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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灰絲再次現蹤影

  因果,種什么因,受什么果,因果纏身,便是萬丈紅塵。

  趙玄接受了“青年趙玄”的記憶,終于知道對方為什么說“我就是你”,為什么猜到他能夠穿梭萬界,因為…他才是“趙玄”!

  或者說,“青年趙玄”才應該是趙守城的兒子…如果他不去的話。

  他當初聽趙守城夫婦說的那一聲凄厲的“嬰兒啼哭”,就是“青年趙玄”被他“搶奪”投胎的機緣而用靈魂“吼”出來的。

  當時“青年趙玄”雖靈魂如白紙,但投胎轉世乃是大機緣,每一個靈魂都下意識的會爭取。

  可他有著玄珠幫助,“青年趙玄”自然不敵。也不知怎的,竟然讓“青年趙玄”分享了他穿越前的記憶,并且偶然來到了這個世界。

  靈魂就如白紙,記憶才形成性格。

  “青年趙玄”得到了他的全部記憶,可以說是另一個他也不為過。

  等“青年趙玄”再一次見到他之時,有著他全部記憶的“青年趙玄”,穿越小說可懂得不少,自然就猜到了他能夠數次穿越。

  或許當初兩人搶奪投胎機會時動了胎兒胎氣,所以他一出生就白發蒼蒼,而這個世界的“青年趙玄”則沒事。

  或許是因果糾纏,或許是機緣巧合,這個世界的“青年趙玄”竟然也叫趙玄。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十分神妙,竟然有承接因果的秘術。“青年趙玄”那最后一擊就是以自己靈魂消散的代價,把自身最重要因果轉移到了他身上。

  也就是說。他要替“青年趙玄”辦完他沒有辦完的事。

  趙玄想明前因后果。忍不住無奈苦笑。

  他沒有辦法怪對方將因果轉移到他身上。畢竟如果不是他的話,對方現在可是一國上將的兒子。

  況且兩人之間本就存在因果。

  或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果牽引來的?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么還沒到穿越的時候,玄珠就能帶著自己穿越?

  對了,玄珠!

  趙玄猛然驚醒,自從這次清醒之后,他竟然沒有感受到光球的思維!

  光球是玄珠的“器靈”。而且還與他靈魂相通,可以互相看到對方在想什么。只不過如果不刻意的話,只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不會出現精神錯亂的情況。但這次醒來,他忽然感覺光球給他的感覺極為微弱。

  他意識內潛,只感受到對方的思維一片混沌。

  玄珠空間中,一片黑暗。本該掛在上方的時光星辰也不見蹤影。

  怎么回事?沒有“時光隧道”,自己怎么來的?又該怎么回去?

  趙玄呆了半晌,始終摸不清頭緒,看來此事還需日后慢慢研究。

  為今之計。當時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東方欲曉,天空剛亮起魚肚皮。

  寧靜的院落里。一個黝黑恐怖的身子,抱著一個血紅色的“蛋”,盤坐在院落正中。

  如果被外人瞧見,善于聯想的,恐怕會以為此人是一個邪道修士。

  忽然!

  血紅色的“蛋”在身子懷中輕輕一顫,頓了一會兒,又是輕輕一顫。接連幾次,“血蛋”從身子懷中滑落,掉在地面上。

  “咔嚓”一聲輕響,“血蛋”表面露出一個裂縫。這裂縫卻不是外面磕的,而是從里面敲破的。

  咔嚓、咔嚓、咔嚓,一連又是幾聲,血蛋的蛋殼終于破碎,露出一個白發的嬰兒頭顱。

  嬰兒緊閉著雙眼,小手摸著蛋殼,嘎嘣一掰,掰下一塊來,放在嘴中咀嚼。嘎嘣、嘎嘣,清脆的聲音在院落中響起,嬰兒口中竟然有牙齒。

  不一會兒時間,嬰兒將蛋殼吃完,期間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吃完蛋殼后,嬰兒面向東方,盤膝坐地,擺出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

  天空上,晨光乍破。

  當第一抹太陽光芒灑在大地,紫氣東來,直奔嬰兒體內。嬰兒將紫氣吸收,這才猛然睜眼!

  “呼——”趙玄輕舒一口氣,站起身來,打量著自己“新生”的身體,只見小胳膊小腿,皮膚依然泛黃,頭發依然是白的,不由咧了咧嘴。

  看來他這幅尊容除非變化,否則是甭想換了。

  轉頭看向身后,只見一個長大后的他盤坐在那里,身上鼓滿黑色膿包,面容十分猙獰恐怖,不由得嘆了口氣。

  “沒想到…一個無意識的‘嬰靈’…也本能的看中投胎…”

  不過話說回來,“專氣致柔,能嬰兒乎”,嬰靈雖無意識,但更勝在無欲無求,豈不是世間最貼近“道”的存在?

