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一聲怒罵在大漢話音落下時響徹在了茅屋內,是那長相美艷的女人所說。此刻她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緊繃面孔、兩只眼睛散發著無限殺機,緊握的雙拳更是不住的顫抖著。
大漢輕蔑的看了女人一眼,冷聲地說道“女娃娃,我奉勸你一句,凡事不要得寸進尺。我雖然殺不了任刑天,但卻能殺了你。”
大漢的話并沒讓女人畏懼,相反女人冷笑一聲身體慢慢前傾,眼中的殺機如火山一般暴踴而出“那我們就試試,看看到底是誰殺誰。”低沉地聲音猶如死神的鐮刀,遏著大漢的神經同時也遏著女人的身體。
坐在兩人中間的百曉生抬頭輕看了兩人一眼,長呼一口氣低聲地說道“夠了,現在不是窩里反的時間。這一個月你們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次,難道還沒打夠嗎?”
大漢冷笑一聲低沉地說道“我看你們這位小姐打的是不亦樂乎,怎么可能打夠呢?”女人聽后狠狠地咬著牙關,大漢這句話擺明了在嘲諷自己,正如百曉生所說這一個月他們兩人的確打了不少的仗,可每次都是自己以失敗而告終。
想到這一個月自己狼狽的樣子以及大漢說的那些輕蔑的話語,女人心中的怒火便暴踴起來,蹭的一聲站起身子抬手指著大漢的鼻子怒吼般地說道“姜大龍是男人咱們現在出去再干一仗,今天我要是不活拔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車。”
“哈哈!”姜大龍大笑幾聲,怒睜著雙眼看著女人陰狠地說道“我三番四次饒你這個小娘皮,沒想到你竟然給我蹬鼻子上臉,今天你姜大爺就好好的教育教育你。”說完也是站了起來,一旁的百曉生眉頭一皺,本想勸架沒想到越勸兩人越要打。‘就在兩人要下土炕的時候,他快速的伸出手抓著兩人的手腕說道“要打也要挑個地方,在這個地方就動手你們兩個不是擺明的找死嗎!”
“死?”姜大龍冷笑一聲說道“老子還真就沒怕過。”百曉生聽后無奈的吐了口氣,硬拉著姜大龍坐了下來低聲地說道“你不怕,我怕。”說完轉頭看向女人繼續說道“車小姐,前段時間你任性我就當你發泄心中的不滿,如今這個時候我還希望你能收斂一點兒,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多為刑天想想。”
百曉生口中的車小姐不是別人,正是任刑天的貼身保鏢,國家一級保鏢車臣杰。任刑天在昏迷后的第三天車臣杰便醒了過來,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任刑天但卻被看護的楊明給攔下,楊明告訴她任刑天還沒有醒來,并且給她簡單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震驚下的車臣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并不是找任刑天的時候,于是懷著擔心而又緊張的心情等待他的蘇醒。只是這一等,等的竟是任刑天消失的消息,要知道任刑天是自己保護的對象,醒來她自然是高興的熱淚盈眶只是這一消失讓她本有些好轉的心情,隨即跌入了谷底。
盛怒之下找到了百曉生,但是百曉生并沒多說什么,只是丟了一句“他會好的”便離開了。如此敷衍的一句,讓車臣杰懷疑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說不定任刑天已經死了!
