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九鼎超能者的面,對于自己作案者的身份供認不諱不說,還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們,自己不但不會跟著去,而且還要繼續去偷!
這簡直就是當面打臉!
九鼎是何等霸道的組織?就算是在國外,在其他超能組織的地盤上,也是橫著走的螃蟹。
如今,在華夏,在九鼎勢力最強、最核心的京都,居然有人敢當著面蔑視,甚至無視九鼎組織的成員,這讓一向以‘九鼎’為榮,一向以身為‘九鼎’成員為傲,一向目中無人的幾位,頓時都有點壓不住火。
尤其是那位一看就滿臉橫肉,跟混黑的似的壯漢,更是個暴躁性子,在李簡話剛落定的時候,就忍不住上前一步,擺出了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隨著這位雙花紅棍似的兇臉壯漢架子端起,一股比北風更冷、比刀鋒更利的無形氣勢,向坐在椅子上的李簡壓了過來。
兇臉壯漢敵意明顯的威脅,讓李簡有點不爽,斜眼瞟了他一下后,一臉嫌棄的說:
“自己長得丑不知道啊?長得丑就離我遠點。還有,別隨便飚殺氣,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么樣?”
還不等李簡話說完,這個壯漢就再次向前一步,雙拳的骨節攥的噼啪爆響,聲勢驚人。身上冷冽刺骨的殺氣也越發濃郁,兇睛怒瞪,面容猙獰,用挑釁的口氣打斷了李簡的話。
“怎么樣?你說怎么樣?”
見這哥們不知進退,李簡眉梢一挑,玩味的笑了。然后原本微瞇的眼神突然睜開。
瞬間,大漢只覺著一股強悍的,幾乎堪比天地之威的氣息,如山岳崩摧一樣。當頭壓下。
這氣息森冷,冷的能夠凍結靈魂、抹殺一切生機;這氣息驚悚,當氣息臨身,似乎身臨地獄。眼前恍惚間能夠看到無數烈火寒冰中掙扎的翻滾身影,能夠看到無數痛苦扭曲面孔,的能夠聽到無數鬼魂痛苦的哀嚎、無數鬼魂不甘的咆哮;這氣息沉重,沉重的讓人感覺隨時都會被壓成齏粉,化作飛灰…
殺氣!最純粹的殺氣!
比兇臉壯漢之前釋放的殺氣濃烈無數倍,比兇臉壯漢之前釋放的殺氣凝練無數倍,比兇臉壯漢之前釋放的殺氣恐怖無數倍!
在這股殺氣面前,之前丑臉壯漢所謂的殺氣。簡直就是六月春風,和煦的吹面不寒。
丑臉壯漢的殺氣比之于李簡釋放的殺氣,就像一滴血之余無盡血海,其差距之大,就算‘天地之別’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
在這滔天的殺氣沖擊下,前一秒鐘還殺氣凜然的兇臉壯漢,瞬間崩潰了。就像是被一只重錘重重撞了一下。跌跌撞撞的接連后退好幾步,然后臉色瞬間變的煞白,眼睛一閉,仰天倒下,暈了過去。
殺氣與殺氣針鋒相對,簡直就是碾壓!
所謂殺氣,不過是帶有殺意的靈魂力量,源于靈魂、藏于靈魂,也只能作用于靈魂的一種煞氣力量!而李簡通過前世記憶得來的殺氣,堪稱無量。就算世界之大。也無人能比。
之前在格米拉村,還只是‘人巫’境界的李簡,僅是稍露一絲,就能夠壓得‘黑陽社’四人眾無法動彈分毫。任由李簡宰割。
而這位兇臉壯漢,雖然也算得上是久經殺戮。但他其實也不過是區區四級超能者的實力,照比當初被李簡殺氣鎮壓的風雪十三郎整整低了幾級。而且作為力量超能者的他,對殺氣的抗性,更是遠遠不及心里扭曲的已經變態的風雪十三郎。
所以,就算李簡釋放的殺氣比當初格米拉村中鎮壓黑陽社四人眾的時候更加細微,也遠遠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若不是李簡還念著前世與‘九鼎’之間的香火之情,不是看著眼前這位俊臉青年的面子,只需稍微加點力,這個壯漢就不僅僅是暈厥這么輕松了,瘋掉,甚至直接被嚇死,都輕而易舉。
不過,雖然李簡手下留情,但是別人可不知道。
晉級‘地巫’之后,李簡的巫魂暴漲到一個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境界,掌控起‘殺氣’來,更加得心應手。甚至可以細致入微的操縱,只作用于兇臉壯漢的身上,卻讓盡在咫尺的眾人無法感覺到任何異樣。
所以,還剩下的五個人,只看到眼前這個人眼睛一睜,自己的同伴就如受重錘,踉蹌后退,暈了過去。
這種詭異的無法捉摸、無法理解的攻擊,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作為幾人組首領的俊臉青年,一雙如羊脂白玉雕成的纖長玉手瞬間提起,交叉于胸口,擺出了廝殺的姿勢。與此同時,身上也亮起濃濃的紫光,一條條電弧如活了一樣,在他身周繚繞,噼啪作響。仿佛穿上了一身雷神之甲,聲勢浩大。
而叼著煙卷的那個殺馬特少年,身上也在同一時間,升騰起火焰,將他全身包裹起來,火焰火紅明亮,升騰跳躍,氣勢雖然照比俊臉青年稍弱,卻也相當非凡。
除了兩人之外,矮胖大叔的手里多了一柄尺許長的黑色短刀。中年大媽手中多了兩把造型前衛的古怪手槍。眼鏡青年身邊多了十幾柄手術刀,如水中小魚一樣,在他身周游走不休。
一種大戰將至的氣氛,瞬間醞釀出來。
作為首領的俊臉青年擺好進攻架勢后,一邊雙目灼灼的盯著李簡不敢稍移,一邊開口吩咐道:
“史學家,去看看‘瘋牛’怎么樣了!”
