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怎么辦?”澤諾比婭問道。
“先回酒店吧。”
陳央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得到陳央的吩咐,車隊立即加速駛向酒店之中。
“螺絲長官,你醒了?”
檢查了下套房,陳央才從浴室內出來,就感覺到右手從沉寂中蘇醒了過來。
“唔。”
“你這么突然醒來…要不要緊?”
陳央提高警惕,若是異種寄宿體就在附近,那右手的蘇醒勢必會引來一場大戰。
右手說道:“放心,沒感覺到異常,應該不在附近。”
“那就好。”
陳央松了口氣,他可實在是不想再面對異種寄宿體了,上次他有機會趁機逃離掉,不代表再次遇上還能有這個機會。
“對了,還沒問你這是什么地方?”
右手在套房內延伸轉了一圈,察覺到了不對勁。
陳央拍了拍腦袋,右手一直沉寂,在飛機上是突然醒來的,不知道這件事倒也很正常。當下把事情經過全部詳細告訴了右手。
“也就是說,你還要留在日本尋找你的那個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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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不滿道:“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不然在這個小地方,有很大的幾率遇到我的同類。”
“小地方?”
陳央苦笑:“日本也沒有那么小吧…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離開日本的。”
方業固然是他下面的重要人才,但事情多變,現如今正像右手所說,為以防萬一。最好還是盡快離開日本。
想來等異種寄宿體的其余幾個構件齊聚這里的時候,勢必會對日本展開大面積的搜索,留在這里肯定很是危險。
“既然你懷疑那個人類對你撒謊。”
右手想了想,冷淡道:“那你何必廢話,直接把她抓起來拷問不就可以了。”
“直接抓起來?”
陳央一愣,隨即皺眉:“這樣做不好吧。如果僅僅只是懷疑就去抓人,那么就全亂套了。”
“寄宿體,從身體結構來說,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右手說道:“為什么你還要用自己人類的眼光去看問題?”
“我們現在的確弱小,不能引起人類社會的過多關注,可這絕不意味著我們就需要縮手縮腳,遵循你們人類的規則辦事,對我們還有什么意義嗎?”
“何況就如你們人類所說,沒有證據。明知道是你做的,他們能拿你怎么辦?況且我不認為那些人類能夠懷疑到你的頭上來。”
右手這一番不客氣的教育,陳央沉默無言,念頭在腦海中轉了幾下,倒是認可了右手的觀念。
“螺絲長官,你說的不錯,確實是我觀念束縛了。”
眼神平靜地看向窗外,陳央喃喃自語:“快刀斬亂麻。倒不失為一個好手段。”
認同了右手這個說法,陳央絕不矯情。立即做好了準備,等到夜晚降臨,就悄無聲息避開酒店監控,朝著藤江家奔去。
藤江家坐落在郊外山區,傍山依水環境優美,只是道路長了一點。有車也得開上半個小時。但對于陳央而言,在這種車流量極小的道路上,他的速度反而可以發揮最大的極限,不到十余分鐘就抵達了宅子的外面。
白天進來的時候,陳央就能察覺到這座宅子中。來回走動隱藏了許多保鏢,保護極為嚴密。
可惜這些普通人水準的保鏢,對于陳央來說視若無物,隨意跳躍上五米多高的圍墻,靜靜居高臨下看著整座宅院。
這座宅院歷史悠久,面積只怕超過了上萬平方,一眼望過去,除了亮著燈的地方以外,其余漆黑的房屋還不知有多少。
陳央緩緩呼吸了一口氣,一檔超頻驟然開啟。
瞬息之間,以他為中心,方圓上百米范圍之內,各種聲音信息皆逃不了他的耳廓。
在離陳央十幾米外的過道上,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佇立守在那兒,雙眼時不時就掃向四周,顯得極為警惕。
更不得了的是,才站在墻上一會兒,陳央就看到數個保鏢領著兩頭大狗走來,不停地在地上嗅來嗅去。
“這么警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陳央摸著下巴,覺得這種程度的警衛力量,對于一個遵紀守法的商人來說,是不是過于緊張了些?