當車臣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中竟然起了殺心,要知道她的任務是保護任刑天的性命,不管任刑天死了還是沒死,她第一時間做的應該是聯絡總部,得到到下一步的指令。但她卻沒有顯然車臣杰已經將任務和私事混為一體或者說把保護任刑天這個任務干脆就給忘了。
當時的車臣杰還并未意識到這一點兒,一心只想找到任刑天,哪怕是尸體。車臣杰最先想到的便是當時讓他們陷入困境的姜大龍,大怒之下便找上了姜大龍的門,誓死要拿他的命償還任刑天的命,于是便發生了百曉生之前說的數十次爭斗。
看著兩人爭斗不斷升級,無奈之下的百曉生只好告訴車臣杰,任刑天并沒有死只是去了一個他們都不知道的地方,當得知任刑天還活著的消息車臣杰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同時心里也更加堅定藏任刑天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姜大龍。
因此兩人的爭斗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愈演愈烈,直到今天早上百曉生告訴兩人,刑天讓他們來這個苦行寺找自己,這場爭斗才算暫時性的結束,不過爭斗雖然暫時性的結束可是兩人的隔閡卻沒有減少一分反而看誰都不順眼。
這一路若不是有百曉生調節,可能他們都不會這么快來這個村子,不過百曉生也并非萬能的,勸了一路的架他也煩了,心一橫抬出了任刑天,也算是給兩人打上一劑強心劑。如果再不管用,那么兩個人就打吧,打死一個算一個。
果然任刑天這個名字一出,讓原本暴怒的車臣杰瞬間安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乖乖的坐了下來。百曉生看到自己這劑強心劑起了效果,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地說道“其實你們兩個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刑天為什么單單叫咱們三個來這苦行寺,那么多的人為什么單單叫咱們三個,還有。”說完看著姜大龍繼續說道“你不是我們的人,說的不好聽點兒你還是我們的仇人。可是你想過沒有刑天為什么會叫一個仇人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地,難道你不感覺這里面有些問題嗎?”
姜大龍聽到百曉生這席話,心里不由的一跳,默念道“是啊,自己是希望任刑天死的。他相信任刑天也能看出來,既然看出來為什么還要告訴自己,他在什么地方,這不明擺的暴露身份讓自己去刺殺他嗎?”
任刑天失蹤的這一個月自己也派了不少人去打探,只不過反饋回來的結果都是極其的不理想,就在這種情況下,百曉生告訴自己任刑天想和自己一聚,起初他怕是一場陰謀不過后來一想,一個快死的人能有什么陰謀于是便大著膽子來了。
百曉生看到沉思的姜大龍,嘴角一揚說道“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任刑天已經不把你當做仇人看。”
“什么!”姜大龍一驚連忙說道“你開什么玩笑,任刑天恨我恨的牙根癢,怎么可能不把我當仇人看呢?”百曉生一笑毫不客氣地說道“姜先生,請恕我說一句你不喜歡聽的話,你還不夠格任刑天去恨,能讓任刑天起恨心的人,這個世界都不會出來幾個。他對你挺多是抱著敵意,這種敵意一旦成了型他會不擇手段的殺了你,可是你現在活的這么好那只能說明一點兒他對你已經從敵意轉成了別的,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因為他心里想什么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姜大龍聽后皺起眉頭,臉孔上依舊掛著疑惑的表情低聲地說道“百曉生,你未免將任刑天說的有些神乎其神了吧。別忘了他發瘋的時候,我也是在現場的,你不會以為就憑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自行調理好了。他是人,不是神你可千萬別搞錯了。”
百曉生聽后嘴角微微一揚,輕看了姜大龍一眼說道“搞錯的人是你,請問你見過那個人能在心臟上挨上一槍,都死不了?”
