置可否的態度讓在場的藤江秋野心里惶惶不安。
住友涼子經過了剛才的震驚之后。現在已然冷靜下來,緩下語氣說道:“那家公司并不簡單…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但據我猜測。那家公司有美方的背景。”
得,繞了一個圈子,居然就繞到了美方頭上了,還有比這種事情更加無語的嗎?
不為世人所知的勾當在這個世界黑暗層面很多,陳央微微吃了一驚,仔細思索一下倒是接受了下來。
美國政府在這次事件之后,肯定對安德雷斯有所心疑。但安德雷斯畢竟是海外公司,同時與多個國家簽訂了協議。不好直接下手。況且在程序和法律問題上,安德雷斯北美分部沒有丁點問題,讓美國政府也找不到絲毫把柄。
那么沒有證據的猜測終究只是猜測,盡管再怎么懷疑安德雷斯。是否和突然出現的超級細菌有所關聯,在得到進一步證據之前,美國政府不會啟動對安德雷斯的調查程序。
那么要想找到證據,不管是nsa還是cia,也許就把突破口放在了方業和馮立等負責人身上。
在美國的時候,馮立的安全措施很是到位,為了防止意外,可能不好下手。
但是來到日本商談合作事宜的方業,安全措施因為人生地不熟。肯定會有所疏漏的地方,自然好下手許多。
綁架、拷問,尋找線索。這種伎倆不是恐怖分子的手段,光憑借維基解密暴露出現的文件,就可以看出cia沒少干這種事情。
而那些隱藏在幕后,沒有暴露出來的東西,只怕更加駭人聽聞。
“美方的背景?你說是猜測?”
陳央說道:“如果是擁有美方背景的公司,綁架一個人還需要找你們嗎?”
“所以說只是提供方便…我們負責把人送到美國而已。”
住友涼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利用tomo公司的食品加工出口通道。”
陳央沉吟道:“那么人呢?已經送走了?”
“今天晚上十一點鐘就要出港。對不起,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住友涼子“歉意”說道。現在已是晚上九點半鐘,一個半小時肯定趕不上了。
“我想,你應該有辦法一個電話把人送回來吧?”
“不行的…船上有那家電器公司的人,如果我打電話過去,只會立即讓方先生受到致命威脅。”
住友涼子建議道:“羅先生,我可以把抵達美國港口的地點、時間全部告訴你,你們完全可以在美國守株待兔解救方先生。”
陳央沉默不言,內心冷笑不已。
若是真如這個女人所說,那家公司具備美方背景,或者是nsa和cia組建的皮包公司的話,運送到美國去了,他還能很好的把人救回來?
不過這個女人有一點說的沒錯,打電話過去,勢必會打草驚蛇,等陳央再趕過去,鬼知道方業又會被送到哪里去了。
陳央腦海念頭急轉,當下又把船只和港口的位置詢問了一遍,確認住友涼子沒有撒謊之后,這才點點頭說道:“很好,你很聰明,把事情交待的也很清楚。按照剛才的承諾,我應該饒了你們性命。”
這話一出,住友涼子還能保持一定的鎮定,倒是旁邊的藤江秋野大松口氣,表情放松了不少。
“不過…”
誰知陳央話鋒一轉:“就這么放了你們,對我接下來的行事很不方便,所以抱歉了。”
“等等,羅先生,你殺了我們,你以為你們安德雷斯能夠逃脫懷疑嗎?”
住友涼子雖然臉上還維持著鎮定的表情,可畢竟是個女人,不,畢竟是人類,除了生無所戀的人,哪有人不怕死的。
一聽到陳央居然打算違背諾言,住友涼子身子微微震動,似乎也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你也說了,只是懷疑。”
陳央笑了,這種明明溫煦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卻表現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殘酷。
“懷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誰能拿我們安德雷斯怎么辦?這可是個有法律的世界。”
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像我這么,只是懷疑就敢任性的嗎?
“羅先生,求您了,我為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深感抱歉,但我們一定會彌補的…”
住友涼子趴在地上,朝著陳央爬動過來,來到陳央腳邊祈求說道。
像住友涼子這般氣盛無比的強勢女性,如同這般祈求別人的模樣,藤江秋野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張了張口,又頹然放棄。
看了陳央剛才面對偷襲的那一幕場景,藤江秋野心中不覺得在自己呼救之后,能不能堅持到保鏢過來。
“涼子…”
深吸一口氣,藤江秋野正打算不管不顧,高聲求救的時候,就看見趴在陳央腳邊的住友涼子,祈求之間忽然一抬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摘下了頭上的簪子,猛地朝著陳央大腿刺去。
這一下若是刺中了,勢必金屬簪子會刺入大腿當中,造成一些流血…可也僅僅如此了,但住友涼子臉上浮出冷笑,她的簪子上沾染了氰化物,只要刺中眼前這個男人的大腿,短短十多秒鐘,這個男人就會失去反抗能力,半分鐘內就會致死。
可是…
住友涼子還保持抓著簪子刺向陳央的姿勢,而陳央依舊與剛才一樣,連身體都未動彈一下。
但住友涼子的冷笑褪去,面無血色。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刺不進去?就好像不是刺在大腿上,而是刺在一塊堅硬的鋼板上一般。
“好玩嗎?”
陳央低下頭,伸出手抓住住友涼子的脖頸,硬生生把她從地上提起。
“呃…”
被人抓著脖頸提在半空,那種窒息的難受可想而知,住友涼子雙手抓住陳央的右手,艱難地想要扒開,可惜陳央單手提著她的右手,猶如一把鋼釬似的,根本撥動不了分毫。
“涼子!”
“主人!”
藤江秋野和兩個和服女人撲向陳央,想要把住友涼子解救出來。
“啪啪…”
單手提著住友涼子這個女人,陳央隨意轉身,左手中指疾速點出,瞬息之間在撲過來的三人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一點,速度極快,撲過來的三人連反應都未做出,如遭雷擊,登時仰頭就到。
陳央那看似隨意用中指輕輕在三人額頭上的點擊,實則在瞬息片刻,一股力道震動傳遞過去,猛然讓三個人的頭顱內的大腦震動起來,破壞了大腦組織結構,直接讓三人斃命當場。
“饒、命…”
住友涼子被死死扣住喉嚨,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色憋的紫紅,還試圖進行求饒。
這個女人雖然剛才一直說的都是些真話,但暗地里卻一直做著準備,等著陳央疏忽放松的時候,就拿出簪子刺向他的身上。
不待這個女人繼續求饒,免得她還有什么其余手段,陳央手一用力,“喀嚓”一下捏碎了住友涼子的氣管。
把女人尸體丟在地上,陳央彎腰撿起那根簪子,估摸著這玩意上只怕涂了什么毒,也不敢大意,便重新插入住友涼子頭發上面。
隨后,陳央看看時間,先把這四個人的尸體全部丟到屋頂上去,然后沿著原路開始返回。
密集的小雨在冷風的吹拂之下,已經升級為中雨,這樣的天氣顯然讓很多巡視的保鏢警惕松懈下來,靠在一起小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