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掛斷電話后,就開始準備起來。
先是將什么“符篆大全”、“內丹術”、“請神”、“卜算須知”、“咒術詳解”等等全部塞入玄珠空間,還有趙清都、青年師徒兩人這些年畫好的符篆,更是一張不留:他這十幾天雖然略微研究了一下青年留給他的記憶,可那也不等于他就會捉鬼了。他也不知道外面鬼怪多不多,還是準備充分點好。
看淡生死是一回事,腦殘作死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可以準備卻不去準備,那無疑是一種很腦殘的行為。
到了晚上,趙玄試驗了一下,或許因為茅山派也是修煉精神的原因,雖然茅山派修得是“陰神”,而他成的是“元神”,可他發現,元神中的法力竟然能激發符篆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好消息。自從修煉以來,他元神中的法力只對提升有效用。而使用符篆,還是在此之外的第一個能力 第二天。
天色剛一亮,趙玄便離開村落。順著記憶中的路徑,來到距離村落最近的一個進京的公交站牌前。
他如今所在的這個村就叫“瑤光村”,在北平城的南面,又正好對應“反北斗七星陣”中的“瑤光位”,不可不稱之為一個“巧”字。
從瑤光村到北平城,大概有一個時辰的車程。
趙玄登上公共汽車,這時也就六點多,可進京的人不少,車內基本已經坐滿了。他來回看了看,目光停到一個小姑娘身上,她里面的座位還空著。他走過去,笑著道:“美女,讓貧道陪你坐會兒唄”
小姑娘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長得還算漂亮,臉上畫著淡淡的妝。聽到趙玄的話。她眉頭皺了皺,正想說:“那么多座你不作,偏偏坐我這,色狼啊”可看了一眼車中。座位已經被坐滿,輕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示意趙玄坐到里面去。
趙玄沖她笑笑,說了句:“多謝”然后到里面坐下。拿出一本昨晚準備的書隨意翻看。沒有再逗那小姑娘。
逗人這種事,逗一次是不拘小節的調侃,逗多了就是調戲、挑逗了。
很顯然,趙玄這七老八十的,還沒有調戲一個小姑娘的惡趣味。
那小姑娘見他這樣也微微放下了心:她還真怕遇到一個色狼,所以才把里面的座位讓趙玄坐。這時候見趙玄低頭看書,還算認真的樣子,她才松了一口氣,挨著趙玄坐下。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小姑娘。好奇心更重。
小姑娘坐在趙玄身邊,見趙玄一臉認真的樣子,也好奇他看的是什么書。微微側頭拿眼一瞄,緊接著臉色不由得十分怪異:
只見趙玄手中的是一本古籍,至于她為什么那么確定只要是個人看到那破舊泛黃的紙張以及篆體小字都不會認為那是現代的產物好不好 只不過小姑娘面色怪異的原因卻不僅僅是古籍,還有那上面的文字內容。
小姑娘是北平大學中文系的學生,對于小篆也了解一點,大體認得幾個。而趙玄手中的古籍,她第一眼竟然看到:“處子”、“落紅”、“合體”等字眼,臉上不禁騰地一紅。心中暗暗啐了一口:“淫賊”將身子離得更加遠了。
趙玄恍若未覺,依然津津有味的看著小姑娘眼中的“”,可不一會兒,卻又被前面兩人的交談所吸引:
“未明。你昨天看新聞了沒有文抄公的小說又被拍成電視劇了,還是張忠導演,也不知道主演選好沒有。”
“真的假的這一次是哪本小說書劍恩仇錄、碧血劍、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倚天屠龍記再拍就是第六本了吧又是哪一本天書”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這十四天書里的文大大不還有陸小鳳、小李飛刀、絕代雙驕之類的么”
“這還不簡單,文老爺子寫的書雖然不少,但張忠導演最喜歡的還是十四天書,要改拍當然也是改里面的。”
“呦呵。行啊,你小子連這都能猜到”
“那是必須的,文老爺子可是我的偶像。張導拍了他那么多作品,我順便也了解了下不過話說回來,這次電視版費還是捐了”
“捐了,文老爺子哪本書不是只收文字版費其他的不論是影視、游戲之類的,都捐給慈善機構,并且讓廣大網友監督費用明細要我說,現在的作者圈子里,就文老爺子才算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文人”
“那是當然,我的偶像,人品杠杠的”
“那你知道你偶像為什么要叫文抄公嗎”
“呃一個筆名而已”
“因為他就是個抄書的”趙玄聽到此時忽然開口。
