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紫紅黝黑光可鑒人的搟仗上和滿星小葉紫檀一樣,順著紋路點點銀星閃爍。
“這是咋回事兒?”楊平奇怪得很,“易陽,你們道家有沒有解釋?”
易陽點點頭:“好物件兒,以前在宋本萬法歸宗里看到過,棗木里是不會有金星銀星的,肯定是這顆雷擊棗木上人們為了祈福,掛過銀鈴,在雷擊的時候,銀鈴瞬間化成銀水同化進這段枝椏的棕眼里,形成了銀星。這是大造化,非有德者不可得也,楊哥,你真是有大福運的人。”
楊平嘿嘿笑:“銀星雷擊棗木搟面杖?這手串和圓牌上怎么沒有啊?”
易陽分析:“估計是很小的銀鈴,只同化了一節而已。”
楊平有點兒出乎預料:“哦,難得啊,我喜歡,那咱們去道觀吧,對了,加工費多少?”
易陽擺擺手:“回頭我結,走了啊,小李子。”
告別了小李,二人回到道觀,正趕上做早課。楊平問易陽怎么不穿道袍,不做早課。
易陽笑著解釋:“和佛家說的酒肉穿腸過一樣,外在的東西不必那么講究,走,去凈室。”
在靜室里,易陽用刻刀蘸著朱砂給小版無事牌和玄武圓牌刻上道符,把幾樣雷擊棗木物件擺在棋臺上。
接著脫掉上衣,露出整背的青色道符紋身,拿起一把桃木劍,念叨半天,挑起一張黃色道符,大喝“急急如律令!”
道符瞬間燃燒起來。
楊平搖搖頭腹誹,大哥,這是二十一世紀啊。還當我是愚昧落后的古代人呢?加鱗粉的黃紙而已嘛,看在人家忙得滿頭大汗份上就不揭穿了。
打完收工,易陽收起桃木劍,沖楊平笑笑:“楊哥,好了。你戴上試試。”
楊平把雷擊棗木玄武圓牌戴在脖子上,木頭畢竟硬度不高不會磕傷和田玉牌子。
他又把雷擊棗木手串戴在手腕上,閉目感覺,不知道是易陽的手段起作用,還是雷擊棗木本身的能量作用。楊平有種腎上腺激素分泌使人突然興奮的感覺,空間好像都在共鳴。隱隱有升級的跡象。
“嗯,感覺很舒服。”
易陽得意:“那是,我是什么人。楊哥,現在的這串雷擊棗木手串和圓牌就像叁峽大壩一樣,可以幫你藏風聚水。減少氣運的流失。”
“真有這么神奇?ok,我比較認同這個結果,香火錢你說個數目吧。”這錢楊平掏得心甘情愿,看來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還是不要無端詆毀的好。
易陽翻翻眼皮:“嘿嘿,楊哥,我聽說你給我徒弟找了一串鈦晶手串,品質很好,你看能不能幫我也找一串?”
哦。原來根子在這兒啊!楊平笑了:“那種品質的我找不到了,”看著易陽失望的樣子,他嘿嘿一笑。“不過品質比那好得多的我倒是有。”
“我去!”易陽松口氣,“楊哥,你這說話大喘氣啊。”
“你等等,”楊平從機動鞍袋里比劃幾下,取出一串1.8鈦晶手串,一個鈦晶貔貅把件。放在棋臺上,“正好我帶了兩件。都是極品,你看這板晶。還有純凈度。拿著錢都買不到,挑一樣吧。”
易陽拿起手串戴在手腕上,不住咂舌:“好東西,這品質,我徒弟得直接給跪了。”說著又拿起貔貅把件,愛不釋手,“楊哥,你是我親哥,我能不能兩樣都要啊?以后你有事兒就言語,有半個不字我就數這個的。”他用手比劃了個王八的樣子。
這兩樣的品質,真是拿十萬都買不來,楊平撓撓眉毛,咂咂嘴:“容我想想…”他在屋里走幾步,無意間用手在墻上那手指輪番敲擊,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幅碑刻,上面是瘦金體的字,嚇了楊平一跳!
楊平想起來,這堵墻外面鑲嵌了一塊碑刻啊,別給修復了那就惹大事兒了。他連忙走出去,留下易陽一人在靜室里瞠目結舌:“這人咋不給個答復就出去了?”
