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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指頭,你總不會是讓我取解決掉那個帕特的總主教吧?”林奇只需要看看半身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腦子中在想些什么。“雖然這個想法的確是可行的,但是我可不是什么殺手。”
費爾普斯眨了兩下眼睛,憋著笑觀察林奇的表情,試圖找到任何埋怨或者委屈的表現。但是法師在說剛才那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著平靜和嚴肅。半身人最終嘆道:“看來你的確很認真地思考了這個計劃,但是卻沒有上當受騙。我當然不會讓你去做刺客,潛到帕特神廟的核心,將一柄匕首刺進那個可憐家伙的,心臟。”
林奇點點頭,明白了小指頭的意思。既然真路教團要執行這個計刑,那肯定不能將希望壓到他這個傳奇法師的身上,潛入和準備掉包的計劃應該早已經排入了日程,甚至現在就有一些刺客潛伏在帕特主教的身邊,他們不會使用匕首或者弩弓,一杯滴上些特殊液體的香茶就能解決一切麻煩。
但是另一方面,費爾普斯明顯需要自己的幫助。于是林奇說道:“小指頭,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們掩飾這個行動?或者是現階段你們認為有東西是瞞不過去的?”
半身人點點頭,然后從自己的靴子中掏出一個灰色小包。從上面繪制的銀色細線所組成的圖案來看,這是一個簡化版的空間袋。既然真路教徒能夠仿制出發射強酸的魔杖,那么空間袋這種東西也就不在話下了。
費爾普斯小心翼翼地解開袋子上的綁線,然后先伸進兩根指頭捏出一件東西。一枚金色的徽章在他的手上閃閃發光,爆發出明亮的色彩。半身人立刻將它甩出去,扔到旁邊的水溝中。
“不錯的陷阱。”法師說道:“并不是針對使用者,而是為了保護里面的秘密不會外泄,現在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們到底發現了什么。”
“在帕特總主教的地下室,有一塊黑色的鏡子,但是它完全照不出任何影子。同時在那周圍我們發現了不少奇怪的文字,許多甚至沒法,解讀。”小指頭一邊說,一邊從空間袋里掏出一份卷軸。“這上面記載著那些文字和圖畫。我們的人想盡辦法,也沒方向真正的主教那樣使用這件魔法物品。如果不小心,僅僅是這個紕漏就會讓我們前功,盡棄。”
林奇接過卷軸,說道:“如果我腦子中想的和你們所發現的一樣,那么事情便會變得有些棘手,讓我來看看…”
“沒錯,這個的確實我所想的東西,只不過小了些。”林奇展開手中的卷軸,然后又掏出自己的筆記進行核對,“這是蛇人用來進行傳送的大門,他們可以將物資與士兵到處轉移。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總主教到底是被蛇人所控制的,還是另有其他人潛伏在帕特,神廟?”
小指頭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感到很驚訝。真路教徒早已經化裝成蛇人,潛伏在他們的營地中,發現了這個東西,而正是懷疑現在的帕特神廟和蛇人有染,真路教才決定采取偷梁換柱的辦法。半身人雙手抱在腦后,仰著臉看著林奇:“你能將這些東西破譯嗎?”
“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的。”林奇將東西放回到自己的懷里,然后說道:“卷軸在我這里比在你那里更加的安全,而且我的確很需要這個情報。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忙?”
費爾普斯使勁拍了一下手,發出“啪”的聲響,并帶著專注地表情聽著通道中傳來的回聲,這個復雜的地下污水系統就象一個吃得過多而明顯分腹脹的家伙,只能發出沉悶的聲響。半身人從懷里掏出一支弩弓,搖了搖頭,然后又放了回去。他指著通道旁拐角的陰影說道:“林奇,你能不能將那只老鼠殺死,我總覺得他會偷聽我們的,談話。”
“難道你認為那會是個德魯伊變身成老鼠來當間諜?”法師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卻仍然將一顆爆裂火球扔了過去。爆炸的閃光立刻將通道照得如同白晝一樣,熱浪席卷處,所有的蟲子都離開陰影里,四下逃竄。等周圍的空氣終于不再激烈地流動,那個焦黑的老鼠尸體也的確不會變成任何類人生物,他還是有些疑惑的看著費爾普斯。
“法師,誰告訴你說那個老鼠是個德魯伊?能夠變身成動物的人不止是那群穿著樹葉的綠色,腦袋。”半身人笑著說道。他抬起手,在林奇的腰上拍了一下,然后抬腿向回走去:“大個子,我總是要照看我那些手,下的。”
林奇并沒有跟上去,他已經明白了半身人的意思。能夠變身的不止是德魯伊,掌握了模仿能力的真路教徒也可以做到類似的事情。而在盜賊們的語言中,老鼠可以用來表示很多的含義,其中一個就是“叛徒”。很顯然,包括今天的行動在內,都是為了清除真路教內部的叛徒,保持他們組織的純凈。
“拿著這個項鏈,算是我給你的禮物。”法師用精神力控制,讓一顆鑲嵌著三枚紅寶石的黃金項鏈飄浮在費爾普斯身邊。“這可不是什么仿冒品,而是貨真價實的魔法項鏈,它能夠給你提供一些防護,并且能夠吸引女性半身人崇拜的目光——我親自制作的,所以很有品質保證。”
小指頭并沒有回頭,而是呵呵地笑著:“林奇,你以為我需要這項鏈來吸引美麗的女,性嗎?”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半身人還是將這東西抓過來,放進了腰上掛著的包包里,然后輕輕拍了兩下。“謝謝你,你也,小心!”
