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點麻煩了。
陳央抱著雙手,明白下面的沈浪想要贏過那個俄國人,只怕很難了。
那個俄國人瓦紐沙,在擁有坦克一般的厚血防的同時,還具備了豹子一樣的靈敏,就算沈浪并沒有精力受損,公平公正地和瓦紐沙對戰,贏得層面幾率也很低。
畢竟他雖然在夢魘世界經歷了很多次實戰了,然而夢魘世界終究只是一個虛擬世界,對現實中身體的影響并不大。就如同軟件跟上去了,硬件沒有跟上去,再怎么優化無敵,遇到了軟件不輸于他,硬件還要更上一層樓的敵人,輸贏就顯而易見了。
果不其然,沈浪的走位移動并沒有持續多久,輪到瓦紐沙動起來,只是往前幾下踏步,超出常人的jiǎobu跨越距離,一下子縮短了和沈浪之間的邊距,蒲扇的大手一伸,朝著沈浪的nǎodài拍去。
zhègè若被拍實,肯定頭暈目眩外加腦震蕩,也別想反抗了。
沈浪毫不猶豫地往后退去,卻忘了背后是欄繩,只能退后一步,居然再退不得。
“去死吧!”
瓦紐沙猙獰著面孔,用俄語喝道,雙手同步伸出,就如拍蒼蠅一般,簡單的動作帶來無比的震撼。
不好!
沈浪fǎnying過來,nǎodài一縮,隨即一個懶驢打滾,猛地躲過瓦紐沙雙手一拍,往右側滾了過去。
這一滾絕不意味著沈浪只是逃跑,躲過瓦紐沙這一招,豁然右腳一探,使出腰部的力量踢在俄國人的腳腕,就要借此把他鉤倒。
“噗。”
腳與腳腕順利相撞,但沈浪臉色一變。感覺踢的不是人的腳腕,而是一塊鋼柱,別說一腳把瓦紐沙踢倒在地了,隨后反彈回來的力量,甚至讓他覺得腳的骨頭都斷裂了似的。
他這一攻擊不成,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瓦紐沙卻不會給他出神的機會,轉身右腳順勢踹出,正巧一腳踹在了沈浪的肚子上。
“啪…”
九場bisài以來,沈浪終于也被敵人反擊成功,而且還是沉重的一擊。
猶如被踢飛的沙包一般,沈浪整個身體飛出三四米,撞在競技臺的欄繩上面,一時間因為過于疼痛,竟然不能likè起身。
“去死吧。我的玩具。”
瓦紐沙大聲嘶吼,走過去抓起沈浪的頭發,把他從地上用手吊起來,一巴掌扇過去,“啪”地脆響聲中,臉頰驟然被撕裂,鮮血滾滾流出。
“hāhā哈…”
瓦紐沙瘋狂地大笑不停,隨手把沈浪砸在地上。旋即右腳抬起,拼命地踐踏沈浪的nǎodài和胸膛。
“去死吧去死吧…”
連續地被這么打擊。沈浪的身體終究還不是非人類,連人類的極限狀態都沒有達到,幾下沉重的踐踏,就弄得他嘴里緋紅的血液噴灑而出。
vip包廂內,陳央揉了揉太陽穴,對著身邊顫顫兢兢的柳河銘問道:“能不能認輸?”
“認輸?”
眼看下面的沈浪被打得這么凄慘。柳河銘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報復的tongkuài感,可是旁邊的陳央忽然一開口,這股tongkuài感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老老實實答道:“不行,除非是那個俄國人自己停手。否則bisài是不會jiéshu的。”
“你這邊擔保人直接認輸不行嗎?”
“不可能的。”
柳河銘苦笑道:“如果我們這邊能夠開口認輸的話,也就不會有那么多被打死的拳手了,一旦拳手受傷不敵,任何理智正常的人都會認輸等到以后再來,可哪會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也jiushi說,我們只能等那個俄國人自己停手了?”
“嗯。”
柳河銘點頭表示正確。
“哎,頭疼啊…現在還不能就這么讓他死了。”
沈浪是陳央好不容易才選出來的適合人選,出于這次機會難得,便讓他在現實世界見下真血,讓沈浪上臺試煉,可不意味著是他去送死。
他要是就這么輕易死了,陳央可沒有耐心去等待下一個héshi的人選。
所以陳央zhunbèi制止這場戰斗。
在柳河銘yihuo不解地目光中,陳央從懷中掏出一支鋼筆樣式的精致現代筆,也不知他按了什么鍵位,輕輕在玻璃上劃了一個圓圈,一塊碗口大小的玻璃整齊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激光筆?”