楊平走到靜室外,一看那塊鑲嵌在墻上的碑刻,還好還好,沒有被空間修復,咦?那就是空間真的升級了,不用修復就可以感覺到東西本來的樣子?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扶住石碑,閉上眼睛,慢慢感受石碑原來的樣子。
這石碑經過千年的風雨,能夠依稀辨認的只有下方的瘦金體“重臣千秋,天下民安,風調雨順”“大中祥符四年”,別的字跡完全消失,磨耗成黑乎乎的光板了。
但楊平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些消失的字跡,這塊碑刻大概內容是:大中祥符四年八月十八日己未這一年的八月,翼、魯、寧等地發生蟲災和水災,并出現大規模的饑荒。這個時候北宋財政的困難局面已經開始出現,三司使丁謂請旨免除一些地方浩大的賦稅。當時的宋真宗在寧城打算建處行宮,但這出行宮一直沒有建成,又加上天災,原本是行宮的基礎就被改建成祈福的廟宇。其實是到南宋建炎三年才在被兵災中燒毀的廟宇上蓋成了行宮,被趙構享用了。
這些內容不重要,因為這處行宮經過千年王朝更替,早就被燒毀再重建再燒毀…不知道多少次,原址都不知所蹤,現在這里已經成為一座新建成不到兩年香火旺盛的道觀。
真正讓楊平感興趣的是石碑最后有段話,當年宋真宗為了祈福,下罪己詔,把自己身邊的幾樣“等身”封存填臟于廟宇的地基基座。
也就是這座碑刻下方六丈的地方,皇帝用來埋坑的等身?東西肯定不是什么驚天至寶,傳國玉璽什么的不用想,但也不會太寒摻吧純金的造像不可能,那就是等著被盜掘呢,但至少也得是金絲楠造像吧?不然都不對其皇帝這個稱謂!
楊平收回手,蹙著眉頭看看黑乎乎的碑刻沉思不語。
易陽追出來:“楊哥,行不行你倒是給個話啊?”
楊平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易陽,這碑刻黑黜黜的鑲在這里干嘛?”
易陽難著性子解釋:“這雖然啥都看不出來,但也是宋朝的東西,也算文物,鑲進墻里是一種保護措施。要不是蓋道觀的時候這碑刻礙事,估計再在河邊離幾百年都不會有人理。”
“哦?這碑刻原來立在河邊?”楊平試探。
“是啊,”易陽一手拿手串,一手拿把件著急,“楊哥,你看?”
楊平背著手,一副高人的樣子:“行吧,這兩件你都留著,走,帶我轉轉這里,這石碑原來在哪兒立著?”
易陽滿心歡喜,這趟買賣太超值了,這樣的金牌客戶一定要留住:“楊哥,以后有什么拿不定的事兒就找我,捉鬼降妖,堪輿問吉沒我搞不定的。”
楊平進屋拿起銀星雷擊棗木搟面杖,出來呵呵笑:“不敢,你這費用太高啊,估計你給李超人看風水也收不了這么高的香火錢吧?”
易陽訕笑:“不一樣不一樣,錢和極品文玩不能劃等號,走,要看底座那得繞到道觀后面。”
兩人出了道觀,沿著石板路走了一百對米,轉進一條小巷,小巷的郵冊就是道觀紅色的院墻,順著院墻又走了兩百米的樣子,面前豁然開朗,郁郁蔥蔥的灌木叢下面就是流淌不息的秦淮河了。
本來秦淮河兩邊都是修建好的石臺,漢白玉護欄什么的,但這里地勢高,離河面還有二十多米的落差,加之這一段不是游人如織的黃金地段,多少有些荒涼。
撥開雜草順著道觀的后墻走了十來米,易陽指著一塊鑲嵌在紅色院墻里的石塊給楊平看:“楊哥,原來石碑就立在這里,這里的八卦宮位坎宮屬水,藏有子水,當年也是堪輿大家的手筆。楊哥你不是惦記著底座和碑刻吧?按說這些東西也不值什么錢,你就是想賣也沒人愿意要,又不是什么名人手筆,但要是真偷著挖了還真麻煩,你要真喜歡,容我想想辦法…”
楊平不耐煩地打斷:“想什么想,這破石頭白給還嫌沒地方扔呢,我就是想看看那碑刻的底座是什么樣的,走了,還得回滬海呢,這一天多家里存了不少尿布了。”
易陽把鈦晶貔貅把件在臉上蹭蹭,有點兒高山仰止:“您還親自洗尿布啊?”
楊平撇撇嘴:“多新鮮,我洗尿布的時候,那貔貅把件沒少掉屎里。”
易陽瓜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