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明湖文化公司正式成立之后,關于公司的藝人結構的問題,齊潔已經分別和李謙、和廖遼,以及和孫美美、李金龍等人,深談過幾次了。
當然,即便是齊潔不說,李謙也早就已經意識到,小打小鬧無所謂,可一旦真的要做唱片公司了,光靠廖遼和何潤卿兩個人出來撐場面,就有些不夠了。
對于一家唱片公司來說,金字塔型的人力資源結構,是最穩固的。
有頂級歌星坐鎮,不但可以拉升整個公司在業界的影響力,而且可以借助頂級歌星的威懾力,在歌壇確立自己的地盤和銷售季,令其它公司不敢輕易覬覦;
然后,要有幾名一流到二流的普通歌星,當然,最好各具特色,男女也要平衡發展,這樣一來,有頂級歌星沖鋒在前,這幾名第二階層的藝人,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掉外界市場的沖擊,而且還能反過來給頂級歌星以橫向支撐。
他們共同構筑起一家唱片公司金字塔的中上層,也為公司賺回最多、最大快的利潤。
而作為根基的,是公司的普通工作人員,一定數量的簽約作詞人、簽約作曲人、編曲、樂手、經紀人,以及少則數人多則十幾二十人的新人。這一批人,是幾乎不會直接從唱片市場獲得任何收入的,但缺之不可,是整個公司發展的基石。
有了這樣從底到上的金字塔結構,這家公司就會被認為至少是在唱片制作這一塊兒,是發展的很健康的。至少是不必受制于人的。
當然,如果一家公司旗下還能聚攏了相當一批水準以上的制作人,作詞人和作曲人,那么毫無疑問。在唱片制作這一塊兒上,他們的經營將會更加的如魚得水。
事實上,在整個國內的唱片界。能夠達到這個程度的,不超過一個巴掌數。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唱片公司,是沒有頂級巨星坐鎮的,所以,它們的結構就偏向于偏平,只能有一到兩個一流或者二流的歌星坐鎮,帶著一幫新人去打拼而已。一旦遭遇市場的強力沖擊,或頭牌歌星新專輯遇挫,整個公司的經營就會迅速陷入困境。
簡而言之。抗風險能力極差。
所以,在唱片業的生產線條上,不管是橫向的制作,還是縱向的發售,都能夠自成體系的索尼、信達、華歌,才會被并稱圈內三強。
而其它的絕大多數唱片公司,都勢單力薄,往往要靠著彼此互相幫助,你借助我的力量、我借助你的力量,互相抱團。才能發展的更穩定一些。
但明湖文化的特點,跟其它的唱片公司,又有不同。
依靠著李謙bug級的出歌能力。依靠著廖遼和何潤卿這兩大天后,明湖文化,包括其前身李謙工作室,雖然僅僅只成立了一年多的時間,其在頂級巨星這一塊上的實力,卻已經足以與三大唱片公司并駕齊驅,但是偏偏,他們的困境就在于,公司里目前只有這兩大巨星而已。也因此,明湖文化的人力資源結構。甚至比別的小唱片公司更加的偏平!
齊潔提出過聯合幾家圈內關系不錯的唱片公司,大家互惠互利。相互聯合,來共同形成一個金字塔型的唱片公司聯盟。比如說,當明湖文化這邊接的活兒自己做不了了,就可以轉包出去,賺取差價,而對方那邊有什么難處了,明湖文化也可以出動兩大巨星為他們緩頰。但代價就是,各大公司之間必須步調一致,不能內部生亂。
李謙同意了,所以近一個月,齊潔也去談了,但是效果不佳。
簡而言之,明湖文化現在雖然一朝崛起,兩大天后在手的藝人實力,也堪稱彪悍,但要想領袖其它唱片公司,卻還不能夠足以令人信服。
只要齊潔去談,人家就只想要利益,而不想接受明湖文化這邊任何的約定和要求。
于是,齊潔只好作罷。
要想充分發揮廖遼和何潤卿金字塔塔尖的作用,公司還需要簽很多人來培養,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最終,第一批只簽了三個人,只是現在他們都還在接受培訓,而等到她們真的有一定市場影響力,至少也要一年以后了,實話說,又有些遠水不解近渴。
這個問題,暫時無解。
有個應急的、而且無比靠譜的辦法就是:李謙上!