姜大龍一愣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百曉生良久說道“那,那是他的狗屎運好。”
“狗屎運?”百曉生一笑,長吐一口氣說道“能有這么好狗屎運的人會是一般人嗎,總之我感覺屋咱們三人是不會有這種狗屎運的。”
百曉生這聽死無厘頭的話語,卻讓屋內變的安靜了不少,其實他們心里面都清的和明鏡一般,能從這種境地活下來的人,真能成為神,只不過每個人對任刑天的感情不一樣因此這種印象也被篡改成許多的版本。像姜大龍就認為他這是狗屎運,但是車臣杰就認為他這是命不該絕,而在百曉生看來任刑天就是一個神,你不能說他盲目的崇拜只能說他從任刑天那番話里聽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屋內的沉靜一直持續到有人進入茅屋,是這個茅屋的主人劉大媽,只見她手里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正躺著一直熱騰騰的鴨子,熟食那特有的味道隨即飄散在屋內的每個角落,同時也鉆進三個人鼻孔里。美食的誘惑一項是巨大的,熟鴨上桌后,三個原本還沉默的人頓時望著桌上的鴨子、“先生。”禮貌的一聲,將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是帶他們來的袁郎,只見他笑指著桌上的熟鴨說道“先生,這是劉大媽的拿手菜就清蒸熟鴨,這鴨子是咱們望月村放養的山鴨,絕對無公害,肉嫩絕對讓你吃的舒暢。”
袁郎在一邊解釋,劉大媽一邊笑著點頭嘴里不斷說道“幾位吃吃看,吃吃看。”
百曉生聽后,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分開了一條鴨腿,隨即拿起咬了一口。
“哦!”百曉生兩眼一瞪興奮地說道“好吃,這肉真的太嫩了。”說完又是咬了一口,姜大龍和車臣杰兩人見后咽了口唾沫,隨即抄起家伙也是吃了起來。袁郎和劉大媽見到幾個人吃的這么開心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先生,慢慢吃稍后還有更好的。”袁郎笑著說道,百曉生連連點著頭笑著說道“真是麻煩小哥了。”袁郎聽后連忙搖著手說道“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你給了這么多的消費,麻煩也是應該的。對了三位是不是很著急去苦行寺。”
三人聽后一愣,百曉生含笑放下手中的鴨腿拿出手絹簡單的擦了一下說道“還可以,小哥有什么問題嗎?”袁郎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個菜夫是專門往苦行寺送菜的,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自行出入的人,我想如果三位著急的話我可以讓這個菜夫將你們帶上山。”
百曉生聽后說道“可以嗎?”
袁郎笑了笑說道“可以,菜夫和伙房的大和尚很熟,讓你們進去參觀一下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反正今天也是參觀日嗎!”
百曉生聽后心里不由的興奮起來,連連點頭說道“真是太謝謝小哥了。”說完又要伸手掏錢,袁郎見后急忙按住百曉生地胳膊急忙說道“先生你別再給我小費了,如果你再給那你就當我剛才說的是廢話吧!”
百曉生一愣笑著說道“小哥,這樣不太好吧,你看這么麻煩你。”袁郎搖了搖手說道“先生你說這話真是見外了,像你這么慷慨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要不這樣你要是不介意咱們交個朋友,日后你再來望月村我一定給你最后的服務怎么樣?”
百曉生聽后呵呵一笑說道“好啊,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嗎,我叫百里。”說完伸出了手,袁郎見后連忙將手遞了過去“袁郎。”
“那咱們以后可就是朋友嘍!”百曉生笑著說道,袁郎連連點著頭,有這么有錢人做自己的朋友就算是口上說說的也夠自己樂一陣的了。
“那這樣百里兄弟,你們吃完后就出發你看行嗎?”袁郎也算攀的快,剛知道對方的名字便加上了兄弟二字果然是個交際高手。百曉生自然同意,本身來就是為了找任刑天,沒理由不加快時間,袁郎見后點了點頭走出了茅屋。
等到袁郎離開后,姜大龍冷不丁說了一句“看不出來,你百曉生還這么喜歡交朋友啊!”百曉生一笑拿起開上放下的鴨腿又是咬了一口說道“如果今天是任刑天坐在這個地方,我敢保證他能和這個家伙天南海北的狂聊一番。”
姜大龍眉頭一皺詫異的說道“就和這么一個小角色?”