好吧,陳央也不大認為那個藤江秋野和他的妻子社長,會是什么遵紀守法的商人。
“呼…”
一陣涼風吹拂而過,天上烏云遮月,越加漆黑。不過是片刻時間,居然飄起了冰涼刺骨的毛毛細雨來。
夜色本就昏暗,這一下起夜雨,便到處都是朦朦朧朧的水氣,不僅讓人感到一絲寒冷,還立刻遮掩了人的視線,可見范圍不到六七米。
天氣這樣突然變化,許多還在巡邏的保鏢警衛,牽著兩條大狗從這里離開,連守在過道上的保鏢也縮了縮脖子,往里面退縮了一步。
“運氣這么好么…”
陳央面無表情,輕輕一點,人已然躍飛出去,徑直在屋頭上奔走起來。
他現在都能于高樓外面的鋼化玻璃上奔走,何況是這中老宅子的屋頭,走動起來簡直猶如一只大貓,悄然無聲沒有發出丁點聲響動靜。
來到白天記憶中的屋子,看著下面無人把守,陳央往下一跳,輕輕落在院子之中。
沒有人!
自然沒有人,這里顯然僅是用來招待客人所有的,大晚上的那兩個人肯定不會在這里。
甚至說不定那個社長或者藤江都可能不會在這座宅院,畢竟開這么一大家公司,必然會有許多工作和應酬,晚上不回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運氣不好,陳央可能就這么白走一趟了。
沒有去試圖抓一個人來詢問,陳央又返回屋頂,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地形圖,每到一個屋子就悄悄聽一下,若是里面有人,便駐足仔細聆聽是不是那個女人社長和藤江。
猶如鬼魅一般,縱然是漆黑的夜色和冰冷的細雨也無法阻擋陳央,一竄一跳,在身后留下一道殘影,轉眼就處于十幾米開外了。
一流黑煙似的察看了半個宅院,陳央忽然駐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找到了!
就在他腳下的這座屋子內,陳央聽到了白天時藤江與那個女人的聲音。
不過門外很晦氣地站著兩個黑衣保鏢,一刻不離地守在那兒,冷冷的眼神把周圍所有環境盡收眼底。
“很好…”
低聲說了一句,陳央忽然倒掛下去,雙手疾速伸出,猛然扣在兩個黑衣保鏢的脖子喉嚨處,五指并攏一捏。
“喀嚓…”
骨骼斷裂的脆響幾乎掩埋在雨聲之下,兩個保鏢捂著自己的喉嚨,不可思議的雙眼中,充滿了不甘。
這兩個壯漢都是身高體壯,膀大腰圓,在亞洲人中這樣的體型很是少見,有點像是打籃球的選手。
這樣百八十多斤的體重,一般人都可能抱不起來,然而陳央倒掛在屋檐上面,雙手微微一提,就這么簡單扣著兩人的脖子,硬生生從地面上提了起來。
隨后小心翼翼把兩人的尸體放在屋頂,陳央這才跳了下去。
“明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去我爺爺那里一趟,他有點事情找你。”
房屋的推拉門之內,白天那個女人社長還在輕聲細語說著話。
“嗯,我知道了。那就這樣了,涼子,你也早點休息吧。”
藤江秋野話音剛落,推拉門居然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怎么回事?”
藤江秋野很是不滿,做手下的居然敢不聽吩咐就拉開主人的大門,誰敢這么不守規矩?
“藤江社長看來很不歡迎我啊。”
輕輕一句話,卻讓坐在里面的兩個人神色一變,齊齊把頭轉了過去。
果然在大門處,白天所見到的那個安德雷斯代表,就這么負著雙手站在門口。
他是怎么進來的?
門口的保鏢呢?
一剎那,藤江秋野腦海中浮現出了各種的念頭,都敵不過此刻腦海中的震撼。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最終,藤江秋野壓抑下心中的震撼,沉聲問道。
面對不可測量的敵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冷靜,然后再尋找機會。這是藤江秋野一直在做,也一直恪守的準則!
“當然是走進來的。”
陳央還有心情開了個玩笑。
“你…”
藤江秋野冷冷說道:“你這是非法闖入私人宅院,信不 信我立刻報警抓你!”
“可以啊,請便。”
陳央做了個請的手勢,似乎對藤江秋野的威脅并不在意,直接把視線轉向了一言不發的那個女人。
從最初見到陳央之時的驚訝,到立刻鎮定下來,這雖然是個女人,卻要比旁邊的藤江秋野優秀許多了。
也難怪能夠憑借一個女人之身,坐到了一家跨國藥企的社長位置,沒有過人的本領這可是不行的。
“住友女士,白天一別,別來無恙。”
已經查了下資料的陳央,就如此隨意走進屋內,好似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一般,不客氣站在兩人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兩人。
“羅先生,我丈夫說的話可不是在威脅你。”
住友涼子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