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數百丈便已經進入了閑云峰的限制區域,也就是白無常口中所指的千丈禁區。
而此時陸羽并沒有看見有任何人去阻攔玉鐘,再扭頭一望,他卻發現眼前的白無常只是盯著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去阻攔那玉鐘的意思。
“給我個解釋。”陸羽心中升起了一種無名怒火。剛才白無常還說已然過了期限,可是現在那玉鐘卻明明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進入了閑云峰中。
“解釋?還需要什么解釋嗎?想來你也是哪一個宗派不入流的弟子,如果你的師父是文王,我現在便放你進去。你是嗎?”白無常冷哼一聲,向著陸羽說道。
“哈哈…”聽著白無常的話,陸羽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人世間市儈之人何其多也,沒有想到修真界竟也是如此。
陸羽的笑聲引起了腳下修士的側目,讓眾人不由以為陸羽瘋了。看向其的目光也變得閃閃爍爍。
“我不是文王弟子,我只是一個來參加比試的修士而已。”笑罷之后,陸羽一字一字的說道。同時那雙星眸卻放出了陣陣的寒光。
其實現在陸羽完全可以將邪帝弟子的身份說出來,但是陸羽卻不愿意那樣做,他能夠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以后在這條路上也只會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前行。他不愿意去借邪帝的勢。
既是時間已過,那么便不參加也罷,反正他已經完成了對于邪帝這個師父的承諾,他已經來到了閑云峰。
不過對于眼前的白無常,陸羽卻是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陸羽不是什么圣人,他自然能夠理解那份市儈。如果換做以前當小乞丐那個時候,或許他會忍氣吞聲,但是現在他卻絕對不會。
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有氣自然也當解氣。
看著陸羽眸中的陣陣寒光,白無常皺了皺眉頭,他感覺到了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就如同被一頭狼盯上了。
凄厲的厲鬼嚎叫的聲音抖得從白無常手中的哭喪棒中傳出,而其身后的兩個小鬼一樣的年輕修士也握緊了手中的法器。
“這里是圣地,如果你敢攻擊我,那么便是在與整個圣地,整個大秦國修真界為敵。”白無常陰森森的向著陸羽說道。
陸羽冷冷一笑,隨后只見其手腕一動斬龍劍化為了一道流光劈向了白無常。
“你…”白無常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沒有想到陸羽竟然真的會出手,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下出手。
不過雖是驚慌,但是其手中的哭喪棒卻本能的向著斬龍劍迎了上去。
“咔嚓一聲脆響,只是稍微一接觸,白無常手中的哭喪棒被斬龍劍劈成了兩斷,并且斬龍劍的去勢并沒有被阻止,向著白無常的左臂砍了過去。
斬龍劍劍勢沉重如山,竟是硬生生的將白無常的左臂也卸了下來。
“啊…”的一聲凄厲的吼叫聲回蕩在整個閑云峰中,白無常猛的后退了幾步,捂著那血如泉涌的斷臂凄厲的嚎叫了起來。
一瞬間,閑云峰下的人全部愣住了,他們也同白無常一樣沒有想到陸羽竟然敢在這圣地動手。要知道白無常現在是閑云峰的守衛,攻擊白無常便相當于攻擊閑云峰。
“不管你何門何派,我要你不得好死。”慘叫過后,白無常一雙眸子變得通紅無比,竟是連止血也顧不上了,那眼神恨不得將陸羽扒皮拆骨。
“好,我看你如何讓我死。”陸羽握著斬龍劍十分平靜的說道。
陸羽并不是嗜殺之人,卸下白無常一臂只是對其的懲罰而已。但是如果白無常不識相,那么他絲毫不介意將白無常真的送歸地府之中。
這時,白無常身邊那個持鎖鏈的小鬼猛的震動了一下手中的鎖鏈,只見那鎖鏈驟然響起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響聲似是一種訊號,在整個閑云峰響了起來。
沒過多久,五六道人影募地從閑云峰的方向沖了出來。不,或者說,那些并不是人影,而是從地府中來的一個個惡煞。
手拿黑色哭喪棒,面如黑炭的黑無常,生著一張長長的馬臉,手持鋼槍的馬面,頭上生角,身穿一身鐵甲如同牛頭一樣的壯漢…那簡直與傳說中的地府中的生物完全相同。
而為首的則是一個滿面胡須,頭戴烏紗帽,一手持竹簡,一手持判官筆的判官。
“小子,你是何門何派?竟然敢在這里撒野,難道不知道這一次的閑云峰比試是由幽冥府負責的嗎?擊殺幽冥府的人便等同于同整個大秦國的修真界為敵。”判官黑著臉向著陸羽說道。
“那又如何?”看著判官,陸羽冷聲說道。
“小子,不管你是何門何派,今天都要將你拿住。”判官口中突地爆喝一聲道。隨后只見其右手連動,那支判官筆在左手握的竹簡中寫起字來。
也只是片刻時間,判官的右手猛的停頓住了,其左手突地將那竹簡向著陸羽拋了過去。
千百殷紅如血冤魂在竹簡被判官拋離手中的那一刻涌了出來,數千冤魂凄厲的哭泣著,咆哮著,憤怒著,讓人心中不由的戰栗。
“生死狀,那竟然是生死狀?”