這猶如電影中的一幕,令柳河銘吃了一驚,激光筆他自然知道,可是能做得這么小巧,功率又大到能夠切割玻璃,他還真沒聽說過。
至少,民用級別肯定沒有這樣厲害的激光筆,這完全已經可以拿來做武器使用了。
zhègè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河銘畏懼的同時,心里面也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不管是他那變態的身手,還是從懷里拿出來的裝備,這都不是普通人應該具有的,難道說,他招惹到了某些不能招惹的人物?
柳河銘明面上的財富,以及私底下的個人財富,總和已然超過了一百五十多億,在中國雖還算不上最有錢,卻也是金字塔最頂尖的人物之一。
金錢、資源、人際guānxi,這三樣東西到了一定程度,便會知道許多人一輩子也無法了解的秘密。
這種秘密,覆蓋了政治、金融、經濟、軍事等多方面…
例如在經濟上,提前掌握了一些秘密信息,不管是收益還是規避風險,都有極大的好處。
掌握了這些秘密信息壟斷企業,民眾在他們眼中就如待宰的肥豬。
故而,柳河銘才感覺到陳央很古怪。
說不出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既不像政府或者軍方的人,也不像普通人士,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柳河銘捉摸了半天,也沒cāicè出來。
cāicè不出來不要緊,柳河銘只有一個quèding,那jiushi這時候絕不能招惹和反抗他。
眼見陳央用激光筆在玻璃上劃了一個圓圈,正當柳河銘不解他想干什么時候,陳央竟然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手槍。
柳河銘倒吸一口涼氣,這人不會是想用槍把競技臺上的俄國人給干掉吧?
這要是真開槍了,把人在競技臺上給殺了,就算是他也別想輕易下船。
思索到這樣的后果,柳河銘吸了一口涼氣之后,是渾身冷汗冒出。
“等等,您、您不能這樣!”
柳河銘趕緊開口阻止:“壞了這里的規矩,我們就麻煩大了。”
“不,你錯了。”
陳央搖搖頭:“不是我們麻煩大了,僅僅是你的麻煩大了而已。”
單手退出手槍的彈夾,陳央從彈夾里面取出一顆還未擊發的子彈。
黃澄澄的子彈看得柳河銘有些發呆,“您、您這是…”
事情好像有點不像他那么認為,陳央把彈夾給退出來,難道不是dǎsuàn開槍射殺那個俄國人?
下一刻,柳河銘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取出一顆黃澄澄的子彈,陳央端詳了片刻,隨后視線望向下面競技臺上的瓦紐沙,眼睛一動不動。
然后…
輕輕地,陳央隨手一揮,就像丟一個紙團一樣,輕描淡寫,毫不費力,明明看起來沒有用上多大的liqi,卻“颼”地一下產生了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響。
“噗!”
柳河銘睜著雙眼,駭然盯著競技臺上剎那之間發生的一幕。
正把沈浪砸在地上虐待的瓦紐沙,突然后腦勺和額頭中央爆出一團血花,直愣愣站在原地,停止了虐待沈浪的舉動。
下一秒鐘,鮮血緩緩從后腦勺以及額頭中央的血洞中流出,高達兩米多的龐大身軀,猛地砸落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怎、怎么、怎么可能?”
柳河銘猶如一只鴨子被卡住了脖子似的,兩只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已經被這匪夷所思的情形驚呆了。
一顆子彈,對,一顆子彈。
那個俄國人,是被一顆子彈射殺的。
可擊發這顆子彈的,卻并非是槍,而是一個平日里再怎么幻想也想不到的東西。
是手!
柳河銘“嘎吱嘎吱”轉過僵硬的nǎodài,把震驚的視線投在了陳央的手上。
空無一物,剛才還在的子彈已經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zhègè男人…zhègè男人,真的還是人嗎?
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驚懼猜疑,柳河銘用了最大的努力,才強行制止了自己逃跑的沖動。
該死,該死,和zhègè人呆在一起,簡直比和一頭老虎呆在一起還要危險和恐怖!
柳河銘在這里驚駭,下面的觀眾其實也好不了多少,本來吆喝著殺死對方的呼聲,伴隨瓦紐沙的忽然倒地戛然而止,眼睜睜望著臺上一動不動,鮮血流淌出來的瓦紐沙,所有人愕然呆住了。
上一刻還一切好好的,怎么下一秒鐘就出事了?
瓦紐沙到底怎么了?
倏然出現的變故,估計令舉辦方也吃了一驚,急忙派遣人上去檢查,先看了下奄奄一息的沈浪,再仔細檢查了瓦紐沙的傷口,在競技臺的地面找到了一個小洞。
小心翼翼地用鉗子深入小洞,把一顆子彈掏出來后,臺上檢查的幾人面面相覷。
子彈可以殺人,這是常識。
可是一顆還沒被撞針擊發的子彈,到底是怎么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