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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目中無人

  (女生文學)

  一眾糾察隊員還有趙氏一族的人都被陸皓山折服了,霸氣十足的出場,蠻不講理的做法,特別是那清脆響亮的一巴,把那個令人厭惡的小頭目打得半邊臉腫得像豬頭,看得眾人非常解氣,要不是被那些士兵虎視耽耽地圍著,一眾人都想大聲喝采了。

  趙余慶也跟著來了,剛才一直躲在人群里觀看,在他看來,剛才趙軍一直做得很好,就是最后拉那一下顯得不夠成熟,從那小頭目的表現來看,那蔡閻王分明一早就準備算計自己商隊了,剛才小頭目說在場的都是暴民時,這把趙余慶嚇得臉色都變了,扣了這么大的一頂帽子,就是自己找關系擺平,沒死也勞骨傷筋,因為自己的關系都是靠錢銀維系,就是擺得平,只怕花費也不少。

  都作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陸皓山一出現,馬上就峰回路轉,突然翻身做了主人,趙余慶咪著眼睛,盯著一臉囂張站在前面的陸皓山,心里想著:這陸縣令到底什么來頭,在這紫天關也這么飛揚跋扈。

  這人什么來頭?一路隨心腹大步走出來的蔡中勁也一臉的疑惑。

  一看到這么大規模的商隊,蔡中勁心花怒放,在他眼中,那人就是金元寶、那馬就是銀元寶,一大早就看到這么大的一堆元寶向自己跑來,能不高興嗎?在營里房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等手下的好消息,沒想到沒等到好消息,就看到心腹捂著臉走來。說關門外來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年輕人,指名要自己滾去見他。

  蔡閻王感到有些不尋常了。這么大的商隊,估計后臺也不小,而對心腹哭哭啼啼說自己替他出氣的話,蔡將軍也不出聲應允,都說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別人那么囂張,自然有所倚仗。別看自己是守關將領,在這里像一個土皇帝,可是論品的話才是五品小官,這天下比自己強橫的多是的,雖說自己靠山是蜀王,名頭是大,但不能干涉朝政。一切都只能偷偷來,別的不說,就是那成都城,蜀王就是要郊游踏青,還得向地方官報備。

  想到這里,蔡閻王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由加快腳步。

  “將軍,就是那穿著襕衫的那小子。”就在蔡閻王正在想的時候,心腹小頭目突然小聲在一旁提示道。

  經手下提示后,蔡閻王抬頭一看,只見前面站著一個身穿玉色襕衫的年輕人。旁若無人地站在哪里,腰桿站得很直。整個人站得紋絲不動,好像在哪里打了樁一樣,又像一桿豎起的標槍,正是古人所說的“站如松”,氣質高貴、氣場強大,特別是那種淡然中帶著凌厲的氣質,一看就與眾不同。

  這個年輕人,只怕不簡單,蔡閻王心里尋思道。

  “這位公子,不知你找蔡某有何貴干?”感覺這個人不簡單,蔡閻王下意識用了敬詞,既然用了敬詞,也不敢自稱本將了,用“蔡某”代替,一出場,就放下了姿態。

  人群中的趙余慶眼睛瞪得老大,這,這是怎么一回事,陪著的笑臉、謙卑的用詞還有那彎下的腰桿,這是那個傳說中高高在上的蔡閻王嗎?怎么今天這么好說話了,是自己眼花還是那個蔡閻王腦袋秀逗了?

  糾察隊的隊員和趙氏一族的人,本以來那個蔡閻王有三頭六臂呢,沒想到這么容易說話,簡直就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大叔,哪像什么閻王,不僅商隊的人吃驚,就是守關的士兵,一個個也目瞪口呆,那個被打的小頭目,本想著將軍替自己出氣的,沒想到一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情境,一時驚訝張大嘴巴半天沒合攏。

  堂堂一守關將領,這樣對一個陌生人這樣有禮,算得很不錯了,可是陸皓山卻是鼻孔朝天,指著那些做戒備的士兵說:“我不習慣被人用箭指著說話。”

  “放下,全部給我放下,誰叫你們動武器的。”蔡閻王一看,自己的手下現在還拿著弓箭和火槍瞄向別人,連忙大聲喝道。

  等手下把武器放下后,蔡閻王這才笑著說:“不知這位兄弟尊姓大名,來紫天關有可貴干?”

  陸皓山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一點點,淡淡地說:“姓陸,準備做點小買賣,沒想到你的手下連茶引和文書都不看,張口就是說閉關,蔡將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閉關?你向朝廷報備了沒有?”

  “那是前些天之事,有情報顯示有暴民出現,不過情報已經解除,可能有些手下還沒來得有通知,還請陸公子多多擔待。”蔡閻王避重就輕地說:“那茶引和通關文書在哪,蔡某看看,若是沒問題,現在就可以通關。”

  一直摸不清陸皓山的底,蔡閻王準備看看他的文等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線蛛絲馬跡。

  聽到要檢驗,趙軍下意識走上前,準備把茶引和通關文書遞上,可是剛走幾步,陸皓山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退后。”

  “可是大人,那......”