一陣陣驚呼聲突地從峰下的眾人中傳出。
“那可是幽冥府的至寶,這下那小子在劫難逃了。”
看著那竹簡,陸羽眼中寒光閃閃。雖然不知道生死狀是什么東西,但是他卻本能的感覺到了那竹簡之中蘊含著一股龐大的怨氣。那怨氣即便相較于殺戮泥塑也毫不遜色。
不過那又如何,殺戮泥塑都被他毀了,這生死狀又能奈何他。
“震雷劍,艮山劍,巽風劍。”陸羽手中連動,經過改良的乾坤三劍一氣呵成,向著那散發著殷紅光芒的生死狀相撞了過去。
“鐺”的一聲脆響,聚集著雷芒的第一劍狠狠的撞擊在了生死狀之上,這一撞將那生死狀上的冤魂震碎,紅光撞散了大半。
“轟”的一聲沉悶的響聲,沉重如山,聚集了山巒之力的第二劍不僅將那生死狀的紅光震碎,還讓生死狀上出現了道道的裂痕。
“咔嚓…”一聲,第三劍巽風劍所出現的道道風刃在一瞬間便貫穿了生死狀,生死狀化為了片片的竹片飄散在半空之中。
怔怔的看著生死狀在片刻之間便被擊成了碎片,黑面判官猛的仰天吐出了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不僅僅是因為生死狀與他元神相連。更是因為生死狀乃是府中至寶,現在只不過是因為他要守護閑云峰,所以府主暫時賜予了他。
而現在竟是被化為了碎片,這讓他如何向府主交代,氣急攻心之下,這一口血自然噴涌而出。
陸羽手持斬龍劍冷冷的掃過了幽冥府一眾修士,而此時眾人早已膽寒,僅僅是三劍便擊碎了生死狀,眼前這個年輕修士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匹敵的。
就連先前口吐狂言的白無常也噤若寒蟬。怒,但是卻沒辦法爆發,連判官也無法面對的陸羽,哪里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
“既然我已經來晚了,那么這閑云峰的比試我不參加也罷。”說罷,陸羽便從靈獸袋中召喚出了烈風雕。
騎乘在烈風雕的背上,陸羽遙遙的望了望閑云峰。僅僅是一千丈,就是因為這一千丈的距離讓他無法參加閑云峰的比試。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后悔自己的抉擇,好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閑云峰盡是白無常這樣的角色,那么這比試不參加也罷。到時間他自會向邪帝請罪。
“師父,不是徒兒不參加這次的比試。而是徒兒已經來晚了,錯過了比試的時間。請師父諒解。”陸羽將靈氣聚集在丹田之處,突地向著閑云峰方向大聲喊道。
這一聲如同海浪滾滾之聲,在天地之間轟響著,竟是絲毫不比那雷佛之音差勁。
“雕兒,我們走吧。”吼罷之后,陸羽拍了拍烈風雕的額頭道。隨后只見烈風雕口中吐出一陣暴戾的鳴叫聲,便扇動著翅膀,打算離開這閑云峰。
而就在這時,卻只見一道藍幽幽的光芒從閑云峰中飛了出來,攔在了陸羽的身前。那是一個頭戴王冠身穿黃袍的骷髏。
是的,的確是一個骷髏。金色的骷髏頭在陽光下耀耀生輝,而那雙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眼睛中卻燃起了一簇簇跳動的金色的火焰。
金色骷髏出現之后,黑面判官,黑白無常,還有那一眾冥府中人竟是全部跪了下去,跪在虛空之中。
而地面上的那些修士也不像平時一樣議論紛紛,而是全部閉上了嘴巴,敬畏的看著那金色骷髏。
“恭迎府主。”空中幽冥府一眾人等恭敬的向著那金色骷髏說道。
而金色骷髏卻是看也不看府中之人,反倒是直勾勾的盯著陸羽。
“小子,你師父究竟是誰?”過了片刻,從金骷髏的嘴中突地傳出一陣空洞的聲音,那聲音雖是空洞,但是卻彷佛在耳邊響起。
對于金骷髏的發問,陸羽并沒有回答。反倒是挺直了身軀,牢牢的握緊了斬龍劍。從金色骷髏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危險,那種感覺就如同陸羽當時看到與天妖寂滅符融合的劍翼閣閣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