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唯依不是善茬更不是圣母,信奉一報還一報,從沒什么容人之量,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中的女子說的就是她,她也從來沒覺得自己這性格有什么不好。
悉數往日的光輝戰績,韓唯依可以說她從沒在別人那吃了虧去,男人女人都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時候來了,韓唯依打算讓金泰妍知龗道鋼鐵是怎么煉成的,姐姐這年紀也不是白來的,可對方的要求,卻讓她無法下手。
今日陽光正好,剛過了三月半,整個首爾都開始鳥語花香,按說這種日子怎么都不應該宅在家里,但對金泰妍和林蔚然來說外面的無限風光似乎都不如這尚未完工的愛巢。
林蔚然掌勺起來頗具魅力,做出的東西也尚能入口,金泰妍吃的開心品評起來也不遺余力,剛剛的淚水,好像從沒溜出來過。
“出龗去吧,我們。”林蔚然突然提議,帶著鮮有人見過的溫和笑容。
“去哪?”金泰妍很有興趣。
“可以是國外。”
林蔚然的話讓金泰妍有些詫異,他笑了笑:“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不是我對你說的,別人說什么你都別信。”
除了這里,到處都是紛擾。
金泰妍不笨,也沒那么單純,那錄音是從何而來又是因為龗什么都不重要,它現在被有心人曝光于大庭廣眾之下,對方的險惡用心由此可見一斑。林蔚然說新韓的未來在日本,相當于他的未來也在日本。那個只需要飛行兩個小時的國度剛剛遭受了巨大災難,現在還被核能危機的陰云籠罩。
他。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這么輕松。
“好。”金泰妍露出笑容。
林蔚然興致勃勃起來:“你想去哪?音樂的話…奧地利?我有個生意上的朋友在那有劇場的長期包廂,我們可以借用一下。”
“你喜歡歌劇嗎?”
“我可以嘗試著去喜歡。”
金泰妍柔聲道:“你不喜歡的話就別勉強。”
林蔚然繞到餐桌這邊:“早晚得勉強。不管怎么說我也是輿論口中的新晉財閥,聽點格局算是藝術修養,總不能讓人覺得我就是一暴發戶。”
金泰妍知龗道說不過他,只是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別做什么都是為了我,你不喜歡歌劇,可以帶我去做些你喜歡的。”
林蔚然說:“我喜歡你。”
他又說:“所以我會帶你去做你喜歡的事。”
金泰妍沉默不語,只是靠在他肩膀上,感受自己為自己留下的這點溫存。
可惜,林蔚然不知龗道金泰妍的想法。
“我去訂票。”
他親了下金泰妍的頭頂。這就起身去找手機,金泰妍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民企唇角。
奧地利,或許將來她會和他一起到那個地方聽上一場兩人誰都聽不懂的歌劇,但將來不是現在。
林蔚然訂好了機票,和他那個生意上的朋友商量好借用包廂,甚至都不準備打包行李就要轎車帶兩人去機場。沒有航班不要緊,護照沒在身上也會在他們達到機場之前送到,似乎沒有什么能阻擋兩人的這次旅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憧憬這趟旅行中的愉快時光。
門鈴響了起來,像是清晨十分惱人的腦中鈴響。
林蔚然站在客廳,聽到門鈴后直接愣住,他不知龗道誰會在這個時候找來。畢竟沒有多少人知龗道這個地方。
金泰妍出現在林蔚然身后,沒有做聲。
門鈴又響了起來,像是催促。
林蔚然回頭看向金泰妍。金泰妍也看向他。
她說:“歌劇下次再去看吧。”
林蔚然愣了愣,好像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金泰妍走到他面前幫他整理領結。像是妻子在為要出門的丈夫整理行裝。
“你還有事要做,不用考慮我。我會在這里等你,等你回來。”說著,領結整理完畢,甚至連金泰妍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用這種哄人的語氣對林蔚然去說什么。
“票我都訂好了。”林蔚然的笑容有些虛弱。
“退了吧,你去做你該做的事,然后再來找我。”金泰妍收回手。
林蔚然沉默不語,似乎是在堅持,他沒有劃分給金泰妍那么多時間,他自己也沒那么多時間,此次被三星針對是自打和三星合作以來便注定了的,這可能會是一場持續幾個月的漫長斗爭,在這斗爭之后他還要去處理很多收尾工作。
林蔚然知龗道,生活中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等待,金泰妍一直被動的等,等他在處理好事業和允兒之后的閑暇,現在她卻主動的說自己會等,哪怕她也不知龗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時候。
門鈴聲沒有再響,金泰妍卻輕聲催促說:“去吧。”
林蔚然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龗道要再堅持些什么。
他只能說:“我會很快。”
金泰妍說:“別太操勞。”