“小角色?”百曉生一笑說道“在你們眼里他是小角色但是在我們眼里袁郎是個交際能手,有眼光、不貪圖小利,做事有分寸而且還盡心盡力。他完全可以讓我們一直等到寺門開放的時間,可是他沒有反而給我們找了條捷徑,說他有眼光是因為他知道我們著急,還有剛才他完全可以不阻止我拿那些錢,可是他卻阻止了,并且借機和我攀上朋友,所以我說他聰明。拿一個人的錢倒不如和他攀上交情雖然很淡但是說不定那天就會用上,如果今天坐在這里的人是任刑天那么袁郎他一定會收到麾下。”
“他這么厲害你為什么不直接收下他啊!”聽完百曉生的解釋,車臣杰驚疑的問道。百曉生一笑說道“為什么?因為我不是領頭人啊!”說完很是輕松吃著自己手中的鴨腿。
兩人皆是一驚,接著各自沉默了起來,良久也是默默的吃起來。
這一頓三人愣是吃了半個小時,所謂是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讓他們吃了個遍,當將盤內最后一塊兒豬肉吃完后,百曉生長長的打了個嗝痛快地說道“吃的可真爽啊!”
一旁的袁郎呵呵一笑說道“百里兄弟還滿意嗎?”百曉生點了點頭說道“非常滿意,以后我還過來。”
“沒問題,下次你再來帶你吃更好吃的。”袁郎自信滿滿的說道,百曉生一驚說道“還有比這個還好吃的?”袁郎神秘的一笑說道“我和你說這個地方好吃的多著呢,下次你們來我帶你們去吃真正的野味,這可是村子的秘密不輕易外傳啊!”
百曉生聽后眉頭一挑說道“是嗎,那我還真要見識一下。”袁郎笑了笑說道“沒問題啊,百里兄弟你看我是現在帶你去還是再等會兒?”
“現在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旁的車臣杰笑著說道,這一笑頓時讓袁郎有些魂飛魄散連忙連著頭說道“好,好,那咱們就走。”說完便引著三人向門口走去。
在袁郎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一個小村戶,與其他的茅屋想必這家能大點兒同樣是籬笆圍起,里面有個人正彎腰整理著菜,兩大筐都是青菜,看來什么都變和尚吃素這條是一直沒變。
“莫大叔!”袁郎含笑叫了一聲,原本收拾菜的人起身轉頭望去,是一老漢,五十歲上下。一張標準的老農臉,皮膚粗糙、黝黑帶有清晰的皺紋,當他看到袁郎隨即裂開那暗紅的嘴唇,露出一口爛牙操著濃重的鄉音說道“郎兒,來哩!”
袁郎笑著點了點頭,拉開竹籬笆的門走到老漢面前很主動彎腰幫他收拾菜筐的菜說道“來哩,這是和你說的幾個朋友,莫大樹幫忙帶上寺吧!”
老漢看了看百曉生三人,百曉生三人很禮貌的點了點頭“麻煩你了,大叔。”說話的不是百曉生而是車臣杰,當老漢看到車臣杰標志的面容時呵呵一笑說道“這娃張的真俊。”
車臣杰聽不懂疑惑的看著袁郎,袁郎一笑說道“莫大叔說你長的漂亮。”車臣杰一聽臉立刻紅了起來,不由的低下頭。看到如此的車臣杰袁郎更是一陣眩暈,真他娘太美了,努力鎮定下來后袁郎又和老漢說了一陣,老漢點點頭很是高興,良久扛起了那兩大筐菜說道“交給我!”
袁郎一點頭看著三人說道“百兄弟,你跟著莫大叔走就行了,他會把你們給帶進去的,我還要接待其他游客所以就不能陪你上去了,你別見怪啊!”
“哈哈!”百曉生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里,那里。”但是心里卻默念這個袁郎的機靈。
老漢看到兩人告別完后率先走了起來,百曉生三人緊隨其后,袁郎一直目送三人身影全無時才吐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茅屋,就在他離開后不久,從道路一側的密林走出了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看了看那條向上的路一擺頭一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