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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人們的決定(一)

  陳田星子的別墅,寬敞的客廳燈火通明。這里很久沒來過這么多人了,讓仙蒂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拿上剛剛烘烤好的點心,顯得有些忙亂。

  女主人這時從屋外走了進來,她剛剛送走家庭醫生,看著仍呆坐在沙發上的齊民、古麗和姜林淵,略帶歉意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你們也別等了,醫生既然說他的身體沒有太大問題,想來不會出什么大事,沒準他就是睡一覺,可能明天就醒了。”

  兩個男人相互看看,知道在這里也是于事無補,就起身告辭。古麗猶豫了一下,想想那男人身邊現在還有兩個女人,一臉黯然地跟上齊民走了。

  陳田星子重重地坐倒在沙發上,向給她端上一杯水的仙蒂擺擺手,“給樓上的石小姐她們送點吃的。”然后就托住額頭沉思不語。

  石清是在急救車上給她打的電話,她慌忙叫上家庭醫生趕到醫院,能夠想到的檢查都做了,所有的醫生都認為孫純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分析不出他為何昏迷不醒,而頭部的核磁共振檢查,結果要到幾天后才能出來,現在也看不出什么毛病。直到陳琪到了醫院,才偷偷告訴她們,孫純像是練功時出了些問題,身體內的氣血運行非常混亂。

  他在考古現場怎么突然練起功來?所有的女人百思不解。顧及到非典的威脅,在征求醫生的意見后,女人們把孫純拉回了家。

  陳田星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到屋角的觀音像前,點燃兩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爐里,合十拜了幾拜,才轉身走上樓去。

  石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那似乎是沉睡中的面龐。無數個清晨,她都曾這般凝視過這張臉,可心里大多是甜蜜感激的心情,從未有此刻般的絕望。

  她曾對陳琪抱有無限的信心,因為男人在昏迷前吐出的唯一兩個字,就是陳琪的名字,男人是在告訴她,陳琪才能救他的命。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未對醫院的檢查抱有任何信心,只是當著其他人的面,她不能露出這種信息來。

  可回到別墅后,她讓陳田星子把其他人轟到樓下,請陳琪想盡了辦法,甚至學著當時給陳田星子治病的樣子,把毫無知覺的男人扶起來,脫掉他的上衣,讓陳琪的手掌貼上他的后背。結果是沒有一點動靜,倒是把陳琪累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到底應該怎么辦呢?石清無力地把頭埋進床墊里,眼淚悄無聲息地淌下來。這時一只手扶上她的肩頭,耳邊是陳田星子沉著的聲音:“別灰心,我想我們還有辦法。”

  石清猛地坐直了身體,可陳田星子并不看她,只是望向盤膝打坐,剛剛睜開雙眼的陳琪,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雙修。”

  陳琪白晳的面龐上飛過一絲紅暈,半天才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石清。陳田星子看到陳琪的表情,才轉頭面向石清,“這里只有你有這方面的經驗,先試試看。他們都走了,現在家里就我們幾個女人。”

  盡管明知此刻不是羞赧的時候,但石清還是情不自禁地漲紅了臉,她遲疑著說:“可是、可是每次都是他主動,我、我并不太懂。”

  陳田星子又一次望向陳琪,可這一次她的孫女毫無表情,她只能嘆了口氣說:“那我們倆就更不明白了。別猶豫了,小琪認為沒問題,你就大膽試一回吧。”

  石清癡癡地把臉貼上那張恬靜的娃娃臉,為了他,她石清可以付出一切,別說這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就是在其他女人的注視下,她也可以自然大放地騎到男人的身上。只是這一刻她有些懊惱,平時只顧著享受那份快樂,而沒有向她的小男人多學一些東西。

  她輕輕地除去男人身上的衣服,把臉湊向他的身體。

  門虛掩著,仙蒂為祖孫倆搬來兩把椅子,陳田星子和陳琪就默默地守在門外。屋內的動靜清晰地傳到耳邊,陳田星子完全可以判斷出屋里所進行的一切,可她臉上沒有絲毫變化,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想法。陳琪倒變得焦躁起來,特別是屋中女人那無法壓抑的聲音漸漸高昂起來時,她再也呆不下去,起身走到了七、八米外的樓梯口坐下,只是眼睛還不時瞟向門口。

  時間像是變的慢了,陳琪能夠清楚地聽到客廳里那古老掛鐘發出的“嗒嗒”的聲響,她數度想沖到屋外去透透風,可又放不下那個似乎在沉睡中的男人。真是可恨之極,這個可恨的男人,就連救治他的辦法也是如此香艷。

  下午她匆匆地結束了一個好不容易約到的采訪,就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看到男人的狀況,立即給她師傅打了個電話。她曾數次向師傅講過孫純的道功,所以她師傅很快就判斷出孫純是練功時岔亂了經脈,而關于救治的方法,她師傅也是沉吟許久后才說:“雙修。這可能是見效最快,對他身體影響最小的手段。”

  可陳琪并沒有立刻把她師傅的話轉告給其他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了什么。她像是在等待,等待上天或是她自己的內心,給她做出進一步的指引。她有點惱恨那個嫵媚妖嬈的女人,惱恨她此刻騎在男人身上。可讓她在另外兩個女人面前挺身而出,她又有些怯懦,如果這屋子里只有她和這個男人,她會不會有這樣的勇氣?她使勁甩了甩頭,像是要把這念頭趕出腦袋。

  陳琪沒有注意到她內心的變化,那原本呆在心靈角落的男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然浮出水面,模糊的影像不斷放大著、清晰著。

  門口突如其來的響動驚醒了胡思亂想的年輕姑娘,她扭頭望去,穿了件睡袍的石清正趴在陳田星子的肩膀上抽泣。難道雙修也不能讓他清醒過來?她連忙擠開門口相擁的兩個女人,走到孫純的床前。

  男人毫無蘇醒的跡象,只是身上薄被的那一片隆起,表明他仍然有著知覺。她靜靜地觀察了一陣,還是發現男人的變化:他的氣息悠長了許多,像是打坐練功時的胎息。她一直懸著的心慢慢落了地,回頭看看一臉期盼地望向她的兩個女人,本想隱瞞下這一發現的念頭瞬間發生了改變,“還是起作用的,只是你的內力太弱了,效果不太明顯。”

  她看看床上的男人,又看看露出喜色的兩個女人,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扭捏了一會兒才說:“今天恐怕也只能這樣了。你們睡吧,我再想想還有沒有其它辦法,順便也看護看護他。”

  另外兩個女人都是一怔,石清待要說話,卻被陳田星子搶了先:“那今晚就辛苦小琪吧。這床大得很,你也要睡一會兒,別累倒了,我明早來替你。”說完,拉上顯然還不情愿的石清就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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