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不敢?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四∷五∷中∷文£∝頂點小說,”杜麗不服輸。
央金緊緊挽著楊平給媽媽加油:“他是我阿爸。”
杜麗一陣氣苦,上次見阿布和顧菁他們還沒關系呢,自己放松了一陣兒,楊平都和這位結婚了?那原配呢?
“你…”杜麗指著楊平,眉毛擰成一團,“你離婚了?”
離婚的意思臭寶可明白,他立馬反駁:“我爸媽才沒有離婚呢。”
沒離婚?重婚?杜麗想不明白了,現在她勢力單薄,在糾纏下去不是明智之舉,索性撂下一句狠話:“哼!我會回來的。師父記得我的掛件,小朋友再見,嗯…阿布姐再會了。”
看著杜麗雄赳赳地離開,楊平滿腦袋的黑線。
“這真不怪我…”
阿布不屑:“不怪個毛線!走,回家!”
央金和臭寶交流:“我不喜歡那個姐姐。”
“嗯嗯,我也是…”臭寶點頭。
楊平拿著倆盒子瓜瓜地跟在后面,唉,無妄之災啊。
路過菜市場,楊平又殺進殺出好幾次提了一大堆食材,這才回了藏秘。
阿爸阿媽已經把西廂房打理得清清爽爽,阿里被栓在防空洞前的巨石上,慵懶地俯臥在那里。現在防空洞安全了,估計那些違禁品即便玩完不收起來也不會被人誤闖發現。
更加高興的是托尼,大家伙被拴起來,整個院子又成了它的領地。它四下跑幾圈。又臥在阿里前面。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阿里,時不時哼哼唧唧幾下,話來阿里藐視的目光,也不知道這兩個家伙聊天用不用翻譯。
車子停好,臭寶和央金給正在晾曬被單的阿莫啦親熱一會兒,就跑過去和自己的寵物玩在一起,好不歡樂。
“阿媽,我們回來了。”阿布笑瞇瞇地揚揚手里的袋子,“今晚楊平的哥哥做菜,可美味了。”
阿媽樂呵呵地數落:“你也不做事,我也不是會做的。”
“阿媽…”阿布撒嬌,老不羞。
楊平和阿布把菜提進廚房,現在孩子們都不在說話方便了,阿布終于可以板起臉數落楊平:“我可是記得有五枚鉆戒,是不是有一枚贊助航空公司的?”
楊平覺得可笑:“怎么會,那就是一個普通朋友,我即便再喜歡劫富濟貧也不可能滿世界的送鉆戒啊。想什么呢,來。這個重,我放。”他接過阿布手里的手提袋放在案板上。
阿布活動活動手腕,發狠:“最好沒有關系,那小女人可是卯足勁兒要來插一腳,你要是敢起花花腸子我就立馬找海蘭坦白去。”
楊平雙手投降:“ok,我不是那樣的人,”趕緊打岔,“那啥,我還買了些酥油,磚茶,青稞,你給做點兒糌粑吃,說起來糌粑味道真好,就是外人加工的實在吃不下,哪像你的手這么白白凈凈,嗯…還很性感。”
阿布果然被帶進溝里,眉眼含情地嬌嗔:“哪有你說的那樣啊…嗯,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做一次。”
西廂房里阿爸正在喝伏茶,聽見阿布她們回來了,笑呵呵的盤著一串奇形怪狀的星月出來:“你們回來了,我剛沏的伏茶,來喝些降暑。”對楊平不好稱呼,很是讓阿爸糾結。
楊平跟著進去,阿布就和阿媽一起晾曬被單。
楊平對茶不講究,屬于葉公好龍的主,喝了這么多年茶也就能分出來鐵觀音和普洱:“阿爸,我買了些酥油,青稞炒面,等會兒讓阿布做糌粑,奶茶,”他的目光終于被阿布手里的那串奇形怪狀的星月吸引了,“咦,阿爸,這串星月怎么這么奇形怪狀的?我們玩星月最起碼的要求就是a,高密順白正月喇叭孔。”
阿爸用拇指反手理理精致的胡須,虛心:“什么是a,高密順白正月喇叭孔?來喝茶。”
