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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意在練軍

  突然從軟轎上摔下來,結結實實摔了一個“狗啃泥”,雖說下面是草地,黃仲還是摔得一個鼻青臉腫,當他反應過來,已經顧不得罵轎夫了,大聲吼道:“頂住,給我頂住,黑狼和牙格他們很快就能來接應的,給我頂住,殺一個賞銀十兩。”

  終日打雁反而被雁啄瞎了眼,黃仲臉色都青了,一看這些人的舉動,哪里不明白什么回事,其實黑狼沒有音訊傳回,他已經感到有些不妙了,不過一想到對手只有二三百人,而黑狼和牙格聯合起來有七百多人,而對手商隊中又多是娃娃兵,只是一個擺設,沒什么戰斗力,這才鎮定下來。

  一看這些人的衣著裝束,黃仲一眼就認出這批人正是江油那支商隊,黑狼和牙格都沒有出現但是他們伏擊的對象出現了,肯定出了什么問題,黃仲嘴上說有有支援,還許下殺一人賞銀十兩的承諾,可是自己卻快步跑到一匹馬前,熟練地翻身上馬,然后用鞭子一甩,大喝一聲“篤”。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自己什么實力自己清楚,絕大部分的兵力已派出,生死未明,商隊現在只有八十多護衛,可是還沒得及反應,三輪箭雨就折了大部,而從山坡上沖下的人一個個氣勢洶洶,殺聲震天,有人跑步,有人騎馬,把黃仲嚇得面色一片慘白,吩咐手下反抗,他自己倒先跑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逃出去再說。

  就在陸皓山說要沖的時候,一旁的趙余慶也翻身上馬,一副準備出擊的樣子,嚇得陸皓山連忙拉住他:“趙老族長要干什么?”

  “殺敵啊,差點就栽在他們手上,怎么也要拿個彩,報仇。”趙余慶一振他手里的大刀,一臉豪氣地說。

  這老頭啥時弄了把大刀的?

  寒一個,這老胳膊老腿,別人殺人,就是走快點也怕他摔傷骨頭,真出了什么問題,到時怎么向趙敏交代?估計是不肯認老,老生聊發少年狂要威風一把,陸皓山連忙勸道:“趙老族長,這點小事,不用你老出馬了,讓那些小家伙鍛煉一下吧。”

  “鍛練?”

  “對”陸皓山點點頭說:“如果要想大勝,把他們逼入絕路或夜晚襲營,那樣效果更好,損失更小,亂世將起,以后江油還要看這些小家伙,可他們從成立至今,還沒得到什么鍛煉,第一次是開路,對象是只是一群暴民,甚至用饑民來形容更合適,第二次戰斗是偷襲,第三次是作壁上觀,就沒有正面沖擊過吧,這一次,交給他們吧。”

  趙余慶終于明白陸皓山的良苦用心了,事先伏擊,用弓箭解決大部護衛,也算是為糾察隊的“勝利”鋪好了路:既要鍛煉手下,又怕他們傷亡過大,可以說費煞了苦心。

  誠然,一支隊伍要想得到真正的成長,除了刻苦訓練,還要經過戰場的檢閱、鮮血的洗禮,讓意識得到升華,這才是強軍之路,一味護犢成不了大器,趙余慶暗暗點頭:這小子,真是不錯,越看越有看頭,遇事不慌不忙,常有讓人驚訝的驚人之舉,又有力挽狂瀾改變事態之力,粗中有細,絕對是一個大將之才。

  以前不太看好,以為他嘴上,辦事不牢,現在看來,江油這座小廟,是容不下他這尊人物的,而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趙余慶一邊想,一邊放眼看看下面的戰局,無意中看到那個飛揚跋扈的黃仲騎上馬,飛快往外跑,不由驚呼道:“不好,那姓黃的想逃。”

  陸皓山冷笑道:“放心,他逃不了的。”

  黃仲是陸皓山重點交待的對象,眾人哪會輕易讓他跑掉,他剛拍馬,就有幾騎斜沖出,徑直向他追去,陸皓山看得清楚,為首的正是大山。

  “殺”

  “沖啊。”

  “當當當.....嘶......”

  糾察隊離黃家的商隊不過幾十步的距離,一沖鋒,很快就和黃家的侍衛短兵相接,糾察隊員想證明自己,立功領賞,而黃家的護衛知道危在旦夕,一個個也拼命了,再說仲少爺說了,殺一人賞十兩,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個個也拼命了。

  一個護衛剛剛格開一支長槍,還沒來得及回刀,另外四支長槍則一起捅在他的肚子、心窩上,那護衛當場嘴邊滲出鮮血,當四根帶血的的槍頭從他身體抽出時,他瞪著眼、無力地倒下、一個黃家護衛騎馬沖過來,一下子撞翻了一支五人長槍小隊,那長刀一劈,一名糾察隊員無力地倒下,就在他準備調轉馬頭繼續沖殺時,一支長箭“嗖”的一聲準確地射中他喉嚨,這名護衛雙手捂著喉嚨從馬上摔下,還沒有來得反應,十多支憤怒的長槍差不多同時扎進他的身體,而一旁袁三面無表情放下還在顫抖的長弓,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跪在地上求饒的馬夫也被糾察隊的隊員一刀捅過透心涼。

