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臉上鼻青臉腫的成錦城走了過來,在羅忠父女倆身前站定,微微躬身道:“見過羅叔叔。”羅忠揮手免其禮后,成錦城來到羅清影身邊,很是關心的問道:“清影小姐,沒事吧?”
“謝謝成公子掛懷,清影沒事。多虧了那個黑衣大哥,這才讓某些人的奸計沒有得逞。”羅清影出身皇族,父親又是久歷官場之人,她自小就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心里雖然不恥成錦城的為人,卻怕壞了羅度的事,于是強忍怒氣應付著。
成錦城臉色一變,轉瞬間又掛上招牌式的笑容,道:“都快四更了,我也要回去了。今天下午一個朋友送了我兩匹犄角追風獸,在醉仙樓馬廄里,還沒來得急騎回去呢,我們一人騎一匹,一起回內城去。”
“不用了,我和爹爹坐車回去。”羅清影加快了腳步。
“明天一起去迷羅江畫舫上聽曲吧?辰時我來府上接你。”以成錦城的心機,當然猜到羅清影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可他依舊不死心,抱著僥幸心理,軟磨硬泡的想把羅清影騙出府,來個霸王硬上弓,先得到羅清影再說。這家伙可謂是膽大包天,臉皮也厚到了極點,
人家羅清影哪會看不出他那險惡的用心,再說如今的羅清影滿腦子都是那雙臂繁星還要晶亮的眼睛,哪還裝得下別人。一步跨上車轅,道:“今晚經歷這許多事,我累了,明天哪兒也不想去。”
成錦城還想再使詭計,羅清影卻已進了馬車,車夫一揚鞭,銀眼狼駒拉著馬車,雙翼一展,就飛出老遠,不一會兒就在視線里消失,成錦城眼神變得相當陰冷,站了片刻,臉上又掛起招牌式的微笑,走入醉仙樓。
翌日辰時,羅戰天早朝回府,丫鬟馬夫早已在王府門前等候多時,丫鬟懷抱錦衣,為羅戰天更衣;馬夫則牽走其坐騎雙翼劍翅虎。只要沒有出征打仗,早朝回來,羅戰天皆吩咐下人這樣做,不為別的,只為能多一些時間陪妻子。
雙月星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雖然不崇尚男尊女卑,卻也是以男人為主流的世界。許多能力超強的男修和王公大臣,亦或巨商豪富,皆是妻妾成群。身為滇羅帝國天下兵馬大元帥的羅戰天卻是一個另類,他只有一個妻子,沒有小妾,其妻正是羅度的老娘穆芊竹。二十年前,羅戰天曾經為了追求穆芊竹而大鬧帝國背后修真門派耀金殿。
且說羅戰天在府前下了坐騎,換下朝服,轉身準備向王府里走,卻愣在了當場。因為王府門前百丈方圓的廣場邊緣,出現了一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熟悉是那張臉上的笑容;陌生的是健碩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氣質。羅戰天不敢相信,才十余個月的時間,兒子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沒錯!這人就是羅度。昨夜甩掉清麗女修后,在一客棧泡了個熱水澡,而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卯時一刻。梳洗過后,穿上新定制的上等絲綢錦衣,晃晃悠悠的就來到了云詔王府大門前。剛走到廣場邊沿,就見到早朝回府的羅戰天,羅度就躊躇就來,考慮著怎樣去面對羅戰天夫婦。被羅戰天發現后,只得報以歉意的微笑。
羅戰天見羅度那鬼頭鬼腦的樣子就氣大,怒罵道:“逆子,還知道回來呀!”身體一晃,就到了近前,抬腳直踢羅度前胸。
“父王,孩兒又沒在外面闖禍,您雜還是來這套,一見面就對孩兒拳打腳踢。”羅度身體一斜,躲過當胸大腳,很是順口的叫羅戰天為‘父王’。
羅戰天雖然早就看出兒子的境界已到化元初期,卻沒想到能如此輕松的躲過自己臨門一擊,口中罵道:“跑出去將近一年,害得你娘親睡不安枕食不甘味,還說你沒闖禍?”說完揮掌擊向羅度腰際。
羅度認得,這是大羅震天掌里的招式,叫‘掌撼山岳’,他也會使,只是與羅戰天相比,掌勢里少了一分靈氣。對付這招,在功力相當之時,可以同樣使出掌撼山岳以其對掌,羅度深知自己境界沒老頭子高,只得使用大羅迷煙步中的‘煙騰九霄’避過攔腰一掌。身體躍起十丈,分辨道:“孩兒偷跑出去就是為了提高境界,離家不到一年,父王,孩兒的功夫還可以吧?呵呵!”
“哼!”
羅戰天知道這小子在向自己表功,重哼一聲,右腳一踏大理石地面,同樣使出‘煙騰九霄’,躍到羅度左上方數米高空,一掌把羅度拍下高空,隨后一個跨步,來到羅度身前,發起一連串暴風驟雨的攻擊。
攻擊看似兇猛,卻處處留有余地。羅度心知羅戰天是在考證自己的功夫,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一化解攻勢,只要稍有機會,就會出招搶攻。
父子倆拳來腳往,在廣場上激斗,掌風勁氣刮得得丫鬟仆從們肌膚刺痛,連連后退,直退到背靠王府高墻才停下身。
首次遇到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羅度開初是大呼過癮,一年深山苦修所學盡出,亦拿羅戰天毫無辦法,甚至連其衣角都沾不到。斗得盞茶功夫,羅度呼吸開始不暢,額頭汗珠滾落,于是軟中帶硬的求饒道:“父王,快停手,孩兒快累死了…呃…還攻擊!再不停手,孩兒就告訴娘親,你又打孩兒。”
羅戰天充耳不聞,反而加大了攻擊力度。羅度累得汗如雨下,張大嘴直喘粗氣,連聲怪叫道:“娘親…你再不…出來…孩兒屁股就要開花咯,娘呢…快來呀,孩兒快被父王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