就憑他現在的江湖地位,以及當時當下在社會上的熱度,有些不適合廖遼和何潤卿唱的歌,讓他唱,沒有任何人能說個不字!
齊潔是帶著一摞問題來的,在基本上都得到了一個答復之后,她自然很快就告辭離開,回公司去部署和安排。
等到送她出門、看著她的車走遠,回來之后,廖遼就肆無忌憚地坐到李謙懷里,一邊剝荔枝喂他,一邊道:“要不你就出來吧,發一張專輯,先試試看。”
李謙笑笑,長出一口氣,雙手抱頭歪在沙發上。
廖遼也跟著歪下去,整個人半邊身子都壓在李謙身上,也不剝荔枝了,順手把盤子往邊上一放,認真地道:“別人都不理解,但其實我跟她,應該是最能理解你的人,潤卿姐也沒問題,因為我們都是紅過的人,也正在紅。”
“就算是潤卿姐,你看,那是多努力、多積極的一個人,她自己都親口跟我說過,她特別享受被人喜歡、被人簇擁的那種感覺,特別享受站在舞臺上的感覺,可是呢,最近她已經不止一次跟我抱怨過了,自從再次紅起來,她的私人空間幾乎被壓榨一空,樓下永遠都有守候的記者,走到哪里,不管你包的再嚴實,都能讓人認出來,都有人追著你要簽名!”
“一次兩次是個新鮮,但是潤卿姐已經紅了十年了。我紅了才兩三年,就已經煩透了那些,何況是她?再說了。現在的那些歌迷,跟早些年可不一樣了。那些歌迷。有些是真歌迷,還有一些,就是純粹來找茬的,還有一些,干脆就是色.狼!”
“那你想,要是能像你以前那樣,既不用整天出面,又能那么舒服的做音樂。還能順手就把錢給掙了,誰不樂意呀!反正我是沒你那個本事,我就是個唱歌的命,我要是有你那個本事,我也不愿意整天東奔西跑的,動不動讓人給堵住!”
說到這里,廖遼見李謙頻頻點頭,這才悄沒生息的把話鋒一轉,道:“可是呢,你看看現在。我那么紅,潤卿姐也讓你再次捧起來了,再加上那邊五行吾素。就算是不出前幾天那檔子事兒,你以為你還能低調幾天?現在這么個事兒一出來,你就算不唱歌、不走到一線來,你以為你就會沒人關注么?”
“實話告訴你!不可能啦!”
她肯定地道:“不管你走到哪里,回學校,在公司,去她那兒,來我這里,都會有一天再次被人發現。然后,哪怕你盡力掩藏。你還是會被一點一點的曝光出來的!”
說到這里,她湊過去。在李謙臉上親了一口,認真地道:“所以,謙,出道吧!”
李謙扭頭看看她,不住地伸手婆娑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眉宇間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樣。
他也的確是在深思。
事實上,如果他要出道,現在條件已經基本成熟。
不管是唱流行、做偶像,還是唱搖滾,唱民謠,唱r&b,手握大量資源,且背后有兩大天后撐場的他,都有把握做到一唱即紅。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兩年多以前剛穿越過來那時候的他了。
兩年多自始至終用心的練習、磨礪與領悟,更兼多門類多領域涉獵所帶來的感悟,使得現在的他已經近乎完全駕馭了自己的新嗓子,且無論低、中、高頻,他都已經找到了最適合自己使用的音域,可以確保自己的嗓子無論在那個音區,都能發出最動人的那一道聲線,至少把自身先天生成的這個肉嗓子的實力,發揮個七八成的實力出來。
可以說,至少在演唱這一塊,他已經做足了功課、做好了準備。
這個時候,見李謙有些意動,廖遼就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幫他分析道:“最近這半年,你自己應該也有感覺,你唱歌越來越駕輕馭熟,越來越好聽。你的低頻并不算出色,只能算是普通人的水準,但你的聲帶就像一個漏斗,更大的開口在上面啊!”