  陸皓山有些不耐煩地說:“我說退后。”

  “是”趙軍有些郁悶地退了回去,心想那些東西都在自己懷里,那蔡閻王要查這些東西,這位縣令大人拿什么給他看。

  喝退了趙軍,陸皓山慢悠悠地從懷里拿出一張茶引,隨手遞給蔡閻王說:“你查吧。”

  蔡閻王打開一看,就知這是一個真茶引無誤,紙質、印章都沒問題,可是一看上面那茶葉的數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以為自己花了眼,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一點,沒錯,上面清清楚楚寫出著二個字:畸零。

  所謂的畸零,就是所販運的官茶不足一引,也就是一百斤,這是開什么玩笑,這支商隊,馱貨的健馬都有幾百匹,上面鼓鼓的,全是貨物,一馱至少有二百斤,這么多茶貨,那茶引竟然不足一百斤,睜著眼睛說瞎話,活見鬼了不成。

  “陸公子,這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陸皓山越是淡定,事情越是反常,蔡閻王覺得越發不簡單,連忙小聲地問道。

  “這里說話不方便,找個僻靜的地方吧。”陸皓山面不改色地說。

  蔡閻王一直摸不透陸皓山的底細,所以一直放低姿態,早就想看看陸皓山到底是什么身份,現在聽到這話,哪里不同意之理,連忙說:“陸公子,這邊請。”

  陸皓山點點頭,隨蔡閻王往關里走去。

  很快,兩人走到關卡內的一間大廳內,不待蔡閻王說話,陸皓山從腰里掏出一塊令牌,“啪”的一聲扔在桌面上,然后旁若無人地轉身,開始打量起廳里的布置來,這蔡閻王搜刮了不少,這大廳也布置得不錯,家具都是紅木做的,那架上還擺了不少古董呢。

  陸皓山一拋下令牌,那蔡閻王馬上拿起來觀看,不看還罷了,一看全身都哆嗦,那上面雕著令人膽顫心驚地“錦衣衛”三個字,這是兇名赫赫錦衣衛的令牌啊,下面注明持有者的身份地位:北鎮撫司百戶,然后還有名字:陸皓山。

  錦衣衛的百戶!

  蔡閻王感到自己的背脊一瞬間就冒出了冷汗,錦衣衛,那些都是兇神啊,直接向皇上負責,不用通過官府和朝廷,有直接抓捕和審問的權利,別說一個百戶大人,就一個小小的總旗自己也吃不消,難怪自己一眼看到他,就感到他的氣質有些凌厲,這是當過兵,受過訓練、還殺過人的人才有那種氣場,或者說是煞氣,好在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難怪說話辦事那么囂張,動手就把自己的心腹打了,幾萬斤茶貨,就弄了一張畸零的茶引,除了他們這些家伙,估計沒人敢這樣膽大妄為。

  蔡閻王一邊想一邊查看這塊令牌,檢查再三,確信這塊令牌沒錯后,揮手讓手下全部退下,這才討好地說:“原來是百戶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大人恕罪。”

  要是蔡閻王知道陸皓山經常跟著糾察隊一起訓練,所以不自覺流露一絲軍人的氣質,至于有煞氣,那是殺李向財時養成的,肯定要吐血三升。

  陸皓山好像沒有聽到,而是饒有興趣地把玩著手里的一件玉器,那是用上等和田白玉雕成的松鶴延年,和田玉為體,鑲以各色寶石,雕工精湛、用料講究,明顯出自名家之手,那是蔡閻王從一個大茶商手里敲詐來的,愛不釋手,一有空就把玩,沒想到被陸皓山看到。

  “百戶大人若是喜歡這件小玩意,那就當小人孝敬你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大人笑納。”蔡閻王的心都在滴血了,不過還是用力地擠出幾分笑容。

  “這,不好吧。”

  “這是贗品,也不值幾個小錢,大人若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蔡某人了。”蔡閻王都快要哭了,還是強行堆著笑容說。

  陸皓山的臉色好了點,點點頭說:“都說到這份上了,好吧,看在蔡將軍這么誠心的份上,陸某就勉為其難地收了。”

  蔡閻王的眼珠子轉了幾下,很快恭恭敬敬地說:“百戶大人,北鎮撫司的馬鎮撫,是小人的同鄉,不知現在他老人家現在可好?”

  突然冒了一個錦衣衛百戶,這人有點讓人懷疑,蔡閻王決定試探一下,其實北鎮撫司的鎮撫并不是蔡中勁的同鄉,兩者相距兩百多里,八竿子都打不著,再說,那個鎮撫其實并不是姓馬,而是姓黃。

  這是一個試探,若是答不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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