  大隊長說過:格殺勿論,不留活口。

  “殺,殺光他們。”

  “殺”

  “以為我們好欺負不成,兄弟們,殺啊。”

  少年人,血氣方剛,一上戰場,很快就被激起了血性,一個個就像一頭頭野狼一般,一邊嗷嗷叫一邊向獵物撲過去,很多人身上、身服上、臉上都染了鮮血,有的掛了彩,可是連看都不看,一個個圍著黃家商隊的人搏殺,這時護衛隊的人不再出手,在一旁替他們保駕護航,到了后面,黃家商隊的人被糾察隊圍在一個圈圈里,手執著各式武器,背靠背,面色慘白地圍在一起。

  “殺”

  “殺”

  “殺”

  糾察隊的成員每吼一聲就向前踏上一步,同時出槍,黃家的人無論從哪個方面突圍,面對他們都是一支支鋒利的長槍,一眾糾察隊員一個個眼睛堅毅、步伐堅定地向前踏大步,每前進一步就大叫一聲“殺”,每叫一聲殺,手里的長槍就用力向前一捅,聲勢洪壯,殺氣沖天,猶如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撲向敵人,在絕對的優勢面前,黃家商隊的護衛、馬夫紛紛中槍倒地.......

  當喊殺聲停下時,包圈中黃家商隊的人,沒有一個人站著,全部倒在血泊中。

  大局已定。

  “嗚嗚嗚”這邊剛結束戰斗,就有隊員興奮怪叫著趕回來,眾人一看,原來是追擊黃仲的大山他們回來了,只見黃仲被綁著雙手,用一根繩牽著,好像牽牲口一樣牽回來,大山他們騎著馬而黃仲只能用雙腿走路,稍微走得慢一些就被拖倒,在地上拖行,大山他們玩性重,時快時慢,這可把黃仲弄慘了,被抓回來時披頭散發、衣服磨得破破爛爛,身上不少地方還擦傷了,滿臉泥土,要多狼狽就多狼狽,哪有黃家少爺的風范。

  “大隊長,黃仲抓到了,請大隊長下令。”大山意氣風發地向陸皓山復命道。

  陸皓山還沒有說話,那黃仲死死地盯著趙余慶,一臉惡狠狠地說:“好你個姓趙的,竟敢動山西黃家的貨,你知不知我們山西黃家的背景,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識趣的把我放了,把貨還給我,再賠三萬兩銀子,這事就當沒發生,若不然,嘿嘿,我要你全族死光光。”

  一直到現在,黃仲還是以為他的對手是趙余慶,雖說大山叫陸皓山為大隊長,不過在他眼中,這個青年人就是護衛頭目一類的角色,看到逃不了,就開始搬出家族作靠山了。

  好大的口氣,張嘴就要三萬兩,趙余慶也不是一個想捏就捏的軟柿子,聞言冷笑道:“哦,是嗎?山西黃家勢力很大嗎?”

  看到趙余慶好像有一絲松動,黃仲洋洋自得地說:“我族叔黃云發,就是在京城也是很多達官貴人的座上賓,識相的就快點把我放了。”

  又是黃云發,陸皓山一聽這名字就火了,揚手就扇了他一巴,一臉不爽地說:“依你的意思,要想不得罪你們黃家,你們要黑吃黑,我們最好是不要反抗,讓你們殺人越貨是不是?”

  “你.....你....敢打我。”黃仲死死盯著陸皓山說:“你算什么什么東西,竟敢打我,你知不知我是誰?”

  被一個“下人”打臉,黃仲氣得臉都紅了。

  “啪”的一聲,陸皓山用力一巴扇去,邊打邊罵道:“打就打了,打你這人渣還要挑個吉日不成?”

  這一掌,含怒出發,一掌把黃仲發的牙齒也掉掉二顆,那臉馬上就腫了起來,黃仲咳了一下,吐一口口水在地上,發現全是血,中間還有兩顆牙齒,氣得聲嘶力竭地說:“好啊,你們很好,等我的人來了,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粗約估計了一下,黃仲發現這支商隊的人員很還齊全,不像經過戰斗的樣子,以為自己派出的人和牙格沒找到人,反而讓這次商隊溜了,偷偷回頭對付自己,心里暗罵黑狼:真是廢物,竟然讓敵人從眼皮底下溜走,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你的人?”趙余慶聞言哈哈一笑,然后冷笑地說:“你那兩百手下還有五百多幫手,已經全部在黃泉路上了,你不用著急,一會就送你去和他們團聚,哈哈哈”

  “什么,他們全部死了?”黃仲聞言大吃一驚,很快又連連搖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這點人對付不了的。”

  陸皓山有些不耐煩地說:“把他帶下去,看好他,羅羅嗦嗦吵死了,其余人抓緊時間打掃戰場,速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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