法師點點頭,隨即立刻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腰部,上面掛著的空間袋仍舊在它應該在的位置,看來小指頭記得自己的警告,并沒有取走它。不過在綁空間袋的繩子上多了一張紙條,寫著這行字的紙片:“唯一不受定身徽記影響的就是你。即使不能像你那樣施展法術,但是欺騙徽記,讓我變得像你還是可以做,到的。”林奇笑了笑。顯然這就是費爾普斯的秘密,而且他還要證明,半身人可以將自己的東西從身上安全的拿走了。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打聽光明神廟內部詳情的必要了,特別是已經準備換一個更加有效的總主教的計劃正在實行。林奇踏上和小指頭完全相反的一條道路,他現在只需要將蛇人的傳送法陣破解出來,然后在他們計劃出紕漏的時候助上一臂之力就可以了。
當大法師離開下水道的時候,早晨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深冬的陽光總顯得有氣無力,特別是空氣中彌漫的一股寒氣更是削弱了溫暖的感覺。但是既然啟暖慶典已經就要舉行了,那么就說明,春天的旭日就要降臨所有人的生活。
林奇張大嘴巴,看著自己呼出的熱氣在面前變成白霧。他現在又變回了車夫的形象,并且盡忠職守的坐在“女主人”的馬車上,任何帕特城的貴族如果看到這一幕,都會非常感動,然后向澤麗法詢問,這樣忠誠的奴仆花多少錢才能轉讓。不過法師地眼睛卻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洞察之眼正盯著費爾普斯給他的卷軸,察看上面的細節文字。
澤麗法站在旅店的二樓窗簾后面,從那個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輝煌的帕特神廟以及高大的光明圣像塔。旅店的老板很顯然明白顧客的要求,絕大部分來這里的人都是為了能在光明神的面前得到庇佑。不過澤麗法卻從窗簾的縫隙向下望,看著后院里站立的林奇。
馬車夫閉著眼睛,但是卻朝樓上露出一個微笑。旁人看來,這是一種非常蠢笨的表情,那些想要買下“維茲德”的貴族們很可能以為他是個白癡,從而改變主意。不過澤麗法知道,林奇已經看到了她的舉動,正在讓她放心。
二樓的窗簾甩了一下,然后就沒有了動靜。
澤麗法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休息,因為一波又一波的訪客來打擾她。城里的貴族和帕特神廟的教士們對于新來的鄉下貴族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紛紛派自己的仆人送來了請帖。不過澤麗法非常禮貌——并且帶著鄙視和厭惡的心情——用極為謙虛言辭回絕了那些邀請,同時聲明,自己到帕特之城,只是為了聆聽光明神的言語。
這樣的行動,不僅沒有讓那些家伙死心,反而更激起了貴族們的興趣。特別是林奇在用幾個金幣收買了其他貴族的仆人,將澤麗法的美貌和“未婚”身份公布出去之后,這樣的熱潮甚至讓人以為,春天在啟暖慶典之前就來到了。等到那些貴族用自己的影響力,希望帕特神廟能夠出面邀請這位神秘的女士,林奇和澤麗法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另一方面,研究傳送黑石的進展卻異常緩慢,林奇從沒有遇到過這樣復雜的東西。那些文字和圖案的排列似乎是要說明某種規律和規則,然而越是深入研究,就覺得那東西越沒有規則。
“這簡直就像是淘氣的孩子,將混亂的字母攪成一鍋漿,毫無意義!”法師揉揉自己的眉頭,合上費爾普斯的卷軸。那上面的東西已經深入他的記憶,但是林奇有時還是忍不住時常拿出來看兩眼。“即使大蛇那個家伙研究透了另外的奧法卷軸,也不應該有這樣奇怪的現象這東西和現在所有的魔法理論都不沾邊。除非那個大蛇是個掌握了空間領域的神,否則不可能創造出某種新的規則。”
林奇一遍又一遍回憶當時看到蛇人運輸隊出入黑石的情景,試圖找出這東西運作的方式。不過因為當時他正擔心如何將澤麗法隱蔽起來,所以根本沒有將地面文字亮起的順序記住。法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努力將意志力集中,壓榨著自己的大腦。
澤麗法躺在一旁的折椅上,背后墊著柔軟而且繡著鮮花圖案的靠枕,蕾絲邊裝飾的溫暖薄被隨意地蓋在身上。在接收了許多貴族們送來禮物后,她正“毫無愧疚”地享受這個假期。
“林奇,你不要太累了。”澤麗法隨手又將一封夾著玫瑰花瓣的信扔到地板上,而不管冬天的玫瑰花是一種多么昂貴的東西——正如它主人的心那樣。“如果你不能明白那些圖案都說明了什么,蠢笨的蛇人怎么可能會懂?”