前面兩人猛然轉頭,見是一面黃肌瘦,穿的也土里土氣的青年,其中一個不屑的撇撇嘴道:“你知道什么你看過文抄公的書么單憑一個筆名就說文老爺子抄襲,你被無良小報洗腦了吧”
“好了,未明,別說了。”另一個攔住叫“未明”的青年道。
那個“未明”,正是“文抄公”的粉絲。
趙玄無聲笑笑,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文抄公”就是“青年趙玄”他知道什么十四天書不姓“文”而應該姓“金”
或許是穿越產生的異變,亦或許是跟他爭奪投胎機會時被玄珠開發了一下大腦,這個世界的“青年趙玄”打一出生就過目不忘,比他修煉玄元功才得來的能力可容易多了。
這個世界沒有金庸、沒有古龍、沒有梁羽生,而“青年趙玄”卻有他的記憶,寫書賺錢當然是發財的第一途徑。
不過“青年趙玄”遠沒有娛樂文里的主角那么無恥,更沒有成名的,所以直接給自己取了一個“文抄公”的筆名,甚至沒接受過任何采訪,所以才會被粉絲成為“文老爺子”。
估計是粉絲以為他年齡很大。
而至于“青年趙玄”抄書的原因,也不是想著發家致富,只是想多收集一些“古董”而已。
古代修士的修煉方法大多記載在古籍之上,但也有一些是隱藏在法器之內。而無論是古籍還是法器,這都屬于古董的范疇。想要收集它們,沒有點經濟能力還真夠嗆。
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青年趙玄”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些書不是他寫的,他只不過是浪費點時間、體力把書抄下來,所以才只收取文字版權的費用。
這一點就比趙玄記憶中某些娛樂文中的主角好多了。
明明是一個抄書匠,還真以為自己是一代文豪;明明爭名奪利,還擺出一個“地球文學傳播者”的姿態;明明是一個無恥的剽竊者,再別人質疑他的時候,還各種各樣的反駁、辯解,為自己洗脫“罪名”你特么這么無恥真的好么這個世界沒有的作品抄了就不算抄了把抄書賺來的錢都用來發展自己的事業,還擺出一個“我是地球文學傳播者”的姿態,你特么也不感覺臉紅 總之趙玄對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做法還是比較滿意的,錢賺了,就不要圖名了,雖然“文抄公”的名聲不小,但與“趙玄”這兩個字沒關系。
只收取一部分“辛苦費”,剩下的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當給廣大書友積陰德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做法。
不過也正是因此,“趙玄”還真沒剩下什么積蓄,所有錢都收集“古董”了,現如今的趙玄才需要做公共汽車。
沒有與前面兩個小青年辯解,趙玄低下頭繼續看書。約莫一個多小時之后,汽車行駛到了北平城大興區。
趙玄在此下車,又打車去往房山區:茅山派所司掌的是“天權”,正在房山地域。另外“天樞”在昌平、“天璇”在順義、“天璣”接近廊市、“玉衡”、“開陽”、“瑤光”直接出了北平城。
趙玄所在的“瑤光”是距離北平城最遠的。
根據記憶中的地址,他一路乘車道長陽鎮、西營村,終于見到了茅山掌教周樹人周真人,以及昨天給他打電話的那個劉博瑞。
“趙小兄弟,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劉博瑞四五十歲的年紀,面相忠厚老實,站在一個大的院落前,見趙玄自己一人前來,忍不住出聲問道:“令師趙真人呢今天不來么”
趙玄搖搖頭道:“家師守護引煞陣出了意外,依然仙去,今天是來不了了。”何止今天以后也明顯不能來了好不好 劉博瑞身體一震,失聲道:“什么連趙真人也出世了”
也趙玄瞬間捕捉到了這一個關鍵字,問道:“難道還有人出事了”
劉博瑞面色難看的點點頭,說道:“麻衣神相李前輩在三年前就出事了,不過好在,他已經找到了貪狼星君轉世,只可惜他弟子也緊隨他之后出事,今天沒能前來;還有正一教的張前輩,亦在一年前出事,祿存星君轉世之人還是之后才找到的。”
這個陣法這么危險 趙玄雖然得了記憶,但那些記憶存留下來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比如說修煉感悟、重要的人之類,一些不重要的僅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雖然陣法也在其中,但由于沒有一個實力對照,他還下意識的以為趙清都師徒能力不濟呢。
這時候看來,卻是他低估了北平城下面東西的危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