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比賽,最終以沈浪取勝而告終。
只是下一刻主持人激動道:“剛才得到一個消息,中國沈將繼續挑戰下一場比賽,也就是說,他不會休息,連戰十場!”
“什么!”
“開什么玩笑?”
下面的觀眾驚愕無比,連戰十場?這是什么概念?不,自從這個競技臺建立之后,就從沒出現過連戰兩場的拳手!
雖說在臺上彼此爭斗的時間并不長,可是因為是生死之間的戰斗,幾分鐘時間足以耗光一個壯漢的所有精力了,是以也沒有人會在贏得勝利之后,不下去休息不說,還要繼續挑戰。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中國人居然要連戰十場?
他是瘋子還是故意找死?
驚愕過后,觀眾沸騰了,這樣從未出現過的刺激挑戰場面,引得所有人激情被點燃,在場的大部分人因為這個中國人先前的表現,認為下一場比賽中,應該還是具有一定實力的,不禁起了些心思。
然而等到下一輪比賽的對手資料出現后,許多觀眾隨即改變了主意。
中國人面臨的對手,竟然是美國的安特森!
那個習練極真空手道,七場比賽全部以打死對方為結局的安特森!
熟知安特森戰績的熟客們,不動聲色間改變了心思,把賭注下到了安特森的身上。
不要說中國人已是經歷了一次比賽了,就算精力沒有受損的情況下,在場的大部分人也不認為他能贏。
等到高達一米九的安特森出場時,下面的觀眾歡呼的幾乎都是他的名字,可見觀眾對他的認同程度。
“唔,倒還不錯。”
陳央坐在臺下。看了一眼安特森的體型,覺得光以這幅身材走出去,恐怕就沒人敢于招惹了。
極真空手道,不同于普通的空手道格斗技,而是以實戰為目的的格斗技,那個安特森能在七場比賽中全部打死對手。就能看出這門格斗技的厲害了。
當然,世界上沒有最厲害的殺人格斗,唯有使用人的高低,再厲害的殺人術,放在一個笨蛋手里面,也完全發揮不出真實的水平出來。
所以陳央抱著雙拳坐在下面,只是靜靜觀看,眼中的眸子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鐺!”
鐘鑼敲響的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攻擊對方的方向,居然不約而同都是眼睛。眼見攻擊的方向相同,兩人明知不可能輕易得手,又是變招,安特森抓扯沈浪的喉嚨,而沈浪則重攻于安特森的下陰,你來我往,招招都是向著對方致命處打擊。
vip包廂內。柳河銘看得正專注時,他身后的黑衣保鏢。眼睛忽然一動,低聲道:“老板,我發現沈浪的那個朋友了。”
“哦,在哪里?”
柳河銘回過神反問。
“老板,你看…”
手一伸,順著保鏢的指示。柳河銘還真在下面的觀眾席的某處位置上,發現了陳央的身影。
柳河銘今年四十五歲了,自認人還沒有老到記憶模糊,多看了幾眼還真把陳央給認了出來。
“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老板。”
“等等!”
柳河銘沉聲道:“四個人去…小心一點。”
“好的,老板。”
謹慎的柳河銘不放心,既然他的一個保鏢都被放翻了,說明這個沈浪的朋友只怕也不簡單,為防萬一,還是多派幾個人去為妙。
四個保鏢腰間別著槍支,來到一層,向著陳央的座位走去。
“朋友,和我們走一趟吧。”
拍了拍陳央的肩膀,戴著墨鏡的保鏢冷聲道。
陳央仿佛早有預料一般,慢慢轉過頭來,臉上沒有絲毫驚奇的神色:“你們來得還真慢…走吧,我等你們也很久了。”
似乎因為陳央這般鎮定的表情,令四人心里產生了一絲小心,右手同時摸在了腰間的槍支上。
不過陳央還真沒什么反抗的意思,任由四個人圍著他,來到了二層的vip包廂內。
“你是沈浪的朋友?”
轉過身來,柳河銘緊蹙眉頭問道。
“我是他的老板。”
陳央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完全不顧周圍人皺眉的表情。
“老板?”
柳河銘訝然,沈浪把他的女兒甩了,他怎么可能沒有調查沈浪的身份與家庭,正因為如此,他明明記得沈浪的老板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了,怎么可能是這么年輕的一個人?
“好了,你也別懷疑過來懷疑過去了…”
陳央拿起一杯紅酒喝下:“等沈浪打完十場拳賽出來,到時候我們再說吧。”
“十場拳賽?哈哈,你以為他能打得過十場拳賽?”