林奇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澤麗法,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的肌肉也漸漸放松。法師將卷軸扔到一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怎么早沒想到這一點?澤麗法,你真的應該成為一個法師!你真的非常聰明。”
“啊哈,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法師這兩個字變成非愚蠢者的等價替換語了。”澤麗法坐起身來,盯著林奇說到:“非愚蠢者先生,你到底發現了什么?”
林奇毫不在意,他解釋道:“我一直認為,這個用來傳送的石頭是某樣魔法物品,特別是猜到大蛇擁有奧法秘卷的情況下。但是另一方面,小指頭的手下能夠模仿法師施展法術,而我又是一個大法師,不可能破解不出上面的符文。”
“但是那的確是法術的效果。”澤麗法說:“就像不論你如何恭維我,我都不會施展妖火、黑暗和漂浮之外的法術一樣。傳送能力必然是一個法術效果,戰士是做不出來的。如果不是奧術的話,那必然就是牧師的神術。”
“我的確那樣想過,大蛇吸收了消逝的神力,而他的手下——包括帕特主教大人都能夠施展神術,這個解釋似乎能通。”林奇一邊揉著下巴,一邊說道:“但是另一方面,真路教徒擁有足夠強大的模仿能力。即使我破解不出來的東西,他們只要依葫蘆畫瓢,也是可以做到的。雖然我也不明白那些家伙是怎么做到這一點,但是模仿那些駕車的蛇人運輸員,總比試圖模仿一個大法師容易多了吧?”
澤麗法撇撇嘴,放下了手中的甜點,沉思了一會兒,“這樣看來,其實沒有任何道理,那些‘演員’不能使用傳送石。”
“是啊,很奇怪不是么?”林奇微笑著,看著澤麗法困惑的表情,看著她的眉毛像剛才的自己一樣皺緊的樣子。女卓爾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別笑了,你一定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你瘦弱的胸腔里,有一顆滴著報復毒液的心!”
“這話從一個來自幽暗地域的人嘴中說出來,還真是一項嚴重的指控。”法師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奈和無辜的表情,“其實事情只有一個解釋,那些傳送石的開啟與蛇人并沒有任何關系,問題根本不知使用者身上——確切地說,和他們自身無關。”
林奇指著地上的卷軸,宣布到:“那東西一點用處都沒有!蛇人一定是攜帶了什么東西,讓它們足以通過那些石頭!而那些東西所造成的差異,令他們可以傳送到不同的大門中。”
澤麗法恍然大悟:“真路教徒能夠模仿任何種族和職業,但是不能模仿某樣死物。就像他們可以模仿法師施展法術,但是卻不能變成魔枝那樣。”
“所以,我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造成了這樣的差異。”林奇站起身來,奧術之杖感受到了他的召喚,立刻出現在法師的身邊,“我去一下最近的蛇人傳送點,兩三天的時間就能回來。”
“但是啟暖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想讓我一個人參加那個無聊而且惡心的聚會?”澤麗法的目光落到身邊的細劍上。“不!有趣的部分我要親自動手,不論是要剝開蛇皮還是要刺穿它們三角形的腦袋,我都會將問題搞清楚的。你可以參加那個聚會。”
“我?變成你的模樣?”林奇搖搖頭:“我可不像某些蠢笨的年輕法師那樣,有變裝的癖好。再說,聚會其實比切開蛇頭更加有趣些。”法師拍了拍澤麗法的細劍,目光落到她手上禁箍著的黑色囚龍戒,他說:“記住,去參加慶典的時候,帶著武器。加上小心謹慎的特性,他們三者會保護你。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保護我?你不擔心那些貴族的脖子以及心臟會不會被刺出一個大洞?”澤麗法輕輕笑著:“難道你沒看到地上那些追求信么?我將會很受歡迎的。”
林奇站起身來,重新變回了一身紅色的魔法長袍。他打了一個響指,彩色的閃光在指尖伴著脆響跳躍。“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和一個傳奇大法師競爭,去博取一個美麗半天使的心——而她另一半心在黑暗精靈的血脈力量驅動下跳躍,澤麗法,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和我關心起那些愚蠢者的生死了?”
澤麗法被林奇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全身的肌肉都在不住顫動,而她銀色的長發在肩膀上歡快的跳動。旅店的窗戶打開后又關上,屋子里多了一點冬日的寒氣,少了一個法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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