看著那位持槍的中年大媽已經應聲前去兇臉壯漢那邊查看,眼前的四位仍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合圍在自己周圍,李簡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后,對面前的俊臉青年淡淡的說:
“各位別緊張啊!這事兒可怨不了我,我之前可是告訴過那個丑鬼別飚殺氣的,是他自己不聽的。再說了,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下手盡量輕了。
那個能夠丑哭寶寶的家伙,我也就隨便教訓了一下,頂多也就是跟輕微腦震蕩差不多,睡一覺,然后精神不濟幾天,也就沒事兒了。死不了的!”
“教訓一下?”
領頭的俊臉青年聽到李簡的話后,咬牙切齒。
九鼎行事風格向來霸道,因此也養成了九鼎的各層領導護犢子的個性,屬于那種我的人我教訓可以,別人就不行的脾氣。
所以,俊臉青年頓時就有點怒火中燒的意思,腰背一弓,就耐不住的想出手給自己下屬找場子。而其它幾人見老大快要憋不住了,也紛紛繃緊了神經,時刻打算老大一聲令下后,就群起而攻。
眼見大戰一觸即發,李簡仍然不緊不慢的刺激著俊臉青年的神經,道:
“你可千萬別沖動,我這個人恩怨分明,如果你們就是比劃兩下的話,也就算了。要是真動手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對你,我可以忍讓幾分,頂多打你幾下屁股。但是其他人我就算看你面子,不下殺手,也肯定好受不了。喏,那個丑男就是例子!
所以,你最好還是壓一壓火氣,讓你這幾個小弟也老實一點,包括在那邊樓上趴著的那個哥們!”
李簡帶著威脅的前兩句話,讓俊臉青年差點就爆了,但是最后一句話一出口,卻讓他心里咯噔一下,又忍了下來。
“什么樓上趴著的?我聽不明白。”
看著俊臉青年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李簡玩味兒的笑了:
“別裝糊涂啊,你該不是想告訴我趴在那棟樓十二樓陽臺上的那個穿著迷彩服、軍靴,披著光學迷彩斗篷,正用一把丑了吧唧的狙擊槍,指著我的黑臉兵哥哥不是你的人吧?如果真的不是你的人的話,那我就用不著手下留情了。敢用槍指著我,是會死的!”
看著李簡手指指向的方向,俊臉青年不說話了,心中驚濤駭浪。
他們小組一共有七個人,六個在現場,另一個擅長槍械狙擊的組員,則挑了一處距離這里足有兩公里遠的高樓,為小組做遠程的火力支援。這個組員手中經過特別改造的狙擊槍,是小組這次行動的最后底牌,李簡居然一句話就給掀了出來,他心中怎能不驚?
之前他們六個人穿著光學迷彩服,躲在各個隱藏地被李簡揪出來也就算了。畢竟,他們早就推測出來,李簡是一個超能者了。距離這么近,而且光學迷彩服只能變色,如果李簡在嗅覺、聽覺、感知方面也超出常人的話,通過心跳、呼吸、體味、溫度,把幾個人找出來也不足為奇!
但這第七位,那可是在足足兩公里之外啊,而且在選定狙擊位的時候,還做了最詳盡的偽裝布置,這個人是怎么察覺到的?
不但察覺出來,而且還能將他身形、穿著各個細節都說的一清二楚,這也太夸張了!
想到李簡之前攻擊‘瘋牛’的詭異手段,想到李簡似乎無所不知的現場掌控,想到李簡一直以來漫不經心的有恃無恐,俊臉青年突然有些毛骨悚然。原本就已經喪失殆盡的信心,如今更是已經幾乎完全消失。
這個敵人太可怕了!
誰知道他還有什么底牌沒露出來?(