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竿,鳳凰寨已經洋溢在暖洋洋的陽光之下,寨中的一草一木,都將上的露珠甩掉,然后舒展開來,盡 的沐浴在一片光海之中。
柳子炎 穿黑色大馬褂,雙手負在背后,筆直的站在鳳凰閣旁的練武場上。
雖然他真真切切的站立在那里,但卻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好似 在千里之外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炯炯有神的雙目,緊緊鎖定在地面他自己的影子上,刀削般的臉孔,顯露著一絲怒意。
球的,都給老子手腳利落點,沒看到老柳已經站在那里等餓們了撒。”
這時,黃大仁率領新一團眾弟兄,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來。
大家手忙腳亂,好多人一邊跑還一邊扣衣服上的扣子。
“噼噼啪啪…”
很快,六七百多號人就來到了柳子炎的 后,橫豎對齊的站好,等待著他們的團長柳子炎指示。
“很好,很好,今天的晨練,你們他娘的竟然給我遲到了半個時辰。”柳子炎微側過臉,
沉的說道。
“老柳,這天氣轉涼了,所以大家伙就都多睡了些時候,好在沒有超過一個時辰,嘿嘿嘿…”
黃大仁走到柳子炎的面前,歉意的笑了笑,說道。
此話一出,柳子炎的臉 沉的更加可怕了,一雙凌厲無比的目光,直愣愣的盯著黃大仁,直盯得他坐立不安。
“沒超過一個時辰?虧你這個大蛋頭以前還是主力部隊成員,連基本的守時都做不到,還稱什么主力部隊,啊?”柳子炎吼道。
他之所以這么嚴格,主要還是為了新一團所有弟兄好。
既然有了主力部隊的番號,那就該有主力部隊的樣子,如果還是懶懶散散的民兵樣,真到了大規模作戰的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
像這次的反掃行動,雖然給予 軍重創,但己方也是犧牲了四五百號弟兄啊,如果是在訓練有素的前提下進行,這次的傷亡決計會減少一半,甚至一半以上。
這一聲吼,令黃大仁無言以對,只得低著一個蛋頭,等待著柳子炎的狂轟濫炸。
柳子炎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繞過黃大仁,走到大家前邊,雙手插在褲袋之中,望著大伙大喝:“還愣著干什么,全體趴下,做五百個俯臥撐,作為遲到的懲罰。”
五百個?
眾人大驚,早飯沒吃,能做得了五百個俯臥撐嗎?
球的,沒聽到老柳說啥子撒,都趴下,給餓使勁的做。”
黃大仁順著柳子炎的話沖大家伙嚷嚷,也算是變相的請求柳子炎原諒。聞言,大家伙都有些不 不愿的趴了下去,一個接一個的做了起來。
柳子炎又是無奈的搖了“蛋頭,豬皮呢?”柳子炎急問道。
“對呀,豬皮呢?”
黃大仁抓了抓光滑的大蛋頭,然后走到正做著俯臥撐的榮生面前,踹了他一腳,問道,“
球的,豬皮那個大糞球呢?”榮生和豬皮同住一屋,問榮生是最直接的了。
“豬皮?我也不太清楚,昨晚在睡夢中好像迷迷糊糊聽到有人下炕出去了,今早起來就發現豬皮不在屋內,我還以為他提前來這訓練場上了呢。”
榮生站起來撓了撓后腦勺道。
“什么?”
黃大仁一把抓住榮生的衣領,怒斥道,“
球的,豬皮的 格你還不知道撒,他只會起的比別人晚,怎么可能提前來晨練。發現他不在,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向餓和老柳匯報?”
“我…我…”
如此憤怒不已的黃大仁,榮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頓時感覺到極大的委屈。
“你個大蛋頭,如此激動干什么,鳳凰寨只有大門可以進出,豬皮也不可能去外邊,叫弟兄們四下找找,說不定他正躲在什么地方吃東西呢。”柳子炎說道。
“唉…”
黃大仁長嘆一口氣,放開了榮生,喃喃道,“
球的,餓怎么感覺這塊惹人厭的爛豬皮出事了呢。”仿佛間,黃大仁變得更加滄桑了些。
“啪”
柳子炎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你一個人在小聲嘀咕個什么,還不快叫弟兄們找去?”
球的,大家伙正接受你的處罰撒,怎么找?”黃大仁沒好氣的道。
柳子炎一條黑線下來,又是一個爆栗賞了過去,忍不住爆粗口:“麻辣隔壁的,處罰算個 啊,有豬皮重要嗎?”
“好,老柳,餓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兄弟們,別做俯臥撐了,都跟著老子去找豬皮去。”
黃大仁一拍大腿,站起來樂呵呵的朝大伙一揮手,很是得瑟的道。
“靠,難道我被耍了?”
看著大伙得勝似的表 ,柳子炎真的要懷疑豬皮失蹤是不是黃大仁一手安排的。
“姑爺,姑爺,那個豬皮,那個豬皮在…”
就在這時,
穿綠衣的銀星和銀月慌慌張張的從某處跑了出來,徑直來到了柳子炎近前。
豬皮?
一聽到豬皮的消息,準備離開去尋找他的眾人停下了腳步。
“慢慢說,到底怎么了?”柳子炎緩緩道。
“那邊…豬皮…下…下面…暈倒…”
銀星和銀月依舊沒有一句整話,似乎有什么很難啟齒的東西,讓她們 言又止。
“你們知道豬皮在哪?”
柳子炎聽得皺“嗯…嗯…”
銀星和銀月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們正找他,他在哪里?”
“那邊的竹林。”
銀星和銀月同時指向在鳳凰閣西南邊的竹林。
竹林中,豬皮四仰八叉的躺在堅硬的草地上,嘴角,是已經干涸了的血跡。不過他并沒有像東十娘所說的那般七竅流血,臉色除了變得更加慘白一些外幾乎沒什么變化了,倒是鼻孔里藏匿著兩灘鼻涕,隨著他的呼吸而發出惡心的聲音。
當柳子炎他們趕到竹林的時候,個個都露出了驚駭的表,同時,還夾雜著羨慕的神色,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躲得遠遠的銀星和銀月剛才連說話都說不完整了,敢是因為豬皮的下半 的豎立著,將褲襠給撐起了一個大大的帳篷。
球的,沒想到 體像皮包骨頭,下邊那玩意卻長這么大。”
黃大仁忍不住不平的說上一句。
“大仁哥,他好像在這睡了一夜。”
榮生道,剛才被黃大仁抓住衣領的不快,早已消逝。
球的,這么多人看著他,他還能睡得這么沉,真是個怪胎。”
黃大仁咒罵一句,“榮生,把他叫醒。”
榮生點了點頭,然后用手去拍豬皮的臉,試著將他喚醒。
柳子炎則緊皺著眉頭站在一邊,目光盯著豬皮遺留在豬皮嘴角已經干涸了的血跡,他覺得豬皮昨晚一定遭遇了什么,只等著他醒來講述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