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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種玉(三)

  臨近午夜,樸秀姬才回到北京的家里。她盤算著孫純應該回來了,所以連制服都沒換,出了機場就趕回了家。

  可她失望了。屋里還和她走時一樣,連她留給孫純的紙條還依舊放在餐桌上。樸秀姬一下沒了力氣,靠在門口給孫純打了個電話,可對方關機。是在飛機上吧?女人懷著希望,走上樓來。

  “啊!”樸委姬嚇得驚叫起來。半明半暗中,孫純抱著頭坐在那張逍遙椅上。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嗎?”女人沖進屋里,撲倒在孫純身上。

  她的男人不說話,把她的手放在他的下體上,然后一把把她拉起,扯下她制服下的底褲,把剛剛被她解放出來的東西粗暴地捅進她的身體。

  樸秀姬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幾度花開花謝,可男人仍是堅硬如鐵。途中,她不顧羞澀第一次把男人的東西含進嘴里,想讓狂躁的他盡快發泄出來。可惜她太生疏了,似乎還咬疼了男人。不耐煩的男人又把她按倒,繼續馳騁起來。

  盡管不知為什么,可她清晰地感受到他體內的煩悶和躁動。樸秀姬只有勉力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軟倒下來。

  終于,男人低吼了一聲:“秀姬”,全身顫抖起來。樸秀姬聽出了那聲音里的感激和無奈,想問問男人,可早已工作了一天的她太累了,就在男人的懷抱中甜甜地睡著了。

  她無法知道的是,男人把她抱上c花ng后,溫柔地給她全身按摩了好幾遍,才又回到書房里。

  孫純病了。

  上午石清接到樸秀姬的電話,就不管不顧地跑過來。

  孫純躺在床上,臉色不太好看,只簡單和她說頭疼的厲害,想在家休息幾天,就閉上眼不再說話。

  兩個女人又在樓下說了半天,石清才又上樓來看了看他,走了。

  孫純馬上從床上起來,又回到書房里。

  樸秀姬是越來越擔心。早上醒來,男人和她說只是心煩,讓她別理他,也別怪他。然后就要出門,說是和夏老師一塊練拳。她不放心跟了去。

  果然,兩人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練了快兩個小時的太極拳。他們說的她聽不懂,只是在一旁注視著他倆。

  孫純還是一付冷漠的樣子,夏老師也有些奇怪,好像不如過去熱情,有些憂心忡忡,而且目光閃爍,似乎不敢正視她和孫純。臨走時,竟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旁,塞給她一張名片,說孫純不舒服時立刻給他打電話。

  難道孫純現在的樣子和他有關?應該是他們一起去的成都。孫純肯定是在成都遇到了什么變故。

  樸秀姬胡亂猜測著。雖然大致方向沒錯,可其中的細節,別說是她,就是三個當事人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孫純只吃了幾口早飯,拍拍樸秀姬的頭就上了樓。女人跟上去,看他趴在桌上寫一會兒,又從懷里拿出玉嬋發一會兒呆,接著又寫。

  女人片刻不敢離開。快到中午時,男人突然抱住頭,嘴里發出“嗚嗚”痛苦的聲音。她沖過去抱住男人,想分擔他的痛苦,可過程與昨晚一樣,結果更是讓男人直接弄昏了。

  樸秀姬醒過來時,一眼看到守在一旁的男人。她不知道男人發泄出來沒有,看看男人的下身,男人拍拍她的臉,讓她立刻下樓吃飯。

  把男人叫的外賣掃蕩一空,樸秀姬才注意到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疼痛,如同每次和男人歡愉后一樣,精神格外的飽滿。

  她愈發為男人擔心,上午曾小心翼翼問他是不是去看看醫生,他不耐煩地拒絕了。樸秀姬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能幫到她,只好給徐燕子打了個電話。

  那倆口子很快來了。孫純神色如常地下樓招待了他們,還開玩笑說樸秀姬神經過敏。對他們說了與石清一樣的理由,就不停地打著哈欠。吳曉非常疑惑,但他深知孫純不想說出的事,任誰也沒有辦法。只好在臨走時對樸秀姬說了句:“有事就打電話”。

  送走兩人,樸秀姬亦步亦趨隨孫純上了樓,孫純突然扭頭沖她聲色俱厲地喊了句:“我不愿見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男人從未對她紅過臉,更沒有如此暴跳如雷的時候,樸秀姬身上的力氣像被這句話抽空了一樣,軟倒在地上,她抱著男人的腿放聲大哭:“可我害怕啊…”

  孫純也是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他抱著女人,無聲地撫mo安慰著。他怎么和女人解釋呢?

  當初他把那塊寫著“種玉”的方玉剛一貼上額頭,就覺得仿佛是一股巨大的電流沖進腦海,沖進身體,把他定在那里一直到他昏倒。

  昏迷中,那“電流”像是爆炸開來,無數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一直持續到現在。這些聲音無時無刻不在伴隨著他,有時候,他甚至認為腦海中這些人在刮他的頭骨,喝他的腦髓,這時他就會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好在他的腦子里有著白秉義的古文功底,當他連蒙帶猜,把那些清晰的聲音寫出來時,說話的人明顯減少了,那鉆進腦子里的疼痛,間隔時間也長了。

  后來他發現,玉蟬似乎能分擔他的痛苦,疼痛降臨時,他拼命握住玉蟬,痛苦似乎減輕了些,時間也能縮短。

  回到北京,當他在痛苦中本能地進入樸秀姬的身體時,疼痛竟神奇地消失了,說話的也減少到一兩個。好像那些刮骨的、喝腦髓的、七嘴八舌說話的,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他主演的成人片,而忘記了正在做的事情。

  更神奇的,這些聲音的消失竟會持續一段時間,讓他可以利用這機會把還在一直說話的一兩個的語錄記錄下來。孫純已經有了經驗,當他把這些人的話全部記錄下來時,就是他痊愈的時刻。

  他當然無法和人講述他頭腦中的變故,就是在成都也沒有說,生怕那九十高齡的老人替他擔心。只是在回來的飛機上和護送他的夏墉約略提了一下。

  他看出夏墉那深深的不安和欠疚,可這又怎么能責怪到他呢?所以夏墉執意要他立刻學習太極拳的事,他馬上就答應了。他明知練拳對他于事無補,可看到夏墉那有一絲希望就要試一試的態度,也只好隨了他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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