“而且我覺得,你是現在國內很少見的能把中頻唱得那么好聽的人之一,像最近幾天,我覺得你的聲音在中頻的時候,那種訴說力、訴說感,甚至連我都比不上,而且你的高頻雖然不算太亮,但共鳴特別好…做歌手出道的話,就憑你現在的唱功和實力,就算你沒有現在的江湖地位,去哪家公司人家都會愿意簽下你的!”
李謙笑笑,的確是有些意動,但最終,他還是搖搖頭,“再等等看,我總覺得,還缺少一點打動我的東西,或者叫…動力不足?”
說話間,他伸手一抄,輕輕巧巧地把廖遼整個人抄腿彎抱起來,往旁邊沙發上一放,然后自己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手臂。
別看廖遼是典型的大骨架,是屬于容易長肥的那一類人,再加上她也的確是特別饞嘴、愛吃,人又懶…但不得不說,她在其他方面,還是挺自律的,至少這體重,就自始至終都沒有超標過,她一米六八的身高,才剛過一百斤。這一點重量,對于已經練了兩年功的李謙來說,抱她就跟抱個小孩兒似的。
隨意地活動了幾下身體,李謙才道:“郁哥下午要來,待會兒我就去曹哥那邊去,順便蹭頓飯。你呢,懶了那么多天了,過去公司那邊晃悠晃悠吧,跟潤卿姐那邊也商量商量到時候唱什么歌,然后提前準備準備。”
廖遼聳聳肩膀,點了點頭。
郁伯俊的電影剛封鏡,晚上吃過殺青飯,第二天一早起來,他顧不上宿醉的頭痛,就急急忙忙的把手頭上一攤子事兒撂給別人,也不帶人,自己開著車就直奔順天府。
李謙上午十點來鐘到了曹霑家里,在那邊蹭了頓飯,飯后不久,王懷宇也開了車過來,三個人就一邊喝茶閑聊,一邊等著郁伯俊。
兩點來鐘,郁伯俊的電話就打進來,然后順著曹霑的電話指導,大概半個小時不到,他的車子就開到了別墅前。
大家都迎出去,充分發揮損友特效。
曹霑說:“嚯嚯,瞧瞧,瞧瞧,這一臉的人面桃花相映紅,睡了幾個這是?”
王懷宇呵呵地笑:“伯俊還是個有底線的人的,我估計最多就是女一、女二加女三,嗯,最多再加個新招的助理,四個…五個吧,我認為不超過五個。”
李謙則說:“郁哥,你千萬別告訴我,周萍萍已經成我的新嫂子了。”
褚冰冰專業補刀,“瞧你說的,人家伯俊是那種人嘛!人家充其量就是潛規則一下,潛完了直接開張支票就打發了,還值當的為個女人鬧得兄弟不愉快?”
郁伯俊雙手高舉,做足了投降的態度,一路低著頭走過來。
“我承認,我坦白,倆!”
說話間,他豎起兩根手指,“這回真的就倆!誰說謊誰是丫頭養的!”
說話間,他收回一根手指,“一個是五月份招的一個劇務,那丫頭主動勾的我,這個真不賴我,而且她也值了,陪了我倆月,我送了她一套房子,這期間她跟她男朋友都沒分手。我倆分了,她倆反倒分了。”
然后他才把剛才放下的手指又豎起來,兩根手指一晃,“另外那個,是一個華戲的丫頭,還沒畢業呢!”說話間,他沖李謙擠了擠眼睛,笑道:“從你媳婦兒那里論,咱倆也算沾點親了,都是華戲的女婿!”
幾個男人哈哈大笑,李謙則笑著捶了他一拳。
郁伯俊有的是錢,人又帥氣,才華也不缺,所以他幾乎很少主動泡妞,都是女孩子反過來追他,而他在這方面,向來干脆,想睡就睡了,反正事后直接拿錢擺平就行。
跟當下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相比,他已經算是比較有節操了,至少他對女人從不用強,而且上了就是上了,愿意給青春摩擦損失費,從不賴賬。
說笑間,大家返身往門口走,郁伯俊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拉過李謙的手,很鄭重地拍進他手里,“呶,我預備了半年了都…你的一塊錢!”
頓了頓,他笑著、一臉期待地說:“回頭等哥哥新戲的劇組拉起來,你過來給我當個顧問,或者藝術指導什么的,怎么樣?”
李謙收起那一塊錢,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