林蔚然說:“除了歌劇我會再加上游艇,或許我們可以來一次歐洲自駕游,那里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
金泰妍對他點了點頭。
林蔚然轉身,到玄關拿起西服,一邊穿上一邊出了門外,他沒回頭,似乎知龗道穿了那件寬松針織衫的金泰妍會站在門廊處看著他。
韓唯依抱著雙臂站在院中,認真審視著這座還未建成的房子。不得不說,她從不認為林蔚然是個浪漫的男人,可如今卻必須承認,這是個浪漫起來哪個女人也承受不了的男人。
大部分女人都不明白,傻小子的一朵百合花,可要比花花公子的九十九朵玫瑰更珍貴許多。因為前者哪怕送了九十九朵玫瑰也只是為了讓女孩對他微笑。后者則是送一朵百合花都期望女孩跟他上床。
看到林蔚然出來,沒按第三次門鈴的韓唯依完成了金泰妍的囑托。也不說跟自己的上司打個招呼,她轉身出門就上了車。
高棉藥看看林蔚然。又從后視鏡看了看韓唯依,眼底浮現過一絲麻煩的神色。
“去哪?”兩人都上了車,高棉藥低聲發問。
房間中安靜的落針可聞,一個人的離開讓整座建筑都開始顯得冷清,金泰妍坐回到餐桌前,面前的那碗筷白飯似乎一下子冷了許多。
等待,又等待,金泰妍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了解這個男人,他不會忽略愿意去等待他的人。反而會時刻都記掛在心上,一有時間便會尋找過來,永遠都不需要擔心他忘了。
她決定等待他的選擇,所謂爭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砝碼更重上許多。
飯菜徹底愣了,金泰妍還是坐在桌上,像是在等待門鈴響起的下一刻。
奔馳上了高速,車內也是安靜的,韓唯依打開下小冰箱給自己倒了杯酒。因為突然發覺自從認識了身邊這家伙,酒是越喝越多,所以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不解氣。就又來了一杯。
林蔚然撇了撇她手上的酒杯,也不說話,只是皺著眉頭搶過來。直接丟到窗外去了。
車窗漸漸升起,韓唯依好像被冒犯了一樣的看著他:“喂。是你的金泰妍叫我過來的,別一副好像我故意過來攪了你好事的樣子。我沒那么閑!”
“我不是針對你。”林蔚然盡量保持語氣平淡。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來管我?”韓唯依的語氣并不尖刻,只是單純的質問。其實更像隨便抓個人撒氣,想給金泰妍穿小鞋不成,那女人的‘拜托’更像是一種脅迫,其實她也不想管,可畢竟心里沒底,林蔚然一句我不在也行,回頭便甩給她一大堆任務,是,他不適合出現,可她韓唯依難道是任勞任怨的黃臉婆不成?
回來后第一時間找的是林允兒,第二時間找的是金泰妍,要不是金泰妍‘深明大義’,自己還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再龗見到他,關鍵的關鍵就是無法對金泰妍展開反擊,只有她自己知龗道那三十歲女人的十大飲食禁忌她還真看進去了!
韓唯依氣憤的去拿酒,林蔚然阻攔,兩人對上眼,互相都不打算退步。
加裝車窗的嗡鳴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前排和后排之間慢慢升起一道車窗。
車窗是不透明的,隔音效果還非常好。
高棉藥把車窗完全升起,長出了一口氣,輕松開車。
韓唯依和林蔚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開始搶那瓶酒。
坐辦公室的男人雖然一向沒什么體力,但面對坐辦公室的女人林蔚然還是很有優勢,再說他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風而且身體不錯,用了點力氣就把里面唯一的一瓶香檳搶出來,很沒素質的往窗外一丟。
再回頭,他就看見韓唯依捂著手腕雙眼含淚的看和他,就差一句帶著梗咽的‘你打我’。
林蔚然尷尬了,要道龗歉實在是沒那個心情,而且他知龗道這女人是在夸張,他真沒欺負她,他要欺負她早欺負了,現在都說不定可以用各種姿勢欺負了。
林蔚然移開目光看向車窗外,打算做冷處理,韓唯依彎腰脫下高跟鞋,比劃了一下可能是覺得用鞋跟這男人就沒活路了,隨即就都丟到他懷里。
注意,是懷里,故意瞄準的。
林蔚然抱著高跟鞋看向韓唯依,韓唯依嘟囔著來了一句:“我看上一輛瑪莎拉蒂。”
林蔚然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龗道說啥:“買唄。”
韓唯依大言不慚:“我沒錢。”
林蔚然認真考慮了一下破財消災的成本:“我有。”
韓唯依鬧別扭的:“不用你的。”
林蔚然被她這耍性子的模樣弄笑了:“那我幫你賺一輛。”
韓唯依看了看他,又收回目光,似乎是同意了。
林蔚然暗自松了口氣,心道可算是把這姐姐伺候好了。
結果還沒五秒鐘,他就聽韓唯依半是嘟囔,半是宣布道:“我還沒消氣呢。”
林蔚然有點受不了了:“你還想怎么樣?”
韓唯依猶豫了半天,才破天荒弱聲弱氣道:“那房子你多長時間能再建一座?”
林蔚然看著臉色微紅的韓唯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