楊平喝口茶,從兜里拽啊拽,取出一串108配好的藏式桶珠,拿著給阿爸講解:“這樣的就是海南瓊工,順白好理解,就是干磨沒有色差,高密就是密度高,正月就是這月在正中間,講究月朗星稀,喇叭孔就是看做工了,防止磨繩子的。”
阿爸點頭恍然:“哦,這都是機器加工的,嗯嗯,好看。”他接過楊平手里的星月,把自己手里那串暗暗發紅,已經玉化開片的奇形怪狀星月遞給楊平。
說這串星月菩提奇形怪狀是夸張了,但是這串星月打磨的極不規整,說圓不圓,說扁不扁,有的還是多棱的,更不要說什么正月了。
楊平把這串星月拿在手里,一陣很舒服的感覺襲來。他閉上眼睛仿佛夢回百年,看到在經堂里老僧盤腿而坐靜聽梵音,感受到青藏高原上一座座廟宇獨特的歷史氣息。
一個小喇嘛座在石條臺階上,從木盆里拿出一顆菩提子,在臺階上緩緩地打磨,草本植物的果實慢慢地被打磨成一顆顆圓珠。
沒有什么高密,談不上什么正月,甚至發霉陰皮的珠子也混雜在念珠里,一串不甚規整的星月菩提念珠在他手中詠誦頌了無數遍經文,慢慢見證著他長大,變老,圓寂…
楊平睜開眼睛,雙手把那串星月恭敬地還給阿爸:“阿爸,這是你們的信仰傳承,我的這串是玩物,有質的區別,是我孟浪了。”
阿爸雙手合十,一臉鄭重,話音里有些顫音:“上…,楊平,剛才這串念珠在您手里發光了…”
“呃,那個…哦,我手里拿著電話呢,這是屏幕的光,你看這不黃色的光嘛。”楊平牽強的解釋,唉,知道阿爸不信,但總要有個說法吧。
阿爸囁喏:“可是,剛才是藍光…”
“哦,哈哈,我手機屏保是隨機變換的。”楊平顧左右而言他。
正好臭寶跑進來報告:“爸,我爺爺,大伯來了。”
楊平咳嗽一下:“阿爸,這…這事兒就不要再提起了,我去看看。”
阿爸擦擦汗,也有些松口氣的意思:“好的好的,我也去。”
其實楊平心里很感慨,在文玩圈里星月是新興事物,火起來不過幾年,為什么玩星月?就倆字“好看”。所以玩家才講究是哪里的貨,哪里的工,高密順白正月喇叭孔什么的。玩文玩的誰說盤星月是為了禪意,為了念經,誰說自己的星月幾十年上百年,那就可以吐他一臉了。
楊成瑞一家人剛進門就被幾聲低沉的吼聲嚇了一跳。
阿里站起來,一身漂亮的白毛隨風輕擺,它盯著來人,用低沉的吼聲警告,央金跑過去拉著鐵鏈:“不要叫!”
臭寶無知者無畏,拉著磊磊:“這是阿里,可溫順了,走,我帶你去看看。”。
楊斌驚喜:“這是藏獒啊!雪獒!”
楊平趕緊過去安撫阿里:“阿里,這是我的家人,要有禮貌哦,對他們要和對我一樣。”
阿里瞇著眼睛看一眼眾人,哼哼了一聲,懶散的趴下繼續躲陰涼,防空洞的水泥門開著,里面陰寒的氣息讓阿里覺得很舒服。
阿爸帶著阿媽和阿布給一家人獻上哈達,楊成瑞一家學著楊平的樣子雙手合十還禮。
阿布的阿媽挽著傅瑾往里走,傅瑾笑著說:“和阿布認識十幾年了,早就想咱們兩家走動走動,一直沒機會…”
阿媽普通話說的不大好,點點頭:“是的,是的。”
這里畢竟不是自己家,很多禮節不到位,阿爸很不滿意,略帶歉意地解釋:“我們那里有貴客到是要撒青稞,敬酒的,這里什么都沒有…”
楊成瑞不在意:“這已經很周到了,我們沒那么多講究,還住得習慣吧,要多住些日子。”
阿爸呵呵笑:“唉,住不了幾天,我們那邊很忙的,央金她們有楊平照顧我很放心。”
大家說說笑笑進了屋,丁梅看一眼民族韻味十足的廂房,很喜歡:“這漂亮,我就喜歡這些明快的顏色,哪像他哥裝修的,黑黜黜的。”
阿布恭維:“大哥那是時尚,黑白色永不過時。”
楊斌得意:“對啊,你是沒眼光。”
丁梅撇嘴:“嘁…”
大家聊了一會兒,楊平和楊斌就去張羅晚宴,不一會兒阿布也鉆進廚房,腕著袖子:“我來做奶茶,糌粑。”
楊斌感興趣:“對對,這我得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