  如果這么說來,那打胎的可真是造了孽了。

  怪不得那些打胎的越打身體越差,并且打個幾胎就不能生了。

  估計就是嬰靈的怨氣導致…

  或許是因為接受了“青年趙玄”的記憶,趙玄對這個世界的鬼怪也多了一絲看法。

  很快。

  趙玄從嬰兒長至成年,其中只用了短短七個時辰,也就是十四小時。

  是時天色已暗,他變化容貌,將自己變得與“青年趙玄”一般模樣…其實也不用怎么變,只是把頭發變黑而已。之后,他又找到“青年趙玄”的衣服穿好,然后扛起鋤頭,拖著“青年趙玄”的尸體就去西邊小河堤了。

  挖墳,埋人!

  先不說他受了“青年趙玄”的因果,就說他在這個法治社會,為了一個合法身份,也得把“青年趙玄”秘密處理了。

  一切做完后,他沒有急著研究八九玄元功。更沒有急著學這個世界的符篆之術。也沒有急著參悟內丹術。把問道心經再次創新出“武道內丹”。

  他只是平靜的生活著,想做點什么做點什么。或者看看書,或者看看報,興趣來了也有可能畫個符,每天活得慢悠悠的,當真有了道家人該有的氣質。

  無論是修行還是際遇,一切當順其自然。

  他修道是為了求真理,同樣也是為了長生。而長生是則為了享受生活。如果路上走得太急。恐怕到最后會忘了如何享受生活。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現在您收看的是《娛樂新播報》,我是主持人小賤。今天的主要內容有:我國著名詩人、作家‘文抄公’的小說再一次被拍為電視劇,依然是由張忠導演拍攝,這已經是兩人合作的第六次。依照規定,張忠導演已經將所有影視版費捐入慈善機構,誠邀廣大網友監督…”

  叮鈴鈴!

  一陣鈴聲響起。

  坐在沙發上的趙玄慵懶起身,走到電話前,略感別扭的拿起話筒,說了一聲:“喂…”這已經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六天。半個月來,他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比如說這個世界沒有清朝。好像是這個世界的劉伯溫比較敬業,把大清的龍脈也斬了,所以自明朝中期這個世界的歷史就發生了轉變。

  這種轉變不能說好或不好,總之歷史的轉變也帶動的這個世界跟他所認知的“現代”有些不一樣。

  就比如名人來說,清朝以后的那一大票都不見了,什么曹雪芹、納蘭性德、林則徐、龔自珍、李鴻章、張之洞、蒲松齡、金圣嘆、曾國藩、梁啟超,當然什么玄燁、乾隆、慈禧更是沒有的事。

  還有就是電視上是不是蹦出來溜達的小明星,他也一個都沒有聽過。

  不過這也影響不了他犯懶的心,每天聽聽歌,看看電影,打打游戲,竟然十分自然的將自己轉變成了一個宅男。

  今天他就像往常一樣,隨便打開一個頻道,聽著新聞里一個個陌生的名字,手里則拿著一本“符篆法術大全”看著玩。聽到闊別幾十年的電話鈴聲,他一時間竟不能適應隔著電話說話,那個“喂”字說的極為怪異。

  電話另一端,來電人似乎沒有感覺到異常,語氣略顯恭敬的道:“請問是‘神機鬼藏’趙前輩嗎?”

  “不是,你…”趙玄剛要說你打錯了,忽然想起來,“青年趙玄”的師父外號不就是“神機鬼藏”?正要改口,電話那端的人已經“恍然”道:“哦,您是趙前輩的弟子趙玄吧?你好,我是劉博瑞,茅山周樹人的弟子…”

  周樹人?

  趙玄當然知道,此周樹人非彼周樹人,“外號”不叫魯迅,而是叫“空靈子”,當代茅山派的掌門,“哦”了一聲回應道:“我是趙玄,有事么?”

  另一端劉博瑞聲音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中氣十足道:“是這樣的,趙小兄弟,如今‘北斗七子’最后一名已經被馮真人找到,而七星匯聚之日又已將近,家師想請令師明日來京,再商‘反北斗七星封魂血契大陣’一事!”話音剛落,趙玄元神一蕩,當日隱去的三根灰線中的一根突然出現,輕輕顫動,緊接著又隱沒不見。

  趙玄恍然的點點頭,他得到“青年趙玄”的全部記憶,知道此乃“因果線”。是“青年趙玄”施展秘術將自身的因果轉移在他身上的。

  那“因果轉接之術”代價極大,最少都是付出生命。而當時“青年趙玄”肉體已毀,只能以靈魂為代價,最后魂飛魄散,也只能將其中三根最深的轉移給他。這還是兩人之間本就有極深的因果的緣故。至于剩余的較淺的因果,則隨著“青年趙玄”魂飛魄散也消失在天地間了。

  如今因果線顫動,看來此事就是“青年趙玄”給他三根因果中的一根。

  趙玄想明白后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明天是吧?我會去的!”說完就將電話掛斷。

  對面劉博瑞急著“喂!喂!”兩聲,心說你知道管什么用,我要你師父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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