柳河銘仿佛聽見了什么可笑至極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上揚:“他能不能撐過這一場比賽都難說!”
“天吶,中國沈居然又贏了,他一拳戳爆了安特森的眼睛!”
這句解說詞來得太不巧妙了,讓柳河銘面色微變,回過頭一看,正好看見競技臺上,沈浪的拳頭從安特森臉上收回來,而那個美國壯漢安特森,慘叫著捂著不停流血的眼睛,在地上翻來覆去。
這樣的情形別說沈浪了,就連普通人都能虐殺此刻的安特森。
“看來柳老板說的話不怎么靈驗啊…”
盡管陳央說話的語氣很是平淡,也沒什么針對的意味,可還是叫柳河銘非常惱怒。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東海這地界上不敢說橫行無阻,可基本上很多人也會賣他一份面子,平時講話說一不二,從來沒人敢于在他面前諷刺。
然而,這個年輕人竟敢這么和他說話,顯然讓柳河銘極為不愉快。
老板不愉快。一個眼神示意之下,包廂內的八個保鏢,有四個圍住陳央,掏出手槍指著他的腦袋。
換做平常人在四把黑漆漆的槍口指著下,怕會嚇得心臟病發作,但此時的陳央還是一臉平靜。又為自己的空酒杯倒了紅酒滿上,似乎視線根本就沒有看見,有四把槍正對著他的腦袋一樣。
連柳河銘都感覺到一點驚訝,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嚇傻了,還真是膽大包天不怕死?
或者,他以為自己不敢讓人開槍殺了他?
“柳老板…大家和和氣氣談話不好嗎?讓你的手下把槍放下吧,現在我還不想動手。”
不想動手?
柳河銘怔然過后,哈哈一笑,“你這年輕人是不是瘋了。還不想動手,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有沈浪那么能打?”
“呼…”
柳河銘話音剛落,包廂內忽然刮起一陣風聲,吹得周圍眾人不禁眨了眨眼。
再等柳河銘眼睛睜開時,陳央仍舊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紅酒杯,好似什么動作都沒有做似的。
可是…
透明的茶幾上。放著的四把槍是怎么回事?
柳河銘猛地看向那四名保鏢,駭然發現。四名保鏢也在愣神之中,手還保持著舉槍的姿勢,但滑稽可笑的是,四人的右手手上,哪來的什么槍支?
“你、你、你…”
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柳河銘一時間因為驚駭過大。話語都變得遲鈍起來。而四名莫名其妙丟失了槍支的保鏢,心內的駭然比起柳河銘更重,往后一退,膛目結舌不知該做什么才好。
四名保鏢的另外四名同伴,驚駭之下。趕緊從懷中掏出手槍,指著陳央,好像下一秒就會開槍。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終于平息了一口氣,柳河銘居吐出如此荒謬的語言。
“我不是人…”
陳央老老實實道:“也不是鬼。”
“給我開槍!”
柳河銘厲喝一聲,也不管陳央剛才到底是變魔術也好,還是真有其余手段,危險心悸的感覺令他直接下令開槍。
反正在這艘船上,打死一個他帶上來的人也沒什么,只要花一點錢就能擺平的事情。
“砰砰砰砰…”
一聲厲喝,隨即響起來的卻不是什么槍聲,而是重物撞擊在包廂的墻壁上,傳來的重擊沉悶聲音。
什么!
柳河銘倒吸一口涼氣,他肉眼根本什么都沒看到,四個拿槍的保鏢就像死狗一樣癱軟在了墻角,更恐怖的是,陳央已經靜靜站在了他的身前,離他只有不到一米遠。
“你、你…”
若說之前柳河銘還只是驚駭,這時候心內就完全充斥了恐懼了。
他活了四十多年,從未遇見過這么詭異的人物,不,應該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什么樣的人,能夠在瞬間把四個人的手槍奪過,還叫所有人都沒看見?
又是什么人,才能以肉眼難分的速度,0.1秒之內把四個精銳保鏢打倒?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辦到的事!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么,和和氣氣看完比賽該多好,為什么就是不聽勸呢?”
陳央嘆息一聲:“既然這樣,柳老板打個電話吧,叫人把沈浪的母親放了…大家好聚好散,我也不為難你,今天過后,大家就當都不認識。”
“咕嚕…”
柳河銘咽下口水,一滴滴冷汗在他的皮膚表面滲出,臉上勉強露出笑容:“朋友說的是,都是中國人,沒必要互相為難,我這就打電話放人。”
“呼哧…”
柳河銘話才說完,陳央背后腳步移動的聲響驟然傳來,失去槍支的四名保鏢,一起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